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 就财经工作致电饶漱石并告邓子恢、邓小平、彭德怀、高岗:“你托廖鲁言带回的口头意见已收到,都是对的。其中说中央及中财委的政策方案都是正确的,但中央的业务机关分配给地方的具体任务与工作布置有很多太重行不通,是指一些什么事,请列举具体内容电告以便纠正。”“嗣后凡有中央业务机关规定任务方案在地方上窒碍难行者,请各区负责同志一经发现立即电告以便改正。”“各中央局主要负责同志必须亲自抓紧财政金融经济工作,各中央局会议必须经常讨论财经工作,不得以为只是财经业务机关的工作而稍有放松,各分局、大市委、省委、区党委亦是如此。中央政治局现在几乎每次会议都要讨论财经工作。”
同日 阅沈阳市人民政府关于铸毛泽东铜像给新闻摄影局的公函,批示:“铸铜像影响不好,故不应铸。”并在来函中“修建开国纪念塔”处批注“这是可以的”;在“铸毛主席铜像”处批注“只有讽刺意义”。
同日 接受印度首任驻中国大使潘尼迦递交国书。致答词说:中印两国,国境毗连,在历史及文化上均有悠久而密切的关系,近世纪来,又都为挣脱自己民族的厄运,进行过长期而勇敢的斗争。存在于贵我两国人民间的了解、同情与关怀是深切的。现在中印两国正式外交关系的建立,不但将使已存在于两国人民间的友谊日益发展与巩固,而且与此而俱来的亚洲两大国家人民的真诚合作,必将大有助于亚洲与世界的持久和平。
同日 主持召开一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并讲话。毛泽东说:常委会已经好久没有开会了,以后不管有无问题,要定期开。我提议至少每月开一次,作为一条法规定下来。全委会开会,政府委员会委员不是全委会委员的,一个办法是站在门外看,另一个办法是出席会议,而且有表决权,旁听列席是不大好的。另外,是否邀请些人列席全委会?起义人员、少数民族、文教、工商等各方面提些代表列席,可以发言,没有表决权。这样各方面的人都有,就可以听各方面的意见。军事、财政、经济、文教、土改、政治等整个情况让大家了解一下,讨论出一致办法,就会统一意志,就能加强团结。另外,应该欢迎各方面多提出一些议案,把政府工作者的毛病,人民不欢喜的事情都提出来,正确的就采纳,不正确的就解释。全委会要做成一些决议,交中央人民政府考虑采纳。
5月21日 阅海军司令部关于建议成立华南海军司令部的请示报告,批示聂荣臻:“嗣后凡军委所属各部门如海、空、炮、工、坦克等,有所呈请均须先经你审议提出意见交我核定。目前这种状况,应予改变。”
同日 复信毛桂昌(186):“数次来信,均已收到,感谢你的好意。你家生活,应在土地改革中听候当地人民政府酌量分配土地,从努力生产中求得解决。”
同日 复信熊筱蠢(187):“三月来信收到,极感好意。尊著经验谈,已付此间医务机关研究。”
5月22日 复信黎锦熙(188):“五月十七日惠书敬悉。所提大辞典处各点(189)均可同意。并和胡乔木同志说了,他也同意。请用电话和胡同志接洽为荷。”
5月24日 就指导全党整风运动问题致信胡乔木:全党整风运动即将开始,这件事已成当前一切工作向前推进的中心环节。这一环节不解决,各项工作便不能顺利地向前推进了。中央已指定了一个三人委员会,你为主任,负责审查各地整风文电并起草复电;尔后则负责注意这个运动的发展,替中央起草指导文电,并注意报纸刊物的报道和指导。各地整风指示文件均须经中央审查,已到者请你即于两三日内总阅一遍,邀集安子文、萧华(190)谈一下,逐一起草复电,或者还须总复一电。
同日 就给陈明仁、张轸(191)部补充兵员问题,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邓子恢、谭政、陶铸并告林彪电:“五月二十二日电悉。你们补充陈明仁的计划是好的,张轸亦须予以补充,表示一视同仁”。
同日 阅关于西藏代表将于六月四日抵达香港的来电,批送周恩来:“西藏代表必须来京谈判,不要在港谈判,请加注意。”
同日 阅章士钊(192)关于荐用李傥(193)的来信和李傥的自传,批示:“请周酌办。章士钊只荐此一人,似宜用之。”又在李傥自传上批示:“李自谓已六十六岁,有妻室之累,无儿可依,觉悟前非,力图晚盖,精力尚能做事,希望给予一工作。”
5月25日 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并讲话。毛泽东说:今天的资本主义工商业对社会是需要的,有利的。私营工商业统统要拿到政府的翅膀之下来,是有理由的,因为适应了人民的需要,改善了工人的生活。当然,资本家要拿走一部分利润,那是必需的。私营工商业是会长期存在的,我们不可能很快实行社会主义。现在我们有广大的国营工商业,需要把这些企业搞好。要有所不同,一视同仁。有所不同者,是国营占领导地位,是进步的,把位置反转过来是不行的,因为私营工商业比较落后,这一点必须公开说明,我曾同几个资本家说过。其他则一般的应当一视同仁,如收购、采办、出口以及市场。在私人工厂中,也可以有模范工作者和劳动英雄,也应当有生产竞赛。总的说来,这种政策对于国家和人民是有利的,这个利是超过对资本家的利益。裁员问题、失业救济问题,都应该是一样的,一视同仁,或者如陈云同志所说的“不分厚薄”。这个精神在《共同纲领》第二十六条(194)中已经有了,即统筹兼顾。
同日 阅湖南衡山县县长高怀亨五月十七日给中央人民政府的报告。报告对符定一(195)(原籍衡山县)在给高怀亨的四次信中对农村减租退押问题所持的态度,提出了批评意见。毛泽东批示:“送周总理、李维汉部长、林老(196)阅,请统战部考虑是否应将衡山县来件送符定一先生一阅,并告诉他他去信中有些话写得不妥。”六月一日,致信李维汉:“因衡山县长要回信,请用统战部名义回衡山一信,说明与符谈话情形,并指出衡山县长的立场是正确的。但退押事可以不提了,因湖南现已停止退押,符也没有钱可退,他现在确实很穷。”
5月26日 致电颜惠庆(197)家属:“颜惠庆先生因病逝世,无任悼念,特电致唁。”
5月27日 就整党整干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分别给华东局、西南局、华南分局并中南局、西北局等的复电,同意他们关于整党工作的指示。在给西北局的复电中还指出:“惟你们所列学习文件有几种太长,只应摘出其中有关当前急需的一部分而不应读全文,因读全文将反而减少效力,并且在时间上也不可能。”
同日 致信刘少奇、朱德、周恩来、胡乔木:“各地整党指示都有严格的时间性,复电各件请即阅即发。如来不及看来件,看复电即可。各地来件都是可行的。”
同日 致信刘亚南(198):“兹有湘乡四都凤音乡大平坳文氏兄弟四人来信,付上请你看一下。他们对当地区乡政府的工作有些不满意的话,未知实际情形究竟如何。假如可能的话,请你派一个同志去调查一下,以其结果告我。文氏兄弟都是贫农,信上则替地富说话,是何原因,亦请查明告我。至于文家(我的舅家)生活困难要求救济一节,只能从减租和土改中照一般农民那样去解决,不能给以特殊救济,以免引起一般人民不满。”
5月2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华北局电:“同意你们五月二十八日关于执行中央整党整干指示的决定。惟文件内凡将整风整干四字连在一起时,整风之风字改为党字。”
同日 阅政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关于一九五〇年新解放区夏征公粮的决定,批送周恩来:“此两件你是否看过?其中未规定不许各级层层摊派负担,并且说‘各大区提意见报中财部备案即可’,是否又有层层加重的危险?是否有去一电叫各地不要层层加重之必要,请酌办。”
同日 阅聂荣臻本日报送的准备在中共七届三中全会上作的军事报告的大纲。大纲说:今年四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为了适应整个国家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情况,人民解放军在今年夏秋间应实行整编,由现在的五百三十万人,整编成为四百万人。四百万人的编制原则是:为了建设空、海军,开办新的学校,和海空系统的编制均由各大军区数目内拨出等,其人数须较原来确定的略为增加,而将原来规定各大军区的数目略为减少。陆军统编为国防军和公安部队两种。今后的国防军,以军为指挥单位,各军直属各大军区,兵团和野战军机构,除参加攻台部队外其余均撤销。毛泽东批示:“同意各项原则,即可照此拟定编制表。”
5月29日 阅中共中央西南局五月二十七日报送中央审查的同西藏谈判的十项条件,批示李维汉:“除第八条(199)应加‘西藏领导人员’数字外,均可同意。请你起草复电。”
同日 批示杨尚昆:“土地改革法草案请于今日先印样张,送我校阅,然后付印。”
同日 就召开第一次高等教育会议,同教育部负责人谈高等教育工作。毛泽东说:现在文化教育领域中的进步力量还小,马列主义的力量比起资本主义的力量来要小得多。旧式学校是资本主义的,我们的新式学校要办成社会主义的。教育要改革,要变,但是不要急,要有步骤地变,一个时期可以少变一点。许多人怕改得快,改得多,这主要是怕丢饭碗。教育改革要同整个社会的变革配合好。几十万知识分子失业必须救济,一百万失业工人也必须救济。教会学校的政治课和宗教课都搞选修课。政治课暂时维持原状,实际上放松一点。我们在这方面发动攻势要谨慎,不要使自己陷于被动。社会在进步,失业问题得到解决,教育的改革就可以更大些。
5月30日 致信安子文:三中全会因时间关系,党的组织问题及整党问题不可能有专题报告,希望你准备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发言,将已发的《关于发展与巩固党的组织的指示》的要点讲一下,会后择其可发表者写成一篇文章公开发表。
5月 为《北大周刊》纪念“五四”题词:“祝贺‘五四’三十一周年,团结起来为建设新中国而奋斗。”
6月1日 《人民日报》发表毛泽东为国际儿童节的题词:“庆祝儿童节”。
6月2日 复电中共中央华北局:“五月三十一日报告收到。我认为你们现在所取调整工商业和改善公私关系的政策是正确的,望照此执行。”华北局的报告针对华北工商业不景气的情况和原因,提出六条对策:第一,使干部透彻了解四个朋友必须合作、五种经济必须在国营经济领导下统筹办理的道理,纠正“左”倾情绪。第二,消除私人工商业者的思想顾虑,重申政府稳定物价政策,不使物价暴涨暴跌。第三,要划分经营范围。国营贸易除了有关国计民生的粮、煤、油和生产工具等主要物质必须掌握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外,其他商品应让给私人经营。第四,对私人工商业须有专门组织机构来领导。第五,教育工人无论在公私企业中都要把维护、发展生产当成自己的责任;对经济工作干部要加强政策教育,以保证正确地执行党的经济政策。第六,提议除重工业和规模宏大的轻工业应归中央直接经营外,其余国营工业委托省营。
同日 复电中共中央中南局:“五月二十五日子恢同志关于三、四两月的报告收到。我认为你们所取调整工商业、改善公私关系劳资关系及其他工作方针是正确的。”邓子恢的报告中提到的城市工作的方针和办法是:(一)减轻负担。(二)调整公私关系。(三)确实保证交易自由,取消议价办法。(四)改善劳资关系。(五)办理失业救济,主要是以工代赈。(六)用一切办法制止物价下跌。(七)逐渐做到有计划的生产。
6月4日 复信刘少奇:“此件(200)看过,很好,很有用。有些修改,请再酌。说富农的部分长了,反而不清楚,有些则说得不大适当,故删去一大部。加上一九四六年以后一段经验,借以纠正一部分同志已经有了的一种错觉,说过去的‘左’倾错误是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土地法大纲》上规定了没收富农多余土地财产的原故。如果没有这段说明,则不能纠正此种错觉。所谓生产力,是指劳动者和生产资料(亦称生产手段)两部分。所谓生产资料,在农村中,首先是土地,其次是农具、牲畜、房屋(201)等。粮食是农民利用生产资料生产出来的生活资料。我们将从地主手里没收的粮食亦和其他被没收的东西列在一起称为生产资料也是可以的,因为这种粮食具有资金的性质。所谓生产关系,是指人们对生产资料的所有关系,即财产的所有权关系。生产资料的使用,例如农民使用(租用)地主的土地,只是地主对于土地的所有关系的结果,这种所有关系表现为佃农对地主的隶属关系(人与人的关系),即是生产关系。过去许多同志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二元论(甚至是多元论)的错误,将生产关系和使用关系并列,又将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并列,作为划分阶级的标准,把问题弄得很糊涂,划错了许多人的阶级成分。曾于一九四七年冬季叫乔木(202)写了一个文件,题为《中国各社会阶级及其待遇的规定》(203),其前面两章是我写的,说明了这个问题,可以参看。”对刘少奇《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报告》草稿的修改主要有:在报告谈到过去地主阶级造成的历史罪恶之处,加写:“除对极少数犯了重大罪行的地主,即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及坚决反抗土地改革的犯罪分子,应由法庭判处死刑或徒刑而外,对于一般地主只是废除他们的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废除他们这一个社会阶级,而不是要消灭他们的肉体。”在报告谈到保存富农经济部分,加写一九四六年以后一段经验:“在一九四六年七月至一九四七年十月这一时期内,华北、山东及东北许多地区的农民群众和我们的农村工作人员,在实施土地改革中,没有能够按照中共中央在一九四六年五月四日颁发的基本上不动富农土地财产的指示,而按照他们自己的意志行动,将富农的土地财产和地主一样地没收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一时期,是中国人民和国民党反动派双方斗争最紧张最残酷的时期。土地改革中发生偏差,也以这一时期为最多,侵犯了一部分中农的利益,破坏了一部分农村中的工商业,并在一些地方发生了乱打乱杀的现象。发生这些现象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当时紧张的政治形势和军事形势,同时,也由于我们的大多数农村工作人员没有土地改革的经验,他们不知道正确地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方法,划错了一部分人的阶级成分,将某些富农当成了地主,将某些中农当成了富农。鉴于此种情况,中共中央乃于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颁发了《土地法大纲》,将富农和地主加以区别,但允许征收富农多余的土地财产。同年冬季,中共中央颁发了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文件,毛主席发表了《关于目前形势与任务》(204)的文告,任弼时同志也发表了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演说。从这时起,农村中发生的某些混乱现象就停止了,土地改革走上了正轨。为了使我们的同志今后在各新解放区进行土地改革工作中不要重复过去的错误,指出过去的经验是有必要的。我们现在是处在完全新的情况下,我们建议的土地改革法,采取了消灭封建制度保存富农经济的方针,也是完全必要的”。
6月6日—9日 在中南海怀仁堂主持召开中共七届三中全会,会议的中心议题是研究财政经济形势,确定中国共产党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任务。
6月6日 向中共七届三中全会提交《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基本好转而斗争》的书面报告,并作《不要四面出击》的讲话。书面报告指出:要获得财政经济情况的根本好转,需要三个条件,即:(一)土地改革的完成;(二)现有工商业的合理调整;(三)国家机构所需经费的大量节减。要争取这三个条件,大约需要三年时间,或者还要多一点。为了实现整个财政经济状况的根本好转,报告提出要做好八项工作:(一)有步骤有秩序地进行土地改革工作。(二)巩固财政经济工作的统一管理和统一领导,巩固财政收支的平衡和物价的稳定。(三)人民解放军在一九五〇年复员一部分,保存主力。(四)有步骤地谨慎地进行旧有学校教育事业和旧有社会文化事业的改革工作。(五)认真地进行对于失业工人和失业知识分子以及灾民的救济工作。(六)认真地团结各界民主人士,克服统一战线工作中的关门主义倾向和迁就主义倾向。(七)坚决地肃清一切危害人民的土匪、特务、恶霸及其他反革命分子。(八)坚决地执行中央关于巩固和发展党的组织、关于加强党和人民群众联系、关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关于全党整风等各项指示。毛泽东在会上的讲话,解释了书面报告的战略策略思想,指出:我们当前总的方针是肃清国民党残余、特务、土匪,推翻地主阶级,解放台湾、西藏,跟帝国主义斗争到底。为了孤立和打击当前的敌人,就要把人民中间不满意我们的人变成拥护我们。我们不要四面出击。四面出击,全国紧张,很不好。我们绝不可树敌太多,必须在一个方面有所让步,有所缓和,集中力量向另一方面进攻。我们一定要做好工作,使工人、农民、小手工业者都拥护我们,使民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人不反对我们。这样一来,国民党残余、特务、土匪就孤立了,地主阶级就孤立了,台湾、西藏的反动派就孤立了,帝国主义在我国人民中间就孤立了。我们的政策就是这样,我们的战略策略方针就是这样,三中全会的路线就是这样。
同日 致信黄炎培:“兹有《整党文件》一本,送上一阅,可以了解情况。先生如有意见,希予示知。原件阅后请还我。”
6月7日 致信黄炎培:“介绍陈丕显同志和先生一谈。他是中共苏南区党委书记,是苏南方面的主要负责人,上次我给先生看的那份报告就是他写的。先生给我的意见书一个月前就寄给陈同志看了,他表示对先生致谢意,但认为有些与事实未尽符合,谈时请详询之。”十三日,黄炎培致信毛泽东说:承介见陈丕显同志,专谈了三个半天。
6月9日 在中共七届三中全会上作总结报告。毛泽东说:七届二中全会以来,我们党领导中国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取得了胜利。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是中国从古未有的大胜利,也是一个带世界性的大胜利。当然,在我们的工作中是有些缺点、有些错误的。这次会议只是集中了几个问题,检讨了我们的缺点和错误。今年的整风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们要谨慎地对待统一战线工作。要向干部说明,团结民族资产阶级、民主党派、民主人士和知识分子是必要的。统一战线工作在少数民族工作中间的确很重要。全国有几千万兄弟民族,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改革,条件不成熟是不能进行的,进行会出毛病。关于土改问题,毛泽东在回顾了解放战争时期土地改革的历史后指出:那时候情况很紧张,应该团结绝大多数人,这个道理也对。历史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战争停了,我们又决定不动富农。那时候,就是要动富农,不动富农,那是不可设想的事情。苏联也有过这样的情形。他们搞军事共产主义,对富农不准备搞的,后来因为敌人进攻得很厉害,资本家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好,才对富农从各方面直接没收。苏联搞新经济政策,废除军事共产主义,是在战争停了以后。我们现在也是在战争停了以后,才不动富农。北方战争早已停了,所以去年土改缓和得多了。现在全国除了台湾、西藏尚待解放,战争都停了,因此给了我们一个可能,对富农可以现在不去搞他。
6月上旬 在中共七届三中全会期间,对粟裕建议由中央派刘伯承或林彪主持台湾战役一事,决定解放台湾之战仍由粟裕指挥。
6月11日 审阅修改陈云准备在全国政协一届二次会议上作的关于经济形势和调整措施的报告稿,加写两段话:“有些人提议由政府制订投资条例或公司法,我们认为有此必要,现正在起草中。”“最近三个月来,中央劳动部召集了一次各省、市的劳动局长会议,政务院财经委员会召集了一次各大城市的工商局长会议,中央财政部召集了一次各大城市的税务局长会议,详尽地讨论了有关劳资关系、调整工商业和调整税收诸问题。这三次会议均有私人工商业代表参加。我现在报告的,大都是这些会议的共同意见和结论。”
6月12日 审定《中共中央关于日本情势的声明》稿,将最后一段话改写为:“自有共产主义运动以来的历史,特别是世界第二次大战以来的历史,都是和历来的反动派,和各国帝国主义,和现在的美国帝国主义的一切妄想背道而驰。反动派的历史都是失败的历史,革命人民的历史都是胜利的历史。反动派有时也显得很猖獗,取得一些镇压人民的‘胜利’,但最后无不失败。革命人民有时也会遭受一些挫折,但最后无不胜利。全世界的历史都是这样写的,无一例外。中国人民革命的胜利,就是最近的证据”。
同日 复信陈铭枢:“尊著(205)略读,未能详研,不敢提出意见。惟觉其中若干观点似有斟酌之必要,便时再与先生商略。存放甚久,迟复为歉。”
6月14日 下午,主持召开全国政协一届二次会议,并致开会词。毛泽东说:土地改革问题为此次会议的中心议题。自然,其他各项报告都是重要的,凡有意见都可发表,凡有提案都可付审议,只要能行者都应采纳。我们有伟大而正确的《共同纲领》以为检查工作讨论问题的准则。《共同纲领》必须充分地付之实行,这是我们国家现时的根本大法。我国的一切人民事业均正在循着新的轨道向前发展,每天都可看见进步,看见成绩,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止人民事业的前进。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及其选出的全国委员会,是团结全国各民族、各民主阶级、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各界民主人士的伟大的统一战线的政治组织,在全国人民中有很高的威信。我们必须巩固这种团结,巩固我们的统一战线,领导全国人民稳步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6月15日 审阅修改聂荣臻准备向全国政协一届二次会议作的军事报告稿,加写四段话:“在这个时期(206)内,原在对方的许多爱国军人率部起义,参加了人民解放军的行列。这对于迅速地瓦解敌军及较好地维持地方秩序,是起了作用的。”“若从去年四月二十一日人民解放军开始渡江作战之日算起至今年五月为止,则歼敌数为正规军一百八十三万人,非正规军及土匪九十八万人,共计二百八十一万人。”“华东、中南、西南三区还没有详细的报告来。这三区荒地较少,军队垦荒不多,但种菜养猪等工作则已在普遍地进行。西南区的人民解放军因剿匪还是严重任务,其生产任务今年尚不能过多。”“为此目的(207),人民解放军的各部分,包括起义部队在内,必须巩固地团结起来。全军必须维持良好的纪律,改善官兵关系和军民关系。全军应在今年复员工作做好之后,从今年冬季开始,来一次从上至下的整风运动,克服一切不良现象。必须教导人民解放军的指战员不要骄傲自满,不要以功臣自居,不要看不起起义部队和地方部队,而要谦虚谨慎,耐劳耐苦,对敌人很勇敢,对同志对人民则很和气,借以团结全军全民完成自己光荣伟大的任务。”修改报告稿后于晨一时批送周恩来:“此件请于十五日上午付印,下午即发给全委到会人。”
6月16日 阅中南军区陶铸等六月十日给中央军委总政治部的报告和中南军区党委关于部队整党工作指示。报告说:七月开始中南军区全军整风,特将指示报中央审查,请早日批准。毛泽东为总政治部起草转发这个指示的批语和复陶铸等的信。批语如下:“发给各军区党委参考。中南军区既能够一面办理复员工作,一面进行整党,则其他军区亦可照此进行,不必等到秋后。”复信说:同意六月十日关于部队整党工作指示。
6月18日 复信谭祖尧(208):“来信收到。请持此信与中共中央统一战线部接洽,看是否有适当的工作,或短期性的学习机会。来信已付统战部。”同时在谭祖尧恳求给以工作和学习机会的来信上批示:“请统战部酌办。”
6月19日 复信宋庆龄:“宋副主席:两次来信及附件均收到了,又承惠赠珍物,谨致谢意。”
同日 复信马叙伦:“另件奉还。此事宜速解决,要各校注意健康第一,学习第二。营养不足,宜酌增经费。学习和开会的时间宜大减。病人应有特殊待遇。全国一切学校都应如此。高教会已开过,中小两级宜各开一次。以上请考虑酌办。”
6月23日 主持全国政协一届二次会议闭幕会,并致闭幕词。毛泽东说:“战争和土改是在新民主主义的历史时期内考验全中国一切人们、一切党派的两个‘关’。什么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革命派,什么人站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方面,他就是反革命派。什么人只是口头上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而在行动上则另是一样,他就是一个口头革命派,如果不但在口头上而且在行动上也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一个完全的革命派。战争一关,已经基本上过去了,这一关我们大家都过得很好,全国人民是满意的。现在是要过土改一关,我希望我们大家都和过战争关一样也过得很好。”“只要战争关、土改关都过去了,剩下的一关就将容易过去的,那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关,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那一关。只要人们在革命战争中,在革命的土地制度改革中有了贡献,又在今后多年的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中有所贡献,等到将来实行私营工业国有化和农业社会化的时候(这种时候还在很远的将来),人民是不会把他们忘记的,他们的前途是光明的。”“要达到巩固革命统一战线的目的,必须采取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采取这种方法时所用的标准,主要是我们现时的根本大法即《共同纲领》。”“人民民主专政有两个方法。对敌人说来是用专政的方法,就是说在必要的时期内,不让他们参与政治活动,强迫他们服从人民政府的法律,强迫他们从事劳动并在劳动中改造他们成为新人。对人民说来则与此相反,不是用强迫的方法,而是用民主的方法,就是说必须让他们参与政治活动,不是强迫他们做这样做那样,而是用民主的方法向他们进行教育和说服的工作。这种教育工作是人民内部的自我教育工作,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就是自我教育的基本方法”。
6月25日 朝鲜战争爆发。二十七日,美国决定派出海军和空军入侵朝鲜领海、领空,进攻朝鲜人民军。同时命令第七舰队向台湾海峡出动,阻挠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的既定部署。三十日,又命令美国陆军在朝鲜参战。
6月27日 复信张峻明(209):“六月二十日来信收到,甚为感谢。反映各种情况,极为高兴。湖南现正开始干部整风,几个月后,某些缺点或可改正,但究竟如何,还要看整风教育是否得力。乡间情形如有所见,尚祈随时示知为盼。”
6月28日 在中南海勤政殿主持召开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周恩来作关于目前国际形势和他就美国总统杜鲁门声明(210)所发表的声明的报告。毛泽东讲话,强调指出:中国人民早已声明,全世界各国的事务应由各国人民自己来管,亚洲的事务应由亚洲人民自己来管,而不应由美国来管。美国对亚洲的侵略,只能引起亚洲人民广泛的和坚决的反抗。杜鲁门在今年一月五日还声明说美国不干涉台湾,现在他自己证明了那是假的,并且同时撕毁了美国关于不干涉中国内政的一切国际协议。美国这样地暴露了自己的帝国主义面目,这对于中国和亚洲人民很有利益。美国对朝鲜、菲律宾、越南等国内政的干涉,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全中国人民的同情和全世界广大人民的同情都将站在被侵略者方面,而决不会站在美帝国主义方面。全国和全世界的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任何挑衅。在刘少奇作关于土地改革法的报告后,毛泽东说:在土改法颁布之后,如关于农民协会、人民法庭以及划阶级等问题,都须要有些文件来作说明。除了刘少奇副主席的报告可以当作说明书之外,各大行政区也还须要做出关于土改的实施步骤的说明,这是应当做的一个工作。
6月29日 就《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报告》致信刘少奇:“资本主义国家,只有法国在拿破仑第一(211)时代及其以前比较彻底地分配了土地。英国是经过资本主义侵入农村破坏了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并不是我们这样的土地改革。德国、意大利大体也是如此,但比英国还不彻底,还保存了许多封建遗踪。日本则封建的土地制一直严重地存在,直至日本投降后才由美国人进行一种极不彻底的‘土地改革’,现在仍有严重的封建主义。美国则从来没有封建主义,由欧洲移民进去一开始就生长资本主义的农业,故农村市场特别广大。只有林肯(212)时代解放美国南部几州的农奴(213),是一种反奴隶制的斗争。各国历史既如此复杂,大都和我国现在这样先进行土改,后发展工业的情况不相同,故以不写国际历史一段为宜。国际历史和中国相同者,只有苏联及各新民主国家”。
6月 应清华大学教授张奚若转达的全校师生的请求,为清华大学题写校徽,一连写了六个,并说明“右下草书似较好些”。
7月1日 阅周邦式(214)六月十六日来信,批示李维汉:“周长宪,北大毕业,教了三十年书,政治背景不详,看其来信,似不太坏的人,要求来京就业或学习。是否可以许其入革大学习,请查告”。
7月6日 致电粟裕并告陈毅、饶漱石:“现有重要任务委托粟裕同志执行,请粟裕于七月十六日前将三野事务处理完毕,于七月十八日来到北京接受任务,粟来时可随带秘书及参谋人员数人”。
7月7日 根据毛泽东的提议,由周恩来主持中央军委会议,研究保卫国防、组建东北边防军问题。十日,周恩来再次主持会议研究这个问题。
同日 复信聂荣臻:“本日会议决议事项(215)同意,请即按此执行。原件存我处。”
同日 联合国安理会在苏联缺席的情况下通过成立“联合国军司令部”。八日,任命麦克阿瑟为“联合国军”总司令。
7月10日 复电粟裕并告陈毅、饶漱石:“来电悉。有病应当休养,可以缓来,但仍希望你于八月上旬能来京。那时如身体已好,则担任工作,如身体不好则继续休养。”
7月11日 阅程潜七月十日关于解决湖南夏荒问题的来信,批示:“中南局、湖南省委:兹将程潜所提关于湖南民食的意见发给你们。所称再拨二千万斤赈济米一点请即加研究,如有必要宜即照拨并宜速办。”同日,复信程潜:“来信敬悉。增拨二千万斤米贷给灾民我认为有此必要,已去电中南局及湖南省委酌办,并将先生来信也发给他们了。”
7月12日 审阅由刘少奇起草的毛泽东致斯大林的电报稿。电报说:中共中央现已组织派到苏联的宣传工作参观团,共有团员三十八人,翻译员七人,共四十五人。预定在苏联学习和参观三个月。你们是否允许他们于最近起身赴苏?毛泽东批示:“以后派这类参观或考察团,以人数少而精(五人左右真能思考问题者)、研究问题少而专更为有益,并带好的翻译员。”
同日 为转发华北军区七月十日关于绥远军区军政干部会议情况简报,起草中央军委给中南、西南、西北各中央局及军区的批语:“在起义部队中的领导机关应为军政委员会及军政组制度,不应如主力一样为党委制,以便吸收起义将领参加一起工作,利于团结和改造部队。”
同日 给卫士李银桥题词:“努力学习,学好后再做工作,为人民服务。”
7月13日 审阅周恩来报送的《关于保卫东北边防的决定》。关于部队调动部署,决定提出将调四个军、三个炮兵师、四个高射炮团等部队共约二十五万五千人,最后调动的部队限八月五日前到达东北指定地区。关于指挥机构(216),决定提出以粟裕为东北边防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萧劲光为副司令员,萧华为副政治委员,李聚奎为后勤司令员。毛泽东批示:“同意,照此执行。聂另抄存案并照办,原件还我。”
7月14日 阅新华社布拉格分社七月十三日致总社转中共中央的电报。电报说:德国统一社会党邀请我党派代表团出席该党七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的全国代表大会,现该党经捷共中央来电话催询我党代表团的姓名、人数及何日能到柏林。毛泽东批送刘少奇:“请你即决派去的人选及办法,日期已很近了。人选似以王大使(217)为适宜,请与周商酌。”同日,审阅修改刘少奇为中共中央起草的致王稼祥的电报稿,在末尾加写一段话:“德共是欧洲大党,此行甚关重要,故希望你去一下。你能否由南俄动身直接去柏林,以便按时赶到,盼复。”
7月15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给粟裕、唐亮、张震、周骏鸣并告陈毅、饶漱石的复电:“午寒(218)电悉。既然董、罗(219)亦有思想准备,我们同意你们的混编办法,但请你们注意混编时的政治说服工作,使董、罗及其干部感到满意,以便争取他们进步和安心工作。”
7月16日 阅北京农业大学校长乐天宇六月二日写给刘少奇的《由米丘林摩尔根学说到团结问题的报告》(220),批示:“这个报告里所表现的作风是不健全的,乐天宇思想中似有很大的毛病。”又阅《人民日报》编辑部七月五日给李维汉的信和附上的北京农业大学一位助教反映乐天宇工作中的问题的一封信,批示:“必须彻查农大领导并作适当的处理。此件应与乐天宇六月二日的报告一并讨论”。
7月17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致中共中央华东局,唐亮、张震、周骏鸣转粟裕电:“毛主席前电粟,要他于八月上旬来京,依情况或留京休养,或担任工作。现粟已去青岛休养,甚好。请粟于八月上旬来电报告身体情况,如病重则继续在青岛休养,不要来京,如病已愈则盼来京。”
同日 阅聂荣臻七月十五日关于释放阎锡山系统战俘的报告。报告说:华北军区请示释放阎锡山系统之战俘(中将、少将级)四十二名。经总政交公安部审查,认为此批战俘在教育过程中均表示认罪,且过去多系副职,少数主官亦罪恶不大,家庭多住老解放区。可否同意分批释放,请批示。毛泽东批示:“同意释放。”
7月18日 为转发公安部政治保卫局关于匪特暗害阴谋及我保卫工作的报告,起草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分局,各军区党委并转各省、市、区党委及军师党委的批语:“请你们加以充分注意,指导所属加强保卫工作,彻底粉碎国民党匪特的暗害阴谋,有效地保卫一切党的领导同志、工作干部及党外民主人士,是为至要。”
同日 审阅修改由刘少奇起草的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祝贺德国统一社会党代表大会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我在这里遥祝伟大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统一社会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完满成功,整个德国被帝国主义者强迫分裂的现象早日结束,完整的统一的民主的德国早日建立,德国整个民族在德国统一社会党和德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之下早日获得解放。”并批示:“请周于今日下午交外交部译好,并电发柏林,务使柏林于明十九日能收到,并抄一份给德驻京大使。原稿用后交胡乔木发表。”
同日 阅吴启瑞(221)五月二十二日来信,批示:“请陈丕显同志酌办。写信者是有八个孩子的母亲,在锡师附小当教员,请求将她的三个孩子加入苏南干部子弟班。”七月十九日,复信吴启瑞:“五月来信收到,困难情形,甚为系念。所请准予你的三个小孩加入苏南干部子弟班,减轻你的困难一事,请持此信与当地适当机关的负责同志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找什么人商量由你酌定,如有必要可去找苏南区党委书记陈丕显同志一商。我是没有不赞成的,就是不知道该子弟班有容纳较多的小孩之可能否?你是八个孩子的母亲,望加保重,并为我问候你的孩子们。”
7月19日 将吴耀宗等的中国基督教会三自革新宣言(222)批送周恩来:“吴耀宗文件是很有用的,请考虑用内部文件方式电告各中央局及各省市委,并要他们注意赞助。”
同日 中共中央华北局致电绥远省委,指出:“由于绥远形势发展,毛主席最近召集薄、聂(223)和傅作义、邓宝珊谈话,决定进一步解决绥远问题,允傅方编两个军,两省政府合并”。
7月20日 阅华东防汛总指挥部七月十八日关于安徽、河南两省水灾情况的报告,就根治淮河问题写批语给周恩来:“除目前防救外,须考虑根治办法,现在开始准备,秋起即组织大规模导淮工程,期以一年完成导淮,免去明年水患。请邀集有关人员讨论(一)目前防救、(二)根本导淮两问题。如何,请酌办。”
同日 致信斯大林(224)。信中说:在研究了我们出动到中朝边界上的部队之空中掩护问题,以及我国空军转入使用喷气式飞机并接收两个苏联空军师的一切器材的问题之后,我们欢迎您的提议,并对您及苏联政府给我们的帮助致特别感谢之意。我们拟将您派来掩护我们部队的喷气式空军师,驻扎在沈阳附近,两个团驻鞍山,一个团驻辽阳。这样驻扎,在与驻在安东(225)附近的我国空军混成旅所属驱逐团协同动作之下,可以解决掩护部队以及保护沈阳、安东、抚顺工业区的问题。
7月21日 为转发彭真七月十八日关于北京市整风工作计划的报告,起草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分局并转各大市委、省委、区党委的批语,指出:“其中许多经验我们认为是各省委、区党委特别是各大中城市的党委值得采取,或部分采取的。”彭真报告中提出准备采取的做法,主要有:(一)首长负责,亲自动手。(二)各单位的工作总结和思想作风检讨,通过各该组织的领导机关进行。(三)用人民代表会议的形式检查工作、检查工作人员的作风。(四)整风重点是自上而下地总结工作,检讨对中央方针政策的执行情形、经验教训及工作作风。(五)政权和群众组织系统的整风中,党与非党干部一视同仁,但在检讨个人思想、作风时,不以党员的标准去要求非党干部,民主人士的整风学习完全听其自愿。
7月26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赓(226)的复电:“七月二十二日十三时电悉。我们认为你的意见是正确的。越军应先打小仗,逐步锻炼能打稍为大一点的仗,然后才可能打较大的仗。目前不要直打高平,先打小据点,并争取围城打援是适当的。”并批示:“刘、朱、周、聂阅。”
同日 复电南非达兰士瓦州印度人大会主席达杜:“六月十八日来电收到。我代表中国人民完全支持你们对于南非联邦政府歧视中、印及其他亚洲人民的所谓‘种族隔离法案’的合理的抗议。”
7月27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邓子恢、谭政、赵尔陆、李聚奎、苏静(227)的复电:“四十三军的集结位置,目前可以照你们的布置,即以主力位于雷州半岛,以一个师位于海南岛。”
7月 为《美洲华侨日报》创刊十周年题词:“为保卫祖国、拥护世界和平而奋斗。”
8月1日 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发布关于在军队中实施文化教育的指示。指示说:“中国人民解放战争,除西藏、台湾等处尚待解放,各地残余土匪尚待剿灭之外,已经基本上结束。国家的伟大的经济建设工作和文化建设工作,已经开始。今后人民解放军的任务,除必须解放西藏、台湾及剿灭残余土匪外,主要的就是要进行国防建设,准备对付帝国主义的可能侵略,维持国内治安,巩固人民民主专政。同时,也要尽可能地参加国家的经济建设工作和其他工作。”“鉴于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员战斗员一般的文化水平太低的情况,为了要完成伟大的新任务,就必须提高全体指挥员战斗员的文化科学与技术水平,并从军队中培养大批的从工农出身的知识分子。因此,中央决定,全军除执行规定的作战任务和生产任务外,必须在今后一个相当时期内着重学习文化,以提高文化为首要任务,使军队形成为一个巨大的学校,组织广大指挥员和战斗员,尤其是文化水平低的干部,参加文化学习。”
8月3日 复电彭德怀:“六月二十九日电悉。我们对班禅的地位,终须有适当安置,先就班禅集团内选择适当人员参加西北军政委员会工作是需要的,请物色候选人报告中央,以便在适当时候发表(你们先勿公布)。计晋美(228)可以来京。”
同日 将钱昌照(229)关于经济计划的意见,批送陈云、薄一波、李富春,请他们在现正准备的一九五一年计划及某些工作的三年计划中,将钱昌照建议各项加以考虑。
8月4日 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美国武装侵略朝鲜后中国应该采取的对策问题。毛泽东讲话指出:如果美帝得胜,就会得意,就会威胁我国。对朝鲜不能不帮,必须帮助,用志愿军的形式,时机当然还要适当选择,我们不能不有所准备。
同日 为转发杨得志、李志民(230)关于第十九兵团复员工作的总结报告,起草中央军委给各中央局及军区党委的批语,指出“我们认为十九兵团的经验是很有用的,请加注意”。报告总结的主要经验是:一、采取自上而下,先干部后群众,先党内后党外,稳步前进的方法,进行动员。二、复员人员离队前,进行集训,各级军政首长亲临慰勉,讲明复员的重要意义,宣布我们的方针是妥善安置,并教育复员人员回乡后处处为人模范。
8月5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高岗电:“八月四日电悉。(一)边防军各部现已集中,八月内可能没有作战任务,但应准备于九月上旬能作战。请高岗同志负主责,于八月中旬召集各军、师干部开会一次,指示作战的目的、意义和大略方向,叫各部于本月内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待命出动作战。务使士气旺盛,准备充分,部队中的思想问题必须予以解答。我们当令萧劲光、邓华、萧华参加这次会议。(二)在上述方针下,部队的集结部署由你按情况酌定。三十八军如以调驻四平铁路沿线为有利,可即照这样调动”。
同日 接见邓华。毛泽东说:杜鲁门在朝鲜看样子不会罢手。你在给军委关于美军可能在朝鲜东西海岸中腰部,实施陆海空三位一体的登陆作战,这个分析很有见地。你们集结东北后的任务是保卫东北边防,但要准备同美国人打仗,要准备打前所未有的大仗,还要准备他打原子弹。他打原子弹,我们打手榴弹,抓住他的弱点,跟着他,最后打败他。我还是那句老话,在战略上藐视他,当作纸老虎,在战术上重视他,当作真老虎。八月内可能没有作战任务,但应准备于九月上旬能作战。我们刚刚给高岗打了电报,要他们于八月中旬召集边防军各军、师干部开会,指示作战的目的、意义和战略方向。务必于本月内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待命出动作战。
同日 阅曾希圣(231)等八月一日就皖北灾情报告及生产救灾工作意见致中共中央华东局、华东军政委员会并转中央的电报。电报说,淮北二十个县、淮南沿岸七个县均受淹。毛泽东阅后批送周恩来:“请令水利部限日作导淮计划,送我一阅。此计划八月份务须作好,由政务院通过,秋初即开始动工。如何,望酌办”。
同日 复信黄炎培:“大示诵悉。麦去看蒋(232),似乎是替台湾起些壮胆作用,别的似乎还谈不到。但我们的准备是必要的。”
8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批语,将中南局八月一日关于在南方不应强调组织生产互助组问题的指示转发给各中央局参考。中南局的指示根据中南许多地方在夏季生产中不适当地强调组织生产互助组,致使下层组织强迫命令,破坏了正常生产的情况,指出南方地区一般是人多地少,劳力并不缺乏,应先集中解决合理负担及减租退租,搞好水利建设,保护与增殖耕畜等问题,而不应强调组织生产互助组。
同日 阅中共中央华北局八月二日关于宣化市的错误问题致分局、各省市委并报中央的电报,批示薄一波、刘澜涛(233):“宣化市此种行为(234)似应在报纸公开揭露,予以批评,借以教育全党。是否适宜这样做,请考虑告我。”
同日 致信王首道:“湖南教育界民主人士王季范(235)、周元二先生是我早年师友,有意来京一游,拟予同意。如果你们也赞成的话,请考虑为他们二位办理由长沙到北京的车票及章淼洪(236)同志的车票,并酌给路上用费,由章淼洪同志伴同来京。以上请予酌办为盼!”
8月7日 阅政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本日报送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全国进出口会议情况摘报,批示:“周、刘、朱、陈、薄、李富春阅后发。文尾两个问题(237),特别是第二个问题,请周找有关人员一谈,予以解决。又:政务院所属各部每次召集会议决定政策方针,都应如中财委所属某些部门一样,做出总结性报告,呈报我及中央书记处看过,经同意后,除用政务院、各委或各部自己名义公告执行外,有些须用内部电报通知各地。其方式就如这个电报一样。过去有些部门这样做了,有些部门尚未这样做,请周通知所属一律照办。军委所属各部亦然。”
8月8日 复信粟裕:“罗瑞卿同志带来的信收到了,病情仍重,甚为系念。目前新任务(238)不甚迫切,你可以安心休养,直至病愈。休养地点,如青岛合适则在青岛;如青岛不甚合适,可来北京,望酌定之。”
同日 阅一封反映大学毕业生分配中学用不一致问题的来信,批送周恩来:“此事(239)是谁人负责,请加处理,将此信发交处理机关的负责同志重加审查,并将结果告我为盼。”
8月9日 为转发中共北京市委八月七日关于北京市召开区人民代表会议经验的初步总结,起草中央给各中央局、分局并转各大城市市委及省委、区党委的批语:“我们认为大城市的各区召开人民代表会议是必要的和有益的,请各大城市市委考虑实行”。
8月10日 复信蒋竹如:“七月三十一日来信收到。顷询革大,据称该校研究班九月间可收留若干人。似此,兄如有决心,并能吃苦(该校伙食不大好),可以来此入学研究。大作同时收到,甚谢!”
8月11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并告饶漱石电:“同意八月八日来电所述各项检讨及各项方针和办法。我们认为这些检讨及所提方针、办法是正确的,是适合华东我军的情况的,望即鼓励全体同志照此执行。台湾决定一九五一年不打,待一九五二年看情况再作决定。金门岛可决定在一九五一年四月以前不打,四月以后待命再打。”“撤销三野前委,组织军区党委及其人选均同意。关于部队在三年内(一九五一年春季开始)加强文化教育一项任务问题,最近军委有训令发出,你们收到后请根据华东我军情况考虑实施办法。”“我们感觉在方针政策和工作计划的报告请示方面,华东军区和中央军委的关系,比较华东局和中央的关系,其密切的程度要差一些,此点请予以研究和改正,以便不但在若干具体事件的解决方面,而且在方针、政策和工作计划的解决方面(这方面是更加重要的)你们与我们之间保持更密切的联系。”
8月12日 审阅修改《中央关于调整若干工作关系问题的指示(草案)》,批送周恩来:“此件似宜先印若干份,在政府党组征求意见,并加以讨论,取得同意,然后发出。”指示草案指出:中国革命已取得决定性胜利,成立了统一的中央人民政府,过去在长期农村环境中所形成的农村观点和一揽子的工作方法必须彻底改变,而以集中统一的整体思想和分工合作的科学方法来代替。指示草案提出了需要调整的几个方面的关系。
8月14日 阅周恩来关于西藏问题的请示报告。报告说:我拟于本星期三会见印度驻中国大使潘尼迦,只谈西藏为中国领土,我们很愿以和平方式解决西藏问题,但英美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必须退出西藏。印度与中国在西藏的商业贸易关系完全可以保持。不但中印之间可以和平相处,即连中印之间的尼泊尔及巴基斯坦等国与中国,一样可以和平相处。西藏代表团是地方性或民族性的代表,他们应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来商谈和平解决的办法,西藏代表团总有办法到北京的。毛泽东批示:“同意这样办。公约十章(240)待代表团到时作为谈判条款似较妥,目前不要发表,也不交印大使。”
同日 致电金奉(241):“欣逢朝鲜解放五周年纪念,我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及中国人民向阁下及朝鲜人民谨致祝贺之忱。中国人民热烈拥护朝鲜人民为抵抗美帝国主义侵略及争取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而进行的正义战争,并深信朝鲜人民一定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8月16日 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林伯渠、董必武出席,薄一波、聂荣臻、李富春列席。会议内容为:薄一波作关于农业税问题的报告,讨论私营企业暂行条例、铁道部政治部隶属问题。
8月18日 复电高岗:“(一)八月十五日送来你在边防军干部会议的报告收到了,这个报告是正确的。(二)萧劲光同志来告有关边防军的各项问题,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三)边防军完成训练及其他准备工作的时间可延长至九月底,请你加紧督促,务在九月三十日以前完成一切准备工作。”
同日 复电中共中央西南局:“你们关于向昌都进军各电均悉。今年如能进到昌都当然是很好的,问题是:(一)甘孜到昌都一段很长道路是否能随军队攻进速度修筑通车;(二)昌都能否修建机场及是否适于空投;(三)一个师进攻昌都是否够用,藏军似有相当强的战斗力,必须准备打几个硬仗,这方面你们有足够估计否。我们对于以上几点尚不清楚,请分析电告为盼。”
同日 阅王明八月十七日给毛泽东并中共中央书记处的来信(242),批送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杨尚昆:“王明的声明书应在十一月上旬七届四中全会开会以前写好,并送交政治局。王明的笔记本及武汉时期的报纸,请尚昆清查是否尚有保存。以上两点,由尚昆口头通知王明。”
8月19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华东局八月十七日关于组织人民法庭的指示,起草中央给各中央局、分局的批语:“华东局关于组织人民法庭的指示是正确的,望你们亦就需要情形发这样一个指示。”华东局的指示规定:在匪特活动较为频繁及定于今冬进行土地改革之县份,首先建立人民法庭。应在干部较强、工作基础较好的县,先由县长或县委书记甚至专员,亲自审讯及办理一二个案件,作为示范,并吸取经验,教育干部。
8月20日 将中共上海市委八月十四日关于上海党政群机关团体编制情况的报告,批送周恩来:“此电两项建议值得注意,请考虑指示各地,省及大市照此办理,成为制度。又,各地整编总结,报来者少,请考虑去电催送总结。”上海市委的两项建议是:(一)编余员工处理问题。老弱残疾人员,一般可早日给资遣散,工务局六七十岁有多年工龄的老工人,无家可归者以包下养老为宜。(二)编制委员会撤销后,凡有关编制问题,应指定专门机关继续负责指导。
同日 阅聂荣臻八月十九日请示报告。报告提出:如美帝的侵略战争继续打下去,虽然我们有了第一步的部署,仍恐不足以应付事变,应于关内机动地区再行配备第二线兵力。建议于九月秋收后将西北军区第十九兵团三个军集结起来,移至济南或郑州洛阳地区休整,作为机动。毛泽东批示:“德怀同志:兹将聂荣臻建议一件发给你。十九兵团是否可以照聂建议部署,请加考虑,电复为盼”。
同日 复信徐海东:“七月十七日来信收到。病有起色,甚慰。我们大家都系念你,希望你安心静养,以求全愈。”
同日 复信黄炎培:“来示并剪报收到,极好,遇见凌先生(243)时,请代我向他致谢意。他的文章写得很生动,观点也是正确的”。
同日 致信李达(244):“校名照写如另纸,未知是否合用?我不会写更大的字,你们自己去放大。”
8月21日 将关于印度对我态度演变之综合报告批送胡乔木:“对印度、巴基斯坦和印尼三国的宣传,请特别加以注意,勿使反动派获得借口。”
8月23日 阅中共中央西南局八月二十日关于攻占昌都之准备工作的报告,复电西南局并告西北局。电文如下:“八月二十日电悉。(一)你们力争今年占领昌都并力争留三千人巩固昌都的计划是好的,你们可以照此作积极准备,待本月底下月初判明公路已通至甘孜无阻,即可实行进军,期于十月占领昌都,这对于争取西藏政治变化及明年进军拉萨,是有利的。(二)现印度已发表声明承认西藏为中国领土,惟希和平解决勿用武力。英国原不许西藏代表团来京,现已允许。如我军能于十月占领昌都,有可能促使西藏代表团来京谈判,求得和平解决(当然也有别种可能)。现我们正采争取西藏代表来京并使尼赫鲁减少恐惧的方针。西藏代表到京时,我们拟以既定的十条(245)作为谈判条件,争取西藏代表签字,使十条变为双方同意的协定。果能如此,则明年进军拉萨会要顺利些。你们于占领昌都后只留三千人在那里过冬,今年不进拉萨,并将主力撤回甘孜,在西藏方面看来,可能觉得是我们向他们表示好意的一项措施。(三)三十架飞机事在筹备中,但需时间,短期内你们不要靠望。(四)你们一万六千人由甘孜向昌都进军,粮食全靠部队携带及牦牛载运,其中三千人须有过冬粮食,准备撤回的主力一万三千人至少须有往返期间三个月粮食,甘孜是否已有这样多的粮食,部队及牦牛是否有这样大的运输力,仍望查告。(五)昌都等处可能购买一部粮食及肉类,你们是否已准备一批金银及藏民需要的货物如绸、茶等带去。”
同日 就中共中央西南局八月二十日报告提出的攻占昌都需要高空运输机问题,批示:“第七项(246)请周督促空司尽速筹备,并以情况告我。三十架飞机要是高空使用的,驾驶员亦须适合此项条件,请加注意为盼。”同时,致信李涛:“西南军区为进军西藏,需要三十架高空运输机,请询空司是否已着手筹备,飞机和驾驶员何日可以筹妥,最近三四个月内有希望否,问明告我,并加督促为盼。”二十四日,阅李涛当天送上的报告,获悉三十架飞机问题最快于明年一月才开始实现后,批示:“周筹备,务于明年一月或二月或三月能有三十架(连现有九架)高空机。”
同日 复信罗石泉(247):“来信收到,甚以为慰,在地方上做些有益于人民的工作较为适宜,不必来京。”
同日 复信夏百源(248):“惠书诵悉。张昆弟(249)兄死事弟亦不甚清楚,只知其工作地点是湖北洪湖区域,时间大约在一九三〇年左右。吾兄乡居灌园不是坏事,倘能就近赞助土改,即是有益于人民的。”
同日 复信易克:“来信收到,生活困难,极表同情。工作问题,以向现在各机关学校任职而熟悉吾兄情况之友人谋之为适宜,最好能在长沙方面获得解决。”
同日 复信陈叔同、陈泽同(250):“来信收到,甚慰。工作问题,以在当地设法为适宜,不必远道来京。”
同日 复信李漱清:“惠书收到,极表同情,已将尊件转寄湘潭县人民政府酌量办理矣。”
同日 复信盛隆机(251):“来信收到,甚为感谢。工作问题,以就近向熟悉吾兄情况之友人谋之,较为适宜。”
同日 复信蒋浩然(252):“来信收到,甚谢。尊府参加革命工作者甚多,令弟(253)为国牺牲,极为光荣。”
同日 晚上,周恩来带雷英夫(254)到毛泽东住处,由雷英夫汇报中央军委作战局关于朝鲜战局的研究结果:敌军可能在仁川、元山、南浦等地登陆,以在仁川登陆的可能性最大。毛泽东认为:作战局的分析和判断有道理、很重要。为此,和周恩来决定:(一)检查督促东北边防军各项战备工作情况,严令其务必在九月底以前完成一切作战准备工作,保证随时可以出动。(二)将敌军可能在仁川等地登陆的情况告诉朝鲜和苏联政府,并告朝鲜对此应有应付最坏情况的准备。(三)总参谋部和外交部要密切注视朝鲜战局的变化。
8月24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陈赓电:“八月二十二日电悉。同意你们的作战计划。为了保证此役胜利,似应在干部中灌输连续作战的思想,以便对付谅山敌人来援而又可歼灭时的情况,以及在东溪、七溪敌人歼灭后高平之敌可能逃跑或向南增援的情况。判断敌方统帅部可能不预料我方(255)现已能够集中二万余人在一处作战,可能以为仍不过几千人或一万人,因而从谅山派出三四个营或四五个营向东溪、七溪增援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敌只派出三、四、五个营增援,而又地形有利,我军战力充足,则我军于解决东溪、七溪后就有可能歼灭此援敌。如果此援敌被歼灭,则敌方统帅部可能迅速改正其对我方力量过低之估计,而命令高平之敌逃跑,或于我打谅山援敌时命令高平之敌放弃据点向南增援,夹击我军,则我军于歼灭谅山援敌后又有可能要向高平援敌作战,如不作战则只好让高平之敌逃跑。假如出现此种情况,则我军有于二十天左右时间内要打大小三四个仗之可能。因此,(一)照你们估计的情况及计划在四十天内从容歼灭边界之敌,这样是很稳妥,是很有利的;(二)照上面估计的情况,则须准备在二十天左右打大小三四个仗,如能打胜则是更有利的,但不知越军有此能力否?”并批示:“刘、周阅发,再送朱、林、聂、李涛。”
8月25日 就准备对付台湾敌军可能向潮汕及海陆丰登陆袭击,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邓子恢、谭政、赵尔陆并叶剑英、方方电:“华南分局转来潮汕地委未寒(256)电已悉。台湾敌人向潮汕及海陆丰举行登陆袭击是极有可能的。你们必须:(一)加强侦察工作,务使我军在敌举行登陆袭击之前,获得可靠情报;(二)加强兵力,请考虑从西面抽调一部兵力(例如一个强的师)及一部炮火加强东面,确保潮汕及海陆丰沿海防线,并派一个军级指挥部去担任指挥,遇敌袭击时能坚决歼灭之;(三)加强党政军民各方面的作战准备,清除干部中的和平思想,军队及地方武装解除其生产任务,集全力于准备作战。该区情况及你们意见盼告”。
8月26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西北局八月十五日关于整风问题的报告,起草中央给各中央局并转分局、省市委等的批语:“下面是西北局的整风经验,我们认为是正确的,请你们加以注意,其中有可以在你们区域采用者,请加采用为盼。”西北局整风的主要经验是:(一)各省市均采取总结工作的方法,整训县、区、乡干部。(二)自上而下整顿领导,结合自下而上检查工作的方法,克服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作风。(三)对已经暴露出来的问题及时加以解决。(四)领导应集中力量注意解决各单位的主要问题,使干部从具体工作的改进中得到思想上的提高。(五)从总结实际工作经验中创造一套新的工作制度和办法。(六)整风主要是整顿领导。
8月27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高岗、彭德怀、邓小平、邓子恢、饶漱石电:“为了事先商量几个重要问题,以利应付时局及制定三年计划,准备提交十一月或十二月开会的党的四中全会和政协全国委员会讨论,请你们五位同志于九月二十五日来京开会,会期五天左右。”
同日 致电彭德怀:“为了应付时局,现须集中十二个军以便机动(已经集中了四个军),但此事可于九月底再作决定,那时请你来京面商。”
同日 阅邓华、洪学智、解方(257)给高岗并中央军委的电报。电报说:兹选定兵团侦察科长崔醒农,第四十军第一一八师参谋长汤原仲,第三十九军参谋处长何凌登,炮八师副师长黄登保,以驻朝鲜大使馆武官名义,去朝鲜了解情况,收集材料。毛泽东批示:“周:请令这些人和柴君武(258)一同来京,由你面授机宜,然后去朝工作。”
8月29日 阅西南军区八月二十四日给中央军委的电报,电报说预计十月中旬占领昌都。毛泽东批送周恩来:“请注意进攻昌都的时间。请考虑由外交部适当人员向印度大使透露,希望西藏代表团九月中旬到达北京谈判,我军就要向西藏前进了,西藏代表团如有诚意,应当速来,并希印度政府予该代表团的旅行以可能的协助。”同日,就催促西藏代表团马上动身来京,又批示:“周:去电申健(259)叫西藏代表团马上动身来北京,很有必要。电中请说明希望该代表团接电后迅即动身乘飞机至香港,转乘广九、粤汉、京汉火车,九月中旬到达北京。”
同日 复信郭梓材(260):“来信收到,极为欣慰。北京人浮于事,吾兄工作问题,还以就当地熟悉吾兄情况的友人筹谋解决,较为适宜。愚见如此,尚祈斟酌。”“刘天民(261)先生同此致候(刘先生来信没有收到)。”
同日 复信罗元燮:“六月来信收到,生活困难,极为同情。因弟不明了吾兄情况,未便向各机关介绍。兄可持此信及前信向适当机关接洽,主要靠自己说明经历,经当局者研究,或可获得解决。如须经过学习过程,亦以照办为宜,尚希自行酌定。”
同日 复信余千山(262):“七月九日惠书敬悉,甚慰。尚望努力进修,从事新的教育工作。”
同日 复信陈寄生(263):“惠书读悉,甚以为慰。先生所从事的学术,因我未曾研究,不能赞一词;惟觉中国的历史学,若不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去研究,势将徒费精力,不能有良好结果,此点尚祈注意及之。”
同日 复信张(264):“来信收到,甚为感谢。先生既在湖北有工作,似乎不必来京,就在那里将工作做好,较为有益,尚祈斟酌”。
8月31日 阅华东军政委员会八月二十八日转报的苏北区党委对治淮意见的电报,批示:“周:此电第三项(265)有关改变苏北工作计划问题,请加注意。导淮必苏、皖、豫三省同时动手,三省党委的工作计划,均须以此为中心,并早日告诉他们。”
同日 复信谭世瑛:“五月来信收读,又承赠以长歌,深感厚意。生活困难,极为同情。现在到人民政府所属机构做事,或到学校教书,薪入甚微,对于家口众多者不易赡给;又须入相当学校学些马克思主义观点,方能齐一步调,有共同作风。以吾兄状况观之,能就近获得工作职位,为最好;否则须远出参加短期研究班的学习,须准备吃很大的苦楚,又难于赡家,未知有此决心否?”
8月 为第一届全国卫生会议(266)题词:“团结新老中西各部分医药卫生工作人员,组成巩固的统一战线,为开展伟大的人民卫生工作而奋斗!”
9月1日 就机密电报应用有线电发出问题,致电陈毅并告饶漱石:“在此所谈各问题,你写电报时,为保密计,请用有线电发来,不要用无线电。嗣后凡机密电报,均请注意用有线电,不用无线电。只有非机密者用无线电。党政军均是如此。党政军对下面亦应如此,凡有有线电设备之处,均用有线电,以达保密之目的。在此敌我斗争日益尖锐之时,保密问题值得引起我们极大注意”。
同日 阅中共中央华北局秘书处支部整党整干经验的材料,批示安子文:“中央系统整风工作现在不知已开始进行否?是什么机关领导的?我认为应由中央组织部领导,由安子文同志负主责,由中央、军委、政务院、工青妇各系统各指定几个人组成委员会,领导整风工作。华北局此件可印发各机关作参考材料。如何进行,盼告。”
同日 复信黄炎培:“大示敬悉,承赠大作《红桑集》,极为感谢。南方各省有丰收之望,北方亦有此种情形,检陈华北局报告(267)一份,可以一阅,阅后请予掷还为荷。”
9月3日 复信高岗:“八月三十日来信收到。兹复如下:(一)友军(268)作战方面,可能发生如来信所说的困难。但估计一时尚不便改变,还须打一个时期(也有此种必要),到无可打了,损伤也大了,就会逐渐改取守势。友方人员的后备力甚大(已动员报名百万以上),装备是有的,故估计可以坚持颇久的时间。(二)二千辆汽车,可以筹办。(三)铁道纵队待需要时可调动,目前尚不需要。(四)弹药北移有必要,请即办。(五)整个空军攻防计划,是照顾了你所说的情况的,正在筹办。(六)必须以现代战争观点教育部队,切记不可轻敌,你的意见是正确的。柴君武可于九月上旬或中旬率少数人以大使馆员面目去实地调查作战情况,当令其于中旬或下旬送回第一批调查结果,即可以之教育部队。专人研究,请即就东司(269)及十三兵团设立,并进行研究。林、粟(270)均病,两萧(271)此间有工作,暂时均不能来,几个月后则有可能,估计时间是有的。(七)对省级主要同志只讲边防,不讲其他。(八)工业迁移,问题甚大,以从积极防空着手,主要的不迁,只迁某些部分为宜。以上各项中,有几项须具体去做的,当由周副主席负责予以解决。”
9月5日 在中南海勤政殿主持召开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九次会议。周恩来作外交报告,他说:由于美国的干涉,朝鲜战争将走向持久的局面。美国在侵略台湾、朝鲜后,又入侵我国领空,射杀我国人民。我们要充分揭露美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随后毛泽东讲话,指出:对于朝鲜人民,我们是需要给以帮助和鼓励的。朝鲜人民对于中国革命有过很大的帮助,中国革命的几个阶段中都有他们的帮助。因此我们在今天应当尽力地去帮助他们。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朝鲜战争持久化的可能性正在逐渐增大。过去,我们对于朝鲜战局的估计有速决和持久两种可能性。所谓速决,就是朝鲜人民军乘胜追击,把美军和李承晚(272)的残余伪军赶到海里去。现在美国在朝鲜已经增加了它的军队,因而战争持久的可能性也就随之增加了。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朝鲜人民的。美帝国主义在今天是有许多困难的,内部争吵,外部也不一致。它在军事上只有一个长处,就是铁多。另外却有三个弱点:第一,战线太长,从德国柏林到朝鲜;第二,运输路线太远,隔着大西洋和太平洋;第三,战斗力太弱。但是,美帝国主义也可能在今天要乱来。假如它要那样干,我们没有准备就不好了,我们准备了就好对付它。所谓那样干,无非是打第三次世界大战,而且打原子弹,长期地打,要比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得长。我们的愿望是不要打仗,但你一定要打,就只好让你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打原子弹,我打手榴弹,抓住你的弱点,跟着你打,最后打败你。
9月8日 对华东军区九月五日关于第九兵团北调执行办法的报告作批示:“九兵团全部可以统于十月底开到徐济线,十一月中旬开始整训。该兵团在徐济线整训期间仍归华东建制,惟装备及整训方针计划受军委直接指挥为适宜。”
同日 阅聂荣臻本日报送的柴军武写的《目前朝鲜战争局势报告提纲》。聂荣臻附信说:柴军武昨日返京,今下午约他一谈,因我方使馆人员不能下去,故了解情况不多,亦不深刻。现将书面报告草稿先呈上,如要面讯时请告时间。毛泽东批示:“请周约柴君武(273)一谈,指示任务和方法。十三兵团同柴去的几个人是否要其来京与柴一道面授机宜,请周酌定。柴等出发之前,似应约李周渊(274)大使一谈,告以柴等任务,征求金(275)的同意,俟得同意后方能出发。”
同日 阅中共中央华东局统战部九月六日关于吴耀宗、刘良模(276)等发起的中国基督教会三自革新宣言签名运动的各方反映的报告,批送周恩来:“此事不宜太急,太硬性,致失去团结较多的人的机会,造成对立,对吴、刘运动开展不利,请设法影响吴、刘。”
9月9日 审阅周恩来报送的罗瑞卿关于建立中央警卫局的报告。罗瑞卿九月五日给周恩来的报告中说:筹建警卫局确有必要,不应再拖延。警卫局的建制归公安部,但同时受党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的领导。政务院的领导不直接领导警卫局,以免头绪太多,解决问题不集中。报告建议将中南海内党与政两方面的行政工作统一由杨尚昆负责。现在行政不统一,警卫工作存在一些困难。周恩来在报告上批示:“拟予同意,送请主席批示,刘、朱、任传阅。”“杨尚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办公厅主任,以代齐燕铭,利于事权统一,虽有党政两办公厅合一之嫌,但因管辖不多,亦无大不妥。请主席核定。”毛泽东阅后批示:“同意。惟杨尚昆兼任政府办公厅主任,党政不分,尚宜斟酌。”
同日 为转发川南区党委关于整风情况的报告,起草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分局并转各省市委的批语:“下面这个整风经验很值得注意,各地省、地、县三级整风务须吸取川南的经验,着重检查工作,端正政策。”报告中提出整风必须掌握的几项原则:一、领导下决心,大力发扬民主,启发下级干部与群众检查领导,科以上党员干部整风为重点。二、首长亲自动手。三、及时了解研究情况,不断作思想动员。四、紧紧掌握密切结合总结工作的原则,不使整风分散精力去整个人生活细节或发生其他的偏差。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东北局九月三日关于沈阳农学院整风情况的电报,起草中央宣传部给各中央局并各省市委宣传部的批语:“关于学校整风问题,东北局九月三日指示是正确的,请转所属学校党委参考。你们那里学校整风是否发生过如像沈阳农学院那样的不良现象,望加注意并向中央作报告。”东北局的电报中,讲到沈阳农学院这次整风,未在党内及领导干部中首先进行,就发动非党教职员检查工作,结果形成群众整干部,干部之间闹对立。而所提意见多限于生活作风问题,没有引导教职员对贯彻教育方针和执行党的教育政策方面提意见。为此,东北局指示:应以教学方针及党对学校教育政策的执行情形为整风重点;整风应限于担任行政工作的党员干部,主要是领导干部;对非党教职员不要进行如干部那样的整风;严格防止和纠正在整风中离开原则,闹私人成见和宗派斗争的行为。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中南局九月一日转报的河南淮阳地区夏季征粮情况的报告,起草中央发至地委一级的批语:“兹将河南夏季征粮经验一件发给你们,值得引起极大注意。今年全国秋征工作,必须党政全力布置,加强领导,务必避免河南淮阳区那样的极端恶劣现象,切勿大意,是为至要。”报告中讲到淮阳地区夏季征粮任务过重,干部强迫命令,贫雇农负担加重,不少地方发生卖牲口、当青苗、卖树、借债等情况,多数地主耍赖不交夏征粮。
同日 阅中共上海市委八月三十日关于上海失业工人救济工作情况给中央及华东局的报告,批示李立三:“(一)此件可转发各地参考。(二)请考虑发一通知,叫各地调查解放前失业工人究有多少,以便考虑包括这批失业工人的救济问题。我意只要有可能,他们是应当救济的。如果不太多,譬如说只有几十万人,是可以考虑救济的。”
同日 为转发第四十八军开展连队民主运动的计划,起草中央军委总政治部给各大军区党委及政治部的批语,指出:“希望你们亦发动所属在有领导有秩序的条件下,开展一次连队的民主运动,提高连队官兵觉悟程度,改善连队官兵关系,达到连队爱兵尊干加强战斗力之目的。四十八军的计划,可发给各军参考。”
同日 收到一封匿名信,写批语,其中说:“这封信表示对于党的组织状况和干部政策的一种看法,认为党内注重用庸才,不重用能干的人,对此很表悲观,希望改进。这封信的用意是好的,他所指出的有些情况值得注意;但根本看法是错的。党是从群众中生长起来的,群众的文化程度和政治水平是和党的组织状况有联系的,此种状况当跟着经济工作和教育工作的发展而改变,也只能由此而改变,而且也不能由一次二次整风就会将大批农民出身的干部的文化及政治水平有极大提高。××一类人看不起民主人士的观点,代表了农民的某些狭隘思想,经过教育和历史演进是会改变的。问题是在教育和更多的革命经验,而不是什么提倡‘尚贤’、‘尚同’可以解决的。”“这封信的作者是一个知识分子,他对于农民的狭隘思想很看不惯。其实,工农干部经过教育是可以进步的。”在信中讲到做干部工作的同志,不能只是老实可靠,还应有英明的见地和敏锐的观察分析能力处,毛泽东批注:“这个条件,责之于一般干部,未免有些苛刻。忠实是首先的条件,我们的干部一般是忠于人民的,作者却看不起他们。”
9月10日 阅北京一位小学教师反映群众生活疾苦的来信。信中说:现在政府各机关在北京买了上万处大房子做办公室和宿舍,卖大房子的房主又买中小房子自住,造成不少租赁房住的贫寒市民无房住并房租大涨;政府公布供应“八一面”、“九二米”有好几个月了,可是粮米铺更多的是价贵的“头号粉”、“白细米”。毛泽东批示:“彭真阅后送周办。此两问题确实须作适当的解决”。
9月11日 阅中央军委民航局党委关于整党工作的补充指示。指示指出,民航机关处在统一战线的环境,这一次整党应以检查执行统一战线政策为最重要的内容。毛泽东批示李维汉:“如你认为有必要,请将此件内关于整党中应注意统一战线工作的检查问题,摘录要点,起草一电报,向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委及政府党组作一介绍,请各地党委注意,凡在统一战线环境中工作的党要检查党的统战工作。”
同日 致信陈郁(277):“转来石家庄电业局全体职工给我的信及天津电业局第三发电厂全体职工给我的签名信,均已收到。请你转告两处电业职工同志们,感谢他们的好意,希望他们团结一致,努力工作,为完成国家的任务和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奋斗。”
9月12日 为转发河北省政府直属机关整风经验的报告,起草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的批语:“整风中党员与非党员配合进行问题,河北省人民政府的经验很可注意,望加研究参酌办理。”河北的报告说:这样做可以加强党与非党干部的联系;有利于党员与非党干部互相鼓励与启发;解除党员与非党干部之间的各种怀疑和思想顾虑;整风中领导上要紧紧掌握党内严党外宽的原则。
同日 为转发中共中央华北局九月十日关于绥远工作近况和存在问题的报告,起草中央给西北局、西南局、中南局、华东局及西北军区等四个军区党委的批语:“关于改造绥远傅部(278)及绥远地方的工作总结,华北局的意见是正确的,发给你们做参考。你们所属起义部队的改造工作全般情况如何,望加以总结,向我们做一次专题报告。”华北局的报告说:由于坚持执行对起义部队团结改造的方针,八个月来绥远在改造起义部队和地方工作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对存在的问题准备采取以下措施:(一)除继续做好团结改造上层的工作外,要加强群众工作,给群众做出几件善政来;(二)采取有效办法加强政治工作,逐步树立党对部队的领导,达到改造和巩固部队的目的;(三)继续剿匪肃特,镇压反革命,安定社会秩序;(四)在整党整干中克服一些同志在改造起义部队问题上存在的“左”倾情绪和畏惧困难、失却信心的思想偏向。
9月13日 就检查督促中央政府各部门向中共中央报告工作问题,致信周恩来:“政法系统各部门,除李维汉管的民族事务委员会与中央有接触外,其余各部门,一年之久,干了些什么事,推行的是些什么方针政策,谁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请查询。中财委所属各部门,经过中财委向中央反映,有些是慢一些,但大体是好的;也有若干部门,例如重工业,燃料,农、林、水利等还没有反映。文委系统状况,略同于财委。以上情况,请作一总检查,并加督促。”
同日 审阅薄一波本日送审的一九五一年预算草案,批示薄一波:“要有详细说明及两年比较,否则无法审查。因此(一)概算表须列出今明两年比较数字及明年比今年增减数字,表尾说明栏内亦要将今明两年的比较变化加以说明,方明历史演进;(二)各部分支出预算,须另造几张详表,指明每部分中的各项细目,例如军费的各项细目及两年历史比较,投资的各项细目及历史比较(例如工业投资的各项细目及两年的历史比较,其中如铁路投资要有每一条铁路的预算数字,水利投资要有每一条河流的数字,文教费要有每一项文教事业的数字及比较),其他类推。此项工作务请于九月二十五日以前办好送我。关于要有详细内容,还在八月政治局讨论此事我就向你提出了。”
同日 复电南非联邦杜邦城南非印度人大会会议联合书记A·I·梅尔、J·N·兴赫:“我代表中国人民完全支持你们反对南非联邦政府歧视及压迫南非洲非白色人民(包括印度及其他亚洲人民)的主张,并祝你们会议成功。”A·I·梅尔与J·N·兴赫于八月十七日致信毛泽东,信中说:南非联邦印度人大会将于一九五〇年九月十五、十六、十七三日在约翰内斯堡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讨论马兰政府对于南非联邦非白色人民的日益凶狠的进攻。为了重申我们对民族隔离及南非五分之四以上的人民的基本人权受到否认的问题的态度,这次会议是极其必要的。如蒙来函支持我们的会议,则我们反对肤色压迫的决心将大大地增强。
9月1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同意以大战略区为单位在上海设办事处的电报:“各中央局及各大军区党委:接上海市委九月十二日电称,‘六月初至八月底,市委接到各区委反映,有关各地区来沪购物受骗、贪污、将公款私存私营行庄等事件,达十一件之多。……建议中央电告各地,以大战略地区为单位(包括大城市)在沪设立办事处,统筹各单位贸易和采购事宜,并与沪工商办事处取得联系,避免此间多头及商人谋取非利的弊端,是否有当?请裁夺’等情。中央认为上海市委的意见是正确的,请你们即以大战略区为单位(包括大城市)在上海设立办事处,统筹各单位贸易采购事宜,并与上海工商办事处取得联系,避免各项弊端。对于各区过去派赴上海人员所犯错误,应予检查,给以必要处罚。”
9月15日 侵朝美军在朝鲜西海岸仁川登陆,朝鲜战局发生急剧变化。
9月16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邓子恢、谭政、赵尔陆、苏静并告各军区党委的复电。复电同意他们对广东广西五个军的部署。在讲到歼灭由越南窜入之国民党军残部时,复电指出:惟请注意我军“两师兵力不要太迫近越南边界,要距边界远一点,如匪军由越回窜,则诱其深入百余里或二百余里,然后我军以必要力量切断其来路,由西向东歼灭之,切忌打得太早,迫其逃入越境,麻烦甚大”。在讲到主力各军明年的剿匪工作、军事训练、文化训练和生产任务须作必要的调整,不使互相冲突时,指出:“凡有匪的地方,必须争取于明年彻底剿灭;文化教育须用大力推行,军事训练亦须占有一定时间完成一定整训任务,务使武器不生锈,装具不遗缺,战斗意志不降低。为达上述目的,则生产任务不能太多,应以改善部队生活为主,不以增加国家财富为主。如不减少生产时间,则文训与军训两项任务即不能完成。此问题为全军共同问题,除请你们考虑外,亦请西北、西南、华东、华北、东北各军区负责同志加以考虑,以其意见电告为盼。”
同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邓子恢、谭政、赵尔陆并告张云逸、莫文骅、李天佑(279)的复电:“你们十五日二十三时四十分电及张、莫、李十五日电均悉。张、莫、李所提意见是正确的,但须令我军注意不要超出国界。”
同日 为中央军委总政治部起草给各大军区党委并告各中共中央局的电报:“地方党的整风工作,业已普遍进行,并向中央发来了许多报告,提出了许多好的经验;但军队党的整风工作是否已在进行及如何进行的,除少数有反映外,大多数尚无反映。我们希望各军区党委务于九月底或十月初向我们发来一次报告,概述全区部队第一期整风情况,如何,盼复。”
同日 阅西康区党委九月六日关于建立东藏自治区域(280)人民政府问题给中共中央西南局并第十八军张国华、谭冠三(281)等的报告,批示:“刘、周、朱、任、李维汉同志:区域自治问题,牵涉很广,有西藏、青海、宁夏、新疆、甘肃、西康、云南、广西、贵州、海南、湘西等处,有的须成立内蒙那样的大区域政府,有的须成立包括几个县的小区域政府,有的是一个县或一个区的政府,疆域划分,人员配备,政策指导,问题甚多,须加统筹。此电所称东藏自治区域,是与西康省政府并立的,还是属于西康之内的?其疆域如何?是否事前得到中央批准?请维汉查告,或去电询问。”
同日 就抗议美机美舰侵袭我领空领海问题,批示:“周:东北及上海、山东沿海(渔民发现的)均继续发现美机或美舰侵袭,置之不理是不妥的,若每次抗议则不胜其烦,似宜每隔十天或半月汇集多案抗议一次,请酌办。沿海事件,军委有材料。”
同日 阅新华社九月十四日编印的《内部参考》第二二二期刊载的《各地公家采购人在津乱抓物资破坏统一采购》一文,批示:“周:此件第二篇所述天津情况,与上海市委所反映的上海情况相同,请与一波商,适用上海建议由各区派人在天津设联合办事处,如何,请酌定。”
9月18日 就云南省军区在复员军人复审工作中将副班长以上干部和精壮战士全部继续留在部队一事,批示:“周:云南经验很好,请摘转各地。留下精壮是很必要的。”
同日 复信张维(282):“来信收读,甚以为慰。令堂大人八十寿辰,无以为赠,写了几个字借致庆贺之忱。”毛泽东写了“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八个字。
9月20日 发布中央人民政府主席令: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所提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图案及对该图案的说明,业经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通过,特公布之。国徽图案说明:国徽的内容为国旗、天安门、齿轮和麦稻穗,象征中国人民自五四运动以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和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新中国的诞生。
同日 审阅修改周恩来起草的关于朝鲜人民军作战方针致倪志亮转金日成的电报稿。电报全文如下(毛泽东加写和改写的文字用着重号标明):“九月十八日电悉。请转告金日成同志:我们认为你的长期作战思想是正确的。朝鲜军民的英勇是令人感佩的。估计敌人在仁川方面尚有增加可能,其目的在于向东延伸占领,切断朝鲜南北交通,并向三八线进逼。而人民军必须力争保住三八线以北,进行持久战方有可能。因此,请考虑在坚持自力更生、长期奋斗的总方针下如何保存主力便于各个歼灭敌人的问题。在目前主力暴露于敌人阵前,相持不下,消耗必多,而敌人如果占领汉城(283)则人民军后路有被切断的危险。因此,人民军主力似宜集结机动,寻敌弱点,分割歼灭敌人。在作战上,必须集中兵力,每一次作战以少数兵力及火力,分路钳制多数敌人,而以多数兵力(三至五倍)及火力(二倍以上)的绝对优势,围歼被我分割的少数敌人(例如一个团)。作战最忌平分兵力,最忌只能击溃或阻止敌人而不能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只要能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哪怕每次只歼灭敌人一个团一个营也好,积少成多,就可逐步将敌人削弱下去,而利于长期作战。如果美军火力配备强,一时难于突入分割,则宜考虑先以李承晚伪军为对象,集中主力,每次歼灭其一二个团,每月歼灭其一二个师,半年后即可尽歼伪军,翦去美帝爪牙,使美帝陷于孤立,然后各个歼灭之。在持久战的原则下,必须充分地估计到困难方面,一切人力物力财力的动员和使用,必须处处作长期打算,防止下级发生孤注一掷的情绪。敌人要求速决害怕持久,而我人民军则速决既不可能惟有以持久战争取胜利。以上所陈,系站在朋友和同志的立场提出供你们参考。是否有当,尚祈考虑见复。”二十八日,美军占领汉城,朝鲜人民军实行战略退却。
同日 阅中共中央华北局薄一波、刘澜涛九月十九日关于华北工农业情况和意见的综合报告。报告就解决华北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不断增大问题提出意见:(一)采取适当的步骤停止农产品价格继续下跌。国营商店应依据高于市价的牌价大力收购粮棉,动员各级合作社、私商有计划地收购粮棉;同时,应组织工业品下乡,相应地完成回笼货币的任务。(二)适当降低某些工业品价格。在工商业中贯彻薄利广销的方针,加速商品与资金的流通。毛泽东批送周恩来、陈云、薄一波、刘少奇、朱德、任弼时:“我认为华北局的意见是正确的,请陈、薄即根据华北局所提各项召集有关人员开会,拟出具体方案,于数日内向中央报告一次,并迅即推行。此事极为重要,不能久延不决。”
同日 阅高岗九月十八日给倪志亮并中央军委的电报。电报说:估计我军进入朝鲜境内以后,鸭绿江桥可能被炸,部队庞大的供应将依靠公路汽车为主。我们对朝鲜公路、铁路情况了解甚差,请向朝方要一详细的公路路线图并注明各地桥梁宽度、水深,以便准备和筹划器材。毛泽东批示:“周:这种电报打得很不好,去一电制止,请阅发。”毛泽东为周恩来起草的复高岗并倪志亮的电报是:“(一)不要向任何方面表示我军有出国的意图,向朝鲜调查作战情况或要路线图只在不涉及此种意图时才可以,否则不要做;(二)高十八日致倪电表示了上述意图,很不妥,嗣后东北与倪一切向朝鲜交涉的事项均须经过外交部,不要直接处理。”
同日 致信罗荣桓:“你宜少开会,甚至不开会,只和若干干部谈话及批阅文件,对你身体好些,否则难于持久。请考虑。”
同日 致信黄克诚、王首道并告邓子恢:“据说长沙地委和湘潭县委现正进行在我的家乡为我建筑一所房屋并修一条公路通我的家乡。如果属实,请令他们立即停止,一概不要修建,以免在人民中引起不良影响。是为至要。”
9月21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陈赓并告中共中央中南局、广西省委及韦国清的电报。电报说:“九月二十日电悉。(一)歼敌八百,缴获甚多,甚慰。(二)敌图重占东溪,给我以运动战的机会,你们的部署是对的。如果等了多日而敌不来,则可考虑包围七溪歼击援兵的方法,可能打一个较大的运动战,敌人是一定会增援的,敌人还不知道我方的虚实。(三)敌人意图是极力争夺边境区域,这种争夺战,可能延长几个月。如能在争夺战中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那是很有利的。因此你们要注意训练几千新兵以便随时补充缺额,要储备我军几个月所需的粮食。粮食不足时广西省委应负责接济并运至友境,汽油及其必需物资亦由广西负责,随缺随补,由陈赓与云逸直接商办。(四)为准备扩充炮兵,应在现有炮兵部队中多安副职,随战随学,以使我方每次作战缴获炮类(只要有炮弹)就能迅即使用为原则。(五)俘虏久留费用甚大,遣送赴欧亦甚麻烦,请与胡、武(284)商量是否可以在训练一个短时期后(例如两个月),即向敌方遣送,借以扩大影响,瓦解敌军。此种俘虏遣送回去,即使再当兵,战斗力亦必大减,利于缴枪,如此反复多次,可以造成敌军瓦解潮流。俘虏必须留在越南境内,由广西送粮食去,万不可送俘虏来广西,前已电告你们了。”毛泽东并批示:“刘、朱、周、聂阅后发。”
同日 为督促治淮工程早日开工,批示:“周:现已九月底,治淮开工期不宜久延,请督促早日勘测,早日做好计划,早日开工”。
9月2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薄一波、刘澜涛并告政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的电报:“你们九月二十三日报告中所提关于农业方面的各项改进办法,除举办农民银行一项应请中财委考虑提出意见外,其余各项都是可行的。其中有关农业部办理者,请你们直向该部洽商办理;有关水利部办理者,请你们向水利部接洽并帮助该部拟订华北全区水利计划,送政务院审查,纳入全国水利计划内一同办理。”
同日 复电彭德怀:“九月二十三日电悉。同意你偕徐立清同志于十月二日或三日来京商谈新疆工作问题,张宗逊同志的工作亦待你来京面商后再作决定。”
同日 复信黄炎培:“示悉。报头早几天已写寄吴晗(285)先生,顷吴先生电话告我,已经收到,并已转付报社了。”
9月25日 代表中共中央在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和全国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会议上致祝词说:“你们是全中华民族的模范人物,是推动各方面人民事业胜利前进的骨干,是人民政府的可靠支柱和人民政府联系广大群众的桥梁。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号召全党党员和全国人民向你们学习,同时号召你们,亲爱的全体代表同志和全国所有的战斗英雄、劳动模范同志们,继续在战斗中学习,向广大人民群众学习。只有决不骄傲自满并且继续不疲倦地学习,才能够对于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继续作出优异的贡献,并从而继续保持你们的光荣称号。中国必须建立强大的国防军,必须建立强大的经济力量,这是两件大事。这两件事都有赖于同志们和全体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员、战斗员一道,和全国工人、农民及其他人民一道,团结一致,协同努力,方能达到目的。”
9月下旬 为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题词:“战斗英雄们,你们是人民解放军的模范人物,希望你们继续努力,更加进步,为建设强大的国防军而奋斗!”
9月27日 阅罗瑞卿五月十九日关于全国经济保卫工作会议总结,批送刘少奇、周恩来、董必武阅后交罗瑞卿,指出:“保卫工作必须特别强调党的领导作用,并在实际上受党委直接领导,否则是危险的。”
9月29日 批示胡乔木:“以后请注意,只说要打台湾、西藏,不说任何时间。各党派贺词中一九五一年任务我已全部删去,因其中有打台湾、西藏一项。”
同日 将南京市人民政府九月二十六日关于南京市失业半失业人员的救济情况报告,批示李立三:“此件有些意见应当采纳。解放前失业者须确定救济。加强对失业工人的政治教育确是重要的。各地报告收齐后,宜作总结发一指示。”
同日 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陈赓并告中共广西省委电:“(一)同意采取谨慎态度,先打小据点,然后相机打可打之敌,务使确有把握,每战获胜,不打无把握之仗。(二)所需粮食,望与广西省委直接洽办。”
9月30日 周恩来在国庆节庆祝大会上发表《为巩固和发展人民的胜利而奋斗》的讲话。讲话针对朝鲜战争郑重声明:“中国人民热爱和平,但是为了保卫和平,从不也永不害怕反抗侵略战争。中国人民决不能容忍外国的侵略,也不能听任帝国主义者对自己的邻人肆行侵略而置之不理。”这个讲话经毛泽东审阅修改。
同日 致电斯大林:“尤金(286)同志在这里工作了两个多月,对我们帮助很大。但是,关于帮助编辑毛泽东选集的工作现在还没有完结,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并且希望他到山东、南京、上海、杭州、南昌、长沙、广州、汉口、西安、延安、沈阳、哈尔滨等处参观,并向我们的干部们作一些讲演,这样又需至少三个月时间。以上两项工作,共需四个多月的时间。因此,我请求你允许尤金同志在中国工作的时间延长至一九五一年的一月底或二月底。是否可以这样做,请予电复为盼。”十月九日,斯大林复电毛泽东,同意尤金留中国到年底。
同日 复信罗隆基:“来信并承转齐老先生(287)惠赠各件(288),均已收到,甚为感谢。请将我的谢意转致齐先生为荷。”
同日 复信胡志洋(289):“来书敬悉,甚为感谢。如有革命大学一类学校可进,先生似以在长沙等地进这类学校研究一时期再做工作较为适宜,尚祈斟酌为荷。”
9月底或10月初 审阅修改中央军委关于重申保密纪律的训令稿。在训令稿讲到“责成各部首长切实认真的领导此项工作”处,加写:“对全军保密工作加以检查,并规定整理办法,望于一个月内(即十月二十八日以前)将检查和整理情形向我们作一次专题报告,不得延误,是为至盼。”并批示:“刘、朱、周、任、聂阅后交李涛办。”“李涛:如十月二十八日各军区没有报告来,请注意拟电询问。”
10月1日 上午十一时,和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席在天安门举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庆祝大会,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和群众游行队伍。晚上,毛泽东等在天安门城楼观看焰火。
同日 南朝鲜军越过三八线。麦克阿瑟向朝鲜发出“最后通牒”,要朝鲜人民军无条件“放下武器停止战斗”。当天,斯大林来电要求中国立即派出至少五六个师到三八线,以便让朝鲜组织起保卫三八线以北地区的战斗。深夜,金日成紧急约见倪志亮,向中国政府提出出兵支援的请求。
10月2日 晨,审阅修改周恩来致倪志亮即转金日成电。电报全文如下(毛泽东加写和改写的文字用着重号标明):“九月三十日经志亮同志电告情况已悉。一方面军八个师既被敌隔断,请考虑有无可能将该八个师分为两部分,以四个师将笨重武器破坏,分为许多小的支队从敌人间隙中分路撤至三八线以北,而以四个师在南朝鲜分散为许多小支队,倚靠人民坚持敌后游击战争,牵制大股敌人使其不能北进。二方面军所率五六个师现已撤至什么位置,是否可以于数日内全部撤至三八线以北?总之,你们的军队必须迅速北撤,愈快愈好,如遇敌人拦阻,亦应破坏笨重武器,分路从敌人间隙中插过来,不能撤者则留在敌后坚持分散游击。以上建议,妥否,请立复,并盼以具体情况见告。”晚上,审阅修改周恩来致倪志亮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请告金日成同志,除照今晨电尽可能将被敌切断的军队分路北撤外,凡无法撤退的军队应在原地坚持打游击,切勿恐慌动摇,如此就有希望,就会胜利。”
同日 晨二时,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高岗、邓华的电报:“(一)请高岗同志接电后即行动身来京开会;(二)请邓华同志令边防军提前结束准备工作,随时待命出动,按原定计划与新的敌人作战;(三)请邓将准备情况及是否可以立即出动即行电告。”
同日 关于派志愿军入朝参战问题,致电斯大林(290)。电报说:“(一)我们决定用志愿军名义派一部分军队至朝鲜境内和美国及其走狗李承晚的军队作战,援助朝鲜同志。我们认为这样做是必要的。因为如果让整个朝鲜被美国人占去了,朝鲜革命力量受到根本的失败,则美国侵略者将更为猖獗,于整个东方都是不利的。(二)我们认为既然决定出动中国军队到朝鲜和美国人作战,第一,就要能解决问题,即要准备在朝鲜境内歼灭和驱逐美国及其他国家的侵略军;第二,既然中国军队在朝鲜境内和美国军队打起来(虽然我们用的是志愿军名义),就要准备美国宣布和中国进入战争状态,就要准备美国至少可能使用其空军轰炸中国许多大城市及工业基地,使用其海军攻击沿海地带。(三)这两个问题中,首先的问题是中国的军队能否在朝鲜境内歼灭美国军队,有效地解决朝鲜问题。只要我军能在朝境内歼灭美国军队,主要地是歼灭其第八军(美国的一个有战斗力的老军),则第二个问题(美国和中国宣战)的严重性虽然依然存在,但是,那时的形势就变为于革命阵线和中国都是有利的了。这就是说,朝鲜问题既以战胜美军的结果而在事实上结束了(在形式上可能还未结束,美国可能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不承认朝鲜的胜利),那么,即使美国已和中国公开作战,这个战争也就可能规模不会很大,时间不会很长了。我们认为最不利的情况是中国军队在朝鲜境内不能大量歼灭美国军队,两军相持成为僵局,而美国又已和中国公开进入战争状态,使中国现在已经开始的经济建设计划归于破坏,并引起民族资产阶级及其他一部分人民对我们不满(他们很怕战争)。(四)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决定将预先调至南满洲(291)的十二个师(五六个不够)于十月十五日(292)开始出动,位于北朝鲜的适当地区(不一定到三八线),一面和敢于进攻三八线以北的敌人作战,第一个时期只打防御战,歼灭小股敌人,弄清各方面情况;一面等候苏联武器到达,并将我军装备起来,然后配合朝鲜同志举行反攻,歼灭美国侵略军。(五)根据我们所知的材料,美国一个军(两个步兵师及一个机械化师)包括坦克炮及高射炮在内,共有七公分至二十四公分口径的各种炮一千五百门,而我们的一个军(三个师)只有这样的炮三十六门。敌有制空权,而我们开始训练的一批空军要到一九五一年二月才有三百多架飞机可以用于作战。因此,我军目前尚无一次歼灭一个美国军的把握。而既已决定和美国人作战,就应准备当着美国统帅部在一个战役作战的战场上集中它的一个军和我军作战的时候,我军能够有四倍于敌人的兵力(即用我们的四个军对付敌人的一个军)和一倍半至两倍于敌人的火力(即用二千二百门至三千门七公分口径以上的各种炮对付敌人同样口径的一千五百门炮),而有把握地干净地彻底地歼灭敌人的一个军。(六)除上述十二个师外,我们还正在从长江以南及陕甘区域调动二十四个师位于陇海、津浦、北宁(293)诸线,作为援助朝鲜的第二批及第三批兵力,预计在明年的春季及夏季,按照当时的情况逐步使用上去”。
同日 下午,在中南海菊香书屋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朝鲜战局和中国出兵援朝问题。毛泽东认为出兵朝鲜已是万分火急,但会上多数人不赞成出兵。会议决定十月四日召开扩大的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出兵入朝作战问题。毛泽东要周恩来派飞机到西安,接彭德怀到北京参加会议。
同日 复信张有晋:“几次来示均敬悉,甚为感谢。遵嘱写了船山学社四字,未知可用否?”
10月3日 晚上,在中南海怀仁堂观看西南各民族文工团、新疆文工团等联合演出歌舞。柳亚子经毛泽东提议,即席赋词《浣溪沙》(294)。随后,毛泽东步其韵奉和一首,题名《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诗人兴会更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