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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 五十四岁

1月1日 在《解放日报》发表《新年祝词》,指出:“现在国民党当局还没有表示任何起码的和平意图,他们在美国政府指使下,正在忙于以分裂的‘国大’和独裁的‘宪法’来装饰自己,以便使他们的战争和美国的援助‘合法’化。但是只要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坚持不屈不挠的奋斗,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自由的阳光一定要照遍祖国的大地,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一定要在今后数年内奠定稳固的基础。”

同日 修改陆定一《对于战后国际形势中几个基本问题的解释》一文,并加写一段话:“总而言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切都变了,并正在继续变。在人民方面,是变得如此坚强,如此有觉悟,有组织,有决心,有信心。在反动派方面,则已变得如此横蛮猖獗,但又如此外强中干,众叛亲离,对于前途完全失去信心。可以预断,三年至五年后的中国与世界,其面目将比现时大不相同。全党同志与全中国人民,都应当为一个新中国与新世界而坚决奋斗。”

1月4日 关于一月二日发起的鲁南战役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电,指出:“(一)希望于歼灭二十六师之后,接着彻底歼灭七十七师。(二)第二步行动待此役结束后再定,但我们觉得沭阳得失无关大局,似以攻取台枣线[1]歼灭五十一师、五十九师,根本解决鲁南问题为最好。”

1月6日 关于加强对蒋管区学生运动的组织与领导,中共中央致电董必武并转上海工委、叶剑英、吴玉章、张曙时、方方[2]、林平:“此次平、津、京、沪学生的反美示威,成绩甚好,影响甚大。”“我党在蒋管区的工作,应尽量利用这次学运的成果,扩大民族爱国主义的宣传与活动。”“经过学生活动与报章揭露,要将这些宣传深入到工人、店员、妇女、城市贫民、工商业家、自由职业者乃至华侨中去,引起他们的响应,以扩大这一运动。”

1月1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电:“(一)歼灭一四〇旅、六十二旅各一部甚慰,如能歼灭该两旅全部开辟东南战场,于大局有利;(二)此战结束后,望相机攻占金、鱼、城、单、丰、沛[3]诸城全部或大部或一部;(三)迅速集中最大兵力(四十个团左右),准备打大歼灭战。”

同日 到杨家岭祝贺徐特立七十寿辰。为徐特立七十寿辰题词:“坚强的老战士”。

1月11日 关于东北民主联军三下江南、四保临江作战中的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高岗、彭真电。电报指出:“(一)最近北满、东满开始打胜仗甚慰,包围其塔木一点,引起九台、吉林、德惠三处之敌无计划的增援,均被我歼灭或击溃[4]。这一经验指出,围城打援是歼灭敌人重要方法之一。利用结冰时期有计划地发动进攻,普遍寻找敌人薄弱据点,采用围城打援方法,大量歼敌,转变敌我形势,甚为必要。(二)南满四纵二十天敌后作战[5]经验亦指明,只有采取勇敢进攻方针,才是胜敌之道。他们还要勇敢一点,要敢于进攻一营两营驻守之敌而歼灭之,并且每次均一定要准备打援兵。(三)关内几个主要战场,我军开始取得主动,并且益发展成为大歼灭战。蒋介石的主要力量(薛岳八十个旅、顾祝同[6]三十个旅、胡宗南二十四个旅,共计一百三十四个旅)大批被歼灭。全国计算六个月零十天,共已歼敌正规军五十一个旅,至今年七月可能歼敌一百个旅左右,根本转变敌我形势。在此种情况下,迫使蒋介石以全力对付陇海线各战场,不可能向东北增兵,只要你们能用一切方法,将杜聿明现有力量(五军十五个师及技术兵种、保安部队等)加以削弱,例如平均每月歼敌一个师(相当于关内之旅)以上,一年内歼敌十二个师以上,就可使自己转入有利地位。如此打两三年(因敌被歼后又可补充),就可从根本上转变敌我形势,并建立巩固根据地。”

1月16日 致信法学家陈瑾昆:“从新的观点出发研究法律,甚为必要。新民主主义的法律,一方面,与社会主义的法律相区别,另方面,又与欧美日本一切资本主义的法律相区别,请本此旨加以研究。目前美蒋所提和谈,如过去一切和谈一样,全属欺骗性质,因其军事失败,企图取得休息时间,整军再战,我们切不可上当。”

同日 关于对美蒋恢复和谈阴谋所采取的方针,中共中央致电驻南京办事处,指出:蒋方已通知你们恢复和谈,并派张治中[7]来延安。根据目前形势,恢复和谈只利于蒋重整军队再度进攻。所谓恢复和谈全是欺骗,应使其恢复不成,彻底揭露其原形。毛泽东在这个电报上加写一段话:“对于美方调停,此时形式上我们虽然尚不公开正面反对,但实际上应拒绝之”。

1月1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王震、彭绍辉并告贺龙、李井泉电:“(一)攻克孝义[8]甚慰。(二)如平、介之敌向你们攻击,你们可于野战中歼灭之,而后夺取平、介;如平、介之敌不动,你们即应攻击介休,调动平遥及灵、霍[9]之敌增援而歼灭之,然后逐一夺取平遥、灵、霍,如此则孝义可巩固”。

同日 关于鲁南战役第二阶段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陈士榘,粟裕、谭震林电,指出:“目前除以一部打枣庄外,主力立即准备打欧震[10],以歼灭欧部八个旅为目标,务于一星期内准备完毕。”十九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粟、谭电:“前电要你们迅速准备打欧震,但欧震集团北进甚速,数日内即将占领陇海线,如果各部准备不及,不能歼敌于立足未稳之时,则索性推迟至两星期以后发起歼击”。二十日,山东、华中两野战军攻克枣庄,鲁南战役结束。此役歼灭国民党军两个整编师和一个快速纵队共五万三千余人,俘整编第二十六师师长和整编第五十一师师长。

同日 关于发起豫皖边战役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电:“你们已击破方先觉[11]、刘汝珍[12]两部,形势极为有利,望乘胜展开攻势,向你们附近广大地区敌占据点中一切较薄弱可攻取者广为攻取,不论敌正规军、伪军、民团广为歼灭,收复大批失地。并不被铁路所限制,路北扫荡一时期,即可越过路南攻占大批县城市镇,北面有隙可乘又过路北行动”。“如此大约有两个月时间,即可将路北路南广大地区创造为机动战场,以便吸引邱军[13]及其他薛、顾[14]主力来此而歼灭之。大约在今年五月间主力即可向中原出动。”据此,晋冀鲁豫野战军决定分成陇海路北南两集团,分别由刘伯承、邓小平率领,于一月二十四日开始发动豫皖边战役。

1月22日 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晋绥野战军一部攻克孝义包围汾阳后,阎锡山立即调三个军由文水、平遥、介休分三路增援孝义、汾阳。陈赓、谢富治部署阻击援敌。本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电,指出:“照来电是采取防御方针,而不是采取进攻方针,即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敌诸路中之一路而迅速解决之。不要位于敌诸路之合击点上,而要位于敌之一翼。”据此,陈、谢以一部阻击北、中两路援敌,集中主力歼击南路援敌,至二十九日,在孝义东南地区歼灭该敌,并击溃北、中两路援军,共歼敌一万一千余人。

1月2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文建武、汪锋电,指出打大歼灭战必须注意两个条件:“(一)集中优势兵力包围敌军一部,每一仗只打一部分敌人,切不可同时打几部分敌人;(二)以主力打迂回,以一部打正面,切不可以一部打迂回,以主力打正面。你们如能实行上述两个条件,多打歼灭战,形势就会好转。”

1月2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董必武、王炳南[15]并告叶剑英电(其中第三条是周恩来加写的):“(一)目前情况下董暂在上海工作,不要回宁;(二)王亦不要去看美蒋两方的人,对他们表示冷淡;(三)如美蒋两方再来人催询四条[16]回答,可告他们根本拒绝此四条,非完全接受我方两条[17](最低限度),不能开谈。”

同日 农历正月初三,和朱德宴请延安地区劳动英雄、居民及驻军干部代表。毛泽东在讲话中,号召军民积极生产,改善生活,丰衣足食,婚嫁丧葬不要铺张,并强调军民之间、乡邻之间要和睦团结,争取和平光景的早日实现。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饶漱石及华东局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我们已令刘、邓缩短内线作战时间至四月底为止,准备五月开始(包括休整时间在内)向中原出动,转变为外线作战。华东方面亦请按此计划办理,努力争取于五一以前在内线解决蒋军主力,并完成外线作战的一切准备条件(弹药、新兵、干部、经费等)。”

1月2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电,指出:“打大歼灭战的两个条件:(一)以小部兵力钳制敌之其他部分,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一个敌人,决不可同时打两个敌人,也不可将很多兵力使用于钳制方面;(二)以一部打正面,以主力打迂回,决不可以主力打正面,以一部打迂回。希望你们按以上两条检查过去经验,部署新的作战,好好打几个大歼灭战。”二十日至二十八日,晋察冀部队进行保(定)南战役,歼灭国民党军八千余人,隔断了保定与石家庄敌军的联系。

1月28日 关于继续发展豫皖边战役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晋冀鲁豫野战军陇海路北集团刘伯承、张际春、李达电,指出:“攻克曹、单甚慰。望乘邱军尚未到达之际,攻占铁路一段,调动商丘七十五师增援而歼灭之。”据此,北集团控制民权、商丘间铁路三十余公里,南集团歼灭由商丘救援亳县的整编第七十五师第十六旅大部。二月四日,豫皖边战役结束,歼灭国民党军九千余人。北集团攻克定陶、单县、曹县,南集团攻克柘城、太康、鹿邑、杞县、亳县。

1月2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刘澜涛、黄敬[18]电:“(一)连续攻克望都、新乐、定县,歼灭侯如墉[19]等部甚慰,望对指战员予以嘉奖;(二)你们已在平汉线取得主动,望在今上半年用围城打援、各个歼灭之方法,将平汉线上蒋系各军基本解决,以便下半年主力转入平绥线,解决傅作义。”

同日 美国驻华使馆发言人发表声明,宣布美国代表退出军事三人小组,并撤出军事调处执行部美方人员。次日,国民党政府宣布解散军事三人小组及军事调处执行部。

1月3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陈赓、谢富治、王新亭[20]并告贺龙、李井泉电:“同意四纵及二十四旅转移至平、介以东,补充新兵,整训一个月。王、彭、罗[21]率吕梁各部坚持吕梁。”

1月3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饶漱石、粟裕、谭震林电,指出:“蒋介石企图于三月莫斯科三国外长会议[22]以前击败我军。据南京息,蒋军日内即将进攻,似此甚有利于我在野战中大量歼敌。我军方针,似宜诱敌深入,不但不先打陇海路,即敌至郯马[23]地区是否就打,亦值得考虑,似宜待其进至郯马以北发起全力歼击,可连续打数个大歼灭战,使自己处于完全主动地位,丝毫不陷于被动(如打得太早即有打成胶着陷于被动可能)。”“此外,后方机关须迁至安全地点,临沂须准备万一失去。许世友、王建安野战军须立即组成[24],开至胶济路南待机歼敌,以对付蒋方南北夹击之计。总之,此次蒋军孤注一掷,我军必须有全盘计划,准备以连续作战歼灭其十个旅左右,便可彻底打破其进攻,而这是完全有把握的。”

1月下旬 为统一和加强华东全军的领导,遵照中共中央军委命令,撤销新四军番号,山东军区、华中军区合编为华东军区,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合编为华东野战军。华东军区由陈毅任司令员,饶漱石任政治委员,张云逸任副司令员,黎玉任副政治委员,陈士榘任参谋长,舒同任政治部主任。华东野战军由陈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粟裕任副司令员,谭震林任副政治委员,陈士榘任参谋长,唐亮任政治部主任,下辖第一至第十二纵队(缺第五纵队)和特种兵纵队。

2月1日 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分析国内形势,讨论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关于时局与任务的指示。指示指出:“目前各方面情况显示,中国时局将要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是全国范围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发展到新的人民大革命的阶段。现在是它的前夜。我党的任务是为争取这一高潮的到来及其胜利而斗争。”指示强调指出:“为着彻底粉碎蒋军的进攻,必须在今后几个月内再歼蒋军四十至五十个旅,这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为此,在军事方面,必须继续坚持集中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必须用一切努力加强炮兵和工兵建设。在巩固解放区方面,必须大力发展农业和工业生产,厉行节约,特别是要在三分之一尚未进行土地改革的地区,继续放手发动群众,实现“耕者有其田”。在会议讨论中,毛泽东说:中国的两个基本矛盾,民族压迫与封建压迫都未解决,因此革命高潮不可避免地要到来。现在总的形势是,革命高潮快要到来。这种高潮在中国革命历史上有过三次,第一次是辛亥革命,第二次是北伐战争,第三次是抗日战争,这三次都是全国规模的。第一次革命高潮无产阶级没有参加,第二次、第三次是我党领导的,但形式上是和国民党共同领导的,这次是我党单独领导的。凡是高潮,总是敌人有弱点,给我们以可乘之机,否则困难。这次高潮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正如文件上所说,这一形势是在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代替日本帝国主义与汪精卫的地位,采取了以中国为美国殖民地的政策及加强法西斯独裁统治的政策的情况下所造成的。蒋管区人民生活比抗战时期还要困难。全中国人民除了为独立、民主、和平而斗争外,再没有别的出路了。解放区的胜利越大,则高潮来得越快。《大公报》指出中国的三个前途:第一,政治协商的前途;第二,南北朝的前途;第三,十月革命的前途。中间派的报纸没有一个说蒋介石能统一全中国的。关于对待蒋介石问题,毛泽东说,今天对待蒋介石同抗战时期不同。就是在抗战时期蒋介石也是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凡能对我进攻之处无不进攻。我们同他斗争的时间长,妥协的时间短。如果我们不在抗战时期坚决抵抗反动派的进攻,就没有今天的局面。日本投降后的和平谈判中,我们是受了损失的,在苏浙边、皖南和皖中、湖北,或是军队受了损失,或是人民受了摧残,但是,这是局部的,而且那时我们不仅在军事上需要而且在政治上也很需要。现在这个指示也没有堵死将来谈判和平的可能,我们还没有提出打倒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的口号,实际上是要打倒他们。这个指示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

同日 中共中央发表关于不承认国民党政府一切卖国协定的声明,指出:“本党为了挽救祖国的危机,维护国家权益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尊严,兹特郑重声明:对于一九四六年一月十日以后,由国民党政府单独成立的一切对外借款,一切丧权辱国条约及一切其他上述的协定谅解,与今后未经政治协商会议通过或未经征得本党和其他参加政治协商会议各党派同意的一切同类外交谈判,本党在现在和将来均不承认,并决不担负任何义务。”

2月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谭震林电:“你们目前任务是拉住王敬久主力”。从本月中旬开始,晋冀鲁豫野战军同国民党军第五军、整编第八十五师周旋于民权、兰封和鲁西南地区,有效地牵制这些敌人,以配合华东野战军进行莱芜战役。

2月6日 关于举行莱芜战役,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饶漱石、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刘伯承、邓小平电。电报指出:“(一)完全同意微未电第三方案[25],这可使我完全立于主动地位,使蒋介石完全陷于被动。(二)一星期至十天内,全军在原地整训,对外装做打南面模样。待敌十二军占领莱芜,七十三军及四十六师占领新泰、博山之线,然后秘密移动全军(缺一个纵队),首先歼灭七十三军、十二军及四十六师,然后攻占胶济全线,时间须一个月至一个半月。此时南面敌人必已被动地深入临沂以北山地,我可全军回击,大批歼敌。总之,先打弱敌,后打强敌,力争主动,避免被动。(三)为使王耀武放手南进,我渤海区应停止攻击。”按中央军委批准的作战方案,华东野战军于二月十九日对莱芜地区之敌完成战役包围,二十日发起全线进攻,仅用三天时间歼灭国民党军七个整旅五万六千余人,俘国民党军第二绥靖区副司令长官李仙洲及第七十三军军长韩浚,收复县城十三座,控制胶济铁路二百五十多公里,连同南线及胶济线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七万余人。二十四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华东野战军电,祝贺莱芜战役的胜利。

2月1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饶漱石、粟裕、谭震林电,庆祝他们歼灭郝鹏举[26]部及俘郝鹏举的胜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萧劲光、陈云、萧华电,庆祝在高丽城子及三源浦两地歼灭敌人之胜利[27]。

同日 为统一陕甘宁边区人民解放军行动签发命令:将独一旅、三五八旅、新四旅、教导旅、警备一旅、警备三旅组成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司令员张宗逊,政治委员习仲勋,副司令员王世泰、副政治委员廖汉生,参谋长阎揆要,政治部主任徐立清。

同日 在延安会见美国记者斯特朗并同她谈话。[28]毛泽东说:中共愿意同国民党恢复谈判,条件是:双方恢复一九四六年一月十日停战协定签订时的实际控制区域;取消一九四六年十一月由“国大”通过的“宪法”,恢复一年前各党派一致通过的政治协商会议决议。他又说:你在离开延安以后,一定会听到敌人传布的许多关于我们的所谓“暴行”的谣言。不过你一定记得你在许多地方看到过我们的部队,它是世界上若干最有纪律的部队之一。在谈到美国拥有原子弹时,毛泽东说:原子弹的诞生,也就结束了它的生命。全世界那些笨人在奢谈原子战争,但是原子弹在战争中已不能再度使用。它在广岛上空的大爆炸已炸毁了它自己。它的收效也就是它的死亡,因为全世界的人民都反对它。自然,原子能将继续予以发展,它的巨大的能力将为人们所利用。

2月2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电:“今后行动应学习陈粟、刘邓、陈谢三区大踏步进退、完全主动作战的方针。你们部队休整若干天后,请考虑是否可以打第三军。其目的不在占地而在歼灭顽伪有生力量,并吸引保定以北之敌南下,利于第二步歼击之。”“总之,大踏步进退,不拘一城一地之得失,完全主动作战,先打弱敌,后打强敌,调动敌人,各个击破。”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谭震林电:“你们应开至大名、冠县一带巩固地区休整,引诱吴绍周[29]部深入黄河以北,待我休补完毕然后歼灭该敌。”二十四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粟、谭,刘、邓电:“除以一部监视王敬久外,主力应集中于黄河以北巩固区域休整补充,待华东部队完成胶济任务后,准备相机会合两军歼灭欧、王[30]”。据上述指示,晋冀鲁豫野战军于本月底北越老黄河,进入朝城、范县老解放区,休整待机。

2月24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萧劲光、陈云、萧华并告林彪电,对他们在三保临江作战中歼敌一个团两个营,表示极为欣慰。

2月27日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在军队中组织党委会的指示,指出:“关于军队中党的组织形式,七大时已有原则决定,应根据古田会议决议的原则,组织军队中各级党委会,以避免军队中单纯的首长制所产生的一些缺点。根据晋冀鲁豫实行这种改组的经验,证明这种改组是正确的,举凡关于作战、工作、政策及干部等问题,除紧急情况之处断应由首长担负外,在一般情况下,经过军队中各级党委会之民主讨论和决定,再由首长执行,较少数首长人员之间商谈解决,更为全面与适当,因而加强党对军队的领导作用,使各种工作能更好的进行。”指示要求各部队在中央草拟的军队中党的组织条例尚未公布前,可根据晋冀鲁豫经验及其文件实行改组,并将经验电告中央。据此,人民解放军团以上部队党委会先后成立。

2月2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电:“此次大举进攻[31]时机甚好,歼灭城子街敌五个营,占领九台、农安,极为欣慰。”

2月底 人民解放军自一九四六年七月至一九四七年二月,八个月歼灭国民党军队七十一万余人,蒋介石全面进攻解放区的计划遭到破产,被迫于三月初改为重点进攻,即将主要兵力用于进攻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国民党根据这个方针,纠集三十四个旅二十五万人的兵力,准备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对陕甘宁解放区发动进攻,企图占领延安。

3月2日 中共中央负责人就国民党政府迫使中共驻南京、上海、重庆办事处撤离一事[32]发表评论说:“蒋方这一荒谬措施,无论是出于蒋介石本人的命令或是其地方当局的胡作非为,都是表示蒋方已经决心最后破裂,放手大打下去,关死一切谈判之门”,“妄图内战到底,实现其武力消灭中共及全国民主势力的阴谋”。“蒋介石这一荒谬步骤,如不立即改变和放弃,那真是他自己走到了绝路,一切后果应由他负责。”

同日 胡宗南部整编第二十九军一部进入陇东庆阳地区,企图吸引我军西调,然后集中全力袭取延安。毛泽东及时指出,集中全力歼灭其一个旅。据此,陕甘宁野战集团军一部向进入西华池(属合水)之敌第四十八旅发起攻击,至五日歼敌一部,并击毙其旅长。

同日 中共中央书记处开会讨论对付国民党军进攻延安的问题。

3月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饶漱石、张云逸、黎玉、粟裕、谭震林、陈士榘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指出:“你们主力五个纵队争取休整半月以上,甚为必要。至下一步行动,目前可从几个方案考虑,待敌情发展再行决定。但考虑行动应以便利歼敌为标准。不论什么地方,只要能大量歼敌,即是对于敌人之威胁与对于友军之配合,不必顾虑距离之远近。转入外线之时间,现亦不必顾虑,因五师主力一部已渡河到达太岳,一部正待机北渡,鄂西王树声部一部已渡江去湘西,一部留原地。因此,中央原令你们提早转入外线援助五师之计划,现可改变,大约本年全部时间均可用于内线作战。”

3月7日 董必武率中共驻上海、南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乘飞机回到延安。

3月8日 吴玉章率中共驻重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乘飞机回到延安。

同日 关于在蒋管区发动农民武装斗争问题,中共中央致电上海分局书记刘晓转告曾镜冰[33]:“目前蒋管区后方甚为空虚,许多省份只有保安团并无正规军,特别东南各省为然。蒋如在前线大败,有些地方保安团也会抽赴前线,而财政经济愈破产,人民生活愈不得了,不论城市乡村的群众斗争情绪和要求亦将会增长增高。”你们“应多从人民为生存而斗争的口号着想,以利群众斗争的发动、深入和继续。在斗争形式和组织形式上,你们也可先从合法斗争形式上建立群众基础,先从敌人力量较薄弱的地方发动武装斗争,求得生存和发展,尤其在组织上,开始不要铺张门面,过分刺激敌人反易招致敌人过早过大的打击”。

3月9日 关于发展豫北攻势作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滕代远、薄一波等电:平汉作战可推迟至二十四日开始行动。你们作战目标,“专打平汉线及道清[34]西段之敌,第一仗即将后方移至太行,由西向东打三十二师等部。究应如何打法,请按情酌定。陈谢王所部尔后即归你们指挥”。据此,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于本月二十三日发起豫北攻势作战,至五月二十五日结束,共歼灭国民党军四万余人,俘暂编第三纵队司令官孙殿英、第二快速纵队司令官李守正,解放县城九座,控制平汉线一百五十公里,迫使豫北的国民党军缩踞于安阳、汲县、新乡等几个孤立据点。

3月1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饶漱石、粟裕、谭震林电,提出:“三月份可全部作为休整时间,你们全军彻底休整一个月,以利尔后作战。”在华东野战军休整期间,蒋介石为了实施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撤销徐州、郑州两绥靖公署,组成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主持的“陆军总司令部徐州司令部”,统一指挥原徐州、郑州两绥署的部队;将王敬久集团自冀鲁豫战场调至山东,将“五大主力”中的三个主力部队即整编第七十四师、整编第十一师、第五军分别编入三个兵团,在山东战场上的总兵力达二十四个整编师六十个旅约四十五万人。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张宗逊、习仲勋、王世泰、廖汉生电:“(一)西安确息,胡宗南准备伞兵千人,寅齐[35]在西安集中,待命起飞袭击延安;(二)望着新四旅立即开延安,以两天行程赶到延安附近,保卫延安为要。”

3月1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晋冀鲁豫中央局电,同意他们提出的苏、杨两纵队合并成一个纵队(第一纵队),杨勇任司令员,苏振华任政治委员。

同日 上午,美军驻延安观察组撤离延安。下午,国民党军飞机轰炸延安。

3月1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电:“你们作战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能歼灭敌人,就是对于他区的配合”。

同日 由枣园搬到王家坪解放军总部办公。朱德、刘少奇、任弼时、叶剑英率中央机关一部分人员离开枣园北上,转移至子长县(瓦窑堡)的王家坪。

3月13日 拂晓,胡宗南军十五个旅十四万余人,分兵两路,右集团董钊[36],左集团刘戡[37],同时自宜川、洛川一线向延安发动进攻。保卫延安部队依托既设阵地,节节抗击进攻之敌。国民党军空军出动飞机四十五架对延安进行轰炸。彭德怀急调新四旅一个团守卫延安机场,准备歼敌空降兵,并劝说毛泽东尽早撤离延安。毛泽东说:我是要最后撤离延安的。下午,一颗重磅炸弹落在毛泽东的窑洞前不远处爆炸,毛泽东镇定自若。

3月16日 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发布关于边区各部队保卫延安的部署的命令:“敌以五师十二旅约八万人进攻延安,经三天猛烈攻击,突破我第一线阵地,由于我军坚决英勇抵抗,敌伤亡甚大,困难增加,颇疲劳,今后将更甚。”“我边区各兵团有坚决保卫延安任务,必须在三十里铺、松树岭线以南甘泉、南泥湾、金盆湾地区,再抗击十天至两星期(十六日至二十九日),才能取得外线配合,粉碎胡军进攻延安企图。”本日,中央军委决定,所有驻陕甘宁解放区的野战部队和地方武装,统归彭德怀、习仲勋指挥。

3月18日 下午,中共中央和西北局部分领导人在王家坪毛泽东住的窑洞内举行会议,讨论撤出延安和西北野战兵团对国民党军进攻的作战问题。其间,由于敌机轰炸,会议移到防空洞内继续进行。会上,毛泽东和周恩来讲了全国战争的形势,分析了陕甘宁边区目前的情况,还要求对撤出延安问题做好干部、群众的思想工作。晚八时,和周恩来等率领中共中央机关撤离延安。次日凌晨,转移到延川县永坪镇西南面的刘家渠。在撤离延安之前,毛泽东接见了参加保卫延安的人民解放军部分领导干部,对他们说:敌人要来了,我们准备给他打扫房子。我军打仗,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敌人进延安是握着拳头的,他到了延安,就要把指头伸开,这样就便于我们一个一个地切掉它。要告诉同志们:少则一年,多则二年,我们就要回来,我们要以一个延安换取全中国。

3月19日 傍晚,和周恩来率中共中央机关由刘家渠出发,深夜转移到清涧县徐家沟。次日,周恩来前往子长县的王家坪,同朱德、刘少奇、任弼时会合。

同日 参加保卫延安作战的部队,经过六天的战斗,歼敌五千人后,主动放弃延安。

同日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我军撤出延安的解释工作的指示,指出:“蒋胡急于进攻延安,正表示国民党当前处于极端困难情况之下(军事、经济、政治上极大困难),是为着振奋人心并借以团结内部所采取的一种行动。我们失去延安虽有某些损失,但中外人民和民主人士,特别在退出临沂、鲁中胜利之后,不会因为退出延安对我丧失信心。而我们若能将胡敌大部吸引在陕甘宁而加以打击消灭,这正便利于其他解放区打击和消灭敌人,恢复失地”。

3月21日 率中共中央机关由徐家沟出发,转移到清涧县高家崄,在这里观察敌人占领延安后的动向。

3月23日 批准彭德怀、习仲勋二十二日提出的关于围歼胡宗南部第三十一旅的部署。根据这一部署,西北野战兵团于二十五日将该旅(缺一个团)二千九百余人全部歼灭在青化砭地区,俘旅长李纪云,取得撤出延安后的第一个胜利。二十六日,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彭德怀、习仲勋电:“(一)庆祝你们歼灭三十一旅主力之胜利,此战意义甚大,望对全体指战员传令嘉奖。(二)一三五旅可能向青化砭方向寻找三十一旅,望准备打第二仗。”

3月24日 率中共中央机关由高家崄出发,转移至子长县任家山。

3月25日 率中共中央机关转移至子长县王家坪,同先期到达这里的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会合。

同日 听取任弼时汇报刘胡兰英勇就义的事迹,深为感动,挥笔写下“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八个字。刘胡兰是山西文水县云周西村妇救会秘书,中共候补党员,牺牲时十五岁。

3月27日 复电彭德怀:“宥[38]电悉。积极歼敌方针极为正确,部署亦妥,已令陈、谢积极动作。现在不怕胡军北进,只怕他不北进,故陈、谢迟几天行动未为不利。傅作义的一〇一师等部向晋西北进攻,左云失守。阎锡山攻占孝义、兑九峪,有向中阳、石楼出扰之可能。数月内贺、李[39]处局面将较紧。但只要陕北及陈谢在南线胜利,即有办法对付阎、傅。中央决定在陕北不走。”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贺龙、李井泉并告彭德怀、习仲勋电:“中央率数百人在陕北不动,这里人民、地势均好,甚为安全。目前主要敌人是胡宗南,只要打破此敌,即可改变局面,而打破此敌是可能的。”

3月28日 关于发起晋南攻势作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王新亭并告彭德怀、习仲勋,刘伯承、邓小平,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贺龙、李井泉电:“陈、谢率主力四个旅日内西进,并令十二旅(二十三旅)在后跟进,用突然动作袭占曲沃、新绛、河津、稷山四县;同时王率二十二旅及地方兵团攻占翼城、绛县。然后全军相机逐一攻占乡宁、吉县、蒲县、汾城、襄陵、万泉、荣河、猗氏、临晋、闻喜及三角地带一切可能攻取之地方。攻占上述各地之主要目的不在占地,而在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故上述各地于占领后,应交地方部队及工作人员管理,并准备于必要时放弃一些无法巩固之地方,只守可能巩固之地方,而主力则准备使用于他处。攻占上述各地之任务,希望于四月内完成之,五月内准备执行新任务。你们全军统由陈、谢指挥。”据此,陈谢集团于四月四日在晋南发起攻势作战,威胁胡宗南侧后,配合西北野战兵团作战。

同日 中共中央在王家坪决定留在陕北。周恩来由王家坪去晋西北布置工作。次日,毛泽东、朱德、刘少奇、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到达清涧北面石咀驿附近的枣林沟。

3月29日晚—30日 在枣林沟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会议,讨论中央机关行动问题。会议决定: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留在陕北,主持中央工作;由刘少奇、朱德、董必武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以刘少奇为书记,前往晋西北或其他适当地点,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枣林沟会议后,中央机关人员为了便于行动,编成四个大队,成立了直属队司令部,任弼时为司令(代号史林),陆定一为政治委员(代号郑位)。毛泽东代号李得胜,周恩来代号胡必成。

3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冀热辽分局、东北局电:“兹决定冀热辽分局改为受东北局领导,接电后东北局、东总及东北政委会即与冀热辽分局、军区、政府发生指导关系(冀东包括在内)。”

同日 和任弼时致电贺龙即转周恩来:“(一)中央决定组织中央工作委员会,在少奇主持下进行各项工作。朱、刘二同志明晚由石咀驿(绥德南七十里)动身去临县与董、叶[40]诸同志会合,经五台往太行。中央直属机关人员已至晋西北者,照前议一部往太行,一部就地疏散,由你告董、叶处理,嗣后听从中央工委指示。(二)接电后请你于数日内回来,嗣后即由毛、周、弼三人主持中央。我们现在在石咀驿附近。(三)敌已占两延[41],下一步行动待侦。(四)如敌攻清涧,我们准备移至安定、保安之间。为免被敌隔断,故请你早回河西,河东事由刘、朱、董、叶处理。”

同日 复电彭德怀、习仲勋,同意二十九日来电提出的拟寻求歼击胡宗南部一三五旅的决心及其部署。

3月31日 和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离开枣林沟,经田庄,转移到子洲县邱家坪。刘少奇、朱德等前往晋绥解放区。

4月2日 和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转移到子洲县高家塔。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电:“正太战役应尽可能提早举行及缩短作战时间,以便于本月底或下月初抽调一个纵队(杨得志)去晋西北打傅作义(晋西北有四个旅在陕北作战)。”据此,晋察冀部队于四月九日发起正太战役。

同日 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指出:“我军歼击敌军必须采取正面及两翼三面埋伏之部署方能有效,青化砭打三十一旅即是三面埋伏之结果。此次我在蟠龙、永坪设伏,因敌未走此路,且只有正面(较弱)及右翼,缺少左翼埋伏,故未打成。但只要敌前进,总有机会歼敌。”本日,彭德怀、习仲勋复电中央军委,说明自青化砭战役后,敌异常谨慎,不单独一路前进,而数路平列,纵横三四十里以十个旅布成方阵,以致三面伏击已不可能,对敌人此种小米碾子式战法,须耐心长期疲困、消耗它,迫其分散,寻找弱点歼灭之。三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彭、习电:“敌十个旅密集不好打,你们避免作战很对”。“你们数日内仍以隐蔽待机为宜。”彭德怀以少量兵力同敌人周旋,胡宗南兜了几个大圈,处处扑空。

4月3日 和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转移至子长县涧峪岔。

同日 东北民主联军粉碎了国民党军第四次对临江的进攻。东北民主联军经过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的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四万人,收复城镇十一座,坚持了南满根据地,巩固和发展了北满根据地,粉碎了国民党军“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计划,迫使其由攻势转为守势,为东北民主联军转入反攻创造了条件。

4月4日 和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转移到子长县石家湾。

4月5日 和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转移到靖边县青阳岔。十日,在这里同周恩来会合。

4月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暂时放弃延安和保卫陕甘宁边区的通知,指出:国民党采取召开伪国大、宣布国共破裂、进攻延安这些步骤,“丝毫不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强有力,而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危机业已异常深刻化”。中央决定:“必须用坚决战斗精神保卫和发展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而此项目的是完全能够实现的。”

同日 就继续发展晋南攻势,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王新亭电,指出:“(一)攻占新绛、稷山甚慰,十旅纪律甚好予以嘉奖;(二)望相机攻占河津、万泉、荣河等地;(三)工事太坚者不必强攻,应超越前进,攻其较弱者。”十四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谢等电:“占领曲沃后以主力南下,相机攻占运城外围各据点,如有可能,则攻取运城及整个三角地带各城,直至风陵渡,威胁关中,是很好的。”遵照上述指示,第四纵队等部迅即在晋西南三角地区展开,至二十五日连克霍县、芮城、浮山、翼城等二十余城,并控制了禹门口、风陵渡两个重要的黄河渡口,整个晋西南地区除运城、安邑、临汾等孤立据点外,全获解放。五月十一日晋南攻势结束,共歼灭国民党军一万四千余人,使进攻陕北的胡宗南部的侧后受到威胁,有力地策应了彭德怀、习仲勋在陕北的作战。

4月10日 修改新华社社论稿《中国人民伟大斗争的二十年(为四一二惨案二十周年纪念作)》,加写一段话:“过去的二十年是中国人民伟大斗争的二十年。这个斗争快要结束了,这就是蒋介石反动统治的灭亡。因为蒋介石要灭亡中国人民,因此中国人民必然团结起来灭亡蒋介石。”这是日本投降以后,第一次公开号召灭亡蒋介石反动统治。

4月11日 中共中央决定中央和军委机关大部分工作人员暂时驻在晋西北,组成以叶剑英为书记、杨尚昆为后方支队司令员的中央后方委员会(简称后委),进到临县地区,统筹后方工作。

同日 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清涧之二十四旅一个团本日调赴瓦窑堡。该团到瓦后,一三五旅很可能调动,或往安塞,或往蟠龙,望注意侦察,并准备乘该旅移动途中伏歼之。”此时,胡宗南士兵在陕北无数山梁之间爬上爬下,睡野地,啃干粮,历时十二天,陈谢展开晋南攻势后,胡宗南不敢再北进转圈,主力南下集结休整补充。十四日,留守瓦窑堡之一三五旅南下进入羊马河以北高地时,西北野战兵团迅速将其包围,经八小时激战,全歼该旅四千七百余人,取得撤出延安后的第二个胜利。十五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全歼胡宗南部一三五旅的通报:“这一胜利给胡宗南进犯军以重大打击,奠定了彻底粉碎胡军的基础。这一胜利证明仅用边区现有兵力(六个野战旅及地方部队),不借任何外援即可逐步解决胡军。这一胜利又证明忍耐等候、不骄不躁可以寻得歼敌机会。”

4月13日 上午,和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从青阳岔出发,下午转移到靖边县王家湾(今属安塞县),在这里停留五十多天。

4月1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林彪并告高岗电,同意他们八日电提出的以主力出南满的战略计划。

4月1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并告朱德、刘少奇电,奖励晋察冀部队在正太线取得的胜利。电报指出:“(一)第一期作战胜利歼敌万余,攻克数城甚慰,全军将士应予传令奖励;(二)傅作义对晋西北已无大威胁,杨纵[42]可不调动;(三)你们彻底完成正太作战任务后,休整若干天再歼三军一部甚为必要,尽可能全部歼灭第三军,只要能歼敌有生力量,时间可以延长。”从十四日开始,晋察冀部队主力按原计划由正定地区西进。

同日 关于西北战场的作战方针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彭德怀、习仲勋电:“敌现在已相当疲劳,尚未十分疲劳;敌粮已相当困难,尚未极端困难。”“目前敌之方针是不顾疲劳粮缺,将我军主力赶到黄河以东,然后封锁绥德、米脂,分兵‘清剿’。”“我之方针是继续过去办法,同敌在现地区再周旋一时期(一个月左右),目的在使敌达到十分疲劳和十分缺粮之程度,然后寻机歼击之。”“这种办法叫‘蘑菇’战术,将敌磨得精疲力竭,然后消灭之。”这个电报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关于西北战场的作战方针》。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并告陈赓、谢富治、王新亭、韩钧[43]电,指出:“五师文汪部[44]七千人是该师精华,你们应当作自己建制部队一样给以积极帮助。中原局郑、李[45]诸同志(现在离石待机过路来你处)希望你们补充该部一部新兵、一部俘虏及相当武器弹药,望召文、汪征询情况,给以关于整训的指示并商定补充计划。补充与整训完成后,可给以适当的作战任务,使该部在战斗中壮大起来,以便将来和大军一道出河南作战。”

4月17日 审阅新华社社论稿《战局的转折点——评蒋军一三五旅被歼》,加写两段话:“可以预计,四月开始的两三个月内,蒋军将由攻势转变成为守势,人民解放军将由守势转变成为攻势。”“历史事迹的发展表现得如此出人意外,蒋介石占领延安将标志着蒋介石的灭亡,人民解放军的放弃延安将标志着中国人民的胜利。”

4月2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转程子华、李运昌、黄永胜[46]并告东北局电:“你们过去时期以休养生息为主要方针是对的,现在必须转变,以打运动战为主,为着完成必要的准备工作,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也是可以的。你们现归东北局及东总[47]领导,尔后应向东北局及东总作报告及请示方针。”

4月2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并告朱德、刘少奇电:“你们现已取得主动权,如敌南援,你们不去理他,仍然集中全力完成正太战役,使敌完全陷入被动,这是很正确的方针。正太战役完成后,应完全不被敌之动作所迷惑,选择敌之薄弱部分主动地歼击之,选击何部那时再定。这即是先打弱的,后打强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各打各的)政策,亦即完全主动作战政策。”据此,晋察冀部队在国民党军守备力量较弱的正太路继续发动攻势作战。四月九日至五月四日进行的正太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三万五千余人,切断了太原与石家庄的联系,孤立了石家庄的国民党军。

4月2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彭德怀、习仲勋电,认为他们二十日电提出的牵制敌人主力,疲劳与动摇其军心,各兵团准备继续困扰敌人的部署甚妥。

4月2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彭德怀、习仲勋电:“(一)陈赓威胁西安,董军[48]可能南撤;(二)瓦市敌可能逃跑,其道路或经瓦市东北(玉家湾、李家川等地)向清涧,或经瓦市西南向蟠龙,望部署歼击之。”二十八日,毛泽东复电彭德怀、习仲勋:“感酉电计划[49]甚好。让敌北进绥德或东进清涧时,然后再打蟠龙等地之敌。”五月二日,再电告彭、习:“攻击蟠龙,决心很对。如胜利,影响必大。即使不胜,也取得经验。”西北野战兵团于五月二日深夜对国民党军后方重要补给基地蟠龙镇突然发起攻击,至四日歼灭守军一六七旅等部六千七百余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和给养,取得中共中央撤出延安后的第三个胜利。五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贺电。这次胜利连同青化砭、羊马河战役的胜利,被称为西北战场的“三战三捷”。

同日 致电林彪、高岗:“请你们考虑,在东北今后是否尚须破坏铁路。我们感觉似不宜再破路,例如南满、吉奉[50]安奉[51]、四梅[52],打通诸路,敌我来去,争夺必尚有一个时期,即尚有一个时期被敌利用而我不能利用,即使如此也不要紧,不久将来即可全为我用,若再破坏则将来修复极为困难。”

4月2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李先念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文、汪所部多者已休整二月余,少者亦有月余,已电太行给以补充,现请考虑如该部已获补充,可否令该部于五月中旬结束整训,准备于五月下旬或六月依刘、邓计划开往豫皖苏边区。作为该区主力之一部,相机向河南发展(如刘邓主力出豫西,则随刘、邓一起行动)。”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电,庆祝他们攻克泰安,歼灭国民党军第七十二师的胜利[53]。

5月1日 新华社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社论《全力准备大反攻——纪念五一节》。社论指出:战争的形势“由蒋军的局部进攻与人民解放军的局部反攻,改变到蒋军的全面防御与人民解放军的全面反攻”。“我们的任务,就是动员一切力量,全力准备大反攻。这个反攻将是长期的,因此,速胜的观念是不对的,无论在军事方面和经济方面,都要作长期的打算,在长期的全面的艰苦奋斗中取得胜利。”

5月3日 审阅新华社社论稿《五四运动二十八周年》,加写一段话:五四运动所开始的新的文化事业,“它为现在的革命战争与将来的革命建设而服务,没有它,革命战争与革命建设的胜利是不可能的。我们面前还有强大的敌人与艰苦的战斗,因此,我们十分需要广大有力的革命文化事业,为战胜敌人克服困难之共同目标而奋斗,为独立、民主、和平的新民主主义中国而奋斗”。

5月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赓、谢富治,陈毅、粟裕并告彭德怀、习仲勋电:“现在可以确定下列诸点:(一)刘邓、陈粟两军任务是协力击破顾祝同系统;(二)晋南(陈谢)、陕北两军任务是协力击破胡宗南系统;(三)刘邓军十万立即开始休整,巳东[54]以前完毕,巳东后独立经冀鲁豫出中原,以豫皖苏边区及冀鲁豫边区为根据地,以长江以北,黄河以南,潼关、南阳之线以东,津浦路以西,为机动地区,或打郑、汉,或打汴、徐,或打伏牛山,或打大别山,均可因时制宜,往来机动,并与陈、粟密切配合行动,凡有共同作战之处,陈、粟受刘、邓指挥;(四)陈谢主力(四个旅)在现地工作待命,随时准备从下流或从上流渡河,受彭、习指挥,歼灭胡宗南及其他杂顽,收复延安,保卫陕甘宁,夺取大西北。”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陈毅、粟裕电[55]并告刘伯承、邓小平:“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只要有耐心,总有歼敌机会。你们后方移至胶东、渤海、胶济线以南广大地区均可诱敌深入,让敌占领莱芜、沂水、莒县,陷入极端困境,然后歼击,并不为迟。惟(一)要有极大忍耐心,(二)要掌握最大兵力,(三)不要过早惊动敌人后方。因此,请考虑一、六两纵队是否暂缓南下为宜,因南下过早,敌可能惊退,尔后难于歼击。但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六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粟电:“目前形势,敌方要急,我方并不要急”。“第一不要性急,第二不要分兵,只要主力在手,总有歼敌机会。凡行动不可只估计一种可能性,而要估计两种可能性。例如调动敌人,可能被调动,亦可能不被调动;可能大部被调动,亦可能只有小部被调动。凡在局势未定之时,我主力宜位于能应付两种可能性之地点。”据此,陈、粟决定:第一和第七纵队停止南下;野战军主力后退一步,集结于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待机;已南下的第六纵队隐蔽于鲁南敌后,待机配合主力截断敌人一部的退路。

5月6日 关于上海中央分局改为上海局,中共中央致电刘晓、刘长胜、钱瑛、方方、林平:“为加强与调整蒋管区我党工作的领导,中央决定将上海中央分局,改为上海中央局,管辖长江流域、西南各省及平津一部分党的组织工作,并于必要时指导香港分局。上海局仍以刘晓、刘长胜、钱瑛、张明四同志组成,刘晓为书记、长胜为副书记。”

5月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电:“为着于六、七两月内击破顾祝同系统第一线兵力(位于泰安、新泰、蒙阴、临沂之线约三十个旅)之目的:(一)刘邓军仍按中央辰支[56]电,争取于巳东[57]前休整完毕,巳灰[58]前渡河,向冀鲁豫区与豫皖苏区之敌进击,第二步向中原进击。为着在该区长期立脚,全军应有充分的政治动员(使每个人明白政治任务,提倡吃苦耐劳不怕困难)及干部、经费等项的充分准备。对中央二一时局与任务指示,应作普遍传达。(二)陈粟军在巳灰以前应集结全力(二十七个旅)寻求与创造歼敌机会,并准备于巳灰以后配合刘邓军大举出击。谭[59]率七纵亦似于巳灰以后向苏中出动为宜。”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并告朱德、刘少奇电:“东北我军由北满出动主力八个师(每师约万人)入南满,向敌举行反攻[60],五、六、七月是重要关键,你们必须钳制关内敌军,不使东调,使东北取得胜利。你们主力立即开始休整,辰有[61]前休整完毕。你们下一步作战打何地、何部最能拖住敌人,配合东北作战,望拟具计划电告。”聂荣臻、萧克、罗瑞卿于十八日提出打津沧线,这一建议得到中央军委的批准。晋察冀部队于六月十二日在津浦铁路北段之陈官屯至沧县间发动攻势,至十五日攻克青县、沧县、永清等城镇,歼灭国民党军九千五百余人,配合了东北民主联军的夏季攻势。

5月9日 中共中央同意东北局五月七日的建议,取消西满分局,黑龙江、嫩江、辽北三省直归东北局领导。

5月1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饶漱石、黎玉、粟裕并告刘伯承、邓小平,朱德、刘少奇电,指出:“你处中心关键是用全力解决粮食问题,只要你们能维持二十七个旅的粮食至秋收,以后全力能在现地区坚持几个月,必能击破蒋军,根本转变局面。因此,你们应动员地方党政为彻底解决粮食而奋斗。”

5月1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刘伯承、邓小平,彭德怀、习仲勋并告朱德、刘少奇电,对蒋介石的两步方针进行分析。电报指出:“(一)从实施黄河堵口复故计划之时起,蒋介石一贯方针,第一步驱我至黄河以北,第二步于黄河以北歼灭我军。(二)二月间刘、邓渡河休整,蒋认为已经驱逐,再难飞渡,故敢将王敬久军用于山东。(三)很长时间开放泰安缺口,让陈、粟由此北渡,陈、粟不听且歼李仙洲[62],蒋乃开放胶济,封锁泰安,压陈、粟北撤西转。今后方针必以第一线各部(五军、十一师、七十四师、八十三师、二十五师、六十五师、七师、四十八师等)向胶济线前进。如陈、粟放手让路,敌必误认为不敢恋战,可达驱逐目的。(四)胡宗南此次进攻,亦是企图将我驱至河东,寅世[63]占清涧故意不去绥德,让一条路给我走。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卯宥[64]起才令董钊率八个半旅北上,辰冬[65]到绥德,认为可以驱我渡河。辰微[66]我克蟠龙,彼始惊悉我在延安附近,令董钊迅速南撤,绥德不留一兵仍然开放着。由此证明,胡军目的完全不是所谓打通咸榆公路,而是驱我过河。(五)待陈粟击破顾祝同第一线,刘邓渡河向南,彭习向陇东、关中进军,蒋将发现他的迷梦归于破产。”

5月1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电,指出:“敌五军、十一师、七十四师均已前进。你们须聚精会神选择比较好打之一路,不失时机发起歼击。究打何路最好,由你们当机决策,立付施行,我们不遥制。”陈毅、粟裕十三日决定,集中主力歼灭孟良崮地区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当晚,以两个纵队正面攻击,以两个纵队隐蔽楔入该师两翼,割裂该师与左右邻的联系,隐蔽在鲁南敌后的一个纵队北上堵塞该师退路,十四日全线发起进攻,其他各纵阻击援敌。十四日亥时,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陈毅、粟裕十三日酉时电,并告刘伯承、邓小平:“歼击七十四师极为正确。”十六日,华东野战军全歼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编第七十四师三万二千余人,击毙师长张灵甫。十七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东野战军指战员的贺电。

5月13日 东北民主联军的夏季攻势开始。这次攻势以大量歼灭敌人,夺取可以夺取的中小城市,打通南满与北满的联系为目的。

5月14日 西北野战兵团为庆祝“三战三捷”的重大胜利,在真武洞(今安塞县城)召开有一万军民参加的庆功祝捷大会。会上,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慰问西北野战兵团全体指战员,并致祝贺,还在大会上宣布:党中央和毛主席仍留在陕北。

同日 致电周恩来、陆定一、彭德怀、习仲勋:“完全同意六月作战方针,除留警七团于现地外,全军出陇东,先打新一旅,再打一百旅或其他顽部。”西北野战兵团于十九日制定出战陇东的作战计划,主力于二十九日西进,六月中旬收复环县。

5月16日 中共中央关于中原局机构及干部配备问题复电徐向前[67]、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并告朱德、刘少奇,同意中原局机构以邓小平、刘伯承、李先念、张际春、郑位三、李雪峰、刘子久、陈少敏为常委,邓小平兼书记,郑位三、李先念、李雪峰为第一、第二、第三副书记。李先念为刘伯承的副司令员,随刘、邓一起工作。

5月19日 和朱德复电内蒙古人民代表会议全体代表:“曾经饱受困难的内蒙同胞,在你们领导之下,正在开始创造自由光明的新历史。我们相信:蒙古民族将与汉族和国内其他民族亲密团结,为着扫除民族压迫与封建压迫,建设新蒙古与新中国而奋斗。庆祝你们的胜利。”[68]

5月2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高岗电,庆祝他们歼灭国民党军第七十一军主力及其他各战线的胜利。[69]

同日 关于东北民主联军夏秋季和冬春季的作战任务,致电林彪、高岗并告朱德、刘少奇:“出师顺利,甚慰。东北在你们领导之下,改革了土地,发动了群众,建设了一支强有力军队。在全国各区中,就经济论你们占第一位,就军力论你们已占第二位(山东为第一位)。目前你们以八个师南进,希望能于夏秋两季解决南满问题,争取于冬春两季向热河、冀东行动一时期,歼灭十三军、九十二军等部,发动群众,扩大军队。该两区共有人口一千五百万,为将来夺取长春、北宁两路,长沈平津四城必不可少之条件。夺取两路四城必须准备的条件有三:你们已在北满建立了强大根据地,解决了第一个条件;现正在向南满作战,估计不要很久即可解决第二个条件,建立强大的南满根据地;第三步还要解决冀热辽地区的根据地问题。关内方面,我苏鲁军[70]负担最大。在他们面前,集中了三十二个整编师八十五个旅(包括被歼者在内),直至此次歼灭七十四师,才使敌人进攻发生了困难,今后再歼二三个师(军),即可转入全面反攻。我刘邓军现攻安阳,六月间可以十万人渡黄河向中原前进。我彭习军(只有六个不充实的旅)对付胡宗南三十一个旅的进攻,两个月作战业将胡军锐气顿挫,再有几个月必能大量歼敌,开展局面。陈赓部四个旅拟使用于西北。聂萧罗军上月正太作战歼敌三万余,缴枪一万五千以上,现须休息半月,约下月中旬拟打津沧线,配合你们作战。总观全局,目前大部分地区已转入反攻作战。只待山东再打一二个胜仗,即可转入全面反攻。”

5月22日 关于山东战场作战方针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陈士榘、张云逸、饶漱石、邓子恢、黎玉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指出:“歼灭七十四师,付出代价较多,但意义极大,证明在现地区作战,只要不性急,不分兵,是能够用各个歼击方法打破敌人进攻,取得决定胜利。而在现地区作战,是于我最为有利,于敌最为不利。现在全国各战场除山东外均已采取攻势,但这一切攻势的意义,均是帮助主要战场山东打破敌人进攻。蒋管区日益扩大的人民斗争,其作用也是如此。刘、邓下月出击作用也是如此。而山东方面的作战方法,是集中全部主力于济南、临沂、海州之线以北地区,准备用六七个月时间(五月起),六七万人伤亡,各个歼灭该线之敌。该线击破之日,即是全局大胜之时,尔后一切作战均将较为顺利。”

5月23日 新华社为“五·二〇”南京学生反蒋示威波及各大城市事件发表《蒋介石的末路》的时评,指出:“蒋介石在进攻解放区的军事战线上,遭遇了严重的危机;在压迫剥削人民的经济战线和政治战线上同样遭遇了严重的危机。由于粮价狂涨引起的五月初旬以来的各地粮食危机和‘米骚动’刚在开始,京、沪、平、汉、津、青、浙、赣等地以反内战、反饥饿、挽救教育危机为中心口号的学生运动,又达到一新的高潮。”

5月24日 关于夺取大西北的部署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韩钧电:“你们纵队六月内完成休整及一切西进准备工作(包括肃清吕梁,打开通路),准备于七月上旬由大宁、军渡之间渡河,先至陕北作战,再至宁夏、甘肃广大区域作战,以歼灭胡军及其他顽部,夺取大西北为目标,即借此以保卫山西。”

5月2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并转中原军全体同志电,表扬中原部队在钳制国民党军队的进攻中起了极大的战略作用。电报指出:“我中原各部为着反对卖国贼蒋介石的进攻,从去年七月起在陕南、豫西、鄂西、鄂中、鄂东、湘西等地,在极端困难条件之下,执行中央战略意图,坚持游击战争,曾经钳制了蒋介石正规军三十个旅以上,使我华北、华中主力渡过蒋介石进攻的最困难时期,起了极大的战略作用。所有参加这一英勇斗争的指战员,均为全国人民所敬佩,中央特向你们致慰问之意。所有参加这一斗争的部队,在和优势敌人的艰苦战斗中,虽然遭受了不小损失,但是基本骨干依然保存。中央希望你们在位三、先念二同志领导之下,加紧学习,根据中央路线检讨经验,团结一致,准备为着执行新的战斗任务而奋斗。”

5月30日 新华社发表毛泽东写的关于目前时局的评论。评论指出:“中国境内已有了两条战线。蒋介石进犯军和人民解放军的战争,这是第一条战线。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条战线,这就是伟大的正义的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反动政府之间的尖锐斗争。”“和全民为敌的蒋介石政府,现在已经发现它自己处在全民的包围中。无论是在军事战线上,或者是在政治战线上,蒋介石政府都打了败仗,都已被它所宣布为敌人的力量所包围,并且想不出逃脱的方法。”这个评论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蒋介石政府已处在全民的包围中》。

同日 复电在东北工作的蔡畅[71],告诉她已要苏联方面允许贺子珍回国去哈尔滨,并请她对贺加以照顾。

6月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无论刘、邓是否按原定时间行动,你们和刘、邓之间在目前阶段上均只须作战略配合,不须作战役配合。你们的战役作战应完全单独进行。”

6月3日 关于战略进攻开始的时间,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谭震林及朱德、刘少奇电:“(一)同意本月刘邓野战全军休整,渡河时间推迟至月底;(二)在此期间,望令老黄河以南、新黄河以北各区[72]之地方部队亦以主力从事休整,以期下月配合作战更为有利;(三)主力南进须作长期打算,望作政治上物质上之各种准备工作。”

6月4日 修改新华社社论稿《破车不能再开——评第四届第三次国民参政会》,加写两段话:“另有一部分君主立宪派,他们不赞成蒋介石的君主专制,但仍希望蒋介石接受他们的君主立宪论,这次也参加了参政会。但是,这个参政会连同蒋介石政府在一起,按照于斌主教在开幕词中所说,是辆破车。”“就在这次参政会开会的第一天,即五月二十日,南京六千爱国学生结队向参政会请愿,表示要饭吃,要和平,却被全城军警展开巷战,不许请愿。这个参政会的参政员们亦溜之大吉,不愿接受请愿”。

6月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陈赓、谢富治、韩钧并告彭德怀、习仲勋电,同意五日来电提出的准备于十五日以后开始北移西渡的意见,并强调:“要准备吃很多的苦,要有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要有消灭胡宗南[73]夺取大西北的雄心,并要准备打阵地战(以后运动战将大大减少),学会近迫作业,善于攻坚。”

6月上旬 经中共中央军委批准,晋察冀野战军再次组成,杨得志任司令员,罗瑞卿任第一政治委员,杨成武任第二政治委员。下辖第二、第三、第四纵队。

6月8日 胡宗南部刘戡率四个半旅,沿着延河北进,先头部队进到离毛泽东等住地王家湾只隔一个山头,形势危急。毛泽东决定向西北方向转移,当晚率中共中央机关冒雨离开王家湾,九日,转移到靖边县小河村。又经过一夜风雨中行军,于十日晨转移到靖边县天赐湾。

6月1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保密问题的指示,指出:“以后凡中央密电所发出之任何文件,凡未得中央许可者禁止印发。”“私人不得记录党政军机密事件及不得携带此种笔记本,中央迭有通知,特重申禁令。”

6月14日 致电朱德、刘少奇:“你们在今后六个月内如能(一)将晋冀察军事问题解决好,(二)将土地会议开好,(三)将财经办事处建立起来,做好这三件事,就是很大成绩。”又说,陈谢纵队本月休整,决于七月一日西调,协同边区兵团开辟西北局面;东北方面进展极快;山东方面正计划新的攻势作战;刘邓军本月休整,准备月底出击,并新组四个纵队,今后该区将有八个纵队作战。“就全局看,本月当为全面反攻开始月份。”

6月15日 关于陕甘宁边区三个月的作战情况,致电高岗并告各地首长:“敌以三十一个正规旅加上保安团队为数二十万人以上,压迫我仅有一百五十万人口及四万余军队的边区,约为七个半人对付一个敌人。以敌人力量论,山东第一,边区第二,以人口与敌人相比较,则边区为第一。但三个月战争已使敌人士气沮丧,对前途无信心。我军则士气甚壮,信心甚高。”“本月九日至十一日刘戡率四个旅至我驻地游行一次,除民众略有损失外无他损失,中央仍在卧牛城附近不远地方工作。我主力现在陇东作战[74],并准备于下月初调陈赓纵队过河,与边区部队协力歼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伯渠、王维舟[75]等并告彭德怀、习仲勋、马明方[76],叶剑英、杨尚昆电,指出:“敌之‘清剿’,主要在骚扰我区,捉走壮丁。据我们经验,只要我们采取积极态度,坚持反‘清剿’斗争,即使是十数人的游击队,经常保持与敌接触,也可使敌踌躇不敢冒进,或者据山筑工,不敢下沟捉人。这样,既可迟敌前进,便我掩护群众及机关转移,又可阻敌骚扰,减少群众及机关损失。”

6月16日 和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由天赐湾返回小河村,在这里停留四十五天。

6月1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朱德、刘少奇、聂荣臻并转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电:“青沧战役[77]胜利完成甚慰”。“下一步行动,似以全力(主力三个纵队不要分散,再加地方部队)向平津段出击,截断杨村、黄村段,争取在大清河北歼灭援敌为有利;如援敌不好打时,则转向平保段出击。如此,可在平津、平保两线往来机动,寻歼敌之正规部队。”晋察冀野战军鉴于平保线之敌较弱,遂于二十五日对保定北部地区之敌发起攻击,至二十八日先后攻克徐水、固城等据点,歼灭国民党军七千余人。

6月21日 新华社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时评《哀号无济于事》。毛泽东修改时加写两段话:“黄埔军人中现在正发展厌战情绪,其中有些人正在酝酿反蒋反战,投奔人民解放军。这种情况,随着今后蒋军的失败,必定会有可观的发展,中国人民衷心欢迎这一发展。真正的黄埔革命精神,仅仅属于站在人民立场上的革命军方面,这就是事物的根本变化。”“总而言之,蒋介石的灭亡局势是确定了。蒋介石正在为此哀号,并且今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哀号文告发表,但是大势已去,不能挽回了。”

6月2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彭德怀、习仲勋电,同意他们二十一日提出的收复三边[78]的作战计划,指出:“三边敌力强大,请注意各个击破,每次集中全力歼其一两个团,以一个月以上时间完成任务”。三十日,毛泽东电告彭、习:“你们打三边时除注意攻坚外,应部署强大力量准备于其逃跑时歼灭之。此外,请注意每次作战集中全力只打一点,得手后再打第二点,哪怕是打一个团也是如此。这样可保证全歼,且常保有余力在自己手中,足以应付意外情况”。西北野战兵团自五月二十九日至七月七日,先后收复环县、定边、安边、靖边等地,歼灭青海军阀马步芳、宁夏军阀马鸿逵所部两千四百余人,结束陇东、三边战役。

同日 为转发晋冀鲁豫中央局六月十六日通报,起草中共中央指示。指示指出:“各局、各首长必须检查自己地区工作是否有上述类似情形[79],如有必须严格纠正,务须从长期战争着眼,不能只顾目前忘记将来,只顾军队忘记人民,是为至要。”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据悉蒋以东北危急,令杜聿明坚守两月,俟山东解决即空援东北等情。山东战事仍为全局关键,你们作战方针仍以确有胜利把握然后出击为宜。只要有胜利把握,则不论打主要敌人或打次要敌人均可,否则宁可暂时忍耐,不要打无把握之仗。”

6月24日 复林彪、罗荣桓二十一日来电,指出:“八天作战占领四平一半,你们决心再以一星期时间歼灭四平之敌,占领此战略枢纽,极为正确。四平占领,不仅对我军建立攻坚信心关系甚大,而且对全国正在斗争的广大群众是一大鼓励。”后来由于国民党军新一军、新六军第五个军十个师自沈阳、长春南北两个方向逼近四平,东北民主联军歼灭援敌一个团后撤围。

6月2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韩钧并告彭德怀、习仲勋电:“(一)你纵仍在曲翼[80]地区荫蔽休整待命,待陈赓来中央商定开动日期,然后部队再动。因胡军主力尚在延甘富[81]地区,彭、习正打三边,你们出动过早,有引起胡军过早向榆林增援可能。(二)陈赓即日来中央。”

6月29日 关于华东野战军分兵出击敌远后方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电报指出:“蒋军毫无出路,被迫采取胡宗南在陕北之战术,集中六个师于不及百里之正面向我前进。此种战术,除避免歼灭及骚扰居民外,毫无作用。而其缺点则是两翼及后路异常空虚,给我以放手歼击之机会。你们应以两个至三个纵队出鲁南,先攻费县,再攻邹、滕、临、枣[82],纵横进击,完全机动,每次以歼敌一个旅为目的。以歼敌为主,不以断其接济为主,临蒙段[83]无须控制,空费兵力。此外,你们还要准备于适当时机,以两个纵队经吐丝口攻占泰安,扫荡泰安以西以南各地,亦以往来机动歼敌有生力量为目的。正面留四个纵队监视该敌,使外出两路易于得手。以上方针是因敌正面既然绝对集中兵力,我军便不应再继续采取集中兵力方针,而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其外出两路之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三个纵队出鲁西亦可。”此电改变了中央军委五月二十二日要求华东野战军不分兵,集中全部主力于济南、临沂、海州之线以北地区,自五月起以六七个月时间各个歼灭该线之敌的方针。华东野战军于七月一日分兵三路:由叶飞、陶勇率领第一、第四纵队于当夜越过临(沂)蒙(阴)公路,向鲁南敌后挺进;由陈士榘、唐亮率领第三、第八、第十纵队向泰安、大汶口敌后挺进;由陈毅、粟裕、谭震林率领第二、第六、第七、第九纵队和特种兵纵队处于正面战场,集结在沂水、悦庄公路两侧地区。

6月30日 刘伯承、邓小平率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四个纵队约十二万余人,从张秋镇至临濮集一百五十公里地段上,一举强渡黄河,在冀鲁豫军区部队配合下,发起鲁西南战役,揭开人民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序幕。

7月1日 新华社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社论《努力奋斗迎接胜利——纪念中国共产党创立二十六周年》。毛泽东修改时加写三段话,其中两段是:“我们有个伟大的民族统一战线,这个统一战线包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小资产者、爱国的民族资本家、开明绅士、少数民族及海外华侨,这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前进的道路上还会有困难,我们一定要正视这些困难,宁可作长期打算,不要有速胜论,有困难我们一定要克服,也一定可以克服。同胞们,同志们,勇敢前进,努力奋斗,迎接胜利。”

同日 东北民主联军自五月十三日开始的夏季攻势结束,历时五十天的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八万二千余人,攻克城市四十二座,迫使东北国民党军收缩在中长路长春至大石桥段和北宁路沈阳至山海关段狭长走廊地带,转为防御。二日,毛泽东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84]:“四平战役虽未全部解决敌人,但已取得经验,给了敌人很大打击。援敌如太集中不好打,可弃之不打,而以一个月时间休整部队,八月间再行出击,出击方向提议向北宁路方面。”

7月2日 关于华东野战军陈士榘所部应以神速动作打开同刘、邓会合的道路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电报指出:“莱芜距敌主力甚近,陈士榘所部似以越过莱芜,直打泰安及其南北之线为宜。得手后收复肥城、东阿、平阴、宁阳、汶上、济宁,与刘、邓直接联系。尔后,并应准备出鲁西,与刘、邓协同打陇海路出淮河,展开新局面。判断蒋方七天或十天内必改变部署,以主力一部回到兖、泗[85],阻止我军与刘、邓会合。因此,我军必须在七天或十天内,以神速动作攻取泰安南北及其西方、西南方地区,打开与刘、邓会师之道路,如动作过缓,则来不及。如攻泰安时间过长,亦可置之不打,并应在打泰安时,先以一部抢占泰安以西及西南各县。”

同日 新华社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陕北观察家痛斥蒋介石的评论。毛泽东修改时加写一段话:“观察家说:一年来蒋介石采取了许多步骤,召集‘国大’、制定‘宪法’、‘改组’政府、驱逐中共代表、占领延安。现在又有所谓‘通缉’中共领袖,其目的都是为着打击中共及一切民主力量的威信,并将他们孤立起来。但其结果却是完全相反,致命地打击了蒋介石自己在人民中残存的一点威信,并把他自己完全孤立起来。蒋介石的崩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7月3日 关于杨得志、罗瑞卿部下半年的行动部署,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朱德、刘少奇、聂荣臻即转杨得志、罗瑞卿并告林彪、罗荣桓电。电报指出:“现在距雨季尚有一个月,主力应即照杨、罗电移至高阳、雄县以东,休息若干天,争取在午号[86]或午有[87]以前,在永定河以北(平津间)进行一个战役。此役完成后即回至石门[88]以东,休整一个月(八月),然后进行石门战役(九月)。打石门以后休整一时期,即应移至平绥、平汉两路之间,对该两路之敌作战,计时约在十月半以后,准备以三四个月时间将该两路之敌充分削弱,然后与我东北部队配合夺取平绥路。我东北部队目前须有一个多月休整,尔后即可以一半兵力向北宁路及热河、冀东进击,明春即可向平绥路进击,以占领整个平绥路,打通华北与东北联系为目标。你们应按照这个方向进行部署。”

7月4日 关于陈谢部队开往陕北还是开往鄂豫陕问题致电彭德怀、习仲勋,提出:“关于击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有两个方案仍然值得考虑:(一)陈谢纵队照原议来边区,从内线歼灭其相当数量,然后出外线(陇南)与边区集团直接协力完成任务。(二)估计到边区人口稀少,粮食及各种供应颇为浩繁;又估计到鄂豫陕三省交界及平汉以西、汉水以北、渭水以南广大地区敌力空虚;又估计到假如使用陈纵于该区,必然要吸引胡部一个军(五个到八个旅)使用于该方面,而如果胡部有一个军出该方面,则边区敌力大减,利于边区集团各个歼敌;又估计到刘、邓十二万人已渡河向陇海前进,如若陈纵到鄂豫陕边开辟新战场,对刘、邓亦有帮助,但陈纵基本任务是协同边区集团击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并不变更。以上两案,究以何者较为适宜,请予考虑。”电报并告知陈赓约于十二三日可到小河,彭、习是否也可来小河会商一次。

7月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攻克泰安甚慰。正面蒋军近日陷入麻痹状态,进退维谷,此种麻痹状态可能再延长几天。你们除正面待机及令叶、陶[89]进击临、枣外,望令陈、唐[90]以主力向南,于数日内相机攻占大汶口、泗水、曲阜,歼灭七十二师残部及二十师一部,然后以全力向西,攻占路西、湖东[91]各县,以聊城为后路。目前数日内,不要顾虑八十五师之增援。”

7月10日 关于全军一年作战总结及今后两年计划,致电林彪、罗荣桓、高岗。电报指出:“第一年我军共歼敌正规军九十七个半旅,七十八万人,歼伪军、保安部队等杂部三十四万人,共歼敌一百十二万人。”“敌军主力仍在南线[92],连被歼者(其中大半已补充,惟人数不足,战力弱,一部在准备补充中)计算在内,共一百五十四个旅,其中,山东(包括苏北)八十八个旅,太行二十六个旅,西北(包括晋南、榆林、宁夏,不包括兰州以西)四十个旅。北线[93]敌力较弱,共有六十四个旅(被歼者在内),其中,东北(不包括冀东、察北)二十四个旅,五台及晋绥四十个旅(孙连仲十五个旅,傅作义十个旅,阎锡山十五个旅)。敌后方守备兵力三十个旅,其中,新疆及甘西八个旅,湘、鄂、川、滇、黔五省十六个旅,东南各省及台湾六个旅。全国敌正规军二百四十八个旅,去年七月共有兵员一百八十余万人,一年作战被我歼灭七十八万人,补充六十万,逃亡二十万,现有兵员一百五十万人。”“我军山东有二十七个头等旅,太行(不包括陈赓)有十三个头等旅、十四个二等旅,西北有边区六个旅(其中四个是晋绥来的),陈赓四个旅,晋绥三个旅,五台有九个头等旅、四个二等旅,东北(包括察北、冀东)有头等二等三十二个旅。我全军共计一百一十二个旅(东北、山东两炮纵,东北、晋绥四个骑旅不在内),九十万人。此外,地方部队六十万人,军事机关四十万人。”“第二年我军任务:山东、太行两区力求占领长江以北;西北方面力求占领甘、宁大部;北线我军力求占领中长、北宁、平承、平石、平绥、同蒲各路之大部及路上除平、津、沈以外各城,孤立平、津、沈,如能占领沈阳则更好。其中极重要的是占领平绥路,打通东北与华北联系,使华北、西北我军获得军火接济。”“上述北线任务应以东北我军为主力,五台、晋绥为辅助完成之。”“东北我军目前休整一个月至两个月,约于八九月间发动新攻势,以四个月至六个月时间占领中长、北宁两路之大部,相机夺取长春、四平、辽阳、锦州等城。如能顺利达成上述任务,约在明春即须以东北有力兵团,配合五台、晋绥进攻平绥路。待战争发展平绥路附近时,五台、晋绥我军统一归林、罗指挥作战。”“在第二年计划顺利完成条件下,第三年山东、太行两主力即可向长江以南发展,东北、五台我军,除留必要兵力攻击平、津、沈及其他第二年尚未占领之城市,并守备本地外,即可以相当数量之兵力加入西北及长江以南作战,而主要是加入西北,以期夺取西北各省及四川全省,巩固后方。”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电,祝贺攻克费县歼灭冯治安部一个旅的胜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转全军将士电,祝贺攻克郓城歼灭曹福林[94]主力的胜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指出:“(一)叶、陶歼灭峄、枣[95]之敌后,似宜向西攻占邹、滕、临、韩[96],切断津浦,吸引桂系及欧震向西,直接威胁徐州,策应刘、邓。(二)陈、唐望照前电主力迅速南下,歼灭大汶口、泗水、曲阜等地之敌,以小部向西攻占肥城、平阴、东阿。(三)正面我军望精心选择机会歼灭黄百韬[97]部,然后再决第二步行动。(四)刘、邓已克郓城等地,如能歼灭七十师并争取在路北多歼几部敌人,然后休息若干天整顿队势,举行陇海作战,似属有利;我军愈在内线多歼敌人,则出到外线愈易发展。”整个七月份,华东野战军三路分兵,叶飞、陶勇在鲁南,陈士榘、唐亮在鲁西,陈毅、粟裕、谭震林在鲁中正面作战,在战略上调动和分散了国民党在山东的军队,打乱其进攻部署,配合了刘、邓的战略进攻。

7月13日 致信陈瑾昆,信中说:“立法工作是一新部门,得兄主持,日起有功,是大好事。时局如兄所料,人民战争是发展的;惟艰苦奋斗,尚须付以数年时间。”

7月14日 新华社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社论《总动员与总崩溃》,指出:“七月四日蒋介石的‘戡平共匪叛乱总动员令’,丝毫没有令人惊异。”“事实上蒋介石的真正总动员老早实行过了,在以前他是只做不讲;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总动员,只等着一个总崩溃了”。“总动员救不了总崩溃,这个公式连蒋介石集团也无法否认。”

7月1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郑位三、李先念电,指出:刘、邓十四日电提出迅速补充太行纵队及五师,两个月内向豫西出动,极为必要,望照此执行。

7月19日 关于改变陈谢纵队使用方向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郑位三、李先念,谢富治、韩钧电:“(一)为着协助陕甘宁击破胡宗南系统,同时协助刘、邓经略中原,决将陈谢纵队使用方向改为渡河南进,首先攻占潼洛郑段[98],歼灭该区敌人,并调动胡军相机歼灭之。尔后,向豫西、陕南、鄂北进击,创建鄂豫陕边区根据地,作为夺取大西北之一翼。陈谢纵队仍属彭习序列不变,同时仍属晋冀鲁豫建制。(二)提议赵基梅纵队[99](五师主力)、秦基伟纵队[100]及孔汪[101]三十八军与陈谢纵队一同南进,统受陈、谢指挥。(三)上述陈、赵、秦、孔四部统于电到二十天内完成一切政治、军事、经费、干部等项准备工作,未皓[102]以前渡河。”二十二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电:已决定陈谢纵队、秦基伟纵队、五师、三十八军四部统由陈、谢指挥出豫西。出动时间必须在八月二十五日以前。“待五师出发后,先念即可偕中原局工作人员及王树声并带一批干部去刘、邓处工作。”

7月21日—23日 在靖边县小河村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会议总结第一年战绩,着重讨论军事计划和地方工作等问题。毛泽东讲话。在分析战争形势时,他首次提出对蒋介石的斗争用五年时间来解决(从一九四六年七月算起),但不对外宣布,还是准备长期作战,五年到十年甚至十五年,不像蒋介石那样,先说几个月消灭我们,不能实现又说再过几个月,到了现在又说战争才开始。关于统一战线问题,他说:蒋介石在政治上更加孤立了。日本投降后的和平谈判是必要的,全部问题政治解决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是教育了群众。统一战线的成分有了变化,减少了一部分,增加了一部分。减少的是解放区的地主,因为我们现在要进行土地改革,但是南方的地主却因为征兵征粮首先与蒋介石闹翻,与我们还没有决裂。增加的是中间派,他们在抗战时期还相信蒋介石,现在则与我共同抵制蒋介石的国民大会,这是十年内战时期所没有的。我们是打倒官僚资本而保护民族工商业。关于军事计划,他说:原先计划陈赓率部西渡黄河集中在陕北打胡宗南,现在决定陈赓率部南渡黄河挺进豫西,协助西北我军打胡宗南,在战略上、粮食供应上都有利。今年只能削弱胡宗南,到明年七月可以造成消灭胡宗南的条件。陕北在军事上、财政上以依靠晋绥为主,战争使陕北我党领导的地方和人口缩小,今后更是如此。现在由贺龙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的身份来统一指挥后方,实行精简节约,开展地方工作。处处从全面长期着想,这个口号非常重要,要在全党全军中解释。敌人的把握放在我们不能长期支持这一点上,我们的对策就是主力转入外线,内部精简节约。边区要实行简政,降低生活水平,从干部降低起。关于土地改革和“三三制”问题,他说:“三三制”不变,但解释是共产党员、进步分子、中间分子各三分之一,而不包括反动地主。土地政策今天可以而且需要比《五四指示》更进一步,因为农民群众的要求更进了一步。平分是原则,但按情况可以有某些伸缩,如对杜斌丞,但对共产党员则不应例外。中农土地应该不动,在群众大潮流中,如中农同意,富裕中农拿出少许土地也是许可的,但不能正式写在文件上。军队打出去时,在新区与其没收地主土地,不如按阶级路线摊派缴税,利用旧机构有时也是需要的。立即实行耕者有其田势必成为强迫群众。会议赞同毛泽东的意见。会议还决定,由彭德怀、习仲勋、王震、张宗逊、徐立清、刘景范、张德生组成西北野战兵团前委,彭德怀为书记,以讨论政策与执行战略任务。

7月23日 关于晋冀鲁豫野战军直出大别山,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谭震林,华东局电。电报指出:“刘、邓对羊山集、济宁两点之敌,判断确有迅速攻歼把握则攻歼之。否则,立即集中全军休整十天左右,除扫清过路小敌及民团外,不打陇海,不打新黄河以东,亦不打平汉路,下决心不要后方,以半个月行程,直出大别山,占领大别山为中心的数十县,肃清民团,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吸引敌人向我进攻打运动战。”此电改变了中央军委五月四日关于刘邓兵出中原以豫皖苏边区和冀鲁豫边区为根据地的计划,同时提出华东野战军两个纵队南渡长江的计划:“叶、陶两纵出闽浙赣,创立闽浙赣根据地。其步骤:第一步于现地休整数日,迅速歼击泰安、大汶口、肥城、平阴、东阿、东平地区之敌,占领该区。以一个半月至两个月时间在该区内(或在聊城)完成休息补充、配备干部及政治动员;第二步,出至皖西,建立临时根据地;第三步,相机渡江至皖南,建立第二临时根据地;第四步,至闽浙赣目的地。广东纵队[103]受叶、陶指挥随同南下,并请考虑组织东南分局,子恢、鼎丞、曾山前往主持。”

7月2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林彪十日关于建立民主联合政府建议的电报,指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时机尚未成熟,在第二年作战再歼敌一百个旅左右,攻占中长、北宁大部,平绥、同蒲全部,并向长江流域发展,全国人民更加同情我党之时,可以考虑此问题。”

同日 为转发刘少奇四月二十四日给晋绥同志的信写批语,对信中提出的晋绥一些地区土地改革存在不彻底问题、不彻底原因以及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给予充分的肯定。批语说:“少奇同志这封信写得很好,很必要。少奇同志在这封信里所指出的问题,不仅是在一个解放区存在着,而是在一切解放区在不同的程度上存在着;他所指出的原则,则是在一切解放区都适用的。因此,应将这封信发到一切地方去,希望各地领导机关将这封信印发给党政军各级一切干部,并指示他们研究这封信,用来检查自己领导下的一切群众工作,纠正错误,发扬成绩,彻底解决土地问题,改造一切脱离群众的组织,支持人民战争一直到胜利。”

7月2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并告刘伯承、邓小平,谢富治、韩钧,郑位三、李先念电,要求他们到国民党区域作战,除完成新兵补充、军事整训、干部配备及经济、粮食、船只等项准备工作外,还必须做两件事:“第一,必须进行充分的政治动员,使一切指战员明了任务的光荣与重要性,指出到国民党区域作战与在解放区作战的不同,指出战胜国民党的各项条件,使一切人具有克服困难的决心与勇气,具有远征意志,完成充分的精神准备。第二,各纵各旅领导机关,必须由你们派人帮助他们研究并确定到国民党区域工作的各项政策,包括如何征集粮食,如何发动群众,如何利用与对付国民党的保甲、税收机关及区乡政府人员,如何对付地主武装及建立群众武装等项。”

同日 致电朱德、刘少奇、康生[104],通报近期工作和战争情况:(一)“中央已召集彭、贺、习、马、贾[105]诸同志开会三天,检讨工作,决定河东、河西统一后方工作由贺负责,西北局回后方主持;又决定精简人员,规定新的生活标准,以利持久;又决定向脱离群众的干部作斗争,展开土地改革。”(二)“野战军自打合水、曲子、环县歼灭八十一师及骑二旅大部后,三边敌人逃回宁夏,收复三边;现决定向榆林行动,给该方之敌一个打击,相机夺取榆林,吸引胡军北援,以利陈赓纵队行动;[106]决定陈纵不来边区,八月底向豫西出动”。(三)“刘、邓歼敌八个半旅,山东歼敌一个半旅,邱清泉、吴绍周等十个旅从鲁中被迫调至兖州,山东局面稍见松动。”

7月27日 关于刘邓部休整及南进的部署,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谭震林电:“(一)利用五军回驻莱芜,吴绍周亦在对付叶、陶之机会,望你们立即集结全军休整补充半个月,执行中央梗[107]电任务。(二)我们已面告陈赓,准备提早至未哿[108]以前渡河。陈赓约未鱼[109]可到太岳。(三)从现在起,陈赓集团即归刘、邓指挥,望令陈、秦、赵各纵及三十八军提早于未删[110]前完成一切准备工作,未删至未哿间渡河。(四)未齐[111]左右边区部队开始攻击榆林方面之敌,吸引胡军主力北援,以利你们南进。如陈赓能于未哿前渡河,你们能于未删左右南进,则可能取得几个星期时间在豫西及大别山立住脚跟。”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陈赓,谢富治、韩钧,郑位三、李先念电:“从现在起,陈谢集团归刘、邓直接指挥。”“陈谢集团组织前委,以各部首长为委员,陈、谢、韩三人为常委,陈赓为书记,谢富治为副书记。”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郑位三、李先念电:速令到达豫皖苏边区的张才千、李人林两部[112]加紧整训,务于八月二十五日以前整训完毕,届时随刘、邓南下,恢复鄂豫皖工作。

7月2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区各级首长并转全军指战员电,通令嘉奖刘邓军鲁西南战役大捷,指出:“第二年第一个月作战,除山东及他处歼敌一部外,我刘邓军自午东[113]至午俭[114]在郓城、巨野、定陶地区,以连续不停之作战,歼敌正规军九个半旅及四个师部,毙伤俘敌五万余人,战绩甚大,特此通令嘉奖。”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谭震林,华东局,晋冀鲁豫中央局并告陈赓、谢富治及彭德怀电。电报指出:(一)“在山东敌不西进及刘、邓所告各种情况下,刘邓全军休整半个月后,仍照刘、邓原来计划,第一步依托豫皖苏,保持后方接济,争取大量歼敌,两个月后看情况,或有依托地逐步向南发展,或直出大别山”。(二)“陈谢集团照原计划于八月出潼、洛,切断陇海,调动胡军一部增援,相机歼灭之,以配合陕北之作战。”“现陕北情况甚为困难(已面告陈赓),如陈、谢及刘、邓不能在两个月内以自己有效行动调动胡军一部,协助陕北打开局面,致陕北不能支持,则两个月后胡军主力可能东调,你们困难亦将增加。”(三)“两个月内山东全军仍在内线作战,两个月后准备以叶纵再加他部取道皖西或苏中,相机出闽浙赣,两个月内派干部或小支队先去。”

7月3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赓、谢富治、韩钧和陈毅、粟裕、谭震林电:“如你们决心直出大别山,请注意下列各点:(一)开一次团长以上干部会,除告以各种有利条件外,并设想各种困难条件,建立远征意志。(二)营长以上每人发鄂、豫、皖三省有县境的明细地图一份,油印的亦好。如能每连发一份更好,使一切干部明白地理环境。(三)大体确定征粮、征税办法,告知一切干部。土地革命时期打土豪办法,所得不多,名誉又坏。在我方政权未建立以前,仍应暂时利用国民党下层机构及税收机关(在我党有力人员监督指挥之下),以大体上的累进方法征粮,惟免除赤贫人口负担,方能解决大军给养。国民党人员未逃跑者除极坏分子外,均可利用,逐步过渡到人民政权。”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请考虑要李先念率赵基梅纵队即日动身,于八月十五日前到巨野和你们一道去大别山。如先念直接掌握该纵为大别山军区骨干,对于建立根据地当有帮助。

7月31日 中共中央军委决定西北的野战部队正式定名为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彭德怀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和前委书记,张宗逊任副司令员,习仲勋任副政治委员,张文舟任参谋长,徐立清任政治部主任,下辖第一、第二、第三纵队又两个旅,共五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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