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朋友说：你们中国人的关系文化就是腐败的根源
繁体在日内瓦湖边的咖啡馆里. 我的瑞士朋友丹尼尔突然说:'你们中国人的'关系文化'就是腐败的根源.'
我手里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中.
外面是十二月的雪. 湖水结了薄冰. 远山白茫茫一片. 而我想起了上海的梧桐叶. 想起了北京的胡同. 想起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往来.
'关系'. 这个词在他的法语口音里显得格外生硬.
我想解释什么. 又觉得无从说起.
关系不是规则. 不是条文. 不是合同. 它是血液. 是呼吸. 是我们活着的方式.
但他说得也没错吧!
我们的'关系文化'确实复杂. 确实暧昧. 确实容易滋生各种问题. 人情、面子、回报、义务——这些概念在他们的世界里是陌生的.
丹尼尔的世界很简单, 黑是黑. 白是白. 规则就是规则.
而我们的世界呢!
我们有太多的灰色地带. 太多的弹性空间. 太多的'特殊情况'.
雪越下越大了.
我想起小时候外婆说过的话:'做人要懂得'人情世故'. 要知道'礼尚往来'. 要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些话在那个年代是智慧. 是生存法则. 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密码.
但在今天. 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 在丹尼尔的眼里. 这些就成了'腐败的根源'.
他不懂我们为什么要给老师送礼. 不懂我们为什么要请客吃饭. 不懂我们为什么总是在'欠人情'和'还人情'之间周旋.
'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 他问.
为什么不能呢!
但简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冷漠. 意味着疏离. 意味着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我们的'关系文化'确实有问题. 但它也温暖过无数个寒冷的夜晚. 也拯救过无数个绝望的灵魂. 也编织出了无数个美丽的故事.
咖啡渐渐凉了.
我看着窗外的雪花. 想起了那首诗:'雪花飞舞的时候. 我想起了家.'
家在哪里! 家就在那些复杂的、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
丹尼尔永远不会懂的.
他有他的正确. 我有我的温情.
也许这就够了.
雪停了.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而我的心里. 依然飘着那些'关系'的雪花. 纷纷扬扬. 永不停歇.
文丨小欧m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