4月1日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致周恩来电,指出:“李先念部队有绝大战略意义。办事处、新华日报及重庆、桂林、贵阳各地一切应疏散的党与非党的干部,应千方百计尽其可能送到李先念那里去。”
4月2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通过毛泽东准备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报告的提纲,内容是关于最近六个月来同国民党反共高潮作斗争的经验总结。这个提纲的八点内容,都包含在一九四一年五月八日政治局会议通过的毛泽东起草的关于在反对第二次反共高潮斗争的教训的党内指示中。
4月5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朱瑞、陈光、罗荣桓并告彭德怀、左权,陈毅、刘少奇,对山东、华中的战略部署提出意见,指出:“在日蒋矛盾依然尖锐存在条件下,反共军向我大举进攻是不可能的,这一点给我党在山东、华中巩固扩大根据地以有利条件。”“但山东、华中敌、顽、我的三角斗争是长期性的,三方中无论哪一方均不可能迅速解决问题。”“因此你们战略部署须适应上述根本情况,作长期打算,勿为临时消息所左右。”“中央已同意中原局建议,陇海路以北的党与军队之领导,仍归还北方局与八路总部,陇海以南则归中原局与新四军部,华中局仍称中原局。”
4月8日 致电周恩来,指出:“蒋有派两个师绕道绥西进驻榆林向我压迫讯,其中一师系新编第三十四师马志超部已到宁夏。蒋派陈长捷为晋陕绥边区‘剿匪’总司令,日内率直属队经陕、甘、宁夏似赴榆林。蒋之目的在夺取盐池,压迫绥德。请严重向蒋交涉。”
4月9日 致电周恩来,指出:根据各处消息,蒋介石有从北面布置兵力向我压迫的可能。请一面向蒋抗议,一面告诉刘斐,盐池为我给养命脉,如被占领非与蒋拼命不可。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关向应、续范亭并告彭德怀、左权:“蒋有加强北面兵力攻取盐池并南攻绥德可能,你们应准备抽调有力部队准备于必要时西渡增援,暂在原地待命。”
同日 致电廖承志,请他在香港为延安儿童保育院购买听诊器、窥耳器等医疗器械。
4月10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本日三次致电贺龙、关向应等,指出:何应钦到西安布置“剿共”军事,李文部分驻宜川、洛川、宜君、耀县的四个师似有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的企图,如其进攻则可能是突然袭击延安、富县两点。你们应做好准备,并准备抽调五个团待胡宗南进攻延安时为保卫延安之用。
同日 致电周恩来:蒋介石似有袭击延安的企图,望立即揭穿,并告知友人。
4月11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廖承志及各战略单位,通报说:据息,何应钦此次来西安是主持西北“剿共”军事会议,已于十日在临潼开会,讨论中心问题为进攻陕甘宁边区之部署,进攻边区总指挥已决定为胡宗南,在一个月后开始进攻。
4月12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关向应并告彭德怀、左权,指出:“准备机动部队集结集训,布置甚妥”。“惟集结位置须选在行止两用之处,庶依情况须行则行,须止则止,可以活用”。
4月13日 《苏日中立条约》在莫斯科签订。苏联外长莫洛托夫约见中国驻苏大使邵力子,表示“苏联将毫无变更地继续援助中国”。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关向应并告彭德怀、左权,指出:“如果蒋介石冒险打延安,我们现时还只能决定内线作战,不是打出去,一二〇师兵力须在保卫边区同时又相当兼顾晋西北之两点上。”“蒋介石是否决心打延安主要决定于蒋对苏联态度,日苏条约订立后蒋之态度如何尚须数日才能看清,但我现应放在蒋决心打延安一点上来布置。”
4月14日 关于苏日中立条约和蒋介石准备进攻延安等问题致电周恩来,指出:“日苏条约使苏联彻底解除被攻威胁,对国际对中国发言权增高,使英、美利用三国同盟为反苏工具之幻想最后破产,对制止中国投降与反共危险有积极作用。”“对蒋进攻延安阴谋准备公开揭破,但还拟看一看,如蒋知难而退,则饶他一次以免引起紧张局面。”
4月16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苏日中立条约,通过毛泽东起草的《中国共产党对苏日中立条约发表意见》。毛泽东发言指出:苏日条约订立之后,苏、日双方都得到自由,但对中国问题没有解决。蒋介石目前有三大困难,即财政、外交与中间派问题,中间派对投降与反共都不积极,财政困难更大。目前不会有新的反共高潮,蒋介石进攻陕甘宁边区似还不会立刻到来,但我们必须准备。会议还讨论后方工作、在延安出版日报等问题,决定成立后方工作委员会,统一管理延安党、政、军、民整个后方工作,由叶剑英负总责;决定由原指导陕、甘、宁、青等省工作的西北工作委员会与陕甘宁边区中央局合并成立西北中央局,统一领导西北工作;决定秦邦宪为即将在延安出版的日报〔40〕的社长兼主笔。
4月17日 关于苏日中立条约问题,致电周恩来,指出:“蒋介石历来认为苏联依赖他的抗日,他乃敢于放手反共,日苏条约对蒋给了一个严重打击。”“摆在蒋面前的是外交、财政、中间派三大困难问题。关于外交者是第一日本威胁加重,第二美、英重心在对德,第三苏联获得自由;关于财政者是收入不足十五分之一(五万万对七十五万万);关于中间派者是民族资产阶级及地方实力派并不热心反共也不赞成投降。”“在日苏条约订立、苏联获得自由之后,蒋投降与反共将更加困难”。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雪枫:为了政治上打击蒋介石反共,军事上迟阻李仙洲援助韩德勤,同意陈锐霆〔41〕团在坚持团结、坚持抗战、反对中国人打中国人等口号下光荣起义,起义后照外围军待遇。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关向应并告彭德怀、左权,指出:“你们部队主力择适当地点集中整训,不要妨碍生产建设,以便坚持根据地。延安亦是这个方针(准备应付蒋之万一进攻,但不妨碍生产)。”
4月19日 为《农村调查》一书写跋,指出:现在党的政策既不是十年内战后期的“一切斗争,否认联合”,也不是陈独秀主义的“一切联合,否认斗争”,而是“综合‘联合’和‘斗争’的两重性的政策”。同时指出:“严肃地坚决地保持共产党员的共产主义的纯洁性,和保护社会经济中的有益的资本主义成分,并使其有一个适当的发展,是我们在抗日和建设民主共和国时期不可缺一的任务。在这个时期内一部分共产党员被资产阶级所腐化,在党员中发生资本主义的思想,是可能的。我们必须和这种党内的腐化思想作斗争;但是不要把反对党内资本主义思想的斗争,错误地移到社会经济方面,去反对资本主义的经济成分。”
4月20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雪枫并告陈毅、刘少奇,指出:陈锐霆团起义后不要改为八路军或新四军番号,可称九十二军独立旅,陈任旅长,保存外围军形式,归彭雪枫指挥。二十一日,再致电彭雪枫并告陈毅、刘少奇等,指出:如昨电所说陈团起义后仍打国民党第三十一集团军第九十二军的旗帜。“对陈团内部须坚决执行一个路线的转变,使全团掌握在党的领导下,主要军职以党员与可靠分子充之,但须团结一切不反共的中间分子。”“惟有实行这种革命的两重性政策,才有利于争取国民党军队,也才有利于团结陈团中的中间分子。我对陈团的政策和对山西新军的政策是一样的,但和山东对一一一师的政策不同,山东没有采取内部坚决转变的方针”。
同日 复周恩来十九日来电,同意他关于国民党统治区顽固派、英美派、亲日派、中间派等对苏日条约所持态度的分析,指出:在德国打击下,英国对苏邦交即将好转,美国亦将大体上取英国的步骤,决不能得罪苏联,中国英美派、顽固派、中间派及进步派中之动摇分子均将在英、美影响下对苏献媚。“英、美总方针是先对德后对日,决不敢对日本取强硬态度”。“我们方针是要争得蒋及国民党主体转变到亲苏、和共、改良的方向,而以维持他们的政权、承认我们的地位为条件。”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德怀、左权,贺龙、关向应,聂荣臻,指出:无论蒋介石是否马上进攻延安或增兵榆林,从聂荣臻处调两个旅至晋西北机动位置是必要的。两旅到后主要集结整训,并从事生产。
同日 致电周恩来,请他为续范亭购买药品。“续范亭胃病甚重,似胃溃疡,来延医治,略有好转,请购乐努食丁二十盒航快寄来为盼。”
4月26日 复电周恩来,指出见蒋介石时可提出:(一)要求他派飞机送你回延安参加大会〔42〕。(二)表示我党愿意同国民党继续团结抗日,惟望国民党改变对内政策,并对八路军发饷,合理解决新四军问题。
4月27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审查陕甘宁边区中央局拟在第二届参议会竞选时提出的施政纲领,决定照毛泽东的修改稿通过,于五一劳动节发布。会议还通过以高岗为书记的中央西北局成员名单,并决定组织一委员会,解决过去边区党内争论问题。
4月28日 关于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的修改和发表问题,写信给任弼时并转边区中央局。信中说:施政纲领的最后修正稿付上二份,请在边区刊物上发表,并印多张广为散布于边区境内及境外。干部人手一张。群众报上,须为之逐条加以通俗解释,并张贴于通衢。与此纲领发布同时,须由边区中央局发一通知,亦同样在报上发表,在通衢张贴,并使干部人手一张。毛泽东对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作过多次修改。纲领共二十一条,第七、第八、第十、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九、第二十条是毛泽东起草的,对其他一些条他也作了重要修改。第七条是:“改进司法制度,坚决废止肉刑,重证据不重口供。对于汉奸分子,除绝对坚决不愿改悔者外,不问其过去行为如何,一律施行宽大政策。争取感化转变,给以政治上与生活上之出路,不得加以杀害、侮辱、强迫自首或强迫其写悔过书。对于一切阴谋破坏边区分子,例如叛徒分子反共分子等,其处置办法仿此。”第八条是:“厉行廉洁政治,严惩公务人员之贪污行为,禁止任何公务人员假公济私之行为,共产党员有犯法者从重治罪。同时实行俸以养廉原则,保障一切公务人员及其家属必须之物质生活及充分的文化娱乐生活。”第十条是:“在土地已经分配区域,保证一切取得土地的农民之私有土地制。在土地未经分配区域(例如绥德、富县、庆阳),保证地主的土地所有权及债主的债权,惟须减低佃农租额及债务利息,佃农则向地主缴纳一定的租额,债务人须向债主缴纳一定的利息,政府对东佃关系及债务关系加以合理的调整。”第十四条是:“继续推行消灭文盲政策,推广新文字教育,健全正规学制,普及国民教育,改善小学教员生活,实施成年补习教育,加强干部教育,推广通俗书报,奖励自由研究,尊重知识分子,提倡科学知识与文艺运动,欢迎科学艺术人才,保护流亡学生与失学青年,允许在学学生以民主自治权利,实施公务人员的两小时学习制。”第二十条是:“对于在战斗中被俘之敌军及伪军官兵,不问其情况如何,一律实行宽大政策,其愿参加抗战者,收容并优待之,不愿者释放之,一律不得加以杀害、侮辱、强迫自首或强迫写悔过书。其有在释放之后又连续被俘者,不问被俘之次数多少,一律照此办理。国内如有对八路军、新四军及任何抗日部队举行攻击者,其处置办法仿此。”
4月30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刘少奇、陈毅、饶漱石,指出:敌占宁波、奉化、温州、福州,如系久占,你们应注意组织各该地的游击战争。从吴淞,经上海、杭州、宁波直至福州,可以发展广大的游击战争。上海、杭州线的军事领导有单独成立战略单位之必要,此区有大发展前途,可划为第八师区域。
5月1日 《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中共陕甘宁边区中央局提出,中共中央政治局批准)在《新中华报》正式发表。同日,《新中华报》刊登的《边区中央局发布施政纲领》报道中说:“此纲领内容极为重要,不但表示团结抗战之总方针,并包举各方面的正确政策,例如军事政策,优抗政策,‘三三制’政策,人权保障政策,司法政策,廉洁政策,农业政策,土地政策,工商政策,劳动政策,税收政策,文化政策,妇女政策,民族政策,华侨政策,游民政策,俘虏政策及外国人政策等。”“据中共中央书记处人员称,边区中央局此项施政纲领之发布,适当国内外政治形势发生激烈变化之时,实具备着伟大的政治意义,不仅陕甘宁边区可以施行,而且在华北、华中各抗日根据地均可以施行,即在全国范围内说来,亦必有甚大之影响云。”
5月2日 致电周恩来,要他就陈长捷至西安事质问国民党,指出:“如陈至榆及向榆林增兵势必引起重大纠纷,如保持榆林现状,我可保证不向榆林、宁夏、内蒙作任何行动,否则引起纠纷责在彼方”。
5月5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陈毅、刘少奇并告彭德怀、左权,详细告知国民党军在华中的动态及蒋介石同桂系的矛盾。指出:蒋、桂在华中的防区方面有重大矛盾,“各欲置对方于危险地带,置自己于有利地带”。据汤恩伯称,已奉蒋令,该集团负责区域划定为淮河以北,平汉路以东,黄河以南,津浦路以西地区,“亦可见蒋攻我之心未死,没有敌人大举‘扫荡’,他是不会放手的”。自苏日条约签订后,国民党苦闷彷徨,桂系亦感无出路,据重庆消息,白崇禧很苦闷,说蒋介石“反共无决心,和共亦无决心”,近日白、蒋间颇有隔阂。
同日 和陈伯达致电周恩来,急切需要购买以下各种书报:中国国民经济研究所出版的《四川经济参考资料》、《贵州经济》、《列强军事实力》、《日本对支经济工作》以及该所出版的各期《中外经济年报》、《中外经济拔萃》;西南实业协会编辑的《四川工厂名录》;国民政府主计处统计局编辑的《中华民国统计提要》、《西南实业通讯》、桂林出版的《实用国民年鉴》;并询问前托购的商务出版的方显庭的《中国工业资本问题》一书,是否已购得。还指出:“关于各种统计公报及经济书籍,这里很需要,此后请指定专人多为购买,重庆运来书籍以此类较多为好,请嘱办事处同志注意。”
5月7日 中条山战役(又称晋南战役)开始。集结在这个地区的国民党军队约十五六万人,虽有八路军积极配合作战,国民党军仍然溃败,退出中条山地区,在三个星期内,损失兵力约七万余人。
5月8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时局问题。毛泽东在会上说,重庆国民党方面要刘斐同周恩来谈话,说明日军发动新的军事进攻,要求我们在军事上配合。会议决定复电周恩来。会议还通过毛泽东起草的《关于我党在反对第二次反共高潮斗争中的教训》的党内指示,并根据毛泽东的提议,决定用电报发各战略单位。这个指示指出:“在中国两大矛盾中间,中日民族间的矛盾依然是基本的,国内阶级间的矛盾依然处在从属的地位。一个民族敌人深入国土这一事实,起着决定一切的作用。只要中日矛盾继续尖锐地存在,即使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全部地叛变投降,也决不能造成一九二七年的形势,重演四一二事变和马日事变。”“在这种情况之下,指导着国民党政府全部政策的英美派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依然是两面性的阶级,它一面和日本对立,一面又和共产党及其所代表的广大人民对立。而它的抗日和反共,又各有其两面性。”我们的方针是“以打对打,以拉对拉,这就是革命的两面政策”。十年土地革命战争和抗日时期的两次反共高潮都证明:“任何的人民革命力量如果要避免为蒋介石所消灭,并迫使他承认这种力量的存在,除了对于他的反革命政策作针锋相对的斗争,便无他路可循。”“但是斗争必须是有理、有利、有节的”。“我们在皖南事变前所取‘佳电’的立场,对于事变后我们转入政治的反攻是完全必要的,非此即不能争取中间派。”“须知中国社会是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社会,共产党如果不能争取中间阶级的群众,并按其情况使之各得其所,是不能解决中国问题的。”现在陕甘宁边区和华北、华中各抗日根据地的社会已经是新民主主义的,“各根据地的模型推广到全国,那时全国就成了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这个指示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关于打退第二次反共高潮的总结》。
同日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复周恩来电:“(一)对于敌军进攻,须强调‘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进攻’的号召。(二)对于国民党要求我们配合作战,须告以当然如此,不成问题。(三)我们要求事项:(甲)速解决新四问题;(乙)速发饷弹;(丙)停止反共;(丁)派机送周回延开会。”
5月9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八路军、新四军各部负责人,提出我军在日军进攻中的方针。电报说:“敌正集中兵力,企图进攻河南、陕西、云南,打通平汉路,截断西南、西北两交通线。”战事有在近日发生可能,国民党要求我军配合作战。我们方针,“仍按我军现在姿态,巩固各根据地,耐心发展敌、伪、奸三种工作(这是极重要的),按当地情况许可,拔取敌伪某些深入我区的据点,在接近豫陕地区,应有相当部队配合友军作战,并极力发展统战工作,但不要乘机向国民党地区扩展,使蒋、桂各军放心对敌”。
5月10日 致电周恩来:“已电总部拟具配合中央军作战计划,惟新四、饷弹、反共三大问题,请蒋速予解决。”
5月12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陈毅、刘少奇,指出:“敌占领郑州后意图不明,蒋令何柱国〔43〕袭击陇海线,扰敌后路,兼有防我意。为减轻蒋对我恐惧起见,彭、邓〔44〕所部,不应越过津浦线以西,仍在原地不动为要,张、罗〔45〕亦不可扰击李品仙。”
5月14日 关于党的基本方针是团结对敌配合作战,致电彭德怀,“目前国民党非常恐慌,望我援助甚切。判断在日寇此次打击下,国民党不能不向我讨好,国共地位将发生根本变化,我党在抗战中将日益占据领导地位。因此我们的基本方针是团结对敌,是配合作战,但决不为国民党激将法所冲动,而是周密考虑情况,给以有计划的配合。”“我意主要配合区域应是晋东南与冀南,其他作为次要配合区域(即按寻常状态作战)。”
同日 致电廖承志:“(一)日寇准备大举进攻,我军决配合国民党作战。(二)对鲁斯〔46〕一类美国人可与之多联络,表示我党坚决抗日到底,武汉失守后主要抗战的是我党,国民党打得很少。我党对内要求,只有一个民主。对外交是主张与英、美联系的。”
同日 致电周恩来,要他告诉崔可夫及党外人士:“武汉失守后,两年半来,日本政策是主要对共、放松对国,以利诱降。故两年半来,国民党对日打得很少,它也和日本一样,主要对共,放松对日,发动两次自毁藩篱的反共高潮给日本看,希望日本不再进攻,这个政策是根本错误了。我党对日则无日不战,对目前进攻,又决定配合作战。东条陆相在今年一月议会中声明,重庆政府自前年冬季攻势以来没有打什么仗,只有共产军作了有力反攻,就是证据。”
同日 和朱德致电彭德怀:据报日军沿黄河增兵甚多,扬言渡河。又传日军于日前由平民〔47〕抢渡,沿河民众甚为恐慌,西安粮价亦猛涨,正在疏散,人心惶惶。“我军于此时机有在敌侧背给以打击以振奋国民党之必要,如何望告。”
5月15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电告彭德怀、左权:八路军总部应不断向蒋介石等通报敌情、战况,特别是胜利消息(包括全华北的),以影响其抗战决心,争取国共关系好转。
同日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关于出版《解放日报》等问题的通知,全文如下:“五月十六日起,将延安《新中华报》、《今日新闻》合并,出版《解放日报》,新华通讯社事业亦加改进,统归一个委员会管理。一切党的政策,将经过《解放日报》与新华社向全国宣达。《解放日报》的社论,将由中央同志及重要干部执笔。各地应注意接收延安的广播。重要文章除报纸、刊物上转载外,应作为党内、学校内、机关部队内的讨论与教育材料,并推广收报机,使各地都能接收,以广宣传,至为至要。”
同日 致电廖承志、周恩来,请他们在香港、重庆为续范亭购买治疗肠溃疡的乐努食丁注射剂五十盒,速寄延安。
5月16日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解放日报》在延安创刊,毛泽东题写报名和写发刊词。发刊词说:中国共产党的总路线“团结全国人民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就是本报的使命。“现在是中国存亡绝续的关键,全国一切抗日党派抗日人民必须团结起来,对付日本帝国主义这个主要的敌人。中国共产党是站在这一斗争的前线的,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将来还是如此。中国共产党的政策,始终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团结,团结,团结,这就是我们的武器,也就是我们的口号。”
5月18日 《解放日报》发表毛泽东写的社论《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社论指出:“目前国际形势中的主要特点有三个:一是德国大胜利,二是中国发展着的抗日战争,三是苏联的和平政策。我们一般地估计国际问题,特殊地估计日本问题,都不能离开这样三个特点。”否则就不可避免地要作出不正确或不大正确的结论。德国有夺取世界霸权的趋势,英、美对付德国的“锦囊妙计”是:“不让希特勒向西,不让苏联置身事外,又来一个欧洲慕尼黑,这就是他们的总方针。”“再一次施行远东慕尼黑,利用中日矛盾与苏日矛盾,迫日向西向北,以配合其迫德向东的西方政策。”对于中国发展着的抗日战争,很多人是估计过低的,殊不知“基本上决定日本的动向的正是中国”。“中国现在是一堆民族革命的大火,在这里高举着火炬的是几万万人,而共产党则站在这个火炬行列的最前线。”“世界究竟是谁人的世界?帝国主义强盗们说一定是他们的世界,而人民则说一定是人民的世界。中国究竟是谁人的中国?日本帝国主义者说一定是它的中国,而我们则说一定是中国人的中国。‘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呢?只有人民,只有我们,才能正确答复这个问题。”“世界上一切反动派都无法估计革命力量之发展,这一点是反动派们注定了的致命伤。”
5月19日 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提出改造全党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的任务,批判了理论和实际脱离的主观主义,特别是教条主义。报告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但在这一结合方面,还存在着很大的缺点,即不注重研究现状,不注重研究历史,不注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应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有两种互相对立的态度。一种是主观主义的态度。我们党内许多人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是直接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违背了理论和实际统一这一条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的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一种表现。”另一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为着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和策略问题而去从它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的。这种态度,就是有的放矢的态度。‘的’就是中国革命,‘矢’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报告提出三点建议:一、向全党提出系统地周密地研究周围环境的任务。二、对于近百年的中国史,应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地去做,克服无组织的状态。三、对于在职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学校的教育,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这个报告对党的高级干部的整风学习和路线学习起了推动作用,给全党的整风学习提出了明确的方向,是整风学习必读文件之一。这个报告编入《毛泽东选集》。
5月20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听取何凯丰〔48〕关于青年工作的报告。在讨论中毛泽东最后发言,指出:大革命时期恽代英领导青年团是搞广大的群众运动。苏维埃时期形成狭小的组织是错误的第二党方针。抗战时期青年工作是有成绩的,但在组织问题上有缺点。现在群众运动发展了,我们的观点还落在后面。群众生活是广大的,我们了解的很少,主要错误是反映群众生活不够。我们对青年工作是重视的。中央青委的主要任务是政治领导,过去对掌握政策注意不够,而且要注意了解群众要什么政策。青年工作要提高一步,不是要搞基干组织,这次讨论否决了基干组织,而是要加强同群众的联系,把落后群众提高起来。
5月2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揭破远东慕尼黑新阴谋》的通知。通知号召全党揭穿和反对正在酝酿的“日美妥协,牺牲中国,造成反共、反苏局面的东方慕尼黑的新阴谋”,指出:日本在发动晋南战役的同时发动了谣言攻势,诬蔑共产党和八路军。事实上,“新四军虽被宣布为‘叛变’,八路军虽没有领到一颗弹一文饷,然无一刻不与敌军搏斗。此次晋南战役,八路军复自动配合国民党军队作战,两周以来在华北各线作全面出击,至今犹在酣战中。共产党领导的武力和民众已成了抗日战争中的中流砥柱。一切对于共产党的污蔑,其目的都在使抗战失败,以利投降。我们应发扬八路军新四军的战绩,反对一切失败主义者和投降主义者。”这个通知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揭破远东慕尼黑的阴谋》。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就目前形势和统一宣传问题,致电八路军、新四军各部负责人,指出:日军发动此次小规模战争,现华中、华南已退返原防,晋南亦无大战,证明其目的仅在吓蒋,此次进攻似已至结束期。“目前西方新慕尼黑危险虽因苏联的坚强政策暂时被打破,但东方新慕尼黑危险却日见增涨,日、美、华妥协反共反苏反德的阴谋正在东京与华盛顿交换意见,国民党两星期来对国际局势一言不发,而只宣传共产党如何不配合作战,可见其正在沉机观变中”。“在此时局动荡之秋,我党宣传必须统一于中央的宣传政策之下,因此我军各首长必须严格遵照中央二月一日指示〔49〕不得随便发表意见”。
同日 复信旅美华侨王履孚、甄玉莹等,信中说:“比接正月十二日大札,具见关怀祖国,力主团结抗战,钦佩良深。”“所可虑者,美、日妥协诱迫投降之说,近忽甚嚣尘上,远东慕尼黑之阴谋,死灰复燃,亲日派之活动,未可忽视。”“所可告者,不论国际风云如何诡谲,敌伪与亲日派如何呼应,中共同人必与国内一切真诚抗日之党派团结抗战到底,不达民族解放之目的誓不休止。”
5月26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作关于时局的报告,提出:目前西方慕尼黑阴谋,已经暂时被打破。由于德国对英战争的不断胜利,使英、美对日将有更大的让步,以便集中力量应付欧洲,因而东方慕尼黑的危险仍然存在。蒋介石在今年四月以前是以皖南事变来缓和日本的进攻,当时何应钦到西安布置“剿共”,企图以向我进攻来取得日本的停止进攻。最近日军对华的进攻是“游击战”,目的在于逼蒋投降,没有准备进攻洛阳与西安。目前,日本对于中国问题的办法尚未完全确定,国民党的态度也还未决定,最近三个星期没有发表谈话。我党应积极揭破和反对这种阴谋。关于党的对外宣传问题,指出:过去习惯对外宣传不统一,表现在各根据地宣传政策不统一,今后要统一起来。会议决定中央对外宣传工作统由秦邦宪负责。
同日 和朱德致电卫立煌,指出:“目前惟有国共团结并在蒋委员长领导之下实行亲苏外交,坚持抗日到底,方能挽救危亡,美国是靠不住的,日、美、华妥协阴谋必须拒绝。”“我们所希望于国民党的只是(甲)坚持抗日;(乙)民主政治;(丙)改善国共关系这样三点而已。关于改善国共关系又分三点,即(甲)对新四军问题予以解决;(乙)对八路军饷弹予以发给;(丙)对反共言论与反共行动予以停止。除此以外,并无其他要求。”电报还说:“赞同卫长官与胡宗南先生会见,时间约定后,我们即派南汉宸来洛,共商团结对敌大计”。
同日 复电周恩来,指出:“对国民党的第二个将军(第一个问我们是否配合作战,第二个问我们是否拥护国家中心,都是向我们将军),暂时应置之不理,你意与我们一致”。“卫立煌对我积极配合作战甚为兴奋,他提议约胡宗南在洛阳会见,并派车接南汉宸去,共商团结抗战大计,我们已复电同意。”
5月30日 电告彭德怀:“九个月来中央社第一次广播我军战绩,谓据洛阳讯,我军已截断正太路车不通等语,是卫处已起作用,望对正太、平汉两路战绩多报卫、蒋。”“为答复国民党造谣诬蔑,新华社已予以反击(反将一军),待国民党语调好转我亦放缓和些。”
同日 致电周恩来:“二十七日罗斯福炉边谈话〔50〕仍具两面性,即迫德妥协与准备参战。对东方仍含日、美妥协阴谋。”
5月31日 致电周恩来:“英、美方针在西方是迫德反苏,在东方是英、美、日、华妥协反共反苏,时局之紧张空前未有。赫斯走后〔51〕略见好转,且看下文。”
5月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联名发出《军委关于陕甘宁边区部队生产工作的指示》,主要内容有:一、在生产工作的政治动员中,必须将自给自足的口号与抗战建国建设新民主主义经济基础的任务连接起来,使生产工作能够遵循着党的财政经济政策来进行,克服违反政策的行为与本位主义,做到先公后私。二、提倡现品自给。三、加强后勤所属各工厂的生产。四、彻底实行贸易政策。
6月3日 陕甘宁边区政府召开县长联席会议,突然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参加会议的延川县代县长被雷电击中身亡。同时,一位农民的一头驴也被雷电击死,这个农民逢人便说:老天爷不睁眼,咋不打死毛泽东。保卫部门要追查这个农民,毛泽东加以阻止,并说要想想我们做了什么错事引起了群众的反感。后来检查发现是公粮征多了,一九四一年征二十万担,人民负担太重而不满。于是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决定减征公粮,一九四二年的公粮由原定的十九万担降为十六万担。同时开展大生产运动,减轻群众的负担,受到了群众的拥护。
6月4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听取彭真《关于晋察冀边区党的工作和具体政策的报告》。在六月十八日,七月十六日、二十三日、三十日,八月六日、二十一日的政治局会议上继续听取彭真的这个报告。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询问关向应病情有无起色,并告药物即寄去。
6月6日 电告周恩来:“中条山战事已告段落,敌人似在收兵休整,下一次进攻方向可能是河南。”
同日 修改中共中央关于青年工作的决议草案(曾经六月四日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并给何凯丰、胡乔木写如下批语:“关于过去青年团,将白区、苏区加以区别,似更好些,如同意,请给洛、弼一阅。此决议抄正后付《解放日报》发表,并发广播,个别地方(包括重庆、香港)还发战报台。”
6月7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发言指出:目前大局,可能德国继续反英反美,美国参战,造成长期战争;中国则继续国共合作,造成长期战争,长期磨擦。因此,我们的战略方针,要准备继续四年的长期战争。现在华北、华中要支持长期战争,就要加强政治工作,实行七分政治,加紧敌伪军工作,不要像百团大战那样硬打。现在国民党的方针,也不是大打,桂系将采取守势,日军将继续进攻中国。会议还讨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周年问题,决定由毛泽东起草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周年的党内指示。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复电陈毅、刘少奇,指出:估计日军在最近转移大军“扫荡”敌后尚不可能,皖北情况尚不十分严重,同意新四军第四师主力东开休整的部署,但应注意皖北原有阵地的坚持。彭雪枫等四师在皖北所得的经验教训应深入检讨,并将结论电告。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德怀、左权、罗瑞卿并告刘伯承、邓小平:“关于太岳军区问题,事关重大,中央正在慎重考虑中,日内即有答复,部队暂勿行动。”八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及中央军委即电彭德怀、左权并告刘伯承、邓小平,指出:从大局着眼,目前争取以蒋为统帅仍继续抗战局面十分必要。当此中央军在中条山溃败,日军仍将继续进攻,而在东方慕尼黑危险尚未过去的时候,我们对蒋方针着重在拉,而卫立煌在拉蒋抗日问题上有更大作用,目前卫立煌处境甚为困难,我们须极力同他拉好关系,予以种种援助,万万不可把关系弄坏。因此,你们所提建立太岳军区及派兵南下的计划,在目前时机是不适当的。因为这将给国民党亲日派以投降反共的借口,给蒋以刺激,给卫以反感,结果将使我们处于不利地位,所以这一计划暂不应执行。
6月9日 关于在冀南平原地区同日军斗争的方针和政策,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刘伯承、邓小平并彭德怀、左权、罗瑞卿,指出:日军在冀南之“蚕食”政策,其目的在于缩小我之活动地区,扩大其占领地区。击破日军的“蚕食”政策的中心环节,“在于有正确的政策,主要应从政治上着手,而不能只是军事进攻或以军事进攻为主”。“一般说,我党我军在此种三角地带工作的出发点,应该是善于隐蔽自己,保存实力,处处为民众着想,要保护民众使民众不致吃亏(也就是保存自己)。对于民众中某些被迫应付敌人的行为,不仅不应尖锐地反对(这不是右倾退缩),反而应该因势利导成为带有计划性的应付敌人的办法,甚至成为策略”,打破日军分离我军民团结的毒计。“单纯的军事斗争,表面上的尖锐对立政策,将引起敌人残酷的镇压,其结果恰恰是造成群众的恐惧,使敌寇得逞其阴谋”。“在这些地区内应多采用两面政策,加强伪组织伪军工作,多交朋友,不要大吹大擂(隐蔽自己),群众团体及政权只能采取隐蔽的方式,不能与根据地一样”。
同日 起草朱德、彭德怀致卫立煌的电报〔52〕,指出:“目前大局,非国共两党贵我两军密切合作不足以图存。敌于晋南得手后,有进图郑、洛〔53〕、西安可能,八路军决在委座及吾兄领导下与友军配合作战,坚决破坏敌之进攻,为保卫郑、洛、西安而战。惟配合有直接、间接两种,直接配合则效速,间接配合则效迟。敝军担任平汉、平津、津浦、北宁、平绥、正太、白晋北段及同蒲北段中段之破袭,从远后方、近后方牵制敌人,此间接配合也。八路军以有力一部进入中条山及汾南三角地区,担任同蒲南段、白晋南段及道清路之破袭及黄河北岸之控制,从侧面打击与牵制敌人,以利贵军主力在黄河南岸西岸之力堵,此直接配合也。”“德等愚见,认为非有此一方面之部署,则牵制敌人难期速效,盖敌之重兵已集济源、运城地域,仅作远道配合,究属远水难救近火,此次中条战役其证明也。”“今之建议,亦纯属进言性质,如以为可,则令行之,如以为不可,则弃置之。”如批准上述建议,“敝军到达中条及三角地区时,须请求允准发动民众组织抗日游击队,盖德等认为唯有此策为最有效。此次中条失利之原因固多,而无民众组织以障蔽敌之耳目,明快我之耳目,实为主因,并非兵不精将不勇或指挥不善之咎也。”
同日 关于中条山战役后对国民党的方针问题,复电周恩来,告以彭德怀、刘伯承等部署进占中条山,中央已去电制止。指出:“此事只能取合法步骤,朱、彭给卫建议一电即转给你,望你在渝有所活动,蒋如真欲保卫河防,只有让我进入中条山,如他不许,则我可解脱责任。”此次中条山战役的损失,为上海战役以来最大损失。“目前我对国民党方针是着重于拉,中条失败后拉好的可能性甚大”。
6月12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朱瑞、陈光、罗荣桓等,指出:“目前我党方针在拉蒋抗战。我军应坚持党中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自卫的原则。”如有向国民党军进攻的行动,应立即停止。
6月13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德怀、左权、罗瑞卿,征求他们对取消抗大总校的意见。电报说:抗大总校在目前各分校极端分散而又遥远的情况下很难进行领导,事实上各分校在各地区兵团的直接领导下仍可进行教育工作,教育方针与教材等归军委第四局负责,因此我们意见取消总校,将总校改为一个分校。
同日 林伯渠、谢觉哉来访,谈话至傍晚。夜,毛泽东写信给林伯渠,信中说:“今日所谈,系大政方针与人事政策,承你同意,以后必可办通。”关于预决算,有两点还请注意:(一)“凡必不可免之钱,予以慨允,使受者得所。”“其原则就是‘必不可免’四字。弱小部分,予以扶助,亦包括在此原则内。”(二)“不管是中央的,军队的,地方的,一概包揽,为之统筹。军队不分国军,地方军(不立此名目),一概统筹。”“总之发展路线是完全正确的。”这封信写好后当时没有发出。十五日,毛泽东又在信上加写了以下内容:(一)“追加预计,不可免的”,“故只能由你在预算中加重总预备费,尔后按需要(必不可免者)支用”。(二)“不必肯定边币只维持一千万,宜作千五百万之打算,较不束缚手足。”(三)预计算中应把自力更生部分打进去,“须与党、政、军各部分的实际状况密切联系,了解其情形,方能算计。尤其是军”。(四)“商品货币流通量成正比例说,亦不宜坚持,宜估计到许多新条件,还待今后研究。如持之过坚,将来不准,有损信誉。”
6月17日 致电周恩来,说:“你的一文一信〔54〕《大公报》的复文〔55〕(《大公报》此文很有意思,很可注意)都看了,你的信与文均在《解放日报》发表并广播,那封信写得很好。”“依你观察,此刻是否到了蒋转弯的时机,可否找张季鸾、王芸生开一次谈判”。“向他们申明只要不妥协不反共,我们是拥蒋(所谓国家中心)到底的,否则是蒋拒绝人家拥他,解散新四军,对八路不发饷弹,公开的普遍的反共言论与反共行动,叫人如何拥法?问他们有无改善国共关系的办法。”
6月18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除继续听取彭真《关于晋察冀边区党的工作和具体政策的报告》外,还作出以下决定:(一)为着更能统一与集权地解决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问题与批准党、政、军三方面的各种预算、决算,决定成立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由林伯渠、朱德、任弼时、李富春、高岗组成,林伯渠为主席。(二)改变过去经济自给的办法,准备实行统一的实物供给制度,决定组织一个委员会,由任弼时负责主持。(三)抽调一部分学生参加陕甘宁边区的实际工作。
6月22日 德军突然发动对苏联的进攻,苏德战争爆发。
6月2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反法西斯的国际统一战线的决定》,指出:“德国法西斯统治者已于六月二十二日进攻苏联。”“目前共产党人在全世界的任务是动员各国人民组织国际统一战线,为着反对法西斯而斗争,为着保卫苏联、保卫中国、保卫一切民族的自由和独立而斗争。在目前时期,一切力量须集中于反对法西斯奴役。”这个决定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关于反法西斯的国际统一战线》。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谭政复电彭德怀、左权、罗瑞卿:同意陈赓、薄一波〔56〕统一太岳军队的指挥,同意组织太岳纵队。
6月26日 在起草的一份电报中指出:“英、美、华都站在苏联方面,现在是法西斯与反法西斯两大阵线的对抗,其前途对苏对华有利。中国时局可能好转,我们方针是争取好转打击日寇。”
6月28日 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复电刘少奇,指出:“我们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包括一切还在抗日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在内的,是全民族联盟,不但是工农小资产阶级联盟。在抗日一点上确是如此,在民主一点上则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是坚决的反对力量,但在我根据地内则大地主大资本家为保存其经济利益为向我作合法斗争亦可赞成我之民主政权。故在抗日过程中不论在全国范围内在根据地内,除汉奸外,对大地主大资本家是一拉一打政策,拉其抗日,打其反共反民主,但目前拉还是主要的,打是辅助的,打是达到拉之手段。”电报还指出:“在中国孤立大资本阶级与俄国孤立资产阶级不同,在中国只孤立其反共方面,在俄国则是绝对孤立政策。”
同日 复电彭雪枫并告彭德怀,陈毅、刘少奇,指出:“你五月三日电的观点是不适当的,是错误的,六月十五日电亦还未改变。蒋介石还在抗战,蒋在全国军队中,在中产阶级及小资产阶级中,还有很大信仰,目前抗战还少不了他,他也还没有破裂统一战线,他还是两面政策”。“罢工罢课的策略只能使自己陷于孤立,八路南下的策略也只能加深国共裂痕,与中央缩小裂痕的方针是不合的。我们对付蒋介石反共政策的方针只应该是有理、有利、有节的自卫政策,你的意见却超越这个方针。”电报还指出:“在苏德战争爆发后,我党对国民党态度尤须慎重,不可大意。”
6月29日 出席中共中央西北局在中央大礼堂召开的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周年大会。会上张闻天作《纪念我党二十周年我们的任务》的报告。
6月30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德怀:“当日寇有举行反苏战争之危险时,情报与破路二事甚为重要。”
6月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关于中国共产党诞生二十周年、抗战四周年纪念的指示》,指出:“在党外要深入地宣传中共二十年来的历史,是为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英勇奋斗的历史。它最忠实地代表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的利益。今天无论在国际国内任何困难情况下,它都要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团结到底,抗战到底,反对分裂,反对投降。”“在党内要使全党都明了中共在中国革命中的重大作用,在今天它已成为团结全国抗战、争取抗战胜利的决定因素,它的政策,关系全国抗战的成败与全中国人民的命运。因此每个党员都要正确懂得如何运用党的统一战线方针,要加强策略教育与学习党在二十年革命斗争中的丰富经验。”
7月1日 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决定要求“党更进一步地成为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的党,要求全党党员和党的各个组成部分都在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和统一纪律下面,团结起来,成为有组织的整体”。决定指出:“今天巩固党的主要工作是要求全党党员,尤其是干部党员,更加增强自己党性的锻炼,把个人利益服从于全党的利益,把个别党的组成部分的利益服从于全党的利益,使全党能够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决定还指出存在于党内的各种违反党性的错误倾向,如个人主义、无组织的状态、分散主义等,并提出克服这些错误倾向的办法。
7月2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彭德怀,指出:日苏战争有极大可能爆发,如日本攻苏,将在华北加强镇压。我军须准备配合苏军作战,“但此种配合,是战略的配合,是长期的配合,不是战役的配合与一时的配合,请在此基点上考虑一切问题”。
同日 致信续范亭:“重庆买的药已到两盒,送上应用,不知是你讲的那种无误否?闻尊体有进步,大家都欢喜。我有些不适,近日已略好,勿以为念。”
7月5日 致电周恩来:“一、七七宣言今晚最后脱稿,明(六日)上午开始广播。二、宗旨主要拉英、美、蒋反德、日、意,但包括对蒋批评。三、你可将我党力主团结之方针告张冲,以影响他们的宣言。”
7月6日 致电周恩来,指出:“苏联战局有渐趋稳定形势,日本似不是攻苏而是牵制英、美,英、美均同情苏联,国共关系有好转可能。”“不管是否帝国主义国家,凡反法西斯者就是好的,凡助法西斯者就是坏的,以此来分界限,不会错的。”“目前反法西斯领导权,已握到苏联手中,只要苏联战局稳定,全世界反法西斯力量都环绕于苏,这是很好的形势。”“对英、美主要是拉,批评可减少。”
7月7日 中共中央发表抗战四周年纪念宣言,指出:“目前是全世界法西斯阵线与反法西斯阵线的伟大斗争时代,双方的决斗已经开始了。”“大家应该警觉起来,特别团结,特别努力,坚持我们民族解放的旗帜,脚踏实地,向前奋斗,配合各国人民反抗法西斯的斗争,争取我们的完全胜利”。宣言提出中国当前内政外交十项基本方针的建议,并重申:“本党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始终不变,愿与中国国民党及一切爱国党派一切爱国人民团结到底,为抗战建国的共同目标而奋斗。”
同日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设立调查研究局的通知:毛泽东为主任,任弼时为副主任。下设情报部、政治研究室、党务研究室,毛泽东兼政治研究室主任。
7月8日 致电周恩来、廖承志:我患肌肉性发炎,需用亚陀方耐尔,延安已无此针剂,别人亦需用,拟请设法购买若干,如有可能则买五十盒。
7月13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七月九日共产国际关于苏德战争与各国共产党任务的指示,表示完全同意这一指示。
7月15日 复电周恩来,指出:关于准备配合苏联对日作战问题,“我们决心在现在条件下以最大可能帮助苏联红军的胜利”。“我们采取巩固敌后根据地,实行广泛的游击战争,与日寇熬时间的长期斗争的方针,而不采孤注一掷的方针。”“关于见蒋,张冲既两次来催,似可一见,看他说些什么,如能释放叶挺及发八路几个月饷,国共关系即可开始转圜,但仍不可求之过急”。“英苏协定〔57〕将成世界政治的枢纽,美国在政治上只能跟着这条路线走,不能操纵一切了。英苏协定将影响日本,增加其顾虑,亦将影响中国,促成中苏、国共的好转。”
同日 写信给刘雪苇〔58〕:“来信及提纲〔59〕收读。虽然我提不出什么意见,但是赞成你写这本书。”
7月18日 关于准备配合苏联对日作战的方针等问题,复电刘少奇〔60〕,指出:“反攻口号是对的,七七宣言上已提积极进攻口号,将来可用带战略性的反攻口号。”“但八路、新四大规模动作仍不适宜,还是熬时间的长期斗争的方针,原因是我军各种条件均弱,大动必伤元气,于我于苏均不利。”“全局决定于苏联打胜仗”。“乘机取利,制日制共,是蒋的方针,因此我们对蒋还是既不让又不攻的方针,让地盘给蒋在我既事实上不可能,他也决不会同日本拼,他是很机会主义的,很精巧的。”
7月21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如何对付国民党最近制造的第十八集团军“近复擅自行动”的反共谣言。会议决定采取以下应付办法:用事实揭穿这一谣言,并指出国民党准备在苏联西线战争吃紧的时候压迫我军撤到黄河以北,美国企图拉拢日本退出轴心国,酝酿东方慕尼黑阴谋;解放社发新闻或社论进行驳斥。会议还讨论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照毛泽东起草的草案通过。
7月22日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复周恩来、董必武电,请向各小党派说明:“(一)我们决赞助他们的民主运动;(二)国民党正在发动反共宣传,目的在杀鸡给猴看,打击各小党派,目前还谈不到对十二条的让步问题,仅在国民党真有好转诚意时,我们才准备谈判具体条文(对某几条可以商量)。”
7月24日 下午,谢觉哉来访,谈话至夜晚,派汽车送谢回住处。二十六日上午,谢写信并附《池盐运销研究》一文送毛泽东。当夜毛泽东到陕甘宁边区政府访谢,谈话至次日晨一点方归。
同日 致电彭德怀:“此次国民党发动反共宣传,全由何应钦一手主持,得蒋默认,但为英美派郭泰祺〔61〕、王世杰等所反对!自我们联络英、美在华人员与英美派,集中揭露亲日派阴谋后,据恩来二十三日电告,彼方〔62〕业已失败。”
7月30日 关于尽量吸收医务人才的问题,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向各兵团首长发出指示:“医务人材培养过程很长,且技术不易高深,我军医务建设在技术上进步不大,今后应尽可能地吸收大后方与广大沦陷区技术水平高深的医务人材,不惜其津贴予以任用,政治上作非党干部看待,生活上作专门家待遇之。”
同日 关于当前形势和斗争方针,致电黄克诚并告刘少奇,指出:“只要苏能胜德(两星期来德军已无进展),日必不敢反苏,只要英、美、苏合作(英、苏已订同盟,美、苏日益接近),蒋必不敢大举反共,整个形势于我有利。假如日冒险攻苏,蒋迫我北上,我之方针亦无变更,政治上仍是反法西斯国际统一战线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军事上在武器未改变前仍是与敌人无时间的不冒险亦不消极的长期游击战争。华中、山东部队决不北上,对蒋之进迫则取自卫政策,对国民党每一反共宣传与反共行动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方针,对蒋、何是何反我我亦反何,何停我亦停。此种方针应准备长期坚持下去,不为一时一事所冲动,望注意为盼。”
同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除继续听取彭真《关于晋察冀边区党的工作和具体政策的报告》外,还讨论改革中央机关组织机构问题,延安学校合并问题,中央领导同志分工问题,各办事处工作管理问题等,并作出关于这些问题的决议。
7月31日 关于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政策的争论问题,致信林伯渠、谢觉哉。信中说:“最近两次谈话,又读谢老两信,又得高岗同志转达二老意见,使我对现行边区财政经济政策的争论问题有更多的了解。我的了解仍不足,现行政策的几个根本点(预算分散,纸币,运盐)又尚在执行之中,最后的谁是谁非,还无法作结论”。“我现在不能断定纸币与运盐不失败,我同二兄谈过,如弄得不好,也许要失败的。但我现在还不能同意停止现行政策,采用另一政策,因为另一政策也许要失败的,或失败得更大。”信中还建议他们:“多从反面(即现行政策的正面)设想,现行政策固然已出了很多毛病,但另一政策是否即毛病较少?从相对性设想,勿只从绝对性设想(即只设想现行政策完全是错的,另一政策完全是对的)”。“注意检查自己工作中的缺点,例如在税收工作上,在纸币发行工作上,在领导方式上,我觉得都是有严重缺点的。”
7月下旬 作家萧军想离开延安回重庆去,到毛泽东住处辞行。他向毛泽东谈了他在延安见到的一些不良现象以及某些同志的宗派主义、行帮作风,并建议党应当制定一个文艺政策。毛泽东挽留萧军留在延安,并托他帮助收集文艺界各方面的意见和情况。
7月 根据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报告的精神,延安马列学院改组为马列研究院(九月八日又改名中央研究院),毛泽东出席成立大会,并作题为《实事求是》的报告,要求大家一定要以马列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调查研究敌友我三方面的历史和现状。
8月1日 中共中央发出毛泽东起草的《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决定指出:“二十年来,我党对于中国历史、中国社会与国际情况的研究,虽然是逐渐进步的,逐渐增加其知识的,但仍然是非常不足;粗枝大叶,不求甚解,自以为是,主观主义,形式主义的作风,仍然在党内严重地存在着。”“党内许多同志,还不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一真理。还不了解系统的周密的社会调查是决定政策的基础。还不知道领导机关的基本任务就在于了解情况与掌握政策,而情况如不了解,则政策势必错误。”“还不知道粗枝大叶、自以为是的主观主义作风,就是党性不纯的第一个表现,而实事求是,理论与实际密切联系,则是一个党性坚强的党员的起码态度。”“我党现在已是一个担负着伟大革命任务的大政党,必须力戒空疏,力戒肤浅,扫除主观主义作风,采取具体办法,加重对于历史,对于环境,对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具体情况的调查与研究,方能有效地组织革命力量,推翻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统治。”决定“责成各级党部将本决定与中央七月一日所发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联系起来,向党的委员会及干部会议作报告,并讨论实施办法”。
8月2日 复信萧军:“两次来示都阅悉,要的书〔63〕已付上。我因过去同你少接触,缺乏了解,有些意见想同你说,又怕交浅言深,无益于你,反引起隔阂,故没有即说。延安有无数的坏现象,你对我说的,都值得注意,都应改正。但我劝你同时注意自己方面的某些毛病,不要绝对地看问题,要有耐心,要注意调理人我关系,要故意地强制地省察自己的弱点,方有出路,方能‘安心立命’。否则天天不安心,痛苦甚大。你是极坦白豪爽的人,我觉得我同你谈得来,故提议如上。如得你同意,愿同你再谈一回。”
8月3日 为加强河防事,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贺龙、周士第,指出:据报军渡、碛口线集日军四千余,准备渡河。查王震旅主力北调应付何文鼎〔64〕,河防空虚。望迅速布置加强河防兵力,准备打击渡犯之日军,另以一部从侧面威胁,务使日军不能得逞。
8月5日 复信谢觉哉。信中说:“你的各信我都转给弼时、王明、高岗、陈正人〔65〕四同志看,使他们多了解你。他们都愿意多和你及林老谈,都愿把事情把关系弄得好些。事情确需多交换意见,多谈多吹,才能周通,否则极易偏于一面。对下情搜集亦然,须故意(强所不愿)收集反面材料。我的经验,用此方法,很多时候,前所认为对的,后觉不对了,改取了新的观点。客观地看问题,即是孔老先生说的‘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你三日信的精神,与此一致,盼加发挥。此次争论,对边区,对个人,皆有助益。各去所偏,就会归于一是。”“事情只求其‘是’,闲气都是浮云。过去的一些‘气’,许多也是激起来的,实在不相宜。我因听得多了,故愿与闻一番,求达‘和为贵’之目的。现在问题的了解日益接近,事情好办。”“在短时间内,总结一下边区工作很好,请准备材料及意见。你身体有病,切勿过劳,暂时以休养为主很好。”
8月6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除继续听取彭真《关于晋察冀边区党的工作和具体政策的报告》外,主要讨论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工作的几个争论问题。关于增发边币问题,原决定发三百五十万元,因经费困难至今年六月已发一千五百万元,有一种意见认为,边币贬值都是由于发行多了。关于盐的产、运、销问题,一种意见,主张由边区政府管理,盐的运销实行自由贸易政策,认为官督民运会引起民变;另一种意见,主张由留守兵团管理,由政府组织民众运输。会议决定委托毛泽东召集林伯渠、谢觉哉,高岗、陈正人、陈绍禹、任弼时、朱德商谈,统一思想,解决问题。会议还决定调南汉宸担任陕甘宁边区政府财政厅厅长。
同日 致信谢觉哉,对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的基本方针提出意见。信中说:“近日我对边区财经问题的研究颇感兴趣,虽仍不深刻,却觉其规律性或决定点似在简单的两点,即(一)发展经济,(二)平衡出入口。首先是发展农、盐、工、畜、商各业之主要的私人经济与部分的公营经济,然后是输出三千万元以上的物产于境外,交换三千万元必需品入境,以达出入口平衡或争取相当量的出超,只要此两点解决,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而此两点的关键,即粮盐二业的经营,如能增产二十万至三十万担粮与运三十万至四十万驮盐出境,即算基本地解决了两个问题。”按此两点来检查我们的工作,则:(一)“今后必须停止公业投资,发动私业投资,即大放农贷与合作社贷款,兼放畜牧贷款与私商贷款,以达增加粮食产量,牛羊产量,与相当繁荣商业之目的。”(二)“盐为达到出入口平衡之唯一的或最主要的办法,只要能年输三十万驮出境,换取三千万元(以每驮法币百元计)棉、布进来,即算平衡了出入口”。“出入口问题一解决,则物价、币价两大问题即解决了。据此以观今年盐的官督民运政策,不但是未可厚非的,而且是完全正当的”。信中最后说:“昨日政治局会议决定委托我召集一次有关同志的会议,解决本问题。我想先作个别商讨,然后再开会议,较为有益”。
同日 致信林伯渠,询问边区财政经济方面的一些情况,并索阅预算表及林的边区财经意见书、三年计划等。
8月9日 复信谢觉哉:“八日信及安塞报告均收,已看一遍,尚待详看。准备开的总结会议是积极的,非单为辩论个别问题,请准备一积极建议,包括全部财经问题,分列若干条。”“大家希望能统一意志与统一行动,我意须确定一行动纲领,否则无法统一。”
同日 致信高岗、陈正人,信中说:谢老八日信及所附从安塞来的报告,均附上,请察阅。“如安塞报告,情形是很坏的,是否属实?你们有此类调查否?是否你们所得的仅偏于好的一面,而事情之实际则基本是坏的,即是说运盐是行不通的。又报告中所说‘向友区迁徙’,‘收成已坏’,‘无人锄草’等项是否属实,统请见告。”
8月10日 致信萧军:“我现在有时间,假如你也有暇,请惠临一叙。”当天晚上即与萧军晤谈,当萧军谈到《解放日报》拒绝发表他们与周扬争论的文章时,毛泽东说:《解放日报》不给登,你不是自己办了一份《文艺月报》吗?你可以登在《文艺月报》上啊!
8月11日 傍晚,从杨家岭住处漫步来到杨家沟半山腰的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住地,看望萧军、艾青、罗烽、白朗、舒群等作家,不巧罗烽、舒群不在。
8月12日 致信谢觉哉,谈劳役和边区政府党团问题。信中说:“劳役须经政治动员是完全对的,这就是我们的劳役与国民党的劳役之原则的区别,我们的特点是革命加战争。”“边府党团不应与政府委员会混同,党团只须三五人,任务是掌握政策”。
同日 清晨,致信萧军:“昨晚未晤罗、舒二同志,此刻不知他们二位及兄都有暇否?又艾青同志有暇否?又各位女同志有暇否?如有的话,敬请于早饭后惠临一叙。我们谈通一些问题,是很好的,很必要的。”当天早餐后,萧军、王德芬夫妇,艾青、韦夫妇,罗烽、白朗夫妇,还有舒群,一同应约来到杨家岭毛泽东住处,畅谈有关文艺和文艺界方面的许多问题,并共进午餐。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陈云、宣传部副部长何凯丰也在座。
8月13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就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等问题发言。关于边区财政经济问题,毛泽东说:现在边区财经问题主要有两个矛盾,即生产的人民与消费的人员的矛盾,人民一百四十万要供给八万人的生活,军队、机关等自己生产只能供给五分之一,尚有五分之四须人民负担;其次是出入口不平衡,相差甚大(八百万元)。解决矛盾的方针是(一)发展经济,(二)使出入口平衡。发展经济,今年投资多在公营事业,今后要投资数百万元于民营的工、农、商业。发展经济的原则,主要民营,部分公营。扩大国营企业不是新民主主义前期的事,而是新民主主义后期的事,只有在有了大工业时才能办到。平衡出入口,要使盐大量出口,现在采用组织人民运盐的官督民运办法,是平衡出入口的好办法。运盐要不违农时,进行政治动员,组织劳动力。能够解决发展经济与平衡出入口这两个问题,就能使边币稳定。劳役问题,由于陕甘宁边区有革命的民众,劳役是可能的;由于战争,劳役是必需的。会议同意毛泽东的上述意见,通过了《中央政治局关于陕甘宁边区工作方针的决定》。
同日 致电张冲〔66〕家属,吊唁张冲去世。
8月14日 在陕甘宁边区政府接见绥德警备区学生参观团代表十余人,向他们了解绥德、米脂的民情及民众呼声,解答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毛泽东说:我们共产党想把中国搞好,希望把这个意思转告绥、米父老兄弟姐妹们,并要求大家努力学习,帮助和改进当地工作。
同日 和朱德、王稼祥、叶剑英致电王世英,指出王靖国〔67〕即将东进中条山,显然是制造晋绥军与八路军磨擦的阴谋。指示王世英去见阎锡山,请阎保证王靖国东进后不反对八路军,保持八路军与晋绥军的良好关系。
8月17日 致电彭德怀:“中条山十县既只有敌伪全无友军,派一个团带干部去发展游击战争,是很对的。如有必要还可酌量多派一点,以不使卫〔68〕感到威胁为度。阎锡山与蒋矛盾甚大,向我们拉拢,王靖国部队东进,目的在占地盘吃饭,我们应让他占一部分地盘不与摩擦。”
同日 关于对伪军的政策问题,和王稼祥、谭政、傅钟致电陈毅、刘少奇:“对待伪军应采德威兼施办法。不打不能迫使其就范建立我军的威权,但专打则势必结成生死冤仇,不打与专打两个极端政策对我们都是不利的。”对伪军中的两面派分子,应控制使他不完全倒在敌人方面来反对我们。“对伪军俘虏,不分官兵与社会出身,原则上一概不杀。对我成见深放了又来打我的分子也可以不杀,即再捉再放的办法比杀的办法要好,效果要大。”“我们应耐烦地采取七擒孟获政策。”
同日 为中共中央书记处起草复陈毅、刘少奇电,指出:“十日电〔69〕悉,领导机关在最困难时移至皖东是可以的必要的,但不能大举向西发展。目前中苏英美、国共两党均亟需联合对付法西斯,桂系李、白亦与何应钦有区别,故不宜大举西向。”
8月18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在会上发言对八月十四日罗斯福、丘吉尔联合宣言〔70〕进行分析,指出:罗丘宣言证明美国决心参加反侵略战争,对英、美、苏、中等都是有利的。这一宣言对德国没有和平的余地,但对日本留有妥协的余地。会议同意毛泽东的上述分析,并指出我们应警惕日本可能进攻苏联与国民党趁机反共的危险。十九日,中共中央发表关于最近国际事件的声明。
8月19日 致信陈正人,信中说:我要朱理治〔71〕写了一报告书,很有些价值,可作你们起草财经纲领的参考。起草前,请与南汉宸、高自立、叶季壮〔72〕、朱理治及粮食局贸易局诸人加以研讨。“他们是实际经手人员,从他们收集各方面确实的材料与意见,起草的东西方更准确。”
8月21日 关于利用阎锡山、蒋介石之间矛盾的问题,致电彭德怀:王世英回延,称阎已允与陕甘宁边区通商(已开始运盐),又允我再设电台,声称华北仅余我们两家,宜好好合作等语。“阎之目的在求生存,希望在河东占一地盘而我不打他。”“判断阎现时不会投敌。我应利用阎蒋矛盾,给阎以生存余地,请善处之。”
8月22日 致电彭德怀,指出:国民党发动反共宣传,其目的似准备舆论,以便在日本攻苏时迫我北上;再则民族资本家对我同情,我党政治影响扩大;拉铁摩尔〔73〕新来,有加以压抑之必要。我们将驳复国民党反共宣传。
同日 复谢觉哉二十一日来信,指出:在陕甘宁边区,“今年的所以采取这些政策,首先是根据于革命与战争两个基本的特点,其次才是根据边区的其他特点(地广,人稀,贫乏,经济落后,文化落后等)。”“凡人(包括共产党员)都只能根据自己的见闻即经验作为说话,做事,打主意,定计划的出发点或方法论,故注意吸收新的经验甚为重要,未见未闻的,连梦也不会作。”“善于总结经验,就是领导者的任务。边区有政治、军事、经济、财政、锄奸、文化各项重大工作,就现时状态即不发生大的突变来说,经济建设一项乃是其他各项的中心,有了穿吃住用,什么都活跃了,都好办了,而不要提民主或其他什么为中心工作。”还指出:“政治党团向中央局负责,是执行中央局决定的,其任务是掌握政策,总结经验,大事须经中央局批准。”
同日 在延安日本工农学校〔74〕第二期工作报告上批示:“很好的一个报告。各同志阅后保存于秘书处。”“延安的学校应照此种精神去办。这是理论与实际联系的学校,不是单纯的概论学校。”
8月26日 为《鲁忠才长征记》〔75〕写按语:“这是一个用简洁文字反映实际情况的报告,高克林同志写的,值得大家学习。现在必须把那些‘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的作风扫掉,把那些‘夸夸其谈’扫掉,把那些主观主义、形式主义扫掉。高克林同志的这篇报告是在一个晚上开了一个三个人的调查会之后写出的,他的调查会开得很好,他的报告也写得很好。我们需要的是这类东西,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夸夸其谈’,而不是那些党八股。”
8月27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中央机关组织与编制问题。关于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问题,会议决定,在七大前不改变中央书记处的组织,但为增强中央工作效能起见,除每周一次政治局会议外,以住在杨家岭的政治局委员毛泽东、王稼祥、任弼时、张闻天、陈绍禹、陈云、何凯丰七人组成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暂定每周开会两次。会议还决定任弼时任中共中央秘书长,李富春任副秘书长。会议在讨论党内教育方针问题时,毛泽东说:我党干部的理论水平比内战时是提高了,现在干部中多读了些理论书籍,但对于理论运用到中国革命实际上还不够,对中国及世界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缺乏研究和分析。我们还没有各种问题的专家,对于许多实际问题不能下笔。延安的学校是一种概论学校,缺乏实际政策的教育。过去我们只教理论,没有教会如何运用理论,就像只教斧头本身,而没有教会如何使用斧头去做桌子。延安研究哲学是空洞的研究,不研究中国革命的内容与形式,不研究中国革命的本质与现象。首先应当承认我们党缺乏关于中国革命实际的理论,才能真正实行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我们要培养行动的理论家。改造学习要采用革命的精神,对干部教育、学校教育、国民教育都要有一个大的改造。会议同意毛泽东的提议,彻底打破目前党内教学方法与思想方法上的主观主义与形式主义,决定由张闻天等组成委员会,研究改造学习的办法,并起草有关的决定。
8月29日 出席中共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会议决定:编辑马、恩、列、斯反对主观主义、形式主义的言论,由毛泽东等十一人组成编辑委员会。为加强中央对全党思想上的领导,由中央同志组成思想方法学习小组,毛泽东任组长。
8月30日 致电周恩来:“太平洋局面似还是拖,日本和战皆难,你的观察如何?”九月三日,周恩来复电毛泽东,关于太平洋局势,认为罗斯福对日本采取哄与拖的政策,反映到中国仍是拖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