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 为转发邓小平关于土改、镇反、抗美援朝的综合报告,起草给各中共中央局负责人并转分局、省委、区党委、大中城市市委的批语:“小平同志的报告很好,发给你们研究。我的意见附注在报告各段里面,并供你们参考。”毛泽东批注了九条意见。(一)在报告谈到西南的“淮海战役”(即清匪、反霸、减租、退押运动)和土改取得了巨大胜利处,批注:“所有这些都很好,都值得庆贺,一切尚未做到这一步的地方都应这样做。”(二)在报告谈到进行土改的地方,都必须坚持复查、减退、惩治不法地主、适当满足贫雇农要求、改造农会和乡村政权的领导成分的方针处,批注:“所有这些都是正确的,各地都应这样做。”(三)在报告谈到镇反和惩治不法地主两个问题上有的地方发生控制不严,领导决定收缩,下面继续杀人处,批注:“中南区也发生此种现象,也是控制不严的结果,必须记得这个教训,千万不可重复。”(四)在报告谈到上述现象经过西南局几次指示,四月底已经停止下来处,批注:“请中南、华东各省坚决一律都停止下来,方能控制。”(五)在报告谈到杀人批准权,除个别地委外,均已收到区党委处,批注:“必须无例外地一律收回到省委或区党委。”(六)在报告谈到镇反和土改后期,事前不报告、事后不请示,不按章程办事的无政府无纪律的风气又在抬头处,批注:“请中南、华东各省严密注意这些教训,坚决执行请示报告制度,绝对不容许此种坏作风抬头。”(七)在报告谈到西南全区干部从五月起进入整风,总结经验,并注意纠正无政府无纪律倾向处,批注:“请你们考虑可否仿照西南办法,在六、七两月来一次整风,在冬季再来一次整风,不要等候冬季作一次整。”(八)在报告谈到许多同志以为抗美援朝影响工作,而群众一搞起来,大大帮助了实际运动,扩兵这样容易,也出乎意料之外处,批注:“还有两件事是出于许多同志意料之外的。一件是不敢大张旗鼓地镇压反革命,不敢邀请党外人士参加审判委员会和我们共同审判反革命。结果恰好相反,愈是打破了关门主义的地方,情况愈好。这是对于人民和党外人士的积极性估计不足的一个例子。又一件是不敢邀民主人士、工商业者、大学教授、中学教员分批地大量地看土改,看杀反革命。叫他们去看,也只让他们看好的,不敢让他们看坏的,存在着严重的关门主义。结果又相反,凡去看了的,回来都是好话,都有进步。华东局规定好坏都让人看,结果很好。这是对于党外广大人士的积极性估计不足的又一个例子。”(九)在报告谈到担心各地忽视争取今年丰收的中心任务,招致严重的后果,我们正注意对这一方面的指示处,批注:“此事我也很忧虑,务请你们密切指导,争取丰收。”
同日 复电广西省军区并告中南军区:“你们五月七日电收到,四月份全省歼匪近三万人,残余匪众只剩一万五千人,甚慰。尚望鼓励剿匪部队继续进剿,歼灭一切残匪。”
同日 关于将捕人杀人的批准权一律提高一级问题,复电邓子恢并告饶漱石、邓小平、习仲勋:“五月十一日电收到。为了不使步骤混乱难于掌握(目前中南、西南两区已有难于掌握的形势,必须严重注意),捕人杀人的批准权必须一律提高一级,不许有例外。在土改区可由省派代表至专区,由专区派代表至县,掌握材料,用电话向专区请示批准捕人,向省请示批准杀人,这样对于捕杀少数人仍是便利的。”
同日 为转发中共察哈尔省委关于进一步普及镇反宣传的计划,起草中央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县委一级的批语,指出:“中央认为这个计划是完全正确和完全必要的,全国各地均照此计划去做。”计划的主要内容是:各级党委宣传部将镇反的宣传作为当前工作重心之一。各区普遍召开一次各界代表会议,各村普遍举行若干次各阶层的座谈会,讲解《惩治反革命条例》,使群众明了政策。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办公厅秘书室关于一至三月处理群众来信工作情况的报告,起草发至县委、县人民政府党组一级,并告中央人民政府各部门党组的批语。批语如下:“必须重视人民的通信,要给人民来信以恰当的处理,满足群众的正当要求,要把这件事看成是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加强和人民联系的一种方法,不要采取掉以轻心置之不理的官僚主义的态度。如果人民来信很多,本人处理困难,应设立适当人数的专门机关或专门的人,处理这些信件。如果来信不多,本人或秘书能够处理,则不要另设专人。下面是专门处理人民给我来信的秘书室关于处理今年头三个月信件工作的报告,发给你们参考,我认为这个报告的观点是正确的。”毛泽东审阅时,在报告谈到还有九千多封信,是地方组织动员群众写的成批致敬信,准备给该地以总的回信处,批注:“组织群众成批地写致敬信是不好的,以后不要这样做。”
5月17日 审阅修改中央军委总政治部转发西北军区航空处镇反报告的批语稿,加写一段话:“中央已将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决议发给你们,望全军一体执行不得违反。其中规定从六月一日起捕人杀人均要报请大军区批准,以昭慎重,望加注意。”
5月19日 修改胡乔木起草的《为什么重视〈武训传〉的讨论》一文,将标题改为《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并批示“以《人民日报》社论发表”。毛泽东对文章作了大量修改,改写和加写的几段文字构成这篇文章的主体。这几段文字主要是:“《武训传》所提出的问题带有根本的性质。像武训那样的人,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国内的反动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了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所应当歌颂的吗?向着人民群众歌颂这种丑恶的行为,甚至打出‘为人民服务’的革命旗号来歌颂,甚至用革命的农民斗争的失败作为反衬来歌颂,这难道是我们所能够容忍的吗?”“电影《武训传》的出现,特别是对于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歌颂竟至如此之多,说明了我国文化界的思想混乱达到了何等的程度!”“在许多作者看来,历史的发展不是以新事物代替旧事物,而是以种种努力去保持旧事物使它得免于死亡;不是以阶级斗争去推翻应当推翻的反动的封建统治者,而是像武训那样否定被压迫人民的阶级斗争,向反动的封建统治者投降。我们的作者们不去研究过去历史中压迫中国人民的敌人是些什么人,向这些敌人投降并为他们服务的人是否有值得称赞的地方。我们的作者们也不去研究自从一八四〇年鸦片战争以来的一百多年中,中国发生了一些什么向着旧的社会经济形态及其上层建筑(政治、文化等等)作斗争的新的社会经济形态,新的阶级力量,新的人物和新的思想,而去决定什么东西是应当称赞或歌颂的,什么东西是不应当称赞或歌颂的,什么东西是应当反对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号称学得了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员。他们学得了社会发展史——历史唯物论,但是一遇到具体的历史事件,具体的历史人物(如像武训),具体的反历史的思想(如像电影《武训传》及其他关于武训的著作),就丧失了批判的能力,有些人则竟至向这种反动思想投降。”“为了上述种种缘故,应当展开关于电影《武训传》及其他有关武训的著作和论文的讨论,求得彻底地澄清在这个问题上的混乱思想。”五月二十日,《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作为《人民日报》社论发表。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华东局、皖北区党委和阜阳地委关于涡阳事件的三个电报(75),起草中央给中南局、华南分局、西南局、西北局、华北局并转发至地委一级的批语,指出:“请你们检查所属各县中是否有像皖北涡阳县那样的严重现象,如有,必须给以坚决的处理,否则是很危险的。”“我们认为华东局的意见是正确的。”华东局的电报,批评涡阳县对于混入内部的反革命分子镇压的决心还不够,表现在对那些血债累累的土匪、恶霸、特务未坚决处以死刑。
同日 为转发中共无锡市委关于组织民主人士参加反革命案件审查委员会情况的报告,起草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县委一级的批语,指出:“使民主人士与闻镇反工作,要求一些具体形式。关于审查案卷方面,华东各地根据华东局的指示组织了‘反革命案件审查委员会’。无锡实行的结果很好,各地都应仿照办理。实行这种办法,民主人士真正得到了学习机会,去掉了怀疑,和我党更加靠拢,我党也就更加主动了。”
5月21日 审阅《中共中央关于清理“中层”“内层”问题的指示》,并为中央起草下发这个指示的通知。指示要求在一九五一年夏秋两季,采用整风方式,有计划有步骤地对机关工作人员普遍地初步地加以清理,以便弄清情况,处理一些最突出的问题,提高组织的纯洁性。
5月22日 审阅修改《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并起草中共中央的通知,将决议发至县一级党政机关和各级公安部门等遵照执行。决议指出:对反革命犯和普通犯人必须根据惩办与改造相结合的原则,并适应全国各项建设的需要,组织劳动改造工作。凡有劳动条件的犯人,应一律强迫其参加。
同日 阅彭德怀五月二十一日电,来电反映为时已一月的第五次战役所遇到的运输受阻、粮食供应不上、部队伤亡较大等困难情况,建议部队后撤、主力休整。毛泽东复电彭德怀并告高岗:“根据目前情况收兵休整,准备再战,这个处置是正确的。”从二十三日晚开始,志愿军主力停止进攻,向北转移。
5月23日 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同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在中南海勤政殿签订《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之后,毛泽东听取中央人民政府代表李维汉、张国华等的汇报。他说:协议的签订是办了一件大事,这是一个胜利。但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要实现协议,还要靠我们的努力。他向张国华询问了进藏部队的思想和生活情况,要求部队很快进军拉萨,为实现协议而努力。强调:你们在西藏考虑任何问题,首先要想到民族和宗教问题这两件事,一切工作必须慎重稳进。
同日 阅谭政关于驻华南各军军事训练和海防等情况的报告,复电谭政:“(一)华南各军军事训练的方针是正确的。(二)希望你于秋季再去广州一次,检查各军的工作和海防工作。你去时最好再找一二个在朝鲜作战有经验的高级干部同去广州,向干部们作报告,提高军事训练和政治工作。”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上海市委关于严防在控诉会上扩大打击面的通报,起草给各中央局的批语:“上海市委关于严防在控诉会上扩大打击面的意见是正确的,请你们加以注意。”上海市委的意见是:(一)控诉会的控诉对象一律确定为被捕罪犯,并以罪大恶极的为主。(二)控诉会不能变成斗争会,不能把打击面扩大到落后分子以及有关生活作风、思想观点方面。(三)控诉会不能在一个基层单位连续不断地召开,一般的召开一次即可,如无具体控诉对象可不召开。
同日 为转发中共甘肃武威地委关于召开反革命家属座谈会的报告,起草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县委一级的批语:“武威的经验很好,全国各县市均应这样做,争取反革命分子的家属,孤立尚未消灭的反革命分子。”
5月24日 下午四时,接受班禅额尔德尼率领班禅堪布会议厅主要负责官员的致敬和献赠哈达与礼品。四时半,和朱德接受以阿沛·阿旺晋美(76)为首的西藏地方政府谈判代表团代表达赖喇嘛和西藏地方政府的致敬和献赠哈达与礼品。在谈话中,毛泽东说:这次解放军进西藏,一是保卫边疆、巩固国防,再是帮助西藏人民解除痛苦。他们到西藏后,不论是军队还是地方干部,如果做了违反你们心愿的事,或者欺侮你们,你一定要带头跟我说,我们马上就改。
同日 晚上,为庆祝和平解放西藏办法协议的签订举行宴会,朱德、刘少奇、李济深、陈云、郭沫若、黄炎培、李维汉、班禅额尔德尼、阿沛·阿旺晋美等出席。毛泽东在宴会上讲话说:几百年来,中国各民族之间是不团结的,特别是汉民族与西藏民族之间是不团结的,西藏民族内部也不团结。这是反动的清朝政府和蒋介石政府统治的结果,也是帝国主义挑拨离间的结果。现在,达赖喇嘛所领导的力量与班禅额尔德尼所领导的力量与中央人民政府之间,都团结起来了。这是中国人民打倒了帝国主义及国内反动统治之后才达到的。这种团结是兄弟般的团结,不是一方面压迫另一方面。这种团结是各方面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后,在这一团结基础之上,我们各民族之间,将在各方面,将在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方面,得到发展和进步。
同日 致信达赖喇嘛:“感谢你经阿沛·阿旺晋美先生带给我的信和礼物。西藏地方政府在你亲政以后,开始改变以往的态度,响应中央人民政府和平解放西藏的号召,派遣以阿沛·阿旺晋美先生为首的全权代表来到北京举行谈判。你的这项举措是完全正确的。现在,中央人民政府全权代表和西藏地方政府全权代表,在友好基础之上,经过多次商谈,已签订了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这个协议是符合于西藏民族和西藏人民的利益,同时也符合于全中国各民族人民的利益。从此,西藏地方政府和西藏人民在伟大祖国大家庭中,在中央人民政府统一领导下,得以永远摆脱帝国主义的羁绊和异民族的压迫,站起来,为西藏人民自己的事业而努力。我希望你和你领导的西藏地方政府认真地实行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尽力协助人民解放军和平开进西藏地区。我特派张经武(77)代表同你的代表们一道前来你处,以资联络。如你有需要他协助的地方,可随时与他接洽。附来礼物,至希收纳!”
5月25日 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发布进军西藏训令。训令指出:“此次进军系在和平协议下的战备进军,各部万勿以和平协议已成而松懈战斗意志与战斗准备,因协议虽然签字,但尚未付诸实施,同时帝国主义必会用各种阴谋手段来破坏我们和平解放西藏的实现。因此应提高警惕性,随时都有应付意外情况的充分准备,同时必须加强部队的政策纪律教育,以保证解放西藏巩固国防任务的圆满实现。”“进军行动待军委进军命令颁布时实施之。”
5月26日 就目前志愿军同美英军作战的战略战术问题,致电彭德怀。电报指出:“历次战役证明我军实行战略或战役性的大迂回,一次包围美军几个师,或一个整师,甚至一个整团,都难达到歼灭任务。这是因为美军在现时还有颇强的战斗意志和自信心。为了打落敌人的这种自信心以达最后大围歼的目的,似宜每次作战野心不要太大,只要求我军每一个军在一次作战中,歼灭美、英、土军一个整营,至多两个整营,也就够了。”“这就是说,打美英军和打伪军不同,打伪军可以实行战略或战役的大包围,打美英军则在几个月内还不要实行这种大包围,只实行战术的小包围,即每军每次只精心选择敌军一个营或略多一点为对象而全部地包围歼灭之。这样,再打三四个战役,即每个美英师,都再有三四整营被干净歼灭,则其士气非降低不可,其信心非动摇不可,那时就可以作一次歼敌一个整师或两个、三个整师的计划了。”“至于打的地点,只要敌人肯进,越在北面一些越好,只要不超过平壤、元山线就行了。”毛泽东批示,这个电报发出后,请译发斯大林。二十七日,彭德怀复电毛泽东:军事方针的指示是完全正确的,当按照执行。惟目前敌利用机械化追击截击,我三、九两兵团很多部队被隔断,送不上粮,运不回伤员,相当混乱。原拟保持淮阳、平康、安边地区(铁原至元山线),现均有放弃之可能,元山亦难保存。根据以上情况,第三番部队请提前入朝,以防止局势恶化和打开目前局面。邓华已去金日成处,然后到京面报各项。为便于联系各野战军,志司似应增加陈赓为第二副司令、宋时轮为第三副司令。
同日 审阅修改《人民日报》社论稿《拥护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加写两段文字:(一)“中央的这个政策(78),不但对西藏是如此,对国内一切占少数的兄弟民族都是如此。因为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项固有制度的改革以及风俗习惯的改革,如果不是出于各民族人民以及和人民有联系的领袖们自觉自愿地去进行,而由中央人民政府下命令强迫地去进行,而由汉族或他族人民中出身的工作人员生硬地强制地去进行,那就只会引起民族反感,达不到改革的目的。”(二)“在西藏人民中,佛教有很高的威信。人民对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的信仰是很高的。因此,协议中不但规定对宗教应予尊重,对寺庙应予保护,而且对上述两位藏族人民的领袖的地位和职权也应予以尊重。这不但是为和解藏族内部过去不和睦的双方,也为使国内各民族对藏族领袖引起必要的尊重。”还对社论稿的一段文字作了修改(加写和改写的文字用着重号标明):“一切进入西藏地区的部队人员和地方工作人员必须恪守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必须恪守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必须严守纪律,必须实行公平的即完全按照等价交换原则去进行的贸易,必须防止和纠正大民族主义倾向,而以自己的衷心尊重西藏民族和为西藏人民服务的实践,来消除这个历史上留下来的很大的民族隔阂,取得西藏地方政府和西藏人民的衷心信任。如果这些部队和工作人员中有违反民族政策和协议的行为,如果他们不守纪律,如果他们欺负西藏人民和不尊重与人民有联系的领袖人物,如果他们犯了大汉族主义的原则错误,那么领导机关和领导人员就应负责及时纠正。同时,西藏地方政府和西藏人民则有批评的权利和向上级人民政府和中央人民政府反映和报告的权利。这个原则,不但对藏族是如此,对一切兄弟民族都是如此。”
5月27日 约见陈赓和从前线回国的志愿军参谋长解方,听取解方汇报朝鲜战场情况。对志愿军的作战方针等问题,毛泽东指出:(一)志愿军总的政治任务是轮番作战。消灭美英军九个师(几个杂牌旅、营全计在内),则可解决朝鲜问题。打法上同意彭总提出的不断轮番各个歼灭敌人的方针,即“零敲牛皮糖”的办法,每军一次以彻底干脆歼灭敌一个营为目标。一次战役使用三四个军(也可多一点),其他部队整补待机,有机会就打。如此轮番作战,在夏秋冬三季内将敌人削弱,明春则可进行大规模的攻势。如能提前于夏秋两季达到削弱敌人目的,即可于冬季打大仗,求得一次大量歼灭敌人。(二)应加强政治工作,使全体干部和战士对朝鲜战局的长期性、艰苦性有充分认识与思想准备,但同时应指出胜利条件,强调克服困难,战胜困难。(三)组织上,完全同意“统一集中,减少层次,精干组织,提高效率”的原则。兵团最好取消,加强志愿军司令部和军,变为精干指挥所也可以。(四)入朝部队六个月左右换班,调到朝鲜北部或我国东北、华北休整三个月左右,再参加作战。西南第三番三个军已到华北,干部太缺,短期内不能出动。杨兵团(79)两个军已准备好,可随时出动。(五)除注意建设与加速空军出动外,目前重点是加强反战车武器与防空武器,部队则应大力提倡打战车、打飞机。会见后,解方当天将毛泽东的谈话要点电告彭德怀、朴一禹、韩先楚、王政柱、杜平(80)。
5月31日 晨二时,复电彭德怀并告高岗:“各电均悉。(一)你令各军坚决阻止敌人于金化、铁原、朔宁一线及其以南地带的计划,将四十二军主力调至伊川以东地区、将四十七军调至南川、新幕地区的计划,都是很对的,望坚决执行。(二)杨成武两个军可即调动入朝,以一个军代替四十七军修飞机场兼顾海防,以一个军代替四十二军防卫元山方向的可能登陆。(三)为防止伪首都师由襄阳向北窜扰元山,必须使用一个有战斗力的师于高城、通川之线,人民军有此力量否?(四)六十军一八〇师的情况如何(81),甚以为念?”
同日 晚十时,致电彭德怀:“请答复下列问题:(一)杨口、华川、涟川之线以北文登里、金化、铁原、朔宁之线以南地带过去所筑阵地坚固程度如何,我军扼守此线不让敌进,而于该线寻机多打小歼灭战,以求逐步削弱敌人,可能性如何?(二)你是否正在部署在文登里、金化、铁原、朔宁之线以北,金城、平康、伊川、南川店之线以南地带构筑第二道防御阵地,扼守该线的可能性如何?(三)四十二军在阳德地区,四十军在沙里院地区做了工事否?”
同日 就金日成电告拟来北京一事,复电金日成:“五月三十日来电收到。同意你来北京面商各事,请注意路上安全,坐火车为宜。”同时,致电高岗并告彭德怀:“顷接金日成同志电,拟六月一日晚自平壤出发,经安东来北京。我已复电同意,并要他坐火车来。他到沈阳时,请你和他一道坐火车同来一谈为盼(勿坐飞机)。”
同日 为转发邓子恢关于城市工作的报告,起草给各中共中央局、分局负责人并转各省市区党委的批语,指出:“工厂中,矿山中,码头上,街道上,必须发动群众对于素来欺压和剥削群众的反动分子举行坚决的斗争,分清敌我界线,给予这些反动分子以必要的打击,最严重者予以处决,这是完全必要的,请你们加以注意。”
同日 就薄一波报送的关于购棉储棉工作给各中共中央局负责人说明情况的电报稿等,复信薄一波:“(一)给各中央局的电报已批发;(二)中央的公开通知(82)退还你,请添上政务院发布指示(83)的时间,连同指示送新华社发表;(三)农业税是否增加及是否号召捐献问题,还须等几天中央才能召集会议讨论。”
5月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同周世钊、蒋竹如谈话。在谈到抗美援朝战事发展情况时说:我们志愿军的武器不如敌人,大炮都少,飞机更没有上前线,但常常打胜仗。这是因为志愿军战士都是翻身的农民和工人,他们认识到这个战争是为支援被侵略的朝鲜而战,是为保家卫国而战,因此奋勇杀敌,敢于牺牲。可以说,这次战争我们打的是品质战。谈话后,共进晚餐。
6月1日 致电彭德怀:“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我军反坦克武器和反坦克部队的问题。听说近来敌人的坦克增多了,我军必须增强反坦克武器,足以征服敌人的大量坦克,才能阻止敌人坦克的猖獗和大量歼灭敌人的步兵。你对此事有何意见,我军现在配备的反坦克武器是否够用,哪些武器最有用,每团是否应配备一个专门的反坦连,望告。”二日,收到彭德怀一日的复电。复电说:关于军队编制、装备和军工生产问题,已派邓华率第四十二军、第三十九军、第四十军军长和第三十八军政委等日内到京面报。不仅团需要反坦克火器,连、营亦需要有反坦克火器。复电还提出关于采取积极防御作战的战术问题的意见。
同日 为转发中共云南省委关于初步整顿党组织的决定,起草中央给华东局、中南局、华南分局并告西南局的批语,指出:“中央认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凡新区有与云南情况相同或有某些相同之处者,可以参考这个决定,整顿那里的党的组织。”云南省委决定的主要内容是:(一)调整主要骨干和培养干部。所有地委书记、专员、县委书记、县长,一律由经过土改、三查、整党锻炼的外来干部担任。把群众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工农积极分子培养和提拔为党的各种干部。凡地富出身及和地富关系密切的干部,坚决调离本地。(二)在党内,对干部进行共产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党的整体观念、党纲党章、共产党员标准的教育。(三)审查干部,把坏分子立即清洗出去。(四)整顿支部。
6月2日 为转发中共武汉市委关于汉口特务纵火事件的报告,起草中央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地委一级的批语,指出:“汉口特务纵火,毁房二千余间,受灾一万余人,这一严重事故,一切城市均应引起注意,应组织群众防特放火,在开群众大会时尤须严防。零陵(84)和汉口两次特务放火事件,应引起一切城市的注意。”
同日 就彭德怀来电所谈由于指挥失当等原因,志愿军第三兵团遭受较大损失一事,复电彭德怀:“六月一日电收到。三兵团在阻击任务完成后撤至谷山地区整补,恢复元气,很有必要。但三兵团在华川至涟川一线阵地的防御任务极为重要,须有别部担负,是否由九兵团接防。”
同日 致电彭德怀:(一)金日成同志六月三日晚可到北京,他可能提出作战方面的意见。因此你准备给金雄同志的电报请暂时不要发出。(二)目前提高斗志,停止敌进,稳定局面,极为重要。(三)三兵团政治部的电报里说,“担任阻击的部队必须彻底的把休整的思想转变过来,认识阻击的意义”。这样指出很有必要。因此三兵团似应分为两种部队,一种是战斗力没有破坏或没有很大破坏的部队,留在前线担任阻击,继续作战,打些小胜仗,振奋士气,锻炼自己。一种是战斗力有很大破坏的部队,这必须调至谷山地区整补,以备再战。十九兵团则主力应留在前线作战,一部分残破部队则开至近后方整补。
6月3日 关于对朝鲜战场目前战争形势的估计及应对方针和措施问题,致电斯大林。电报说:“因为我军技术条件比敌人差得很远,无法迅速解决朝鲜问题,而决定用长期战争的方针去解决它,则需要有一个逐步削弱敌人的阶段,然后转到最后解决问题的阶段。”“在削弱敌人的阶段中,打的地点和打的方法,必须适合情况。在三八线附近地区,山地甚多,利于防御,距后方近,补给较易。而在汉城附近及汉城以南这两个条件就差远了。”“敌人现在不但火力很强,战斗意志也还未衰落。我军过去总想用大包围的方法,企图一次解决敌人一个至几个整师,结果没有达到目的,而包围和歼灭敌军的几个连至一二个营的机会则较多。因此,不要做现在我军还不能做到的事,不要企图打大规模的歼灭战,而应精心设计,寻找机会,多打小规模的歼灭战。这样就可能逐步削弱敌军,振奋我军士气,并可减少我军伤亡。”“我军每次进攻时,只能由战斗员自己携带七天的粮食和弹药。用完了,停下来,等候补给。如果没有解决敌人,只好撤回来。这是因为敌人用大量空军封锁我军战线的近后方,我们的车辆大部被击毁,粮弹送不上去。敌人已经完全明了我军的这种情况。当我军前进时,它就全线后撤。等候我军粮弹用完,它就举行反攻。我们现正组织人力运输队,使用最原始的手推车,试图解决这个火线上运送粮弹的问题。”“敌人已增加了坦克,我们正在想办法增强反坦克的火力。苏联的高射武器起了很大的作用,四月份和五月份打下了二百多架敌机。征服敌人的坦克,则还要想办法。此外,大炮也还要增强。”
同日 同金日成会谈,商讨今后的作战问题和应对可能到来的朝鲜停战谈判(85)的方针与方案。
6月初 接见杨成武、张南生,听取杨成武汇报第二十兵团入朝作战的准备情况。毛泽东说:我们要有准备,思想的准备、物质的准备,再打他几个胜仗。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要继续在全国进行抗美援朝的宣传。目前,中朝军队将“联合国军”和南朝鲜军,打到了三八线附近,收复了朝鲜北半部领土。尤其是今年四月二十二日起,中朝军队发起了第五次战役,粉碎了“联合国军”将战线推至平壤、元山一线的计划,战争双方已转入战略对峙阶段。如今,美国开始有了一点谈判的意向,这是件不容易的事,说明我们的仗打得不错。美国当局已经意识到光靠军事斗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其实,我们并不想打仗。我们希望有一个和平的环境来建设自己的国家,既然敌人肯坐下来同我们谈判,我们当然同意,不过敌人也很有可能利用谈判搞点什么名堂。我们军队的同志,头脑要清醒,不能有速胜的想法。五次战役都证明了即使一次包围了敌人一个整师或者一个整团,也是很难歼灭的。要看到,我们有过用兵过猛、张口过大的教训。现在就是要作长期准备,争取早日结束战争。我们的方针是持久作战,积极防御,在进行军事和政治两方面斗争的同时,争取和谈,以打促谈。敌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所以我们还得准备打他几仗。现在中央已经决定,今后采取轮番作战的方针,以二十一个军分三番在朝鲜轮番作战。你们这次去,对部队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中午,毛泽东请杨成武、张南生吃饭。其间,毛泽东说:经过几次战役,我们的战略反攻已经完成了保家卫国、援救兄弟邻邦的主要任务,现在实行战略防御就是要巩固前一阶段的战果。入朝后一定要眼观全局,在全局上有个正确的指导思想,这就是准备持久作战,准备打阵地战,同时争取和谈,以达到这场战争的结束。当前,美国一面表示要进行停战谈判,一面又宣称要继续抗击和惩罚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自五月二十一日开始,“联合国军”又向北压迫、推进、合围,妄图陷中朝军队于困境。中朝部队已于二十三日向北转移。二十四日在我主力北移之际,美国第一、九、十军和南朝鲜第一军以坦克为前导向北猛插,形势陡然间严峻起来。针对这一情况,彭德怀同志准备组织二道防线节节抗击,坚持到七月底。他估计,敌人很可能在北朝鲜中部东海岸港口元山登陆,南北对进,届时平壤、元山一线亦将难守。为此,你们第二十兵团必须在此之前赶赴朝鲜前线(86),以稳定战线。你们在军事上必须准备持久作战,积极防御,不能轻易放弃一寸土地,不能轻易后撤。你们第二十兵团入朝后,在朝鲜东线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在敌人正面不增兵、侧后不登陆的情况下,把防线稳定在三八线与三十八点五度线之间。
6月4日 致电彭德怀:有关情报称,“联合国军”将从东线向西北推进,自元山起至开城止一斜线,压迫共军撤至平壤之北。可能另组元山登陆部队,以促成共军提早放弃临津江以东地区。“此种阴谋肯定是真实的。我全军应振奋精神,加速准备,粉碎正面之敌及从侧面登陆之敌。”
6月5日 致电斯大林:“我们感觉我们在朝鲜进行的战争,在财政方面,在正面作战方面,在敌人从后方海岸线有登陆可能性的威胁方面,都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我们想派高岗同志于日内乘飞机去莫斯科向你作报告,并向你请示解决各项重要问题。同时金日成同志现来北京,他愿意偕高岗同志一道去和你商量这些问题。是否可行,盼复。”斯大林复电,同意高岗和金日成去莫斯科,并派专机来接。
6月6日 晨,审阅修改《人民日报》社论稿《正确地使用祖国的语言,为语言的纯洁和健康而斗争!》,加写一段话:“我们的同志中,我们的党政军组织和人民团体的工作人员中,我们的文学家教育家和新闻记者中,有许多是精通语法、会写文章、会写报告的人。这些人既然能够做到这一步,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做到呢?当然是能够的。”社论于当天发表。
6月8日 阅张宗逊、甘泗淇、阎揆要(87)六月七日关于修筑进藏公路给中央军委的电报,批示聂荣臻:“是否有钱修这些路,请与陈云商酌,可缓者应一律从缓。”电报提出:(一)建议今年继续修通张掖至西宁公路,以便油料的补给;(二)立即准备一九五二年春开工修筑的黄河沿至玉树公路;(三)立即着手分段勘测玉树至囊谦及敦煌经柴达木、唐古拉山口、黑河至拉萨线。
6月9日 复电斯大林:您派的专机六月九日已到达北京。高岗和金日成两同志定于六月十日从北京起飞去莫斯科。增订武器及其他军事物资的订货单,由高岗同志带去,请您酌量决定。和战问题及志愿军聘请苏联顾问问题,均由高岗面达。
6月11日 就中国人民志愿军、朝鲜人民军六、七两月军事部署问题,致电彭德怀,指出:“已和金日成同志谈好目前两个月不进行大的反攻战役,准备八月进行一次有把握的稳打稳扎的反攻。(88)”“六、七两个月内如不发生意外变化(即登陆),我们必须完成下列各事:(甲)以积极防御的方法坚持铁原、平康、伊川三道防线,不使敌人超过伊川线;(乙)迅速补充三兵团及十九兵团至每军四万五千人,并有相当训练;(丙)十三兵团各军休整完毕;(丁)加强各军、师火力,特别是反坦克反空军炮火;(戊)迅速修通熙川至宁远至德川的公路至少一条,最好有两条,并于熙川、德川、孟山地区囤积相当数量的粮食,以备万一之用。你意如何盼告。”十二日,彭德怀复电毛泽东:由熙川至孟山至破邑公路,前令第四十二军工兵修了两个月,又加了一个工兵团,勉强可通车,还须两三个月才能加宽加固。如再加修一条公路目前不可能。加强反坦克和高射武器是非常迫切的问题。
6月13日 致电彭德怀:“(一)敌占金化、铁原后,动态如何,我军能否在该线至金城、平康、兔山线之间阻住敌人,我军部署如何,极念。(二)已令邓华同志及其他四同志于十五日动身回前方,中央各项重要决定由邓面告。”此前,曾接见邓华和第十三兵团各军长,听取邓华汇报志愿军党委扩大会议准备讨论的几个议题。毛泽东说:第五次战役打得急了一些,打得远了一些,打得大了一些。又说:总的方针是“充分准备持久作战和争取和谈,达到结束战争”,战略方针是“持久作战,积极防御”。毛泽东要邓华一行立即返回前线,坚持现在一带的阵地。
同日 复电高岗、金日成:“(一)六月十三日二时电悉。(二)和谈如何提法,我们觉得在目前两个月内朝中军队取守势的时候,不宜由朝中两国提出,而宜用下列方式:(1)等待敌人提出;(2)由苏联根据凯南对马立克的谈话向美国有所表示。以上两种方式可以同时做,即一方面由苏联有所表示,另方面如果敌人提出时,朝中两国可以表示自己的态度。究以何种方式为宜,请你们和菲里波夫同志商量决定。(三)和谈条件,三八线为界,三八线南北可以各划一小段地区为缓冲地带,但不能只划北面的缓冲地带而不划南面的缓冲地带。南北朝鲜互不干涉。”“(四)已令邓华及十三兵团各军长立即返回前线,坚持现在一带的阵线。六、七两月加紧准备,八月举行一个有力的作战。在敌人不向我后方海岸线大举登陆的情况下,上述目的是可能达到的。只要敌人不增兵,不登陆,到了八月,我们就比较现在强得多了。(五)空军参战的问题正在开始计划。”
6月15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华北局六月十二日关于通县(89)传达贯彻死缓政策情况的报告,起草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县委一级的批语:“河北省通县反映的情况值得注意。缓期二年执行的政策,决不应解释为对于负有血债或有其他重大罪行人民要求处死的罪犯而不处死,如果这样做,那就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向区村干部和人民群众解释清楚,对于罪大恶极民愤甚深非杀不足以平民愤者必须处死,以平民愤。只对那些民愤不深,人民并不要求处死,但又犯有死罪者,方可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强迫劳动、以观后效。”
6月16日前 审阅修改杨耳(90)《关于武训和〈武训传〉的几个问题》一文,加写几段文字,并把标题改为《评武训和关于武训的宣传》。这篇文章在六月十六日出版的《学习》杂志第四卷第五期发表。
6月16日 阅中共中央华南分局关于叶剑英突然患病给杨尚昆转中央的电报,批示杨尚昆:“请查询广州是否有高明的医生及剑英病情告我。”
6月19日 致电陈毅:“看了几个你们属下的镇反工作报告及你们对这些报告的指示,证明华东军区系统内的镇反和清理工作,业已活跃起来了,甚好甚慰。望你抓紧这个问题,贯彻到底,务达纯洁内部,肃清反革命分子的目的。惟各单位的报告和你们对这些报告的批示,发给我们备案即可,不必要求我们每件再作指示,以免延迟时间。”
6月21日 阅胡乔木关于《中国共产党的三十年》一文中几处提法问题的请示信,作批注。(一)对“对陈独秀说是当时‘最有影响的马克思主义宣传者和党的发起者’,拟改为‘有很大影响的社会主义宣传者和党的发起者”一句话,批注:“可以。”(二)对“‘事实证明,毛泽东同志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已经完全胜利’,此处用‘方式’意义不明确,拟改‘原理’或‘道路’或‘战略’或‘方针’。请示何者较妥”一段话,批注:“‘方针’为好。”(三)对“叙述整风时说‘党抓紧了这个局势比较稳定的时期’,但前面说这是敌人扫荡最残酷最紧张的时期,似有不合。可否改为:‘党抓紧了这个局势较少变化的时期进行了全党范围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一段话,批注:“这样好。”(四)对“第一次代表大会代表人数各说都是十三人,惟李达说是十二人,理由是包惠僧非代表。两说不知孰是?”一段话,批注:“是十二人。”
同日 致电斯大林。电报说:“我军在朝鲜作战八个月来,深感敌我装备的悬殊和急于改善我军装备的必要。曾由高岗同志向你请求六十个师的装备,已蒙允诺。这是我军在朝鲜战场今年内至低的要求。据高岗同志回称,你认为我们的要求对于每个师的装备还不够强,提议每师须配备坦克,增加炮火,我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这是对帝国主义作战所必需的,我已电徐向前同志完全照你们的意见具体商谈。”“据徐向前来电称,他已与苏总参谋部初步商谈,认为六十个师照苏总参谋部所提的编制意见,今年只能运来十六个师(内含朝鲜三个师),其余四十四个师须待明年至后年才能陆续运到,这样就使得朝鲜战场的需要与时间发生矛盾。”“为适应朝鲜战场的急需,我请你考虑照高岗交给徐向前办理的订货单,将六十个师的步兵武器及各种火炮、坦克、飞机、汽车及汽车零件和各种汽油、药品等武器和器材,能于今年七月间开始,到今年年底运完,每月运六分之一,使朝鲜战场各师团暂照现行编制得到补充,以利战局。”“由于我们的订单的提出迟缓了三个月,误事甚大,而今天我又突然向你提出这样大的数目和在六个月内运到中国的要求,这会使你感到很大的困难,特别是运输的问题不知能否做到?”这个电报还发给徐向前。
同日 复电徐向前:“六月十六日及十九日的来电均收到了。所提各问题分答如下:(一)高岗同志交给你办理的军事订单是朝鲜战场今年内所必需的和至低的要求,因为朝鲜战场敌人各种火力的强大,使我军各种武器的损坏和损失甚大,不断需要补充,加上自参战以来到今年底,我们动员了一百一十万新兵,这些新兵都需要武器训练和带上武器上前线,这是与过去国内战争大不相同的。因此如果可能的话,必须请求苏联政府将订单中各种武器能于七月开始分批运来,每月运六分之一,年底运完,使朝鲜战场我军能暂照现行编制不断得到补充。(二)苏总参谋部所提的编制意见,我认为是完全正确的,没有现代的装备,要战胜帝国主义的军队是不可能的……惟在进行改编时,必须适合朝鲜战场的要求,照你的来电称今年只能来十三个师的装备,其余须待明后年才能陆续运到,这就使朝鲜战场上得不到应有的补充。故我已电菲里波夫同志,请求他考虑将订单中的各种武器和器材按时运来,如(一)项所述。至于按照苏方所提编制的标准尚不足的武器则可于明年陆续运来。视武器运输的状况陆续抽调若干师团进行改编,逐步完成六十个师的新编制和装备。此点望与苏总参谋部切实商讨。(三)我们订货的目的既如上述(朝鲜战场的急需)则与我兵工生产毫无矛盾。你们代表团关于兵工生产问题继续商谈时可按苏总参谋部提出的编制意见作为根据。唯六十个师的新编制和装备,可能成为我军首先现代化的骨干,而我整个国防军原拟定为一百八十个师,因之我们的兵工生产是为装备这样一个数目的,并应当于三年到五年内完成之。”
6月22日 同刘亚楼谈话,说:朝鲜战争可能出现停战谈判,空军要抓紧时间参战,以求得到战斗锻炼。新兵种初次参战不可能等到准备工作完全充分。初次打仗不要设想一鸣惊人,一鸣则已,不必惊人。二十四日,复信刘亚楼、吴法宪、王秉璋(91):“六月二十三日你们给我的报告收到了。我同意你们这个计划。望你们按此计划进行切实的准备工作,以便九月实行作战,是为至要。”
6月23日 复信李烛尘:“六月十三日给我的信收到了。您的提议(92)很好。惟时机值得考虑,似以等待一个时期再去进行为宜。”
同日 复信曾以鲁(93):“六月十二日惠书敬悉。以前两信均未收到,为殷洪乔所说(94)无疑。吾兄从事绘事甚好,尚望努力进修,日起有功,不胜祷祝。”
同日 复信李介侯:“李君(95)有空军技术,可持此信去空军领导机关试行接洽,看可以收录否?因我不明李君的政治经历,要他自己向空军部门去说明一切。”
6月25日 为转发罗瑞卿关于犯人参加生产建设报告,起草中共中央批语:“中央批准罗瑞卿同志六月二十四日的报告,望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区党委按此报告所提处理犯人参加生产的办法办理,并迅速执行为要。”罗瑞卿的报告,汇报了劳改会议决定的犯人参加水利、铁路、公路等生产建设的办法。
6月26日 阅符定一关于询问文史研究馆何时成立,请求救济旅京老人的来信,批示:“请齐燕铭同志办。生计太困难者,先行接济,不使挨饿。”七月二十九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文史研究馆成立,馆长为符定一。馆名为毛泽东确定。
6月27日 审阅聂荣臻本日关于空军参战准备工作的报告。报告说:现在空军参战部队由五个师增至十一个师后,必须提出紧急订货。拟由空军派一负责同志到莫斯科专办此事,不然空军出动即无保证。在我空军增加六个师参战的情况下,平壤及其以南的喷气式机场已不够用,必须增修二至三个机场才行。建议用周总理名义电金首相解决。毛泽东批示:“同意,请即抓紧办理。退聂办。”
6月29日 复电金日成并告彭德怀:“六月二十九日的电报收到了。我认为一方面,人民军和志愿军应当积极注意作战,不使敌人乘机获逞。另方面,你们两人应当马上会商一次,就和平谈判问题加以考虑,准备派出适当的谈判代表,并以你们考虑的意见和谈判代表的人选告我。至于假如李奇微提出要求谈判的时候如何回答的问题,可待李奇微提出要求时再行考虑回答的内容和措词。兹将葛罗米柯同志与美国驻苏大使寇克的谈话要点,发给你们,请加研究。”
同日 复电斯大林。复电说:“您在六月二十五日和六月二十八日给我的两次电报均收到了。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第一,关于六十个师的装备的交货时间,只应当按照苏联的生产和运输的可能条件去规定,即是说在三年内完成六十个师的订货,而在一九五一年内完成十个师的订货。第二,您提出的那个中国现代步兵师的编制表,很好,就照这个编制表办事。中国军队有了按照这个编制表装备起来的六十个步兵师,就较现在的军队要强得多了。”“马立克的演说(96),使我们在和平谈判问题上取得了主动。六月二十八日,我接到了罗申同志交来的关于葛罗米柯同志与美国驻苏大使寇克的谈话要点,并在文尾说:每一方只有二人参加,并且这些代表应该是各有关部队指挥部的代表而不应该是政府的代表。这样,在中国方面是以志愿部队的代表身份参加这个谈判,而不使中国以交战国身份去参加。我认为这样做是很适当的。”“假如谈判真能举行的话,很需要您密切地指导这次谈判,以免上敌人的当。”
6月30日 下午二时,致电斯大林:“敌军司令官李奇微已于本日发表通知,建议在元山港内一个丹麦船上由交战双方的代表举行关于停战的会议。并称,必须有适当的保证,方能实行停战。关于此事,有几点请您考虑示复,并请您直接通知金日成同志:(一)金日成同志似应于七月二日或七月三日发表答复李奇微的通知,在此通知内说明:同意举行双方代表谈判停战的会议,并建议会谈的时间、地点和代表人数。(二)关于谈判地点,李奇微建议在元山港内。查此港是北朝鲜的设防海港,敌军正阴谋于此登陆,似不宜同意在此港开会,可否建议以三八线上的开城为会议地点。(三)为使我方代表对于会谈内容有充分的时间作准备,似宜建议以七月十五日为开会日期。(四)因为时间迫促与会议的重要性,我建议,请您直接与金日成同志通讯,密切地指导此次会议,同时将您的意见告知我就行了。”
同日 下午五时,致电金日成并彭德怀:“(一)本日我给菲里波夫同志电报稿一份,兹同时发给你们参阅,大约明天(七月一号)可能得到菲里波夫同志的复电。(二)请你以朝鲜人民军总司令的资格,准备于七月二日或三日发表一个回答李奇微的声明。(三)因为时间紧迫和会议的重要性,我已要求菲里波夫同志直接和你通讯,密切指导此次会议,请你也经常和菲里波夫同志联络,有问题时直接向他请示。(四)此次谈判,是以你的代表为主,中国志愿军的代表为辅,因此请你对于为了使此次谈判获得较良结果的各项内容和方法加以考虑和准备。(五)你和彭德怀同志会谈的时间,可在对李奇微的通知发表回答以后,择定一天举行。我这里准备派我们外交部副部长李克农同志及其助手于七月二日由北京动身,七月五日可到彭德怀同志那里,和你及彭商量并帮助此次谈判事宜,他是在内部帮助你们的,不公开出面。(六)你的意见盼告。”
同日 下午六时,和刘少奇、朱德、陈云等出席在北京先农坛体育场举行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三十周年庆祝大会。刘少奇代表中共中央作报告。
7月1日 晚上,和刘少奇、朱德等出席政协全国委员会及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的庆祝“七一”的盛大酒会。
同日 金日成和彭德怀联名复电李奇微,同意为举行停止军事行动和建立和平的谈判而和李奇微的代表会晤,会晤地点建议在三八线的开城地区。
7月2日 晨四时,就准备和平谈判会议(97)的有关问题,致电彭德怀并金日成及高岗:“(一)同意彭留在联司(98)主持作战及七月十日的干部会议,不去平壤开会。(二)同意邓华同志代表彭出席和谈会议,请邓即日动身去平壤,务于四日晚上或五日晚上,到达金日成同志那里,彭对和谈的意见即告邓华带去。(三)李克农率乔冠华(99)及其他助手,于七月二日二十二时由北京乘车去安东,于七月四日傍晚由安东动身去平壤(不去联司),大约于五日早上,或五日晚上,可到金日成同志那里,和金日成同志及出席和谈的代表们(人民军的和志愿军的)会商有关和谈会议的一切问题,请金日成同志派人于适当地点接引他们。(四)请彭德怀同志命令位于开城地区的军队负责首长迅速布置在开城开和谈会议的房屋(如果没有房屋就须使用帐篷)、用具和食品等项,布置可靠的警戒,务必保障会议的安全,不许出乱子。敌方代表团的宿舍(可能有几十人,包括新闻记者),我方代表团的宿舍及开会的会场,均须布置得妥当一点。此外,还须为李克农、乔冠华等布置一所宿舍(距会场一二公里)。为此,请联司派一懂事的有能力的负责干部即去开城地区指挥上述布置事宜。开城情况如何,望速查告。”
同日 晚十二时,致电彭德怀、高岗并金日成:“在和敌方代表准备谈判及实行谈判期间,大约有十天到十四天,请你们严格和充分地注意下列各点:(一)争取在十天内,用极大努力,加强第一线部队的人员特别是武器和弹药的补充。请高岗同志将后方应运人员、武器、弹药等,尽这十天内外运入北朝鲜境内。必须准备着一经签订停战协定,这些人员和物资就不能运输和调动了。(二)极力提高警惕。我第一线各军,必须准备对付在谈判前及谈判期内敌军可能对我来一次大的攻击,在后方,则举行大规模的空炸,以期迫我订立城下之盟。如遇敌军大举进攻时,我军必须大举反攻,将其打败。(三)杨成武两个军及五十军,须令其迅速开到指定地点,防止敌人乘机在元山登陆,我三十八、三十九及四十二军则应准备对付敌人可能在西边登陆。(四)请你们设想在停战协定成立以后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并预筹对策。”
7月3日 致电斯大林。电报说:“关于敌我双方军事代表会谈时我方应提出的条款,我们认为主要有五条,即:(一)‘双方协议同时发布停火命令。双方海陆空军自停火令发布时起,在朝鲜全境实行停火及停止其他敌对活动。’此条敌方可能无异议。(二)‘双方陆海空军各自三八线撤离十英里,在三八线以南及以北各十英里的地区,成立非武装区。该非武装区之民事行政,恢复一九五〇年六月二十五日以前之状况,在三八线以北由朝鲜人民政府管辖,在三八线以南由南朝鲜政府管辖。’此条敌方可能提出某些异议,但我们这样提,是很公道的,敌方难于批评。(三)‘双方停止运输(包括陆运、空运、海运)军火、军队或补充部队,由朝鲜境外到朝鲜境内去以及由朝鲜境内运输到第一线部队中去。’估计敌方可能提出此项条文,故我方似应主动提出或者此条的后一句不要。(四)‘设立中立国监督委员会,由双方各推荐未参加朝鲜战争之国家之同等人数之代表组成之,负责监督第一、二、三条各项之执行。’估计敌方可能提出类似条文,故我方主动提出此条。但实行此条将会招致许多麻烦,敌方推荐的‘监督委员’将在中朝国境线及北朝鲜的各交通要站检查我军的运输车辆。或者我方不主动提出此条,待敌方提出时再由我方接受之。究以何者为宜,请你酌定。根本拒绝设立监督机关,似不适宜。(五)‘双方释放战俘。在停战后四个月内,由双方各将对方战俘全部分批交换释放之。’敌方可能提出一个换一个,我方则应要求释放全部战俘。惟敌方俘虏北朝鲜人较多,并已补入南朝鲜部队内,此事可能引起争议。以上是我们想到的在双方军事代表会谈中应当解决的根本的五条。此外,尚有(一)‘一切外国军队,包括中国志愿军在内,限期(例如在三个月至四个月内)分批自南北朝鲜撤退完毕。’这亦是很重要的一条。惟敌方代表可能认为此事属于政治范围,不应在此次会议中解决。请你考虑我方应否将此条提出。(二)‘南北朝鲜双方的难民限期(例如在几个月内)遣回原地。’金日成同志希望提出此条。但此事实行颇为烦难,南北朝鲜的代表可能在此问题上发生许多争论,以致影响到其他主要问题的决定。或者可以提出去,在争论不决时则将它推到将来的政治性的国际会议上去讨论。以上各点,请将您的意见告我。”
同日 晚十二时,致电金日成并告彭德怀。电报说:李奇微已复电同意七月十日在开城举行和谈会议,他还提议在这以前举行一次双方联络官的预备会议。我认为可以同意举行预备会议,时间定在七月八日。预备会议是很重要的,李克农及我方和谈代表们及联络官们均需于七月七日晚上或以前到达开城地区,以便指导我们的联络官开好预备会议。请彭德怀同志命令解方及部队首长加速布置开城地区的开会地址等事宜,务须保障双方联络官及双方代表的安全,无论如何不许出乱子,此点至为重要。电报附有毛泽东为金日成、彭德怀起草的七月四日给李奇微的复电,其中说:“你在七月三日给我们的复文收到了。”“我们同意你的建议,由双方派遣联络官各三人,在开城地区举行预备会议。如果你同意,我们建议双方联络官们的会晤时间,定在七月八日。”
7月4日 晨四时,致电金日成并告彭德怀:“我方是此次谈判的主人,请你派出一位负责同志,随带若干工作人员及必要物品速去开城地区,会同联司参谋长解方同志筹备会场及开会事宜。如该地无房屋,就须带帐篷去。双方会议人员所需物品及会场设备,均须带去。一切均须于七月八日以前准备完毕。”
同日 晨四时,致电彭德怀:“开城地区如埋有地雷,须加撤除,特别是李奇微代表的飞机降落地,汽车通道及会场附近,必须撤除干净,保障安全,不出乱子为要。”
同日 晚七时,致电金日成、李克农并彭德怀,发去将由我方提出的《朝鲜停战的协定》的提案。协定的内容为:“在朝鲜作战的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一方),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将军、中国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将军(一方),双方被授权派遣代表举行关于在朝鲜停止作战与建立和平的会议,双方代表同意订立下列各条款:第一条 于一九五一年某月某日双方同时发布停火令。双方陆海空军自停火令发布之时起,在朝鲜全境实行停火及停止其他敌对活动。第二条 双方陆海空军各自三八线撤离十英里。在三八线以南及以北各十英里的地区,成立非武装区。该非武装区的民政事宜,恢复一九五〇年六月二十五日以前的状态,在三八线以北由朝鲜人民政府管辖,在三八线以南由南朝鲜政府管辖。第三条 双方停止运输(包括陆运、海运、空运)军火、军队或补充部队,由朝鲜境外到朝鲜境内去。第四条 双方释放俘虏。在停战后三个月内双方各将对方战俘全部分批交换释放之。第五条 一切在朝鲜作战的外国军队,包括中国志愿军在内,限于两个月至三个月内,分批自南北朝鲜撤退完毕。第六条 南北朝鲜双方的难民,限于四个月内遣回原地。”电报说:“金日成同志对上述协定意见如何,盼告。如认为可行,即请你召集李克农、南日(100)、邓华等同志将上述协定提案交给他们,并向他们加以解释,然后令他们迅速前往开城地区。请告他们注意,联络官是谈开会细节的,不是谈判协定条款的。”“为使我方各代表的步骤和态度取得一致,提议由我方各代表及李克农、乔冠华等组成一个小组会议,由李克农主持,是否可行亦盼告。”
同日 晚九时,复电金日成并李克农、乔冠华:“金于七月四日十三时的电报,李、乔于七月四日十二时由安东发来的报告均收到了。”“李、乔及邓华均可于七月五日拂晓到金处,请金召集李、乔、邓及南日、金昌满、金一波(101)、柴军武等立即会商一次,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应于七月五日傍晚即由平壤出发于六日早上或晚上到开城地区准备各项事宜,早一点去较好。”“最好于五日夜车即去开城,愈早愈好。”
7月6日 为转发中共北京市委七月五日关于统战工作会议情况的报告,起草中央批语:“此件很好。发各中央局,并转分局、省市区党委参考,并请仿照办理,加强全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报告说,这次统战工作会议的主要收获有:(一)使干部认识了在新环境下各界民主人士的积极作用和进步的可能性,批判了对他们估计不足的错误思想。(二)纠正了对各界民主人士不敢领导和怕麻烦的思想。(三)进一步了解了民主党派的性质、历史、作用和前途。(四)检讨了过去对统战工作不重视等思想,明确了今后工作的任务,增强了对统战工作的信心。
7月7日 对中共中央华北局宣传部关于如何处理纪念武训的学校、碑文和建筑等向中央宣传部的请示报告,批示:“可予同意。但应着重教育解释,其余可以从容处理。”请示报告说:首先对群众广泛进行教育,从思想上解决问题,然后再分别不同情况进行处理。凡私立武训学校,在对武训及电影《武训传》讨论渐趋成熟时,由他们自己提出更名和改组,我们同意批准,仍为私立学校。凡公立的武训学校,在教职员学生思想澄清后,更改校名。关于纪念武训的碑文、建筑等物,教育群众认清武训以后,由群众自觉地拆除。石刻、塑像、柱、碑要拔除,画像要涂抹,武训纪念林要改名,但武训墓和墓碑,我们认为应当保留。
同日 阅刘亚楼、吴法宪、王秉璋的报告。报告说:估计到朝鲜战场可能出现停战局面,我们考虑是否需要在宣布停火以前,以一部空军部队进驻北朝鲜各机场。毛泽东批示:“为不给敌人以口实,不要去。”
7月9日 晨一时,致电金日成、李克农并彭德怀:“(一)不要提赔偿问题,因为这样提出,一则可使英、法、美团结起来而不能孤立美国,二则美国可以发救济费的办法来作答复,而北朝鲜是不能接受美国的救济费的。(二)如果金日成同志认为交换难民对北朝鲜不利,则可将南北朝鲜交换难民一项条文取消不要提出,但应准备南朝鲜提出此项问题时的对策。(三)第二条中关于非武装区的民政事宜,同意写至‘恢复一九五〇年六月二十五日以前的状态’为止,以下两句可删去。(四)不必提出‘禁止转交武器’的条件。(五)同意增加解方为代表。朝中两方的代表均应用真姓名,不要用假名。并须于本日(七月九日)发表公报,叙述人民军和志愿军的代表的官阶和姓名,请克农即刻起草发金及我。”
同日 中午十二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七月八日二十三时电收到。(一)公报稿可用,已予发表。(二)南日、邓华两个发言稿(102)均可用。惟南日稿内称‘愿意接受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先生的提议并准备举行停战谈判’,改为‘愿意举行停战谈判’,将‘接受苏联’以下二十一个字删去,因为李奇微的声明在文字上并无愿意接受马立克提议的表示,如果南日这样说,可能引起对方的无谓的批评。邓华发言稿中所说马立克提议一段则是好的,不会引起批评的。如果你们认为南日发言稿中应有提到马立克提议的话,应在另外的地方去说。”
同日 审阅修改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关于纪念建军二十四周年的指示稿。将原稿中的“目前朝鲜战争有停战可能,但是停火和停战目前还不是事实,因此,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丝毫不应当松懈自己的战斗意志”这句话,修改为:“目前朝鲜战争或者有停战可能,但是停火和停战目前还不是事实,并且有继续作战的很大可能。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丝毫不应当松懈自己的战斗意志,而必须有继续战争的充分准备。因此,我前方部队必须鼓励士气,继续英勇作战,千万不可有丝毫的松懈,不要作此次可以和下来的打算,而应作此次和不下来,还须继续打,还须给敌人以大量的消耗和歼灭,然后才能和下来的打算。只有我们作了此种打算,才于争取最后胜利有益处,否则是没有益处的。”
7月10日 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团同“联合国军”代表团在开城举行朝鲜停战谈判首次会议。
7月11日 晨七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来电收到。(一)撤兵一条必须坚持。(二)在各项谈判未得完全协议以前,不要让新闻记者参加。只有在获得完全协议、在举行签字的那一天,才可以让双方同等数目的新闻记者参加。”
同日 审阅修改伍修权(103)将在七月十二日全国政协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双周座谈会上作关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发言稿,批示:“第一、第二两部分应大大缩短,不要讲长了,接着就讲第三部分。”发言稿的三个部分是:一、朝鲜战争是美国帝国主义战争计划的组成部分;二、抗美援朝的意义和成就;三、和平解决朝鲜问题是我们的一贯方针。
同日 阅薄一波本日来信。信中说:傅作义曾提出,在整风中是否要把他的历史问题向大家谈一下,我答以不需要。毛泽东批示:“同意你的意见。请妥慎处理,团结傅及其一切可以团结的干部。并加强对这些干部的教育。”
7月13日 审阅胡乔木七月十日关于党的翻译工作会议情况的报告。报告说:关于《毛泽东选集》俄译稿,拟由王稼祥、李立三、张闻天三同志校阅。提议组成党中央翻译工作委员会,由稼祥同志负责。但稼祥同志一再推辞,此事请中央决定。毛泽东批示:“同意你的各项意见。但委员会的主持人稼祥既不愿担任,就由你暂时担任为好,每月召开一次会,将来再考虑用他人。”
同日 将李克农从朝鲜发回的报告改写成新华社平壤十二日电讯稿。电讯稿说:“本社记者从朝鲜人民军总部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有关方面获悉:谈判朝鲜停战的联合国军代表团七月十二日未来开城,朝鲜停战谈判会议因此未能举行。”
同日 致电斯大林(104),介绍朝鲜停战谈判开始两天来的情况和我方对谈判议程的意见。同时说明:“现我方对敌作战仍在加紧进行,并准备如谈判破裂,再打几个月,给以更大杀伤而促其变化。”十四日,斯大林复电毛泽东:“我们详细地讨论了与对敌谈判问题有关的一切事实,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即您七月十三日来电中所述意见是完全正确的。”
7月14日 晨一时四十五分,复电李克农:“七月十三日二十一时半来件(105)收到,待修正后发给你,你在收到修正稿以后即可发给对方。北京广播当在七月十四日二十时即下午八时左右。”
同日 晨七时,致电李克农并金日成、彭德怀:“李奇微的通知是以划中立区为主题,来掩盖他因记者这个小问题而引起会议停顿的不妥当行动。我方为取得主动起见,决定同意他划中立区的提议,也同意他将新闻记者作为他代表团工作人员一部分的办法,以取消敌方的一切借口。”电报还提出代表团立即准备在敌方代表团重来开城时注意解决的几个问题。
同日 晨七时半,致电李克农并金日成、彭德怀,发去给李奇微的复文修改稿。复文说:你的七月十三日的来信收到了。为了扫除在一些枝节问题上的误会和争论,使和平谈判工作得以顺利进行起见,我们同意你所提的将开城地区划为在会议进行期间的中立区,在此区域内双方停止任何敌对活动,及将武装人员完全摒除于会址区域及你我代表团通往会址区域的通路之外的建议。此次引起停会的原因的新闻记者问题是一个小问题,值不得为这个问题引起停会。为了不因这件小事而使会议陷于长期停顿或破裂起见,我们现在同意你的建议,即将贵方新闻记者代表二十人作为你的代表团工作人员的一部分。
同日 上午十时,致电李克农并金日成、彭德怀,强调在划中立区面积的问题上,以能保证双方代表安全为原则。
同日 起草新华社平壤十四日电讯稿。电讯稿指出:“昨日美方代表团借口新闻记者未得我方同意仍然不来开城开会,以致会议又停顿一天。昨日下午,此间收到了李奇微的一个通知,提出了划中立区的新问题。金日成将军和彭德怀将军本日已予以答复。为了扫除在一些枝节问题上的误会和争辩,使和平谈判得以顺利进行起见,我方在原则上同意将开城地区划为在会议期间的暂时的中立区。”“同时对于新闻记者问题也给了美方以便利。这样,就解除了美方在最近提出的一切借口,使开城会议有可能重开。”
同日 就编辑《毛泽东选集》第一卷有关问题,致信陈伯达:“这些已看过,请照批改者改正。其中《古田会议决议》只选第一章,第二章以下均不收。《查田运动总结》,不收。《兴国调查》,不收。这样,就轻松多了。请送新的来校阅,我等着。”
同日 阅萧劲光七月九日关于因有多种疾病希望去青岛休养一个月的来信,批示:“同意这个休养计划。”
7月15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06),指出:关于议程问题,由于南日同志在第一日的发言中即提出了三项停战建议,我方已掌握了主动。今后,再经过几次试探和争论,便可提出我方所拟的五项议程:“一、通过议程;二、为在朝鲜境内实现停火与休战,首先应确定双方的军事分界线,并建立非军事地区;三、为保证朝鲜不再发生敌对的军事行动,应商定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的问题;四、在朝鲜境内实现停火与休战的具体安排及监察问题;五、关于停战后双方俘虏的安排问题。”必须在美方同意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问题列入议程的条件下,我方才同意在议程上不提三八线的具体分界线,而留等进行该项议程的谈判时再决定三八线为分界线,并同时将监察问题加入议程第四项,以便在具体讨论时,再加斟酌。
同日 复信黄炎培:“七月十四日大示收读。尊恙极念。完全同意休养一个月,如有必要,还宜延长一个月,以期全愈。时局诚如尊论。古人说:能战然后能和。我们也是如此。我方昨天采取了一个步骤对于剥夺敌方的借口以利会议续开一点,将是有益的。”黄炎培来信说,因神经和心脏方面的疾病,根据医生建议拟告假一月易地休养。信中还谈到对朝鲜和谈的看法。
7月17日 薄一波致电高克林、苏谦益(107)并告张苏、马国瑞(108)。电报说:关于团结傅作义、董其武及其干部,经请示毛主席后有一些重要指示,择要告你们,请妥善执行为盼。(一)对傅、董及其一切干部,必须妥善处理,团结傅、董及一切可以团结的干部并加强对于这些干部的教育。这是总方针。(二)第二十三兵团民主改革运动是正确的,对傅本人亦起了积极推动其进步的作用,但有缺点。(三)傅的绥远军政委员会主席和绥远军区司令员兼职,均应保持,绥远应向他报告工作,并经常保持接触,今后并应设法开会,使其能行使职权。(四)对傅的人,应以起义时间(九月十九日)为界限,以前犯罪的应一律宽大不追,此点必须坚持。在此次整风审干中,如只是牵涉到过去历史或是思想糊涂,一时分不清敌友,说错了话,或是受了他人牵连,均应予以照顾。(五)从工作、思想上来看,傅本人半年来确实有进步,对过去错误有较深刻的认识,对今后态度是力求进步。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09):“新的议程既已提出,并已声明系正式的之后,你们即应采坚持的方针和态度,尤其对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问题应再三说明这是保证在朝鲜不再发生敌对行为的必要条件,使敌人意识到我们是坚持这项条件的。我们提此条是有充分理由的。各国派兵到朝鲜是来作战的,不是来旅行的,为什么停战会议有权讨论停战,却无权讨论撤兵呢?显然这种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因此,我方坚持会议既然有权讨论停战,也就有权讨论撤兵。如果敌人不表示这种让步,我们仍应坚持。我们不提议休会,不表示破裂,但也不怕他们破裂。”
7月20日 晨三时,致电高岗:“菲里波夫同志同意我们的要求,再派尤金同志来中国帮助我们做理论教育等工作,为时三个月。”“他到东北后,请你和他恳谈一次。如他愿先来北京,则请派人护送来京。如他愿意先在东北各城市向我们的干部作理论讲演,及参观工厂、学校、农村,则请你给以布置,派出有能力的翻译人员、引导人员及保护人员,在各处布置适当数目的干部听讲会及座谈会。”
同日 晨三时半,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10),指出:估计到今日会议对方有可能拒绝讨论撤兵问题。如今日会议情形确向此种估计方向发展,你们便应抢先提出休会三天,以便双方考虑停战谈判的议程究应如何安排为好,以便取得主动。二十一日上午,我方代表团就对方拒绝将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的问题列入议程事,提议休会三天。经双方同意,决定第九次会议在七月二十五日上午举行。
同日 就谈判情况和我方对策,致电斯大林(111)。电报说:朝鲜停战谈判复会后,经过五天的争论,在议程问题上已达成三项协议:一,确定双方军事分界线;二,在朝鲜境内实现停火与休战的具体安排;三,关于俘虏的安排问题。而关于撤退一切外国军队问题,敌人始终拒绝将其列入议程,虽经我方多次驳斥,敌人仍毫无让步征候。我们对撤兵问题,似应作重新考虑。我们认为,与其为撤兵问题而进行难以得到结果的长期战,不如不以撤兵问题作为停战谈判必须立即解决的条件,而以从三八线撤兵停战作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第一步,把从朝鲜撤兵问题保留到停战后去讨论。这样还可以保留对此问题的回旋余地,使其成为我们手中的斗争武器。如您认为我们这种看法和意见是对的,在得到您的回电后,我即准备取得金日成同志同意再给我方谈判代表团以指示。二十一日,斯大林复电毛泽东,表示赞同中方意见。二十二日,毛泽东致电金日成,征询他的意见。金日成复电表示同意。
同日 审阅习仲勋在中共中央西北局干部会上所作的《为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宣传而斗争》的报告稿,将“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是中国人民革命运动的指针”一句话,改为:“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列主义和中国革命相结合的思想,这种思想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是中国人民革命运动的指针。”
7月23日 晨三时,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12),指出: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此次停战谈判仍应以争取从三八线上撤兵停战为中心,来实现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第一步。你们应准备在七月二十五日复会时,由南日同志发表一篇声明,说明我方为求得早日达成停战协议,愿同意不将讨论撤退外国军队问题列入此次会议的议程,但我们提议在已协议的四项议程外,加入第五项“其他有关停战的问题”。这项议题的提出,为的是前四项议题都进行完毕并达成具体的协议后,我们将在进行第五项议题时提议向双方有关各国政府建议在停战协定实施后一定期限内召开双方高一级的代表会议,协商从朝鲜分期撤退一切外国军队的问题。
7月25日 晚十二时,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13),指出:根据今日谈判情形看来,对方有可能接受我们关于第五项议程的新建议。明日会议如在议程上达成完全协议,而进入实际问题的讨论时,你们对于双方军事分界线问题应坚持以三八线为界,南北各划出若干公里,建立非军事地区的主张不变。
7月26日 复电彭德怀:“七月二十四日电收到。敌人是否真想停战议和,待开城会议再进行若干次就可判明。在停战协定没有签订、战争没有真正停止以前,我军积极准备九月的攻势作战是完全必要的。”
7月28日 晨三时,就乔埃(114)七月二十七日在发言中,借口“海空军优势的补偿”,要求在离战线很远的我方实际控制区域内建立军事分界线,企图不战而攫取一万二千多平方公里土地一事,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15),指出:乔埃发言,狂妄荒谬,完全是战场的叫嚣,并非在谈判停战。你们准备的发言,必须首先质问其有无谋和诚意,还是在准备扩大战争的根据,然后再痛驳其所谓海空军给予地面作战的影响,及地面停战而海空不停战的奇谈。从乔埃的发言看来,我方在目前必须坚持以三八线为军事分界线的主张,并以坚定不移的态度,驳回其无理要求,才能打破敌人以为我可以一让再让的错觉。对于这一点,可以让它争论下去,也许要僵持几天,敌人才会重新考虑。如果敌人决心在这个问题上破裂,发表出去,他将完全陷于被动。
7月30日 复信张元济(116):“去年十二月三十日,今年四月十五日和五月二十六日三次惠书并附大作及书一函,均收到了,谨谢厚意。积雪西陲一诗甚好。由于签订了协定,我们的队伍不久可以到拉萨了。尊恙有起色,甚以为慰。”
7月 对《武训历史调查记》(117)进行多次修改,加写和改写的文字二千七百多字。其中加写的段落主要是:(一)“根据上述各种材料,使我们了解武训是一个在鲁西许多县里的流氓群中有势力的流氓头子,他与鲁西数县的地主特别是大绅士大恶霸相勾结,与县城府城省城的大小官员相勾结,使自己成为大债主、大地主和大名人。武训就是这样一个在流氓、地主、官僚三种集团中极为活跃,因而脱离一切劳动人民,并和人民处于对立地位的特殊人物。”(二)“武训的始终不变的形象是行乞,武训和一切普通乞丐或流氓不同的特点是兴学。而这两点(行乞和兴学)互相结合在一起,就为一切时期的反动统治者所喜爱,而为之尽力宣扬。某些思想错误的人们也喜爱这样一个人物,而为之尽力宣扬。这样,就迷惑了许多天真的头脑简单的人们。因此,揭露武训和武训宣传者的真相,就成了必要的工作。”(三)“封建制度的生产关系,是地主阶级掌握主要的生产资料。地主阶级有政权、有军队,保护这种生产关系。因而只有地主阶级能够垄断文化,办学校。被剥削被压迫的农民阶级是不可能有受教育学文化的机会的。在封建地主阶级看来,使用简单工具从事农业劳动的农民,也没有要使他们受教育学文化的必要。这是几千年封建制度的规律,是唯物史观所指示的法则。被剥削被压迫的农民阶级要在文化教育方面翻身,要自己办学校,学文化,受教育,只有在工人阶级领导之下,推翻地主阶级的政权,建立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政权,并取消地主与农民间的封建的生产关系即地主的土地所有制,改变成为农民的土地所有制,才有这种可能。在中国的解放区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的全中国,就有这种可能了。武训生在满清时代,他甘心为地主阶级服务,以‘为贫寒’的口号欺骗农民,而实际上为地主和商人办成了三所学校,这是合乎封建社会的规律的。”七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八日,《人民日报》连续刊载《武训历史调查记》。
同月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会见周世钊、蒋竹如,了解他们就读的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的教学情况,谈到自学的重要性。在介绍自己在湖南图书馆自学的经历时说:一九一二年暑假中,我从湖南省立高等中学自动退学之后,寄居在湘乡驻省中学学生宿舍,实行自学。每天到三里之外的湖南省立图书馆去看书。早去晚归,中午为了节省时间,买两个烧饼,就解决了午餐问题。雨雪的日子也照样前往,从未间断过。这样从早到晚,没有什么休息,在这个图书馆自学了半年。当时,我十九岁了,十九岁的青年应该读了很多书,但我读得不多。我才到图书馆的时候,看到架上、桌上和藏书楼上都堆满了书,我借读了一些,觉得都有新的内容,都对我有所启发。我在图书馆借了严复翻译的《天演论》、《穆勒名学》、《原富》、《法意》、《社会通诠》以及西洋历史和小说等。觉得每读一本书都有新的收获,越读越觉得不肯抛弃,因此忘了疲倦和饥饿,一天只有中午吃烧饼的时候是我唯一的休息时间。半年多的时间不算长,而我在知识上的收获却不小。我最大的收获还不在这里。我在湖南省立图书馆第一次看到了世界大地图。以前,世界究竟有多大,是不太明确的。当时,我认为湘潭县已不算小,湖南省当然更大,全中国古称天下便大得了不得。在世界地图上看到中国只占世界一部分,小了,湖南更小了,湘潭和韶山更没有影子了。世界真正大呀,世界既大,人就很多,每一个活人都要生活,既要过物质生活,还要过文化生活。据我看,一般人的生活应该是过得幸福的,但我在韶山、湘潭和长沙见到的,广大人民的生活是痛苦的,缺衣少食,挨冻受饿,目不识丁,做一世的文盲,还常常被地主、豪绅和贪官污吏勒索压迫,被卖被杀。为什么广大人民的生活过得这样痛苦呢?用今天的话来说,只是由于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的缘故。在这种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下,广大人民的痛苦生活不会变成幸福的生活。因此,我总觉得我们青年的责任极其重大,青年的前途极其广阔,因为要改变社会就要革命,革命就要靠革命青年。我想到这里,就下定这样的决心:我将以一生的力量为痛苦的人民服务,将革命事业奋斗到底。所以这回在湖南省立图书馆的半年自学是我读书历史中值得纪念的半年。
8月1日 就朝鲜战场九月战役的部署问题,致电彭德怀并告高岗,指出:“(一)以二十兵团替换九兵团一个军或两个军的部署甚好,但九兵团的主力仍以作九月战役的第二线兵力(第二梯队)为宜,不要调远了。(二)十三兵团的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四十军应在八月上旬调至第一线积极准备九月战役,而从三兵团及十九兵团中抽出三至四个军接替海防兵力。(三)在最前线修建多数粮弹储备库,为九月战役储备充分的粮弹,使作战时能随缺随补,此点极关重要。闻你已在筹备,未知情形怎样。(四)以上各点盼复。”八日,彭德怀复电毛泽东并高岗,报告九月战役的作战部署,并说:如无意外,拟于九月十日下午发起战役攻击,如敌在八月底或九月初向我进攻,则在现阵地以逸待劳,适时举行反击为最有利。
同日 阅胡乔木关于中共中央东北局建议九月三日为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的请示报告,批示:“请乔木另拟一电(118),采用统一的‘九三’纪念。”八月十三日,政务院发出通告,规定九月三日为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
同日 致电斯大林:为培养中国工业干部,满足中国经济建设的需要,我们拟送三百七十五名留学生赴苏学习和八十八名年轻干部直接去苏联工厂实习二年。若您同意此事,请予电复。八月五日,斯大林复电同意。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19),指出:关于确定双方军事分界线的争论已达六日之久,我方理直气壮,南日同志的发言甚好,已取得有利形势。对此,应不管敌人企图如何,仍坚持依照程序首先解决以三八线为双方军事分界线的问题,即使继续坚持下去,也仍然对我有利。因为我方主张以三八线为分界线是公开的合理的,而且是这次谈判的基础,敌人却不敢公开自己的提议,而只能消极地反对三八线。
8月2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0),指出:东京盟军总部新闻处七月三十一日发表正式公报说,“关于我们必须获得协议的军事分界线,应在鸭绿江上的空军及海军战线与开城、平康、北汉江区域的陆军战线的中间某处”。这等于敌人已在公开他的提议。望你们针对这一公报,指示开城我方记者写一宣传报道速电北京、平壤,以便中朝两国报纸据此发表评论,好向全世界人民宣布美国政府这种无理要求及其空军对于朝鲜和平居民的继续狂轰滥炸。
8月4日 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1),指出:八月二日电想已收到,你们是否已经指示开城我方记者将美方关于在我方阵地以北建立分界线的无理要求,给以具体报道并予以严正驳斥?敌人很怕他的要求被公开出来会受到多数舆论非难,故仍在极力反对以三八线为分界线,以掩盖他的要求;同时却又暗示联合国所提出的沿目前的战线建立分界线,企图诱使我们在三八线问题上先松口,然后他再提出沿目前战线建立分界线,与我们讨价还价。我们的对策,应该在会议中坚持三八线的主张不变,并不断驳斥敌人的荒谬要求,在新闻宣传上具体地揭露敌人的荒谬要求,使会内外的斗争配合起来,逼敌人在这个问题上先松口,然后方可考虑提出我们的方案。因此,我们以新闻揭露与报纸评论来进行斗争,更为刻不容缓之举了。
8月5日 就“联合国军”代表团借口我方警卫部队误入谈判会址地区的偶发事件而不到开城谈判一事,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2),指出:为揭露敌人这一小题大做的伎俩,你们应告新华社开城记者写一报道,将上次复会后在七月十六日美军曾向我板门店中立地区射击一事,我方仅提口头抗议,而此次仅为武装警卫部队误入会址地区,美方就这样小题大做,对照之下,就证明哪方具有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诚意,哪方是在玩弄拖延谈判的手腕,以掩盖其关于军事分界线的荒谬要求。
8月8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3),指出:敌人因为懂得我们不会在这类枝节问题上与之破裂,故乃一再使用流氓挑衅手段,向我进逼。七日向我板门店射击一事,便是敌人进一步的挑衅和恫吓。我们在这类事件上与之破裂是不必要的,但如表示软弱,不给以严正回驳,不立即抗议,那正中敌人的恫吓诡计。你们对昨日板门店事件,未立即提出抗议,颇失时机,且亦示弱。望你们根据已经取得的证据,先经过联络官向对方抗议,看对方如何反应。同时,望指示记者速即报道此事。
8月9日 复信李介侯:“承你转来刘伯强、刘德三(124)二位的信,收到了。请你转告他们,在当地认真工作,在工作中学习。”
8月11日 晨七时,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5),指出:划分军事分界线问题,你们可考虑向对方作这样的表示,指出对方既已放弃其原先荒谬而不合理的提议,而主张大体上就目前战线划分军事分界线并加以调整,则我方提议的三八线是对于目前战线的最好调整,也是大体上合于目前战线的双方局势的。因此,我方现在愿提议:将三八线定为双方军事分界线的基线,依此基线建立非军事地区,双方可不必一律向后各撤十公里。我们采取这一步骤,可表示我方亦作了让步,看对方如何发展,再决定我方是否需要提出原定的方案。
同日 《人民日报》发表毛泽东为革命老根据地人民的题词:“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8月13日 晨二时,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6),指出:敌人原来的提案只是为的换取我在三八线的主张上让步。至于敌人的真正盘子,就地停战加上不大的调整固然是他所求,但如果依地形及军事形势划一条线在三八线南北附近,即临津江以东划在三八线以北,临津江以西划在三八线以南,南北地区大致相等,而名字就叫军事分界线,大概敌人也就有可能准备接受。关于目前谈判的策略,你们应该将谈判的重点放在针锋相对地反对敌人的原有方案上头,而少提自己的主张,逼使敌人不能不答复你们的问题。不论敌人是承认放弃或修改其原来的方案,或是更提出就现有战线划分界线的主张,到那时,你们就可以提出我们八月十一日七时电告的方案。很可能,敌人仍不会接受,但我们在争论中就应该将三八线与现有战线联系起来,并将军事分界线与非军事区也联系起来,以便为下一个原先商定的折中方案做伏笔文章。
8月15日 审阅罗瑞卿八月十四日报送的《关于镇压反革命工作的报告》,批示:“已阅,很好。”报告说:年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它成立不久,就在中央人民政府领导下实行了坚决镇压反革命的重要措施,我们以为这是十分适时的,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其所以正确和必要,就是因为中国人民的敌人虽然已被推翻,但他们遗留下来的反革命残余势力——国民党特务、反动党团骨干分子、国民党军政官员中坚持反动立场的分子、反动会道门头子以及地主阶级中的恶霸分子,数量还是很大。中国人民在争取自由解放的斗争中,牺牲于他们的毒手者难以计算;解放以后,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方设法地进行各种各样的破坏活动。在将近大半年时间里,在广大新区就有四万干部和群众中的积极分子被反革命杀害。刚刚胜利了的中国人民,如果不严重正视这种情况,不坚决地肃清大量普遍存在的反革命势力,就无法巩固自己的胜利,巩固人民的政权。这次镇压反革命,既肃清了大量敌人,又发动了广大人民的革命积极性,使得人民的胜利和人民的统治进一步地巩固起来了。报告指出:镇压反革命运动的过程,是正确的、健康的,一般地没有发生偏差和错误。这是由于:第一,集中力量打击那些罪大恶极、怙恶不悛、为人民群众所十分痛恨的反革命首恶分子;第二,走了群众路线,放手发动了群众,吸收了各界人士参加镇压反革命的工作;第三,有领导地进行这项工作,不仅有明确的政策,而且有惩治反革命条例作具体量刑的标准;第四,各级人民公安机关,对于镇压反革命工作,一般是有经验的,也是有准备的。在若干地区曾经有过草率和粗糙的现象,对于统一战线中应该照顾的方面也发生了若干照顾不够的偏向,但这都属于个别的性质,而且大体上都适时纠正了,并不影响镇压反革命的总的成绩。当前的斗争任务是:迅即加以收缩;对应当判处死刑者,一般以处决其中少数的罪大恶极分子为原则,其余多数均应采取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强迫劳动,以观后效的政策;在今年六月到九月,除现行犯外,应一律停止捕人,以便集中精力清理积案;现确定全国一切地方捕人批准权属专署一级,杀人批准权属省一级;立即着手组织犯人劳动改造。
8月18日 “联合国军”为向朝中方面施加军事压力,发动夏季攻势,并开始实施所谓“绞杀战”。
8月19日 审定中央军委复彭德怀电。复电说:由于安东、平壤间需增修三个机场并推迟空军出动时间,我军目前作战方针不能不从各方面重加考虑。在作战上,也应与谈判的要求相配合、相适应。从现在具体情况看来,不易使我们这次战役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设若战而不胜,反易暴露弱点。据此种种,望你对九月战役计划再行考虑,可否改为加紧准备而不发动,如此,既可预防敌人挑衅和破裂,又可加强前线训练和后勤准备。二十一日,彭德怀致电中央军委并高岗:九月战役改为积极备战,防敌进攻,准备适当时机反击。如敌暂不进攻,待十月再决。
8月20日 阅袁仲贤关于印度总理尼赫鲁催要毛泽东诗词的报告,批示:“外交部:不要送这种诗词。”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彭德怀(127):我方代表团住地应立即移到会场区外之中立区,并靠近中立区以外之我方部队,实行根据协议的武装警戒,以防敌袭扰和意外。
8月21日 致电彭德怀并告高岗,指出:邓华说“在军事上我应有所准备,纵目前不进行战役反击,也当尽可能作战术的反击,收复些地方,推前接触线,更好地了解敌人阵地及其坚固程度”。我认为这个意见值得认真考虑,请你计划一下,九月份能否进行此种战术反击,如何进行法,须用多少兵力,胜利把握如何,敌人的反应将会如何,请就这几点考虑电告。二十三日,彭德怀复电毛泽东:九月不举行大的战役进攻时,可选择伪军突出部队举行局部进攻。美军布防尚未发现其弱点。
同日 审阅聂荣臻、李富春报送的关于航空工业建设计划,批示:“照办。”计划提出了航空工业的建设方针、生产规模、厂址的选定等。
8月23日 晚九时,就美国飞机又于二十二日夜以我方代表团住所为目标进行轰炸和扫射事,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8),指出:致李奇微抗议书,你们可于明(二十四日)晨正式送出。这样做,让会议停开一个时期,以压下敌人的气焰。在军事上应加紧准备,迎接敌人的可能进攻,在谈判上如果得不到我们认为满意的答复,就拖他一个时期,但不由我方宣布破裂。二十四日晨一时,再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29),指出:休会的范围,应不包括双方联络官的来往,我们仍应保持这个联络。
8月下旬 阅改袁水拍(130)起草的《武训历史调查记》的后记稿,将其改为《关于本书出版的几句话》。原稿说:开展关于电影《武训传》的讨论,“使原来在武训问题上所存在着的混乱思想得以澄清,这是毛泽东思想的一个胜利”。毛泽东将“毛泽东思想”改为“马列主义”。
8月25日 晚十二时,再就敌机轰炸事,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31),指出:目前需要与敌人进行几次有力的文字的宣传斗争,以观其变化。代表团的任务是谈判兼打文仗。敌人如决心破裂,我们也要从各方面做足文章,使破裂的责任落在敌人身上。敌人如仍然是拖,我们应从拖中做主动的文章。你们应既不消极也不急躁地沉着应变,主动作战。
8月26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彭德怀并告高岗电:“我军已决定九月不作大规模反攻战斗,敌人又有企图在镇南浦登陆的消息,因此,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及四十军均应位于原驻地,加强训练,并准备对付镇南浦方面的可能登陆。”
8月27日 审阅由周恩来起草的金日成、彭德怀给李奇微的复文,批示:“复文很好,请于今日发表。”复文指出:你方出现违反和破坏开城中立区协议的行为后,经我方提请你方注意或向你方提出抗议,你方不是予以否认,就是不予处理,甚至抵赖一切。我们再一次向你提出:你方必须认真负责地处理这一严重的挑衅事件,然后停战谈判才能得到保证,才能继续进行。为使全世界人民能够明了事件的全貌和真相,我们要求你,能和我方一样,将你我双方来往的文电全文发表,并容许你方各新闻通讯社全文发出和各地报纸全文登载。
同日 致电斯大林(132)。电报说:敌人在谈判中因军事分界线问题相持不下,便采取了连续的挑衅行为。我们给了坚决的回击。我们宣告停会,等待敌人负责处理此事。如得不到满意答复,就让会议停开一个时期,以压低敌人的气焰,但我方不主动宣告破裂。等拖一个时期后,如果敌人有愿意重开谈判的进一步表示,我们拟主动地提出一个转弯的办法,促其接受。二十九日,斯大林复电毛泽东,同意来电对情况的估计和采取的方针。
8月31日 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33),指出:敌人仍在空中和地上继续挑衅,其企图显然是示威和试探,我们除随时予以抗议和揭露外,更应在中立区内有计划地隐蔽地布置不带重武器的武装力量,准备消灭和捕捉仍将侵入中立区进行挑衅的对方武装人员。只有这样,才能打击敌人的挑衅和捉到活的人证,以证实其全部罪行。
9月2日 致电斯大林:“当此抗日战争胜利日六周年之际,谨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全中国人民向你和苏联武装部队、苏联人民致热烈的祝贺和深切的感谢。苏联在抗日战争中给予中国人民的巨大援助,以及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关于共同防止日本侵略势力再起的巩固同盟,使中国人民在反对远东侵略势力的斗争中,获得无限鼓舞。”
9月3日 审阅中共中央关于对西藏各寺院及乞丐发放布施给张经武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发放的时机以在我入藏先遣支队及阿沛等人到达拉萨,西藏政府讨论了中藏协定(134),并发出了拥护这个协定的通电之后为适宜,不要过早。”
同日 下午,同章乃器谈话,听取他关于率全国政协组织的西南土地改革工作团参加土改工作情况的汇报。
同日 同梁漱溟谈话并共进晚餐,了解他参加西南土地改革工作团期间,对西南土改和对四川的印象。在梁漱溟谈到土改有过火现象时,毛泽东说:你说的情况别的地方也有发生,但我们总的政策是斗倒地主,分田分财,给他出路。大多数地主有活路,不会自杀,也不会反抗。问题是贫雇农受苦受压多少年了,怒火一点着,就难以控制,于是对地主非打即骂。我们应该认真贯彻执行政策,努力说服教育农民。关键是土改工作队的干部,只要他们能执行好政策,就出不了大的偏差。梁漱溟说:四川解放不到两年,能出现这样安定的情势,不容易,变化这么快,出乎我意料。解放前我在四川若干年,那是一个很乱很复杂的地方。四川这一局面的取得,首先得推刘伯承、邓小平治下有方,特别是邓小平年轻、能干,所见所闻,印象深刻。毛泽东说:梁先生看得蛮准,无论政治还是军事,论文论武,邓小平都是一把好手。
9月4日 致信毛禹居、文枚清、张有成(135):“接到枚清、有成二兄的信,想来京一游,我认为可行。如禹居兄有兴趣,亦可同来一游。来者以三兄为限,他人不要来。到京大约可住一个月至两个月,太久则不方便。如三兄同意这几点,即可偕我这里派的同志一道来京。”
同日 发布中央人民政府主席令,公布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暂行组织条例》和《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检察署暂行组织条例》、《各级地方人民检察署组织通则》。
9月5日 复信张元济:“八月二十九日惠书敬悉。解放歌(136)具见热忱慷慨。建议各事都好,编藏文小册子尤为急需,已告有关机构加力办理。我入藏先遣支队日内可到拉萨,沿途得藏人热烈欢迎,知注并以奉闻。”
9月6日、11日、15日 审阅修改第四次全国公安会议决议稿。毛泽东加写的内容主要有:整个镇压反革命的工作,必须在各级党委的统一领导之下。在镇压反革命确实已经达到了彻底程度的县、区、乡及某些市区,即应结束镇压反革命的运动,转入经常的对暗藏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工作。责成专署以上和师以上各级公安机关和保卫机关负责,收集各地反革命分子的暗害案件,加以清理,做出结论,报告中央公安部。
9月7日 审阅中共中央关于召开互助合作会议的通知稿。通知说:中央决定于九月二十日在京开会,请东北、华北、西北、中南、华东各中央局及山东分局,并转告河南、河北、山西省委,各派一位熟悉和管理农业生产互助合作工作,并足以代表你们意见的同志(例如研究室主任或副主任),充当代表参加会议,并随带有关材料来京。
同日 上午,就教育工作问题打电话给钱俊瑞(137):全国人民要我们办广大的教育事业,这是件大事,一定要办好。同意教育部召开的全国初等教育和师范教育会议(138)的精神和所议的办法。这样的专业会议,目的就是了解情况,解决问题。赞成大批派留学生到苏联去学习。在另一次电话中还说,要在三年内派遣一万名留学生去苏联,要注意政治质量。拟一个派遣计划,报中央批准执行。
9月8日 批示胡乔木将中共南京市委关于宗教改革工作的报告印发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区党委及其管理宗教事务的机关,并于文前加几句介绍的话。同日,又批示胡乔木将山东分局宣传部关于一九五一年上半年宣传工作的综合报告印发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区党委宣传部参考,并在文件加上几句介绍的话。
同日 就荆嗣佑(139)的工作安排问题,致信刘道衡:“荆嗣佑一信付上,请察阅。其中所述溆浦乡间对荆不尊重的事,请予查明酌办。荆在辛亥革命后曾当我们学校的英文教员,四十年来他做过些什么事,是否和国民党反动派有过关系,我完全不明了,请你向程颂云、程星龄诸人及沅陵地委问明,并决定是否帮助他在长沙解决工作问题。至于他要求去日本的事,现在没有此种可能。”同时,复信荆嗣佑:“八月二十二日惠书敬悉。所述乡间情况,值得注意,已将来信转给中共湖南省委查明办理。先生出外工作一事,也要湖南省委酌情帮助。如先生有兴趣,可与湖南省委统一战线部部长刘道衡先生通讯商酌。”
9月9日 为转发贺诚(140)关于全国防疫工作的报告,起草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并转发至县委一级的指示,指出:“中央认为各级党委对于卫生、防疫和一般医疗工作的缺乏注意是党的工作中的一项重大缺点,必须加以改正。今后必须把卫生、防疫和一般医疗工作看作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极力发展这项工作。对卫生工作人员必须加以领导和帮助。对卫生工作必须及时加以检查。在经费方面,除中央预算所列者外,应尽其可能在地方上筹出经费。”“要将卫生工作和救灾防灾工作同等看待,而决不应该轻视卫生工作”。
9月11日 阅马寅初(141)给周恩来的信。信中谈到北京大学汤用彤、张景钺、杨晦、张龙翔等十二位教授响应周恩来关于进行思想改造号召,发起教师政治学习运动(142),并邀请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彭真等前去演讲。毛泽东批示:“这种学习很好,可请几个同志去讲演。我不能去。”九月二十九日、十一月十八日,周恩来、彭真分别在北京、天津高等学校教师学习委员会举办的报告会上作《关于知识分子的改造问题》、《有关三大运动的一些思想问题》的报告。
同日 晚十二时,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43),发去金、彭复李奇微信(144)。复信中说:你九月六日来信,仍然一味抵赖并拒绝处理自八月二十二日以来破坏开城区中立化协议的一连串的挑衅事件。我们现在再一次要求你迅速结束你方这种无休止的破坏协议的行动,负责处理我方所抗议的各次挑衅事件,然后才能使谈判在正常平等的基础上继续进行。否则,你方应对拖延和阻挠谈判的进行及其后果,担负全部责任。
同日 致信宁纯宦(145):“九月六日及以前各信均已收到,甚为感谢。清况甚念,已函王首道主席酌予设法,是否能副尊望,则未敢必,因文物会(146)情况,弟不甚明了,兄可就近试为接洽。”
9月12日 阅石景山发电厂党总支书记王自勉、石景山钢铁厂党委先后的来信,信中反映工厂工资制度不合理影响到职工生产积极性,建议进行调整。毛泽东将这两封信批转李富春处理,并分别复信。复王自勉的信写道:“八月二十七日的信看到了,谢谢你使我知道你们厂里的情况和问题。我认为你的建议是有理由的,已令有关机关迅速和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此复,顺祝努力!”复石景山钢铁厂党委的信写道:“八月三十一日的信看到了,谢谢你们使我知道你们厂里的情况和问题。我认为你们的建议是有理由的,已令有关机关迅速和合理地解决这个问题。此复,顺祝努力!”毛泽东还对中央办公厅信访部门延迟了几天送阅这两封来信提出批评,说:“共产党员不为工人阶级办事,还算什么共产党员?”后来,有关部门经过调查研究,解决了这两个厂反映的问题,并对华北全区各类企业的工资制度也作了合理的调整。
9月13日 就入藏部队当前任务和兵力分布问题,致电邓小平:“我先遣支队已到拉萨,张国华所率部队不久亦可到太昭、拉萨一线。关于这些部队一九五一年的任务是以修筑公路为主,还是以生产粮食解决给养为主的问题,张国华在京时曾对我说应该是筑路而不是生产。张并认为明年一年即可修通甘孜至拉萨公路。但据后来所得情报,明年修通是不可能的,也许需要两年至三年才能修通。似此,如果我军不从事生产,则给养将成严重问题,靠藏政府供给,或靠购买,则对藏民影响不好。因此请你考虑是否可以定为生产与筑路并重,即令甘孜到拉萨沿途所驻部队以一部分担任生产,以一部分担任筑路,在生产季节以较多的人从事生产,在其他季节则以全力筑路。此点在现在就应确定,以便在冬季有所准备。此外,关于兵力分布问题,似应在几个月内,在日喀则和日喀则到拉萨的中间地点各派一部分军队进驻,并在这些地方布置生产,使班禅能回后藏,并便于展开工作。原先决定明年不进驻上述各点的计划似应改变,惟进驻时间可在张国华到拉萨和西藏政府的关系完全弄好之后,即在三四个月之后为适宜。以上望复。”
同日 晨六时,在乔埃十一日正式承认美军飞机扫射中立区事件后,就我方关于中立区与分界线的谈判对策问题,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47)。电报说:(一)乔埃的表示,是敌人已在转弯。我方应掌握主动,提议或同意在开城复会。至于是否需要考虑将会场地址改在板门店,还应看情形发展再定,你们可将板门店本身及周围情况电告。(二)关于保证开城区中立化的各项具体条款,望你们立即加以研究,务使空中地面、区内区外规定严密,不给敌人以任何可乘之隙。(三)复会后,我们应准备在小组会上主动地提出,双方可将原提议之分界线保留不谈,而各提可以接近并准备对方考虑的新分界线。如对方同意,我们可要他们先提一个方案,我们也准备一个方案。(四)我们现在就应考虑李克农八月二十二日电所提的第三类方案的最后防线,即是说,在什么线上,我们再不能让了。这一点,请金首相考虑见告。
9月15日 修改中共中央关于尤金赴青岛招待问题给山东分局、青岛市委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并使他参观几处工厂、农村和学校(如果他有兴趣的话)。他是一个热忱地帮助我党提高干部理论水平的同志,你们对他的态度,应诚恳朴素。”
9月17日 致电金日成并告李克农:“兹因工作需要,现由边章五同志(二十三兵团副司令员)前往开城接替邓华同志任志愿军第一代表,出席停战谈判会议。”
9月19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及附上代拟的金、彭复李奇微信(148)。信中再次建议,双方代表应即恢复在开城的停战谈判,而无需要再去讨论恢复停战谈判的条件。
9月22日 复信黄炎培:“九月十五日大示收到。贵体康复甚慰。最近上海报告一份,可以一阅,阅后请予掷还。其中某些部分带有机密性质,请加注意。”黄炎培来信谈到近期他在大连、沈阳等城市休养、参观的情况。
9月23日 晚七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49),指出:同意给李奇微的复文应给以正面驳斥,仍应坚持在开城恢复谈判。晚十时半,再电李克农并告金、彭,发去金、彭复李奇微的信。
同日 致电邓子恢:“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偕同小平、贺龙同志一道早日来京。”二十五日,邓子恢复电:“我昨夜始回汉,因要了解一些工作情况,又因家母前日病故,要主持丧事,故拟于过国庆节后去京。可否,请示。”二十五日晚十二时,毛泽东复电:“九月二十五日电悉。(一)向你的病故的老母致哀悼之意;(二)同意你于过国庆节后来京,如能于十月三日到京则甚好。”
9月25日 晨二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50),指出:九月二十四日二十三时电悉。同意你们所提在二十五日双方联络官会议中采取严词拒绝讨论任何有关复会条件的方针,并建议二十六日复会。晚九时半,再复电李克农并告金、彭(151),指出:九月二十五日十五时电悉。对方想把停顿谈判的责任推到我方。你们现在应集中力量证明敌人在破坏停战会议之后,又在使用新的阻挠战术拖延谈判,同时应指示各新闻记者作配合此种揭发的报道。二十六日晨二时,第三次复电李克农并告金、彭(152),指出:九月二十五日二十一时电悉。望仍按我在九月二十五日二十一时三十分电告的措辞于今早答复对方。
同日 关于印发纠正公文中存在的文字表述缺点问题的有关文件,致信刘少奇、周恩来、胡乔木、杨尚昆:“此四件(153),加上中央一信(154),共五件,请尚昆印在一起,分送各中央局,并要它们转发各省市区党委;同时分发中央和军委各部门负责同志和中央政府各党组。请乔木同志看一遍。刘、周如有时间,可看一下;如无时间,不看也可以。尚昆写的信,自己就没有遵照中央那个指示(155),有许多缺点,我已作了修改,请注意。”
同日 致电饶漱石:“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于过国庆节后即动身,于十月三日到京。”
9月29日 “联合国军”在夏季攻势失败后,又向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发动秋季攻势。
同日 阅章士钊反映张之洞、段祺瑞(156)遗属情况的来信,批示:“请彭真同志查明情形,酌量处理。”并对来信作了几处批注:在来信谈到“曩者传谈偶及前清遗老与北洋军阀皆不是人民敌人,政府可能予以照顾”处,批注:“因时间已久,人民已淡忘了,非谓过去也不是人民的敌人。”在来信谈到段祺瑞“在派系私斗上虽有失德,却无反革命之举”处,批注:“有三一八惨案。”在来信说到段祺瑞“按其征讨复辟、对德宣战以及晚年抗日南下诸节,皆不失为革命荦荦大端”一句中“晚年抗日南下”处,批注:“只此节可取。”在来信谈到段祺瑞所遗吉兆胡同住宅“所谓经敌人购买一节”,“乞公批交有司彻查,加以了解,能不没收最妙,万一不能亦希别筹照顾方式”处,批:“此或可商。”
同日 复信章乃器:“九月二十四日的信收到了,承转来各件亦均收到,谢谢您。”
9月30日 晚上,举行盛大国庆宴会。应邀出席宴会的有老革命根据地的代表、战斗英雄、劳动模范等一千四百余人,还有各国外交使节等。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林伯渠、周恩来等参加。
9月 一天晚上,请在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的周世钊、李思安、蒋竹如等吃饭。其间,毛泽东说:抗美援朝战争所以能够取得胜利,主要由于我们的志愿军机智勇敢,不断想出对付敌人的新办法,坑道战就是新办法之一。现在挖掘了许多层的坑道,敌人想要破坏这些坑道是绝不容易的。一个美国记者说,美国的军队再花三十年也打不到鸭绿江。我看再打二百年,他们也没有希望打到鸭绿江。
10月1日 上午十时,和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林伯渠、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席在天安门举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两周年庆祝大会,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和群众游行队伍。晚上,毛泽东等在天安门城楼观看焰火。
10月2日 阅刘亚楼、吴法宪、王秉璋九月二十五日关于空军第四师在朝鲜同敌机进行多次空战的情况给中央军委的报告,批示:“刘亚楼同志:此件已阅。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你们予以鼓励是正确的。对壮烈牺牲者的家属应予以安慰。”
同日 下午,在中南海颐年堂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
10月3日 阅彭德怀关于对朝鲜战争前途的估计和对国内备战工作的建议,批交周恩来研究酌办。同时,复电彭德怀:“国庆节日来电收到,已交有关同志研究酌办。”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颐年堂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经济问题。毛泽东在发言中说:全力支持战争,克服财政困难。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陈云出席会议,饶漱石、邓子恢、邓小平、薄一波、李富春、杨尚昆列席会议。
10月4日 晚十时半,就对方企图再次转弯,急切地要我方提出一个在“双方可以平等控制的地方”复会一事,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57),指出:我方不宜再次拒绝更换地点,而应主动地提出在板门店恢复双方代表团的会议,在板门店复会的各种物质设备和警戒工作,请你们预先筹划。六日晚十二时,给李克农并金日成、彭德怀发去金、彭七日复李奇微信(158)。复信中说:我们建议:双方代表团应立即在板门店复会,并在复会后的第一次会议上规定关于扩大中立区范围及保障会场地址安全的原则。八日,李奇微回信同意会址设在板门店,并建议双方联络官于十月十日会晤。九日,金、彭致信李奇微:我们已命令我方联络官于十月十日上午与你方联络官会晤。
同日 致信徐冰:“全汝真的信付上。她是覃理鸣(159)的夫人,其子患病,要求照顾。请你派人调查一下,全汝真在政治上是否有问题。如政治上纯洁,对其本人及儿子,似应予以照顾。请酌办。”
10月5日 晚上,在中南海颐年堂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陈云报告财政问题。周恩来报告关于节约兵力、整编队伍,减少机关、精减人员,收缩开支、清查家底,提倡节约、严禁浪费等问题。毛泽东提出,“战争必须胜利,物价不许波动,生产仍须发展”。刘少奇、朱德、高岗、彭真、董必武、林伯渠、饶漱石、陈毅、薄一波、邓小平、邓子恢、刘伯承、贺龙、李立三、叶剑英、聂荣臻、王稼祥、习仲勋、粟裕、王震、邓颖超(160)、陈伯达、罗瑞卿、杨尚昆、胡乔木、安子文、李维汉、杨立三、冯文彬、赵尔陆出席会议。
10月6日 对李维汉关于给班禅额尔德尼送礼等事的报告,批示:“送礼及像片题字均照办。吃饭时间,由你处酌定得我同意后办理。”报告提出,将以毛泽东的名义赠给班禅黄缎子袈裟料、砖茶等礼物及毛泽东亲笔题字的照片。
10月7日 复信朱少滨(161):“九月二十五日惠书并附大作各件,均已收到,感谢先生的好意。”
同日 复信仇鳌:“十月五日惠书收到,甚为感谢。贵体宜于静养,谨祝新寓吉胜!”
同日 复信谭熙春(162):“九月十四日来信收到。生活困难,甚为系念。毛禹居兄现在此间,待其还乡时,当与一商援助办法。”
10月8日 晚上,在中南海颐年堂继续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
10月10日 复信蒋竹如:“各示均收,甚谢。余盖兄已在湖南学习过,似不必再来京学习。他决来,我也同意。可持此信向校方接洽入学事宜,并请转告余兄,我就不再答复他了。”
同日 复信戴毓本:“九月九日来信收到。大有进步,甚以为慰。我同意彭习梅兄入革大学习,但须他自己下决心。如他决来,可持此信和校方接洽入校事宜。”
同日 复信李思安:“八月十五日来信早收到了,迟复为歉。周敦祥(163)先生已在湖南学习过,并已担任教育职务,似不必再来北京学习。如她坚决有志要来,我也同意她来,可持此信与校方接洽入学事宜。请你转告敦祥,我就不另复她了。”
同日 复信贺晓明:“九月十四日来信收到,承你告以许多事情,甚为感谢。你家分了土地,生活有了保障,向你祝贺。你在乡耕作甚好,不要来京。”
同日 复信文炳璋(164):“七月五日来信收到,谢谢你。乡里来人说,你家生活情况有了一些改善。你可安心在军队工作。”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颐年堂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
10月11日 阅聂荣臻十月九日关于从朝鲜战场抽调三十万部队回东北地区以减少前线供应困难问题的报告,批示同意,请周恩来办。
同日 复信雷瀚(165):“看到你十月八日给我的热情的信,甚为高兴。我对你的努力和进步表示庆贺!”
10月12日 中共中央毛泽东选集出版委员会编辑、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第一卷,本日起在全国发行。
同日 在韩伯林(166)反映北京市住房紧张、房租高的来信上批示:“彭真同志:此事请市委讨论一下,找出解决办法,并给韩伯林工程师一个答复。”
10月1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志愿军党委电:“你们九月二十日的电报(167)早已收到,我们认为你们的总方针是正确的。邓华同志现来北京,中央已将最近关于志愿军战略方针、节约兵力、节约资材、节约经费及两岸迫近敌人可能登陆处筑工事等项决定告诉了他,由他向你们转达。希望你们联系实际情况规定具体执行办法,争取朝鲜战争的最后胜利。中央对于志愿军全体同志在志愿军党委和彭德怀同志的领导下进行了一个整年的英勇奋斗,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表示欣慰与慰劳。目前的任务,是用一切努力争取最后胜利。”
同日 复信陈叔通:“十月九日惠示敬悉,谢谢您。看土改事,同意您的意见。惟冬季气候是否适于先生身体,请加考虑,春季去似乎好些,那时还有土改。又先生这样高龄,只宜去看土改,不宜去做土改。并且看可以多走地方,做则限于一区一乡。还有,不单是土改一事,抗美、镇反、生产、教育、统战等项工作都宜在视察之列,如果精力上顾得及的话。有一份关于西北少数民族工作的报告,可以一阅,阅后请予掷还。”
同日 复信熊寿祺(168):“十月七日给我的信及剪报,收到了,很高兴!你现在担任的工作很重要,望加意研究,做出成绩。”
10月16日 看望即将离京回国的尤金。
10月17日 将高岗十月十四日关于东北农村的生产合作互助运动的报告,批送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彭真、陈伯达、胡乔木、杨尚昆:“此件请阅,阅后请尚昆印成一个小册子,分送各中央局、分局,各省市区党委。同时发给中央各部门,中央政府各党组,此次到中央会议各同志及到全国委员会(169)的各共产党员。”同时,起草中共中央发至地委一级的批语,指出:“中央认为高岗同志在这个报告中所提出的方针(170)是正确的。一切已经完成了土地改革任务的地区的党委都应研究这个问题,领导农民群众逐步地组成和发展各种以私有财产为基础的农业生产互助合作组织,同时不要轻视和排斥不愿参加这个运动的个体农民。每个省区都要建立生产新式农具的国营工厂,以便农民购用此种农具。省、专区和县都要建立至少一个公营农场,以为示范之用。中央已经起草了一个关于发展农业生产互助合作运动的指示(草案),不久即可发给你们。”
同日 将中共中央西南局十月十日关于组织土改工作团参加土改工作经验的电报,转发给各中央局、分局仿照办理。西南局的经验主要是:一、组织土改工作团,应动员一批高级干部参加。二、对民主人士参加土改,要热烈欢迎、积极帮助,对他们的缺点错误要进行诚恳坦白的适当的批评。三、土改工作团应完全受当地各级机关的领导,并与当地土改工作干部混合配备。四、土改告一段落或土改结束后,召集民主人士座谈经验,并听取他们负责人的意见。
同日 阅聂荣臻关于阻击敌人秋季攻势的战果和拟补充志愿军兵力的计划的报告及周恩来的批示。周恩来的批示是“与节约兵力无碍。妥否,请主席批示”。毛泽东批示:“同意,请周、聂办。”报告说:这次敌人在朝鲜战场发动的秋季攻势,与今年上半年的几次进攻不同。它已由齐头并进的全线进攻,转变为逐段推进的局部进攻。最近,我军在阻击作战中战果辉煌,敌人伤亡已达四万五千余人。我军也付出了相当代价。报告提出了补充志愿军兵力的具体计划。
10月18日 晨五时半,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71),指出:目前我方在联络官会议中的方针,应是迅速促成复会,态度是既不急,也不拖,而要适时地主动地提出双方可以接受的办法,以解决一些枝节上的问题。凡是我们已经准备修改的办法,或非主要的问题,不要在头一天或前一次会上或在新闻报道上说得那样死,那样不可更改,应该为下一步文章留有余地。在敌人方面,自然仍有利用联络官会议以进行拖延和侦察的一面,我们必须坚定沉着,使敌人看不出我们整个意图。从敌人所提出的四次方案看来,也还不完全是不愿意复会的,望你们掌握这一情况为要。
10月19日 将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开会词交付打印。二十日,分送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陈云、彭真、董必武、林伯渠、陈伯达、胡乔木、李维汉征求意见。
10月20日 审阅中央军委给志愿军司令部并告第三兵团、第二十兵团的电报稿。电报说:第二十兵团正面宽,部队伤亡大,敌人仍在猛攻。为加强该兵团之作战、迅速粉碎敌人对金城的进攻,同意彭德怀、陈赓、甘泗淇意见,将第十二军调给第二十兵团,望第十二军迅速出发,参加作战,争取胜利。
10月22日 晨一时,修改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开会词后,批示:“此件再印六份。以五份于十月二十二日上午十二时以前分送刘、周、陈伯达、胡乔木、李维汉五同志,请于下午六时以前批注修改意见,退还给我。另一份直接送我。”修改时加写一段话:“不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以后的历史时期中,曾经发生过德国、意大利和日本三个帝国主义国家企图称霸世界的事实,这种事实还是发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许多人民民主国家没有成立的时候,但是结果如何呢?难道还没有证明这三个帝国主义国家的企图不是狂妄的和徒然的吗?难道不是适得其反,想要称霸的帝国主义却得到了被打倒的结果吗?现在的局面完全不同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许多人民民主国家成立了,世界人民的觉悟程度提高了,整个亚洲和北部非洲的民族解放斗争蓬蓬勃勃地起来了,整个帝国主义体系的力量极大地削弱了,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是我们最亲密的盟国苏联的力量大大地增强了。在这种时候,再有帝国主义国家企图重走过去德意日三国侵略者的老路,则其结果不是完全可以料到的吗?”
同日 下午,主持召开一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会议决定:(一)以增产节约,继续加强抗美援朝运动为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的中心议题;(二)筹备成立全国工商业联合会,推举陈叔通、李维汉、章乃器邀集有关方面进行研究,陈叔通为召集人。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72),指出:为不使对方作片面的歪曲宣传,你们应于明(二十三)日发表南日同志复乔埃短信,说明为了不使过去破坏协议事件再行发生以致阻挠谈判的进行,我方代表团受权批准双方联络官业已签订的《关于双方代表团复会事宜的协议》,并同意双方联络官业已取得的五项共同谅解在双方代表团复会日立即生效。复会日期,同意改在二十四日。二十三日晚十一时,再电李克农并告金、彭(173),同意将复乔埃信中建议复会的日期改为二十五日上午十一时。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74),指出:请于十月二十三日由平壤与北京同日发表下列消息:“新华社平壤二十二日电: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决定由边章五将军代替邓华将军为第一谈判代表。朝鲜人民军总部决定由郑斗困将军代替张平山将军为朝鲜人民军谈判代表。”
10月23日 下午三时,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毛泽东致开会词。他说:“在过去的一年中,在我们国家内展开了抗美援朝、土地改革和镇压反革命三个大规模的运动,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大陆上的反革命残余即将基本肃清。土地改革,除一部分少数民族住居的地区以外,即将于一九五二年全部完成。全中国人民在抗美援朝运动中空前广泛地团结起来,向着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着中国人民的伟大意志,与朝鲜人民军一道,打破了美帝国主义企图侵占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并进而侵入中国大陆的狂妄计划”。“我们的国家已经实现了空前未有的统一。西藏问题业已用和平的方法予以解决。国防力量业已增强。人民民主专政业已巩固。而我们的金融和物价则继续保持着稳定,我们的经济建设事业和文化教育事业的恢复和发展的工作,也已前进了一大步。在工业和农业战线上正在发展着的爱国增产运动,是我们国家值得庆贺的新气象。”“在我国的文化教育战线和各种知识分子中,根据中央人民政府的方针,广泛地开展了一个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运动,这同样是我国值得庆贺的新气象。”“思想改造,首先是各种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是我国在各方面彻底实现民主改革和逐步实行工业化的重要条件之一。”“一切事实都证明:我们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制度,较之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制度具有极大的优越性。在这种制度的基础上,我国人民能够发挥其无穷无尽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任何敌人所不能战胜的。抗美援朝的伟大斗争现在还在继续进行,并且必须继续进行到美国政府愿意和平解决的时候为止。我们不要去侵犯任何国家,我们只是反对帝国主义者对于我国的侵略。大家都明白,如果不是美国军队占领我国的台湾、侵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打到了我国的东北边疆,中国人民是不会和美国军队作战的。但是既然美国侵略者已经向我们进攻了,我们就不能不举起反侵略的旗帜,这是完全必要的和完全正义的,全国人民都已明白这种必要性和正义性。为了继续坚持这个必要的正义的斗争,我们就需要继续加强抗美援朝的工作,需要增加生产,厉行节约,以支持中国人民志愿军。这是中国人民今天的中心任务,因此也就是我们这次会议的中心任务。”“我们的敌人眼光短浅,他们看不到我们这种国内国际伟大团结的力量,他们看不到由外国帝国主义欺负中国人民的时代,已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而永远宣告结束了。”
同日 致信傅种孙(175):“汤先生(176)追悼会需表示悼唁。遵嘱为数学杂志写了题名,不知可用否?”
10月24日 致信周恩来:“既然有各民主党派作了演说,抗美援朝决议似乎还是今日通过明天发表为好。”下午,出席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会议通过《关于抗美援朝工作的决议》。
同日 致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77),指出:关于停战线问题,我方在复会后可主动提出,双方可将原提议的分界线保留不谈,而各提一个可以接近并准备对方考虑的新的分界线。如对方同意,便可照你们二十三日来电提出依照现有战线加以调整的方案。照此方案与对方争论的结果,有可能达到在就地停战加以调整的现实基础上划定军事分界线的目的。
同日 《人民日报》发表新华社朝鲜二十三日电讯:一年来,朝中人民军队进行了五次大规模的胜利战役,随后又粉碎了美国等侵略军的所谓夏季攻势,目前在继续粉碎所谓秋季攻势,取得了重大胜利,收复了朝鲜北部的广大土地,并奠定了最后胜利的巩固基础。一年来,消灭敌军三十八万多,其中包括击毙、击伤、俘虏美国侵略军十七万多,李承晚伪军十九万多;击落、击伤和缴获敌军战斗机、轰炸机、侦察机等二千三百一十架,缴获各种枪支六万余支,击毁和缴获敌军装甲汽车、战车和各种汽车六千多辆,各种火炮三千五百多门等。
同日 复电米丁(178):“来电收到。请原谅我因为工作繁忙,不能写纪念十月革命的论文。请考虑可否发表我在十月二十三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的开会词。这篇开会词的英译已令布拉格的新华社分社送至你处。”
10月25日 “联合国军”在其发动的夏季攻势、秋季攻势均遭失败的情况下,重新回到谈判桌上。双方在板门店恢复自八月二十三日中断的谈判,继续进行第二项议程的讨论。
10月26日 晨五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79),指出:在驳斥对方方案不合理时,应着重说明对方将开城地区划入南缘以南之不合理,同时整个战线尤其是东线(即临津江以东)并未作重大调整,故我方提出的新方案,双方各退出相等的地区使东西两线都得到调整,这是最为合理的办法。
同日 致信刘少奇:“三个文件都看了,均同意。我这两天不大舒服,今天不进城了。请你邀集朱、陈、邓、习、富春、饶、安(180)、乔木、尚昆诸同志将三个文件传阅并讨论一次。如今晚来得及,则在今晚,如今晚来不及,则在明天,请酌办。”
同日 复电达赖喇嘛:“你于一九五一年十月二十四日的来电,已经收到了。我感谢你对实行和平解放西藏协议的努力,并致衷心的祝贺。”
10月28日 下午二时,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陈云、彭真出席,李维汉列席。
同日 下午三时,出席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
10月29日 晨五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81),指出:双方接触线确定后,我方应即主动地提出就地停战,稍加调整的方案。
同日 审阅修改罗瑞卿准备在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上作的报告稿,拟标题为《关于目前反革命活动的情况和我们的对策》,并加写两段话:(一)“委员们和诸位同志们,我认为有使同志们明了目前反革命分子活动的情况,并对这种反革命活动提高警惕的必要,否则我们就要上反革命的当。”(二)“当然,我举出这些材料,不是说反革命活动比较一年前还更严重了,当然不是这样,反革命势力已经受到了我们一个极其严重的打击。但是他们还有残余力量没有肃清,外面还在不断派遣进来,里面的残余分子还可能发酵扩大,并且他们还在作疯狂的活动,危害人民的事业。如果我们丧失警惕性,如果我们就此住手,不再向反革命作斗争了,那我们就会要上反革命的老当。因此我们必须继续提高警惕性,必须继续打击反革命,只要还有反革命分子存在,我们就要彻底消灭他。”
10月30日 下午三时,出席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
10月31日 晨一时半,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82),指出:同意你们在三十日二时电中所提的我方应于三十一日主动提出就地停战稍加调整的原则的意见。如对方坚持其在十月二十五日提出的方案,我们应在当时或下午会议中予以严正的驳斥,揭露对方反对就地停战、划分军事界线,而仍企图深入我方战线后方的阴谋,逼使对方在我们的方案上达成协议。如果对方坚持以高城、金城以南的突出部分来交换开城区域,我方宁可采用就地停战、各退二公里划分南北界线的单纯就地停战方案,逼使敌人接受,不要纠缠在交换区域的争论中。
11月1日 在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闭幕会上讲话,说:“我们的团结是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更亲密,一年比一年更加生气勃勃。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我国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是在伟大的革命斗争中一步一步地形成的,它是一个包括全国各民族、各民主阶级、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以及一切爱国民主人士在内的几万万人的统一战线,它是以工人农民为基础的,它是在工人阶级和共产党领导之下的,它又是采用自我批评方法的,因此,它就能够巩固地团结一致,它就能够越来越有生气,越来越有力量,它就是任何敌人所不能战胜的。”
同日 聂荣臻致信毛泽东并刘少奇、周恩来:“为加强华北军区的工作,提议杨成武为华北军区副司令员、徐向前免兼华北军区副司令员职务。”当天,毛泽东作了两条批示:(一)“征求向前同志同意,如果向前同意的话,可以这样办。”(二)“向前同志:前次见面时,我说可抄一些报给你看。后来我觉得你还是静养,不看电报为好,故未叫机要处抄给你。”六日,罗荣桓、赖传珠、徐立清致信毛泽东,关于杨成武、徐向前的任免问题,“提议仍不变为好”。七日,毛泽东批示:“同意不变动。”
11月3日 中午,同张鼎丞谈话。晚上,同陶铸、王首道谈话。
11月4日 晚上,先后同林彪、邵式平(183)谈话。
11月5日 审阅修改关于清理厂矿交通等企业中的反革命分子、整顿工人阶级队伍和民主改革的指示(草案)。将文件名称改为《中共中央关于清理厂矿交通等企业中的反革命分子和在这些企业中开展民主改革的指示》,同时为中央起草关于印发这个指示的通知,要求各地遵照执行。指示阐述了对厂矿、交通企业内的残余反革命势力加以系统的清理,对国营企业内所遗留的旧制度进行民主改革的必要性,并对清理工作的领导、政策界限、防止反革命破坏、保持生产正常秩序,以及后期的制度建设和组织等问题,作了具体规定。
同日 审阅中共中央转发全国民主妇联党组关于第一次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会议的报告的批语稿,加写:“中央认为这个报告是正确的,希望你们注意妇女儿童福利工作。”
同日 下午,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陈云、彭真出席,林彪列席。
11月6日 上午八时,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84),指出:敌人因已知我方趋向于就地停战各退二公里的原则,故乃抢先提出四点建议,企图吓我一下。为此,我们不应片面强调敌人所说“开城的所有权将由武力而非谈判来决定”这句话,好像怕他进攻开城似的。如果敌人敢于抛开开城中立区向开城以北进行迂回进攻,那就给我们以极好的歼敌机会。此点,请德怀同志予以注意,并进行必要的准备。在谈判上,你们应于明日小组会上主动提出我方对案,内容可以包括下列四点:“(一)关于军事分界线与非军事地区,应根据就地停战各退二公里的原则,予以确定;(二)小组委员会应根据上项原则,校正目前双方前沿接触线,以确定双方军事分界线,并由此线上各退二公里,划为非军事地区;(三)非军事地区的行政管理仍维持现状不变;(四)停战协议全部商定后,双方前沿接触线如有某些出入,届时小组委员会必须根据这些实际变化,作相应的变更。”如对方同意这个建议,我方准备在双方代表团通过这次议程的四点规定后,即提议进入议程第三项的讨论。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加主动而敌人难于直接拒绝。
11月7日 晨七时半,复电李克农并金日成、彭德怀(185),指出:关于议程第二项的四点规定,同意来电所提将第三点抽出留待讨论议程第三项时再提。你们应注意,敌人在目前如此无理取闹地阻挠谈判的顺利进行,很大可能想在联合国大会期间至少在圣诞节前保持朝鲜谈判的紧张状态,因此,我们必须在合理的问题上迅速而主动地提出办法,使敌人难于直接拒绝,而对敌人的流氓恫吓和无理要求,则又必须严词驳斥,并配合我前线上的胜利,以打击敌人的拖延政策。
11月9日 批示同意周恩来关于提议粟裕为中央军委第二副总参谋长仍兼华东军区副司令员的请示报告。
11月10日 晨七时半,复电李克农并告金日成、彭德怀(186),指出:敌人在最近我军出击中损失甚大,加以军队轮换制不能完全实现,已受其国内外舆论的重大压力。所以他才以调整战线和临时协议两个方案与我纠缠。对此,你们应理直气壮,坚持我方提案,不要无休止地作防御性的解释,愈解释将愈被动,而要采取进攻性的驳斥,指出对方两个方案的无理、荒谬和矛盾,并主动提出如来电所说的新的三项建议及一项附加。
同日 复电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先生入藏事宜,已嘱西北地方人民政府负责帮助,一俟准备停当,即可起程。”
11月11日 就志愿军党委对精简节约的部署,复电彭德怀、邓华、陈赓并志愿军党委,指出:“我们认为志愿军党委决定各项是正确的,望即照此施行。如此,你们在朝鲜,我们在国内,一致配合进行大规模的切实可行的精简节约,加上国内的增产运动,明年的一切工作就很好做了,就确有把握完成任务了。我们和敌人进行的谈判能成功固好(成功的可能性较大),即使不成功,我们也确有把握使战争继续打下去,直到争取胜利为止,同时毫不妨碍国内的国防建设和其他建设,各项工作均可蓬蓬勃勃地发展下去了。”
11月12日 审阅修改《中央关于在学校中进行思想改造和组织清理工作的指示(草稿)》,批送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彭真、胡乔木、杨尚昆:“此件经彭真同志起草,并征求各中央局书记意见加以修改,又经陈伯达同志作了一次修改,我看过,可用。现送请你们审阅,如有意见,请即提出,如无意见,请尚昆再打清样二份,一份连原稿送陈伯达,一份送我,看一遍,即可发出。”这个指示在强调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清除学校中的反动遗迹的重要性后说:必须立即开始准备有计划、有领导、有步骤地于一年至二年内,在所有大中小学校的教职员中和高中学校以上的学生中,普遍地进行初步的思想改造的工作,培养干部和积极分子,并在这些基础上,在大中小学校的教职员中和专科学校以上(即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中,组织忠诚老实交清历史的运动,清理其中的反革命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