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分局及周恩来、叶剑英、伍修权电:“中央七七宣言尖锐批评美国及中国反动派,唤起国人起来救国,足以振奋人民意志,置反动派于困难地位,以便在人民面前孤立他们。但同时指出,加强对美国民主人士之联系,主张国内开各党派在内的政治协商会议,不论何人,只要赞成政协者均表欢迎。因此,各地对北平执行部及各小组仍应照前指示尊重国、美两方代表,并注意拉拢美国一切人员。对马歇尔不要公开说他好,也不要公开说他不好,在谈判中仍须经过他来缓和局面。对各地美军,仍应避免冲突;对国民党军队,则看彼方态度,彼打我亦打,彼停我亦停。对谈判,我党已有所让步,但国民党贪得无厌,提出很多无理要求,应予拒绝。”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电:“我打平汉应在国民党向我大打,例如打苏北、打承德之时,现在只作准备。请争取于本月内大体准备完毕。”“打时四个纵队(陈正湘[80]不在内)中以一个位于平绥路,以三个打平汉,配合冀晋、冀中,兵力很够。”
7月7日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为“七七”九周年纪念宣言》发表。毛泽东修改宣言稿时加写两段话,指出:“目前中国反动派的猖獗,不是表示他们的强大和有生命力,而是表示他们的软弱和回光返照。任何国家的法西斯统治,都具有这种性质,中国不能是例外。法西斯主义是最丑恶的,因而又是最软弱的最无生命力的。”“我们一定要打败中外反动派的一切反动企图,我们一定要实现独立、和平与民主,我们一定要实现停战令、政协决议与整军方案。凡愿意实现这些的,不论什么人,我们就表示欢迎。凡属反对这些的,不论什么人,我们就表示反对。”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并告叶剑英电:“对五师,要求彼方停追停剿”;“各地大员不要出外谈判”。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电:“希望你们不但生存,而且发展,并为全局牵制大批敌人,这有极大战略意义。”
7月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曾生[81]电,庆祝东江纵队自广东海运安全到达烟台。该纵队到达山东后改称两广纵队。
7月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一)一月十三日后,顽在关外占我二十余县及重镇,在关内除收复者外,亦占十余县,最重要者为占我二千余村镇,五百万人口之中原解放区被占是其中之最显著者。(二)顽如能全面长期停战,我自可停止报复,否则绝无片面停止理由。(三)大同、太原两点决暂时不打,待顽攻苏北或承德或他处时再打,但山西其余各县凡能打者,我必打之。除非全局及五师能真正和平解决,不应考虑派小组到山西来束缚自己手足。(四)朔县、繁峙是攻占,山阴、宁武、代县是顽自己放弃,尚拟攻占怀仁、应县、崞县[82]、五台、定襄、忻县、介休、灵石、霍县、孝义、中阳、石楼、汾西、蒲县、隰县、大宁等县,使几个解放区打成一片,以为丧失中原解放区之代价。”
7月1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分局电,通报马歇尔转来蒋介石发给全国各长官的一个以自卫为名进行内战的命令。电报指出:“必须认识蒋介石此种作法的两面性:一方面,国际国内大局迫使他不能全国大打,有些地方兵力不够也无法大打,故声言要停战,要和平,我党力量强大及坚决斗争是迫使他如此做的最主要因素;另方面,对五师,对胶济,已在大打,对苏皖即将大打,对豫北对热河亦在准备打,均以自卫为名。此种边打边谈以打为主的局面,至少还将继续一时期,各地应充分注意粉碎蒋介石的进攻。”
7月1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电,对东北局关于东北形势及任务的决议提出修改意见。对决议中和战问题的一段内容,修改成为:“克服和战问题上的混乱思想,准备以长期艰苦斗争取得和平。目前英美矛盾增长,美国内部矛盾又极严重。蒋介石在全国范围说来仍感兵力不敷分配,且人心不顺,经济困难。尤其重要的是我党我军的力量强大与坚决斗争,因此迫使蒋介石不得不于十五天及八天停战期满后,又宣布无期停战。在某些蒋军力量不足地区,停战对于蒋军亦属有利;但在蒋军力量充足地区,例如对中原区,对胶济路,蒋介石已经发动大打,对苏皖有很快大打可能。对东北,目前蒋军兵力不足,利于停战,但如增兵到来,便有极大可能向我再进攻。蒋介石在此次南京谈判中,除允许给我兴安省、新黑龙江省及嫩江省[83]一部与延吉地区外,其余均要接收,不但要占点,而且要占面,此为我方所绝不能接受者。与其不战而失如此广大地方,将来不能收复,不如战而失地,将来还可收复。况且战的结果,除若干城市要道还可能失去外,我亦有粉碎蒋军进攻收回许多失地之极大可能。因此,全党必须下最大决心,努力准备一切条件,粉碎蒋军进攻,以战争的胜利去取得和平。一切游移不定及侥幸取得和平的想法,都应扫除干净。”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周恩来七月十日自南京来电,说国民党拟于本月十二日开始大举进攻苏皖区。望充分注意。接此电后,粟裕率部于七月十三日发起苏中战役。
7月1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转各部队首长的指示电:“任何部队,在每一次行动前,必须进行一次公开的全体的纪律教育,并以按照当前具体情况应当注意的具体事项,在不泄露机密的条件下,明确地告诉一切指战员,方能于行动时使一切指战员遵守政治纪律,给人民以良好影响。”
7月1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提出山东、苏北的作战部署,指出:“对桂顽进攻淮北,应有反击准备,但鲁南大军[84]仍不宜此时南下,以免陷于被动地位”;“刘、邓所部亦在现地整训待机,不要轻动”。电报告知周恩来十二日南京来电内容:苏北大战即将开始,蒋军将由徐州向南,由津浦向东,由江北向北,三方面同时动作,先求解决苏北,然后打通津浦、平汉。电报指示:“在此情况下,待敌向我苏中、苏北展开进攻,我苏中、苏北各部先在内线打起来,最好先打几个胜仗,看出敌人弱点,然后我鲁南、豫北主力[85]加入战斗,最为有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电:“蒋介石决心大打,其计划是先攻苏皖,后攻华北,并企图消灭我中原军。”“我中原军之任务,是以机动灵活之行动,在鄂、豫、皖、川、陕广大地境内,在外线牵制反动派大量军队,帮助我内线作战部队取得胜利,是为作战之第一阶段;然后我内线部队渡淮向南,与中原军会合,夺取信阳、大别山、安庆之线,是为第二阶段。”
同日 到中央党校,看望由新疆出狱回到延安的马明芳、杨之华等一百二十九位同志。十六日,同朱德等出席中共中央办公厅举行的宴会,招待出狱归来的同志。
同日 和朱德致电在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的李公朴[86]的夫人张曼筠:“惊悉李公朴先生为反动派狙击逝世,无任悲愤!先生尽瘁救国事业与进步文化事业,威武不屈,富贵不淫,今为和平民主而遭反动派毒手,是为全国人民之损失,抑亦为先生不朽之光荣。全国人民必将以先生之死为警钟,奋起救国,即以自救。肃电致唁。”
7月1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陈毅、宋时轮[87]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午寒电[88]悉。“在蒋军尚未进攻苏皖时,我军仍在现地待机,最近几天可看一看泰兴战斗[89]结果如何”。本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转粟裕并告陈毅、宋时轮电,指出:“此次泰兴作战不论胜败如何,均须于结束战斗后,立即整理部队,准备再战。即使打了大胜仗,也要如此,因敌人会继续进攻,我军在南线须准备打四五个大胜仗,方能解决问题。”
同日 宣家堡、泰兴战斗结束,华中野战军歼灭国民党军美械部队两个团三千余人。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中原局电,就中原部队的战略任务作出指示:“胡宗南[90]有强兵节节堵击,北上很难通过,且牵制大批敌军在敌后建立根据地是我中原军的光荣战略任务。因此,我中原军全部应遵中央午文[91]电,在鄂、豫、皖、川、陕五省境内进行机动灵活之作战”。七月下半月,李先念、郑位三等所率的中原局、中原军区直属队和第二纵队主力进入鄂豫陕边界地区,王震所率的第三五九旅进入陕南,王树声所率的第一纵队主力进入鄂西北武当山一带,张体学所率的鄂东独立旅分散在鄂豫皖边的大别山区进行游击活动,皮定均所率的第一旅穿越淮南地区于七月二十日进入苏皖解放区。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戴季英并告王震电,指出:“整个突围战役是胜利的,敌人毫无所得。你们这一行动已调动程潜、刘峙[92]、胡宗南三部力量,给反动派以极大震动与困难,故你们的行动关系全局甚大。”
7月1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各中央局、各军区电,要求学习陈赓[93]部集中主力各个歼敌的作战方法。电报指出:“此次阎军万余,胡宗南第一、第二十七两军五万余向我晋南解放区进攻。我陈赓纵队现已开始作战[94],采取集中主力打敌一部、各个击破之方针,取得两次胜利。我各地作战亦应采取此种办法,每次集中大力打敌一部,其比例应为三对一,最好是四对一,以求必胜,各个击破敌人。望将此种战法普遍教育团级以上将领,是为至要。”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宋时轮并告华中分局、中原局电:“请你们考虑,鲁南、太行两军现在是否已至开始行动之时机,两军准备情况如何,华中原定破击蚌浦路之九个团已准备完毕否。以上各点盼告”。本日,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复电中央军委:“依晋冀鲁豫情况,若敌人先我出动,我可乘其弱点,最为有利。”“我们原来因为黄河问题,故主早日发动,现黄河堵口大汛前不能完成,自以迟动为有利。现我们正扩兵,如能于八月中旬开始则很从容”。二十日,刘伯承、邓小平致电中央军委,建议先将野战军领导机关移至菏泽。当天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刘、邓并告陈、宋电:“同意刘、邓率野战司令部进至菏泽地区,三纵进至朝城、濮县地区待机。”二十六日,毛泽东又为中央军委起草复刘、邓电,指出:“对陇海线总以准备充分、攻击奏效为原则,时间上可酌量推迟数天,一切由你们依前线情况决定。”原定南线七月底外线出击的计划就此后推。
7月17日 就三人小组向突围的中原部队空投通知要求谈判一事,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并告周恩来、叶剑英电:“目前国方重心在歼灭我军,无意和平。你们应集中注意对付敌人,不要上当。只有到敌人无法歼灭我军,我军反而严重威胁敌人大后方之时,才有可能迫使敌人改变计划,停止追击,恢复和平。因此你们暂时不要派代表出去,但可写信给两小组(由地方交顽军转达),要求国方停止追击,以便派遣代表出去谈判。”
同日 和朱德致电在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的闻一多[95]的家属:“惊悉一多先生遇害,至深哀悼。先生为民主而奋斗,不屈不挠,可敬可佩。今遭奸人毒手,全国志士必将继先生遗志,再接再厉,务使民主事业克底于成,特电致唁。”
7月1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等电,请他们考虑将部队以团营为单位化整为零,在陕南分散游击,然后分枝以团营为单位向豫西、川东、陇南发展。本日,又为中央起草致王树声、刘昌义、张才千[96]并告郑位三、李先念电,指出:“你们必须下决心在鄂西山地各县建立根据地”,“以团营为单位,分散在鄂西各县游击活动”。“成败关键是取得人民拥护,目前抢食办法非常危险,必须改变政策,分散游击,依靠民众。”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宋时轮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徐州附近之作战关系全局,如打得好,歼灭蒋军东进主力,则我军可以南打九十九及五十八等军[97],可以切断徐蚌路,配合刘邓大军发展新局面,杂牌军亦可能起来反内战;如打得不好,则苏中、淮北将处于困难地位。因此,你们必须等候八八师、二八师出来,并进至有利我们之地点,然后集中全力歼灭其一个师,得手后再歼第二个师。此两师解决,则全局胜利。”次日,山东野战军自鲁南隐蔽进入淮北地区。
7月2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粉碎蒋介石进攻的指示,指出:“我党我军正准备一切,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借此以争取和平。蒋介石虽有美国援助,但是人心不顺,士气不高,经济困难。我们虽无外国援助,但是人心归向,士气高涨,经济亦有办法。因此,我们是能够战胜蒋介石的。全党对此应当有充分的信心。”战胜蒋介石的作战方法,一般地是运动战。为着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必须和人民群众亲密合作,必须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人,还必须作持久打算。“总之,我们是一切依靠自力更生,立于不败之地,和蒋介石的一切依靠外国,完全相反。”这个指示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的进攻》。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聂荣臻电,指示平汉战役的准备分为侦察、训练、移动三部,目前着重侦察事宜,主力部队及地方部队之攻城训练各就原地进行。
7月2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指出:“为使军队补充好,训练好,并使群众工作做出成绩,东北方面,在八、九两月内仍应保持平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同时须准备于一个月后能作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指出:“请你们考虑目前是否可能经过马歇尔要求国方对中原军停战,以利谈判”。二十六日,周恩来分别访马歇尔和司徒雷登[98],提出马上实行全面长期无条件停战,改组政府,按照政协原则处理地方行政。下午马歇尔飞庐山转告蒋介石。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郑位三、李先念、王震,陈赓、谢富治[99]电,通报粟裕集团(十二个团)七月十五日在苏中歼敌一个旅之后,又于七月二十日歼敌两个旅,俘师长王铁汉。同时,为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电:“(一)庆祝你们打了大胜仗;(二)敌情尚严重,望将参战主力集中休整,补充缺额,恢复疲劳,以利再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宋时轮电,指出:“估计陈、宋第一个战役[100]可能于数日内结束,第二个战役可能于月底开始,我刘邓军来不及配合第一个战役,但是可能与必须配合第二个战役。因此,提议刘邓军日内即开始运动,俭[101]前或艳[102]前到达攻击准备位置,于三十或世[103]动手,夺取汴徐线,尔后依情况向南发展,夺取豫东、淮北诸县。”八月二日,刘伯承、邓小平复电中央军委,报告本日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八月十日夜开始作战。晋冀鲁豫野战军随即由鲁西南向陇海路开封、徐州段运动。
同日 关向应[104]去世。随后,毛泽东、刘少奇、朱德等组成治丧委员会,延安各界举行悼念活动。毛泽东致送挽词:“忠心耿耿,为党为国,向应同志不死。”
7月2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并告晋绥分局电,指出:“大同由你们负责攻取,请即加筹划,能于八月内取得为最好。”“平汉、正太、同蒲三路及吕梁各县均须争取于八月内取得,一到九月,时局可能发生变化。”二十四日,聂荣臻致电中共中央,提议先攻取大同,第二步向平汉路挺进,第三步再向正太路进攻。二十五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复聂荣臻电:“同意先取大同,再取平汉,再取正太。”当天,大同前线指挥部组成,以晋绥军区副司令员张宗逊为司令员,晋察冀军区副政治委员罗瑞卿为政治委员。三十一日,晋察冀军区和晋绥军区集中九个旅和地方武装共三十个团的兵力开始大同外围作战。
7月2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王树声、刘昌义、张才千并告郑位三、李先念电:“你们与郑、李之间有第七十六、第十、第十五、第六十六等师重兵隔断,你们万万不可再北进。你们必须就现地歼灭敌人,建立根据地,作长久打算。”次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王树声、刘昌义、张才千并告郑位三、李先念、戴季英、王震电,指出:“你们任务是在长江以北、襄河以西以南广大区域内实行机动灵活之作战,各个歼灭敌人,发动民众,建立根据地。这一任务必须说服全体指战员坚决执行。必须逐步转变向华北归队及向郑、李会合的思想,因为敌人重重阻碍不许可你们这样做。只要你们善于作战,再打几个二十一日那样的胜仗(集中优势兵力,每次歼敌一营一团,各个击破),只要你们能解决军民关系,你们就能够建立根据地。”根据中央军委指示,王树声等率领的中原军区第一纵队主力会同鄂中军区部队,分散于鄂西北武当山一带开展游击活动,并于八月下旬建立以王树声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鄂西北军区,开始创建鄂西北根据地。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舒同并告陈毅、张云逸、黎玉电:“叶赖纵队[105]决定使用于南线”。
7月2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李先念、文建武、任质斌[106]电:“只要你们能生存,恢复谈判及实行停战是有希望的,因国民党对我中原军四出游击深为恐惧。”“你们应下决心以团为单位,分散于陕南各县,划分区域,每团管一县至二县,分散的程度以能打民团及国民党一连一营为标准”。中原局所率的直属部队于七月下旬在陕南龙驹寨(今属丹凤县)与中共领导的陕南游击队会合后,又与河南军区部队在豫西卢氏会合,八月三日成立了以文建武为司令员、汪锋为政治委员的豫鄂陕军区。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叶剑英、李维汉[107]并告周恩来电,指出:(一)据李先念电,军事调处执行第三十二小组由飞机抛下公函,称该小组及第九小组已到龙驹寨,要李派代表去龙驹寨谈判,然后经三人委员会决定停战驻地及给养问题。如联络不上,则该两小组于二十五去西安停三天,然后去北平请示等语。(二)计时该小组今日已到西安,已令周子健[108]代表李先念去接洽,声明愿意谈判,惟须政府军停止围追以利谈判[109]。(三)望你注意此事,并适当处理。如政府及马歇尔要谈苏北问题,我们则要谈中原军问题。
同日 和朱德致电陶行知家属,对陶行知于当日去世表示哀悼:“先生为人民教育家,为民族解放与社会改革事业奋斗不息。忽闻逝世,实为中国人民之巨大损失。”八月十一日,《解放日报》发表毛泽东题写的挽词:“痛悼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千古”。
7月2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宋时轮,张鼎丞、邓子恢电:“蒋军经过整编,其战斗力一般加强,我军对其作战时,必须取集中优势分割歼灭方针,其比例为三对一或四对一,否则不易解决战斗,欲速不达。无好打之机会时,宁可迟几天,等候机会。”
7月2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黄林、张水泉[110]电:“你们暂时即在洛南、商南、卢氏一带打游击,再不要西进了。”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王震并告李先念、文建武、任质斌电:“(一)你们通过商山大道到达安武、黑山,布置分散游击战争,甚慰。(二)李、任、文等不再西进,分为七股就地打游击。”
7月3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张鼎丞、邓子恢、粟裕电,指出:“在我军主力未获充分补充休息恢复疲劳以前,及敌未进至有利于我之地形条件以前,宁可丧失一些地方,不可举行勉强的无把握的作战。此次粟部歼敌二万,打得很好,今后作战亦不要过于性急,总以打胜仗为原则。”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宋时轮电:“庆祝你们歼灭九十二旅之胜利。”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等部于七月二十七日至二十九日在徐州东南之朝阳集歼灭国民党军第九十二旅五千余人。
7月3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吴诚忠、张体学、熊作芳[111]并告郑位三、李先念和华中分局电,指出:“你们决定分散游击甚慰”;“大别山各游击队统一归你们指挥”;“到处扶植地方游击队,到处创立游击根据地”。
8月1日 关于攻打大同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并告贺龙、李井泉电:询问“应县久攻不下,你们对攻大同把握如何?”“如大同久攻不下,其结果将如何,此种可能性应当估计到。”根据中央军委这一指示,二日,聂荣臻主持召开阳高会议。三日,聂电告中央军委,说会议认为攻占大同对今后各方执行任务均为有利。六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电:“你在布置大同战役后,望集中注意于准备平汉战役。”
8月2日 收到粟裕建议速将淮南第五旅东移苏中作战以及陈毅建议粟裕率部西调开展淮上新区两电后,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并告张鼎丞、邓子恢,陈毅、宋时轮电:“一个月内在苏中再歼敌两个旅有可能否?如你们能在八月内歼敌两个旅,南线情况即将改观,那时粟可率主力转至淮南作战。”六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似以同意粟裕意见,在苏中再打一仗然后主力西调为有利。因粟部西调过早,一则苏中人心不顺,二则敌军亦将早日西调”。
8月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贺龙、李井泉电,指出:“在全国和平未实现以前,你们不要接受阎锡山缓兵之计,签订任何停战协定,束缚自己手足。”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宋时轮电:“叶赖纵队决定南调不再改变”。“你们手里有五万机动兵力,只要有耐心,不性急,总可找到各个歼敌之机会”,“如能打三四次每次歼敌二三个团之仗,即可转换局势”。
8月6日 在延安杨家岭会见美国记者斯特朗,同她就国际国内形势作重要谈话。毛泽东在谈话中,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论断。他说:“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在谈到美国是否可能举行反苏战争的问题时,毛泽东说:“美国反苏战争的口号,在目前的实际意义,是压迫美国人民和向资本主义世界扩张它的侵略势力。”“美国和苏联中间隔着极其辽阔的地带,这里有欧、亚、非三洲的许多资本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美国反动派在没有压服这些国家之前,是谈不到进攻苏联的。”这个谈话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
8月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并告陈毅电:“由你率主力与陈军长会合集中力量打开淮北局面,或出淮南切断蚌浦线,直接配合陈宋、刘邓之作战,这是一个方案。照你微午[112]电办法,八月内再在苏中打一仗然后西移,这是又一个方案。你对以上两方案意见如何盼告”。本日,国民党军一部自海安向东昌进至华中野战军主力隐蔽集结地区,粟裕电告中央军委,“歼敌良机已到”,并希望调淮南第五旅去苏中参战。次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粟裕并告陈毅、宋时轮,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电:“歼敌良机已至,甚好甚慰”。“如连续歼敌两个旅有便利条件,则可连续歼敌两个旅,否则可先歼其一个旅,休息数日再找机会歼其另一个旅。”“预备部队或钳制部队如有可调者,望张、邓、谭尽可能满足粟之要求,集中最大兵力于主要方向。”十日晚,华中野战军主力向冒进至李堡之敌发起突然攻击,次日晨结束战斗,歼敌一个半旅共九千余人。
8月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并转各满分局、各省委电:“(甲)鱼日[113]司徒[114]向周转达蒋介石五条:(一)让出苏皖边区;(二)让出胶济线;(三)让出承德及其以南;(四)东北在十月十五日以前退至黑龙江、兴安、嫩江及延吉,其余均交出;(五)鲁晋两省须让出六月七日后占领地区。周答绝对不能接受,一条也不行。(乙)你们须积极准备作战,务于八、九两月准备完毕,待命行动。在两个月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周恩来电:“蒋之五条绝对不能接受,一条也不行。你的答复很对。我各解放区正在动员全力粉碎蒋介石进攻。”
同日 审阅中共中央致华中分局并陈毅、张云逸、黎玉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我们必须自觉地向富农让步,坚持中央不变动富农自耕土地的原则。但在已经解决并取得多数人民同意的地方,不要再变动。此外,对待一般中小地主亦应与对待汉奸豪绅恶霸有所区别。”
8月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电,指出:中原军负担极重,急需援助。八月十日至九月十日一个月内,“如我粟裕军能在苏中歼敌二至三个旅,陈宋军能在徐蚌线及其以东歼敌二至三个旅,刘邓军能占领汴徐线及豫东淮北十余城,并歼敌二至三个旅,共歼敌六至九个旅,则于大局有极大利益。一则蒋军向苏中、苏北之进攻必受顿挫,二则新黄河受我军威胁,这两点均将迫使蒋介石从我中原军方面抽调至少数个旅向东向北增援。如嗣后我军有更大胜利,中原军面前之蒋军被调向东向北者必愈多,因而使我中原军能在陕南、豫西、川东、鄂西、鄂中、鄂东、皖西等七八处地方站住脚跟,即是战略上一大胜利”。
8月1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电:“划定数个军分区,以营为单位,依靠民众,分散游击,是唯一出路,甚好甚慰。”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电,告知关内粉碎蒋军进攻之战争正在发展的情况,并指出:“东北我军还可能有两个月时间或更多时间从事休整、剿匪及做群众工作,在此时间内可放手分散以利工作。”
同日 关于调查安平事件[115]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此次安平调查,国、美合作造假证据,说成一切为中共有计划袭击美军是必然的。在此种情况下,我们应准备宣布国、美进攻我方被迫自卫之一切证据,并准备向国际申诉。此案对美方不利之处是暴露国、美站在一边,美方之假中立已难保持,而内战结果我方日益胜利,三个月后将使美蒋陷入困境。”
同日 马歇尔和司徒雷登发表联合声明,说战争日益扩大,且有席卷全国之势,国共双方所谈判的问题似无获得解决可能。
8月11日 得知王震所率的三五九旅自八月上旬进入陕南镇安、柞水地区遭敌二十个团的兵力围攻,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王震电,指出:“你部应坚决就地分散和敌人打小圈子,只要是小部队就可从敌人间隙中穿过来穿过去,望按情决定。”随后,王震率三五九旅继续突围向西前进。
8月12日 关于华中野战军继续在苏中作战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宋时轮电,指出:“粟裕军前日在苏中第二个胜仗[116],不但使苏中蒋军陷入极大困难,亦将使淮南第五军无法北调。粟部在苏中民情熟悉,补给容易,地形便利,苏中敌军装备亦比第五军差,较易取胜。马上调淮南,因敌人硬,地势险,不一定能完成切断蚌浦路任务。不如令粟部再在苏中作战一时期,再打一二个胜仗,使苏中蒋军完全转入守势,保全苏中解放区,对全局有极大利益。这样配合淮北作战,更为有利。”
同日 中共中央致电周恩来:“今后将有一个相当时期是大打大闹时期,而主要是靠打得好,消灭蒋力量来解决问题。”
8月1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并告陈毅、宋时轮电,祝贺晋冀鲁豫野战军占领陇海路的大胜利,并要求第二步应夺取豫东各县,“威胁新黄河,迫使刘峙从陕豫调动之军队向新黄河布防,不敢集中开封一处向我攻击,如此可以争取半月以上时间,占领豫东全境(主要的)及涡河流域,推迟主力决战时间”。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宋时轮电,指出:“苏中各分散之敌利于我各个击破,望再布置几次作战。即如交通总队[117]凡能歼灭者一概歼灭之。你们如能彻底粉碎苏中蒋军之进攻,对全局将有极大影响。”十五日,为中央军委起草复粟裕、谭震林电,认为他们留在苏中内线作战的意见很对,指出:“望利用苏中各种有利条件,继续在那里作战,如你们能在今后一个月内再打二三个胜仗,继续歼敌二三个旅,则对整个局势助益极大。”二十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张云逸、邓子恢并粟裕、谭震林电:“粟谭主力留在苏中作战,暂时不要西移。待苏中作战任务彻底完成,而淮南方面又有十分必要时,再行考虑西移。”二十一日,华中野战军发起丁(堰)林(梓)战斗,当天结束,歼敌五千余人,切断了南通至如皋的公路,打开了主力西进黄桥的通道。
8月上中旬 致信胡乔木:“请写一篇号召解放区军民起来粉碎反动派进攻的社论。目前亟需这样一篇社论,以利公开动员。”胡乔木根据毛泽东的指示起草的社论《全解放区人民动员起来,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八月十六日在《解放日报》发表。
8月17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中分局电:“淮北路西分区工作十分重要,你们应派吴芝圃[118]及其他党政军民工作干部一大批迅去该区工作,至要。”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王震电,指出:“我们希望你率所部进至陇南后,即在两当、徽县一带分散游击,建立陇南游击根据地,对于目前牵制敌人,帮助五师及粉碎蒋介石向整个解放区进攻,帮助必大。对于将来我军向南发展则是一准备步骤。”但在国民党军重兵紧紧包围和不断攻击的情况下,王震所率的三五九旅难以在陕南和陇南立足,乃于八月十九日突破敌设在川陕公路上的封锁线,随后北渡渭河,向陕甘宁边区急进。二十二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王震电,对其率部渡渭河向陕甘宁边区前进表示甚慰,并告知已令关中、陇东部队策应。二十九日,三五九旅突破胡宗南部的围堵,在陇东同陕甘宁边区接应部队胜利会合。
8月1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指出:应集中兵力歼灭向我军进攻的国民党军第十八师,“我集中兵力之程度最好四比一,至少三比一”。本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刘、邓电:“你们须准备用各个歼敌方法,每次歼其一个旅,连续打几个胜仗,方能解决问题。在打一个旅时,须集中主力先歼其一个团,然后再歼其另一团。”
8月2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电,通告国民党军胡宗南部主力第一师、第二十七师等部共五个旅向北进攻的情况,指出:“你们宜利用目前时间迅速夺取霍、灵[119],创造战场,以利将来作战。”随后,陈、谢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太岳军区部队以小部阻击阎锡山部南下,隐蔽集中主力三个旅在临汾、浮山间待机捕歼胡宗南部的第一师。
8月2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各首长电,庆祝晋冀鲁豫野战军出击陇海路战役取得歼灭国民党军两个师的大胜利[120],并指出:“望集中主力至少十八个团于路北休整,补充新兵,以利再战。”“凡无把握之仗不要打,打则必胜;凡与顽正规军作战,每战必须以优势兵力加于敌人,其比例最好是四比一(四千人打一千人,四万人打一万人),至少是三比一,歼其一部,再打另一部,再打第三部,各个击破之。望以此教育干部,克服战役上及战斗上平均用力普遍求胜之轻敌观念”。随后,当东西援敌靠近时,晋冀鲁豫野战军顺利地转移到陇海路以北休整。此次出击陇海路战役,共歼敌一万六千余人。
8月2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电,通报如下:“蒋介石直接向我进攻之兵力,伪军及保安队不算,单算正规军计有汤恩伯[121]十一个旅(扬州、如皋线),薛岳[122]三十五个旅,刘峙三十个旅,程潜七个旅,胡宗南十六个旅(晋南、陕南及边区),王耀武[123]十四个旅,孙连仲[124]十四个旅,杜聿明[125]二十四个旅,共计百五十一个旅。这是最高限度的兵力,全部摆上来了,难再增加,即增为数不大。我们任务就是要从这一五一个旅中歼灭约四十几个旅,就能解决问题。过去在东北歼灭的不算,热河及胶济线歼灭小部亦不算,午元至未马[126]共已歼十个旅。”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李先念、戴季英,文建武、任质斌电,通报刘邓军出击陇海路后在民权以南又歼敌一个旅另一个团,迫使刘峙仓卒从陕南、豫西南和鄂西、鄂中调兵应战,指出:“我陕南、豫西、鄂西各部乘此时机,部队越分散越好,控制的地方越广大越好。给养被服可用此法解决,疲劳体力可用此法恢复,民众武装可用此法培植(只有培植了民众武装才算生根)。”
8月2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热河分局以及李立三、伍修权、边章伍[127]、周恩来、叶剑英电:“最近三个月,国、美密谋诱致林彪、陈毅、李先念、贺龙诸重要负责人去大城市谈判,企图羁留他们,以利进攻,但为我识破拒绝。最近国、美密谋在进攻热河之前诱致李运昌,现已拒绝。蒋军攻热得手后,将攻哈尔滨,彼时可能又发生诱骗企图,望东北局及李、伍、边先有精神准备,切勿上当。八个月来我们受国、美密谋欺骗之事极多极大,应当提高警惕性。”
8月2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李先念、文建武、任质斌和王树声、刘子久、罗厚福、文敏生[128]电,指示:“你们解决衣服时不必一律做军装,最好穿便衣,以便与民众打成一片,目标又小。”本日,又起草中央军委致方正平[129]并告李先念、文建武、任质斌电:“我军恢复疲劳后,必须着重歼灭反动保安团队(不反动者则联络之),才能建立根据地。但目前时期不要打任何县城,以免引起大的震动。”
8月2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并告刘伯承、邓小平,张云逸、黎玉电:“现在秋高水落,正是歼敌时机。薛岳手中有三十几个旅,我军不论在津浦线上,在陇海线上,或在两线之间,或在他处,总之,必须寻找机会,歼灭薛部正规军八个至十个旅(刘邓则须歼灭刘峙八个至十个旅),方能初步解决问题。”
8月2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各野战军、各军区首长电,通报粟裕、谭震林部的作战经验,指出:“我粟谭军从午元至未感[130]一个半月内,作战六次[131],歼敌六个半旅及交警总队五千,造成辉煌战果。而我军主力只有十五个团,但这十五个团是很充实与很有战斗力的,没有采取平均主义的补充方法。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敌一部(例如未宥[132]集中十个团打敌两个团,未感集中十五个团打敌三个团),故战无不胜,士气甚高;缴获甚多,故装备优良;凭借解放区作战,故补充便利;加上指挥正确,既灵活,又勇敢,故能取得伟大胜利。这一经验是很好的经验,希望各区仿照办理,并望转知所属一体注意。”
同日 关于热东、冀东作战问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程子华、李运昌并告聂荣臻、萧克、刘澜涛电,指出:“(一)蒋军进攻计划是先攻热东、冀东及长城线,以一部向承德佯攻,俟热东、冀东及长城线得手后,再以全力攻承德;(二)你们应动员全力在热东、冀东及长城线上打击与消耗敌人,迟滞敌人前进时间,对佯攻承德之敌必须给以有力回击以阻止之;(三)上述斗争时间愈延长,愈对我先取大同再取平汉之作战计划有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张宗逊、罗瑞卿并告聂荣臻、贺龙电:“(一)蒋军北线作战计划规定,大同属十二战区[133],傅部有相机占领卓资山、凉城之任务;(二)你们必须立即开始部署歼灭傅军向卓资山、凉城进攻之部队,同时不影响我对大同之攻击;(三)你们所得情况如何,歼灭傅部把握如何,及是否可以不影响对大同之攻击,均盼告。”本日,张宗逊、罗瑞卿致电中央军委并聂荣臻、贺龙,报告:“大同战役计划本已包括打击傅顽出援在内,在野战中消灭傅顽一个到两个师是比较有把握的。进行对傅作战时,大同亦能围困和保持既得阵地,俟消灭傅顽后,再回师继续攻击夺取之。”
同日 国民党军集中三个军向冀热辽解放区中心城市承德进攻,冀热辽部队主动放弃承德。
8月2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指出:“现在敌人逐步向东企图打通陇海线,并威胁淮阴、临沂,我军必须寻找机会歼敌。我军休整一个月之计划事实上不可能,将使自己陷入被动地位。你率主力应在睢宁以东地区待机,仿粟裕办法,集中主力歼敌一部,休整若干天又打,打后又休整若干天,如此常保高度士气,纪律亦可改善。九月正是作战时机,刘邓军、中原军均希望你军配合。此时不打,敌占地愈多,威风愈大,我士气民气均将受损,故必须寻机作战,灭敌人威风,壮自己志气,每次歼敌一团一旅,打五六次,即可造成有利局势。”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王震电:“庆祝你们到达边区的胜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蒋军可能于十月向你们大举进攻,望利用九月加紧准备一切作战条件。”
同日 根据国民党军调集其主力第五军、整编第十一师、整编第三师等部共三十二个旅三十余万人,乘晋冀鲁豫野战军结束陇海路战役尚未休整之机,由郑州、徐州分路向鲁西南解放区内的定陶、曹县一带进行合击这一敌情,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电报指出:“俟第三师两个旅进至适当位置时,集中全力歼灭其一个旅,尔后相机再歼其一个旅。该师系中央军,如能歼灭影响必大”。在刘伯承、邓小平指挥下,集中四个纵队五万余人,九月三日将国民党军整编第三师诱至定陶以西,发起定陶战役,至六日将其全歼,俘敌中将师长赵锡田。七日,乘胜追击敌整编第四十七师,歼其两个旅。定陶战役历时四天,共歼敌四个旅一万七千余人。七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刘、邓电:“庆祝你们歼灭第三师的大胜利,望传令全军嘉奖。”“敌人尚有进攻力量,我军此次参战主力立即集结休整补充,准备再战。”《解放日报》于九月十二日发表题为《蒋军必败》的社论,指出这一胜利,“是继续中原我军突围与苏中大捷之后又一次伟大胜利。这三个胜利,对于整个解放区的南方战线,起了扭转局面的重要作用”。
8月3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张鼎丞、邓子恢,刘伯承、邓小平电,认为粟、谭二十九日来电提出的争取七至十天休息,一面休整,一面包围海安的建议“所见甚是”。“不管敌情变化如何,一、六师至少休整十天加以补充。五旅攻占黄桥后,亦须休整,养精蓄锐,以备再战。”本日,华中野战军第五旅攻占黄桥。至此苏中七战七捷结束,共歼敌六个旅五个交警大队共五万三千余人,俘国民党将军十三名。
9月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周恩来并告叶剑英电:“同意你的估计及彻底揭露美蒋阴谋的方针,望坚决执行;目前只有这一方针才能与解放区胜利的自卫战争相配合,彻底击破反动派的进攻。”“各国人民觉悟程度日益增长,进步舆论日益发展,配合苏联坚决反对各国反动政策的活动,使整个局势日益有利于民主派,不利于反动派。”
9月2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电,强调应集中兵力着重消灭保安团,指出:“一日电悉。完全同意你们计划,望按具体情况粉碎敌之进攻。作战时,着重打保安团。只要你们用各个击破方法歼灭大部分保安团,顽正规军即被孤立,那时再打正规军不迟。”“作战时应集中优势兵力打敌一部(例如集中一千五百至二千人包围歼灭保安团五百人),期于速决尽歼,得手后休整数日,再打第二仗。只要每次都是歼灭战,打三四个胜仗,即可开展局面。”
9月4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电:“蒋军北进可能极大,你们决定集中主力给北进顽军以坚决打击很对。望迅速将主力移至机动位置,隐蔽集结,准备作战,以歼灭顽军一个旅为目标。”随后,陈赓等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太岳军区部队以主力在晋西南的洪洞一带隐蔽集中,待胡宗南部整编第一旅于九月二十二日北进至临汾、浮山间官雀村时,将其包围,至二十四日将该旅四千余人歼灭。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电:“希望能于九月上半月完成东面作战任务,下半月休整,十月上旬攻取扬泰[134]线,中旬休整,下旬进入淮南作战。”这样,又一次延长了内线作战时间。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大同前线张宗逊、罗瑞卿电:傅作义九月一日部署进攻集宁,“望令丰镇守军沉着应战,于顽来攻时相机反击而歼灭之”。大同前线指挥部随即以主力北上寻求首先歼灭傅作义援兵,留下第三纵队等部继续围攻大同。六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刘澜涛并告张宗逊、罗瑞卿电,指出:“绥傅大举进攻,必须集中优势兵力迅速歼灭该敌。此战役归你们总负责,如何部署,速告。”七日,聂荣臻、萧克复电中央军委:“傅顽东犯,尚不能取得东西两面之直接配合,我先集中力量打傅顽与继续围攻大同,尚属有利”。当日,毛泽东又为中央军委起草复张宗逊、罗瑞卿并告聂荣臻、贺龙电:“集中十三个团于机动地区,于敌东进时于运动中或于其立足未稳时歼灭其一部,得手后再歼第二部、第三部,你们的部署很好,望按实情处理。”“命令集宁守军死守,任何情况下不许放弃,否则执行纪律。”
9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提出:“无条件停战之要求,现在已感不适宜,蒋军已占我二十余县,其中有承德、淄博、台儿庄等要地,无条件停战可使蒋军获得休整以利再战,而我则不能恢复失地,因此必须开始考虑改变此要求。必须(一)蒋军退出被侵占之解放区,(二)蒋军从东北、华北、华中、西北撤退二分之一开往华南各省,方能保证停战之后不再打,否则无保证。我军现正开始动员起来,决心将蒋军驱出解放区,在六个月至八个月内,歼灭第一线全部进犯军三分之一,即一六二个旅中五十四个旅(阎傅马[135]及伪军保安队交警等不在内)。你们意见如何,望讨论见告。”八日,周恩来复电,认为中央决定歼敌三分之一力量的胜利以转变局势,是绝对正确与需要的。
9月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鼎丞、邓子恢并告张云逸、黎玉电:“我刘、邓已大胜,对你们必有帮助。同意八师暂不北调,俟秋高水落,集中兵力在淮海歼敌,并与粟、谭南北配合[136],巩固两淮[137],开展局面。”
9月9日 关于粟裕、谭震林八日提出的撤围海安北上泗阳、稳定两淮局势的建议,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粟、谭电,指出:“同意放弃海安,休整十天,准备向北机动。”此电改变了中央军委本月四日关于华中野战军攻取扬泰线和西进淮南的决定。
9月1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鄂西北区党委[138]各同志并告中原局电:“我们完全同意中原局八日电,以十五旅全部即调陕南,另派一部分力量到大洪山,联系当地力量发展大洪山根据地。这样,鄂西、鄂中、陕南成犄角之势,牵制蒋军一大部分力量,协助华北、华中、西北粉碎国民党进攻,这是你们的伟大战略任务。你们应把这一战略任务传达每一指战员,坚决克服归队思想。”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并告粟裕、谭震林电:“陈电决定待宿迁蒋军渡运东进,我军准备于宿迁、新安、沭阳之间歼敌,或进至睢泗[139]地区歼敌,以打中央系为目标,不打桂系,此项计划甚好。待打一二胜仗后,台儿庄地区之敌必分兵南顾,不敢向鲁南深入,那时可将叶纵[140]南调和主力一起继续开展局面。”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张宗逊、罗瑞卿并告聂荣臻、贺龙电:“(一)张、罗九日十九时电悉。敌攻集宁,正是歼灭傅部良机。(二)速令杨得志部四个团开到集宁西南地区作为最后决胜之用。(三)严令集宁防军死守一星期,我军主力务于三天至七天内彻底歼灭窜至集宁附近之敌。(四)歼敌方法最好将我主力突入敌后由西向东打,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例如四对一),先解决一个师,得手后再解决一个师,最后全部解决该敌。望按实情处理。(五)集宁附近之敌彻底歼灭后,乘胜收复卓资山,相机占领三道营、旗下营及陶林。”晋察冀、晋绥部队二十五个团于九月十一日包围了傅作义三个师并将其打乱,歼敌五千余人,但未能对已被打乱之敌组织连续攻击,而转兵西进打援,结果打援未能奏效,原已被打乱之敌又乘隙重新整顿,于十三日攻入集宁,继续向大同前进。晋察冀、晋绥部队于十六日撤除对大同的包围。
9月1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中原局、鄂西北区党委、鄂皖边地委诸同志电,通报各地战况,并指出:在陕南、鄂西、鄂中、鄂东对付我中原军者共十四个旅,分属胡宗南、程潜、刘峙三人指挥。“我中原军的任务就是咬紧牙关,克服困难,在当地立稳脚跟,创立根据地,钳制这十四个旅,协助老解放区粉碎国民党进攻。你们过去两个多月英勇斗争已起了极大的战略作用,中央希望并责成你们今后还要起同样的作用,全党全军均关心你们,你们不是孤立的。”
同日 对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陆定一送审的社论稿及来信[141]写如下批语:“不但澄清对美幻想,主要应澄清悲观思想,指出必胜前途,这是目前的中心问题。”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宋时轮,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敌六个旅南下,两淮危急[142],粟率苏中主力(一、六师)立即开两淮,准备配合陈宋主力彻底歼灭该敌。但陈、宋现应独立作战,务于粟、谭到达前歼灭南下之敌一个至两个旅,顿挫敌之前进,争取时间,以待苏中主力到达,协力歼敌全部。”华中野战军主力随即由海安兼程北上淮阴。但两地相距五百华里,一路经水网地带,又缺少船只,天雨不断。本日,谭震林于淮安电告中共中央和陈毅、宋时轮:“华中主力最快要二十号才能赶到两淮。”十二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你们务必在泗阳、淮阴之间歼敌一个至两个旅,顿挫敌锋,以待粟谭主力到达,歼灭余敌。此战关系大局,望集中全力以赴。”十九日,两淮被国民党军占领。
9月13日 原杨虎城部组成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143],毛泽东发去贺电:祝你们胜利地参加了人民军队大家庭,希望你们团结一致,为中华民族的解放而奋斗到底。
9月14日 周恩来向马歇尔提交备忘录,指出美国政府售与国民党政府八亿二千五百万美元的剩余物资和设备,使中国人民感到极大的不安与愤怒;要求美国政府在中国和平团结及联合政府未实现时,将决定售与国民党的物资船舶等全部冻结。
9月1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关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指示,指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方法,不但必须应用于战役的部署方面,而且必须应用于战术的部署方面。”“这种战法的效果是:一能全歼,二能速决。全歼,方能最有效地打击敌军,使敌军被歼一团少一团,被歼一旅少一旅。”“集中兵力各个歼敌的原则,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这个指示编入《毛泽东选集》。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电:“四分区反顽战斗迭获胜利,甚好甚慰,望传令嘉奖。”“望将陕南、豫西建立根据地的经验经常通知王、刘、罗、文及张体学[144],鼓励他们学习照办。”
9月17日 接见当天到达延安的王震。
9月1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刘澜涛、罗瑞卿电:“我们同意你们十六日十八时电之精神[145],除各方布置外,集中主力于适当地区待敌分路前进,歼灭其一个师(两个团左右),得手后看情形如有可能,则再歼其一部,即可将敌第一次进攻打破。”“此种歼敌计划,是在保卫察哈尔之口号下进行动员,但以歼灭敌有生力量为主,不以保守个别地方为主,使主力行动自如,主动地寻找好打之敌作战。如届时敌数路密集不利于我,可以临时决定不打。若预先即决定不打,则将丧失可打之机,对于军心士气亦很不利。”中央军委此电,实际上改变了原定夺取大同、保定、石家庄、太原四城和平汉、同蒲、正太三路的外线出击计划,而采取内线歼敌的方针。
9月1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王树声、刘昌义[146]、罗厚福、刘子久、文敏生电,指出:“(一)占领草店[147]歼敌一个营,甚慰,望传令嘉奖。(二)望鼓励各部多打此类胜仗,每次歼灭保安团一营一团,正规军一连一排,就能振奋军心民心,解决衣粮,建立根据地。”
9月2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张鼎丞、邓子恢电:“我放弃淮阴后,各部主力撤至距敌较远地区休整,以一部扰击敌人,待一、六师到达之后,待敌分散有机可乘之时,各个歼灭敌人。依据苏中经验,敌分散占领我区,利于我各个歼敌,人民亦可从战争中获得锻炼,惟军事工业须迁往安全地点。”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并告在北平的叶剑英、李克农电,询问法学家陈瑾昆教授由北平到张家口后的情况,要求中央局向陈解释,因战争紧张,在他访延安时毛主席曾答应同他合办法律大学暂时不能开办,同时托中央局向他转致问候并在生活上给予优待。二十二日,毛泽东致电陈瑾昆:“今日阅悉尊著《余为何参加中共工作》,义正词严,足以壮斗士之志,夺奸邪之魄,拟付《解放日报》发表,并广播全国。蒋军正大举进攻张垣,拟请先生来延安共策工作之进行。”随后陈瑾昆到达延安。
9月2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同意他们的建议,集中山东、华中两个野战军,“统一指挥,向淮海行动,打开战局,望即按此方针坚决执行”。次日,为中央起草致陈毅等电,指出:“山野、华野两军集中行动,两个指挥部亦应合一。提议陈毅为司令员兼政委,粟裕为副司令员,谭震林为副政委。如同意请即公布(对内)执行。”二十五日,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并告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指出以陈士榘任合并后指挥部参谋长为适宜。二十六日,为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谭电:“山野、华野会合后第一仗必须打胜。”二十八日,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对两军会合后第一仗的打法提出意见:“(一)不要打桂系,先打中央系;(二)不要分兵打两个敌人,必须集中打一个敌人。”
9月2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并萧克、罗瑞卿电,提出歼灭进攻张家口之敌的部署:“作战时注意第一仗只包围一至两个团,集中最大兵力及全部炮兵攻击一点(切勿同时攻击两点以上),得手后扩张战果,逐一歼灭之。第一仗胜利后,依情况再决定新行动。”“先以一部阻敌,使其疲劳消耗,引其进入有利于我之地点,然后歼击之。”
9月25日 获悉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及地方武装在浮山城附近歼灭胡宗南整编第一师第一旅后,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等电,传令嘉奖作战部队。本日,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及林彪、李富春电,通报这一胜利,并指出:“不管淮阴、菏泽、集宁甚至其他某些要地已被或将被敌占,我野战歼灭敌四五十个旅是完全可能的(七月至今已歼二十旅)。只要此目的达到,局面即将改观。蒋之后备已用尽,歼一旅即少一旅。”
9月27日 致信陆定一,指出:“文章的写法宜改变,因为在解放区军民中目前的中心问题不是对美蒋的幻想问题,存在这种幻想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向军民描写美蒋怎么厉害,怎么凶,这在七月以前是必要的,七月以后则不但不必要,且有副作用了。目前解放区军民心目中的中心问题是能否胜利与如何取得胜利,尤其在失了一些地方之后大家很关心。因此我们的文章与新闻立论之重点,不是说敌人如何压迫,如何凶狠,而是要解释敌人虽有二百师兵力,虽有美国援助,虽已经占去一些地方与还可能占去一些地方,但是有种种条件我军必胜蒋军必败。”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冀热辽分局、冀东区党委电,提出平绥等地下一步作战的战略意图:“你区除阎、傅外,蒋军正规部队共为二十四个旅(师),你们首先应为歼敌三分之一即八个旅而斗争。”“此次平绥作战,必须力争打几个胜仗,每次歼敌一团一旅。如能在几次作战中共歼敌二三个旅,此次进攻即可粉碎。热河、冀东两区应积极行动多打胜仗援助平绥。”
9月2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并叶剑英电,指出:“一切按照今年一月停战协定及政协决议解决问题。如国、美进行和平攻势,我们即提出双方退至一月十三日前的位置。这包括:(一)退出侵占地;(二)一月十三以后调动至长江以北的一切军队均须复员。这样咬住停战令与政协,便可击败一切无理进攻。”
9月29日 同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记者斯蒂尔谈话。在斯蒂尔问到美国调解中国内战是否已告失败时,毛泽东回答说:“我很怀疑美国政府的政策是所谓调解。根据美国大量援助蒋介石使得他能够举行空前大规模内战的事实看来,美国政府的政策是在借所谓调解作掩护,以便从各方面加强蒋介石,并经过蒋介石的屠杀政策,压迫中国民主力量,使中国在实际上变为美国的殖民地。”毛泽东还说:“蒋介石如能按照今年一月间的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共同决议处理中国政治军事经济等项问题,而不是按照所谓‘五项’或十项违反上述协定和决议的片面要求,那末,我们是仍然愿意和他共事的。”这个谈话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美国“调解”真相和中国内战前途》。
同日 国民党军开始向晋察冀解放区首府张家口发起进攻。本日,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并告中共驻北平军调部代表电,指出:“请向国、美提备忘录,如彼方攻张家口,即是表示最后决裂,一切后果由彼方负之,并公布备忘录。”三十日,中共代表团周恩来等公开发表声明指出,如果国民党政府不立即停止对张家口及其周围的军事行动,中共不能不认为即公然宣告全面破裂,因此而造成的一切后果,均由国民党方面负责。
9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冯白驹、黄康、李振亚[148]电:“祝贺你们粉碎国民党进攻的胜利。希望全党全军团结一致,为消灭敌人扩大解放区而斗争。”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你们须力争于三个月内外歼灭薛岳七个至十个旅,刘、邓则担任歼灭五军及十一师,总之,今后一时期内主要打击薛岳,转换战局。”
10月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指示,总结全国规模内战爆发以来三个月战争的一系列经验,提出今后的作战方针和作战任务。指示指出:“除了政治上经济上的基本矛盾,蒋介石无法克服,为我必胜蒋必败的基本原因之外,在军事上,蒋军战线太广与其兵力不足之间,业已发生了尖锐的矛盾。此种矛盾,必然要成为我胜蒋败的直接原因。”过去三个月内,已歼敌二十五个旅。必须在今后三个月内,再歼敌二十五个旅左右,我军必能夺取战略上的主动,由防御转入进攻。这个指示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三个月总结》。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萧克、罗瑞卿电:“庆祝杨成武、王平所率各部在平汉线上之大胜利[149],望传令嘉奖。”
10月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提出:“你们是否已发动对邱、胡[150]的歼灭战?歼灭该敌目前正是时机。”本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在鲁西南发起巨野战役,经四天激战,毙伤邱清泉、胡琏两部五千余人,双方形成僵持局面,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动停止进攻。
10月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指出:周恩来自上海返南京后,“须将过去无条件停战口气改变为恢复一月十三日地区与军队原状,以保证停战后不再破坏。这一问题不解决,其他一切皆不能谈”。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冀察热辽分局并晋察冀中央局电,同意分局来电提议,将分局、省委、区党委三机关合并,另设野战司令部(段苏权、黄火青分任司令员、政治委员),受军区指挥。恢复热河省政府,与冀东各自行使职权。党政军机关,照以上办法合并后,抽出大批人员充实下层及去东北。同时指出:“你们的中心任务是解决土地问题与多打胜仗两项。这两项互相配合,缺一不可。”
10月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萧克、罗瑞卿并告聂荣臻、刘澜涛电:“你们已歼敌一个团,取得初步胜利,望令各部坚持各个击破原则,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每次歼敌一个团,至多不要超过两个团,分为多次,歼灭十六军全部或大部。”六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等电:“如敌十六军转入固守不利于我军继续攻击,即应撤回休整补充新兵,准备再战。”
同日 出席中共中央办公厅在中央礼堂举行的盛大晚会,欢迎中原突围归来的将士及由京沪返延的廖承志等,对他们作了亲切的慰勉。
10月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电:“(一)闻傅作义一部窜至张北,必须立即击灭,巩固后方;(二)傅作义还可能以一部东进,你们必须准备击退该敌;(三)请考虑将平汉方面杨成武一个旅调回平绥。”
10月9日 周恩来向马歇尔提交备忘录。备忘录强调指出,只有立即无限期地停止进攻张家口,并将进攻部队撤至原防,才足以表示政府愿意重开谈判,避免破裂,否则一切严重后果,应由政府方面负全责。备忘录同时提出,关于停战问题,双方在关内应恢复一月十三日的位置,在东北应恢复六月七日的位置。
10月10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电,指出:“进攻张家口任务,蒋已交给傅作义。你们必须严防傅部于数日内进攻张垣,你们必须数日内布置好巩固张垣之防务。”本日,在致聂荣臻、刘澜涛的另一电报中要求:“你们应先在张家口设立坚固碉堡及防线,派兵固守。”十一日,晋察冀部队撤离张家口。国民党政府当天宣布十一月十二日召开“国民代表大会”。十二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萧克、罗瑞卿、张宗逊并转各纵队、各首长电,指出:“张垣失守后,傅作义部已极端分散,利于我各个歼灭。但目前我仍应以一部在张垣附近钳制傅军,我主力仍在东面原地依原计划歼敌,以期彻底击破东面之敌。”“目前你区敌人进攻,无论傅作义、李宗仁[151]均已达到顶点,其后备已经用尽,我们方面一城一地之得失无关大局,主要任务是歼灭敌人有生力量。”
10月1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你们仍照过去决定,集中山野、华野全军(包括八师)在淮海地区打几个大仗,开展局面,对淮海本身,对鲁南,对苏中,对配合刘、邓均好,对将来出大别山转入外线作战(几个月之后)亦有利。在此方针下,八师亦暂时不回鲁南。”
10月1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张鼎丞、邓子恢、曾山并告粟裕、谭震林电:“望你们集中山野、华野全力(决不可分散)歼灭东进之敌,然后全军西渡收复运西[152],于二至三个月内务歼薛岳七至十个旅,就一定能转变局势,收复两淮,并准备将来向中原出动。为执行此神圣任务,陈、张、邓、曾、粟、谭团结协和极为必要。在陈领导下,大政方针共同决定(你们六人经常在一起,以免往返电商贻误戎机),战役指挥交粟负责。鲁南方面由叶纵及各警备旅监视该敌,必要时可考虑将滨海警备旅派去。只要淮北胜利,鲁南之敌决不敢深入临沂。总之,转变局势主要依靠你军与刘邓军,而其关键是歼灭薛岳十至十五个旅(你们担任歼灭七至十个旅,刘邓担任歼灭三至五个旅),只要不再犯错误,此项目的是能实现的。”
10月17日 就国民党军占领淮阴后向苏北解放区沭阳、涟水东进情况,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指出:“此战关系极大,不宜打得过早,望诱敌深入沭阳附近,然后集山、华[153],全力聚歼之。”
10月18日 中共中央发表关于时局的声明。声明阐述中共在抗战结束后,为了求得国内的和平、民主所作的八次让步,以及蒋美得寸进尺,非迫使中共与中国民主运动完全消灭不止。声明指出:蒋介石十月十六日声明中提出的关于和平的八项条件[154],只是为了再一次蒙蔽人民,以达到自己的野心。“本党诚不忍再使我痛苦的人民接受此项可耻的欺骗,所以本党没有旁的要求,只要求首先恢复信义。今日信义的神圣标准为何?这就是一月十日蒋介石、毛泽东、马歇尔三人亲自签署的停战令与一月三十一日蒋介石和全体政协代表一致通过的政协决议。本党为表示最后最大让步计,兹特郑重声明:今日一切会谈如欲有其真实结果,必须承认停战、政协两协定的神圣效力,即承认恢复一月十三日国共双方军事位置为一切军事商谈的准则,承认实行政协一切决议为一切政治商谈的准则。本党认为:蒋介石与马歇尔应该重视自己的信义和人格,没有任何理由推翻自己所签字的神圣协定。只要他们有这种最低限度的诚意,本党一定继续与他们通力合作,以求和平的真正实现,民主的真正开始。”
10月1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并告华中分局电:“同意将华中八分区与冀鲁豫六分区合组一个军区[155],吴芝圃任区党委书记,张国华为司令员,属太行局领导,以利斗争。”
10月20日 关于中共机构疏散问题致信任弼时[156],指出:“敌大军占焦作,将来有攻上党可能(虽然目前不会),太行并不怎样安全。目前中央机构,凡疏散至各区分配工作者均可进行”。
10月2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国民党和平攻势完全是欺骗,关内战争不会停止,必能使蒋军不易开东北。”二十五日,又为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你们的估计是正确的。中美反动派消灭解放区的政策不会改变,我党同志绝不要幻想恩赐和平,只在大量歼灭敌军有生力量,粉碎敌人多次进攻,并使解放区获得发展之后,暂时休战才有可能。在全国与东北均是敌强我弱,为改变此种形势起见,必须准备长期艰苦斗争。”
10月2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张体学电,对于他所率部队在大别山区的极端困难处境表示甚为关切,并告知现李人林[157]率部在大洪山活动;五师主力在陕南、豫西保存万余人,建立鄂豫陕边区;下分五个军分区;王树声、罗厚福两部在鄂西建立军区,下分五个军分区,部队亦保存万余。
10月25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并告萧克、罗瑞卿电,通告胡宗南部入晋后的动向,并指出:“我陈赓纵队原拟歼击北上之敌,因敌七个旅密集行军不好打,故转入临汾以南打敌后路,收复大部失地,亦是威胁敌之好方法。”
10月2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电:“如能在今后三个月内外再歼敌七八个旅,则蒋之进攻即可根本打破,苏北即可巩固,然后我主力再转至外线,似较有利。因内线作战歼敌较易,补充亦较易。大约在明春三四月间转入外线为适宜。”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询问:敌人尚有多少进攻力量?“内线作战歼灭敌人一半左右,失地大部收复之后应照前计划以主力向中原出动,此计划约在何时可以实现?”十一月一日,刘伯承、邓小平、滕代远复电中央:如果我们能消灭川军两个旅,王仲廉[158]两个旅,王敬久[159]两个旅,就可以打开局面,收复大部失地。三四个月实现此计划,是有可能的,届时尚可向南发展。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电,询问:薛岳及王耀武尚有多少进攻力量?要求你们在鲁南及胶济两线于今后三个月内外歼敌约六七个旅,有此把握否?如敌切断陇海路,我粟谭主力是否尚可在苏北坚持斗争,以便在内线作战中继续大批歼敌?三十日,陈毅、张云逸、黎玉等复电中央军委:“整个华东局势,计胶济线、淮北、鲁南、苏中四个战场,目前不集中山野、华野全力彻底解决一面,战局难以改变。仍主张全力解决鲁南、鲁中之敌为主。”当天,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电:“有十几个团在手,只要打得好,可使深入鲁南之敌彻底被打败。”“你们手里有十五个团,如能歼灭其两个旅,即可停止其进攻。”三十一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粟裕、谭震林电,指出:“敌既不打通津浦,又不切断陇海,而进攻临沂,其目的是欲调动我苏北主力北援(调虎离山),以便先解决苏北,然后以苏北、苏中主力(十二个旅以上)进攻山东,我们切不可上当。”
10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琼崖独立纵队冯白驹、黄康、李振亚二十六日电:“你们意见很对。你们应当坚决斗争,扩大军队,扩大解放区,学会集中主力打运动战,争取每次歼灭敌军一营一团,同时发展民兵游击队,配合主力作战。”
同日 和朱德设宴招待来延安访问的英国统一援华基金会会长克利浦斯夫人。
同日 和朱德等出席在中央礼堂举行的干部晚会,庆贺高树勋部邯郸起义一周年,并欢迎抵达延安的以范龙章为首的民主建国军[160]参观团和法学家陈瑾昆教授。
11月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林彪、彭真、高岗、陈云电:“酉世电[161]悉。你们作战计划甚好,望坚决执行。”本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等电:“除北满五个师绕道南进外,请考虑再加西满一二个师(旅)集中行动,更利连续作战”;“俟敌人分散疲劳后,南满两纵队主力宜集中行动,各个歼敌”。
11月2日 辽东军区十月三十日发起的新开岭战役本日胜利结束,歼灭国民党军第二十五师八千余人。三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萧华[162]电:“(一)庆祝你们歼灭敌人一个师的大胜利,望对有功将士传令嘉奖;(二)这一胜仗后南满局势开始好转,望集结主力争取新的歼灭胜利。”九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萧华、江华、程世才、罗舜初[163]并告林彪等电,指出:你们此次作战经验很好。第一次集中五个团打二十五师未能奏效,第二次集中八个团打该师,就胜利了。“以后作战,凡打大一点的仗,总要集中十团八团兵力,最好能集中十二个团打,以期必胜。这是战役上必须集中兵力。”“战术上亦须集中兵力。你们世日[164]包围二十五师,东日[165]九次攻击皆未奏效。冬日[166]拂晓,集中炮火攻破南北山一点,从此扩张战果,即于半天内将该师全部歼灭。尔后作战,每次均须采用此种方法。”
同日 致电林平[167]并告周恩来:“请代向何香凝先生致问候之意,现战事日益好转,有把握粉碎反动派之进攻。我党方针是恢复一月十三日位置及实现政协决议。”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萧克、罗瑞卿电:“如十六军将南下,以先打十六军再转平汉为好;如十六军不南下,则可转至平汉作战。”“你区须再歼敌六至七个师(旅),方能停止敌人进攻,而这是完全可能的。”十一月上旬,国民党军第十六、第九十四军向晋察冀解放区的涞源进犯,晋察冀野战军以伏击手段歼灭第九十四军第一二一师先头部队三六九团,其余敌人退回涞水。六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萧克、罗瑞卿电:“庆祝你们歼灭九四军之三六九团及另一营,望传令嘉奖。”“从本月起,你们应为歼敌七个正规旅而奋斗。”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电:“望集中一纵、八师全力包围敌一个旅,以几天几夜之作战歼灭之”。山东野战军于十日至十一日进行台儿庄至枣庄公路线反击战,歼灭国民党军第七十七师一部。
11月3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下一步你们究打敌何部,可依那时情况再决定,总以拖住邱、胡不使加入鲁南为原则。”“薛岳所属李默庵[168](苏中)、李延年[169](苏北)、冯治安[170](鲁南)、王敬久(鲁西)、王耀武(胶济)及直属各部共达八十个旅,为全国第一个强敌,而我苏中、苏北现处困难中。如邱、胡加入鲁南,切断陇海,则苏中、苏北难于支持,极为不利,此种情况望加注意。”
11月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决定陈云去辽东,任南满分局书记兼南满军区政治委员。十二日,中央决定萧劲光任南满军区司令员,萧华任南满分局副书记兼南满军区副司令员、副政治委员。
11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和冀热辽分局电,指出,在目前形势下,平绥线及平津线以北三个区党委归冀热辽分局领导为适宜。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南方各省工作方针的指示,指出在全面内战形势下,南方各省乡村工作应采取两种不同方针:(甲)“凡有可能建立公开游击根据地者,应即建立公开游击根据地,原有各根据地如海南岛,如南路、中路、西江、北江、东江、闽南、闽西,应鼓励原有公开或半公开武装紧紧依靠群众继续奋斗,不应采取消极复员政策,长敌人之志气,灭自己之威风。现在南方各省国民党正规军大批调走,征兵征粮普遍施行,正是我党发动游击战争的好机会。”(乙)“凡条件尚未成熟之地区,则采取隐蔽待机方针,以等候条件之成熟。此种地区在目前当然是占多数,但其目标仍是积极准备发动公开游击战争、建立游击根据地之各种条件,而不是不管条件是否成熟一概采取长期隐蔽方针。”
11月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并告叶剑英电:“据悉蒋介石拟于十一号下虚伪的停战令,你们有所闻否?我们准备事先揭穿他。”本日,蒋介石发表声明,宣布其一党包办的“国民大会”将于十一月十二日如期召开,并发布所谓“停战令”。事实上,国民党军仍继续向解放区进攻。十日,中共中央发言人廖承志发表声明指出:“此次停战令和历次的一样,不是什么‘停战令’,而是继续大打的作战令。”“如果蒋氏欲证明他对和平具有诚意,那么,他就应当:(一)下令停开一党包办的所谓国大,(二)恢复一月间第一次停战位置。”
11月9日 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决定,在延安的党政军民中公开动员保卫延安(但暂不登报),一切笨重器材在一两个月内疏散完毕。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萧克、罗瑞卿、刘澜涛电:“只要能大量歼敌,先打九十四军或五十三军再打十六军也好,你们应争取每月歼敌两个旅左右,三至四个月歼敌六个旅左右不是不可能的。手里要经常掌握十二至十八个团一起行动,要能一次包围敌一个师(三个团)而歼灭之,就能打开局面。”
11月10日 获悉胡宗南于本月上旬下令抽调在晋南的四个旅入陕,准备进攻延安,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电:“你们到吕梁后看情况,如胡军向延安急进,则你们亦急进;如胡军缓进,则你们可攻占吕梁各县,待命开延。”二十四日,获悉胡宗南又令整编第一师从陕西禹门口东渡返回晋西南后,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电:“务于数日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隰县、蒲县、乡宁、吉县、大宁等五县,并准备在蒲县、乡宁地区歼灭整一师可能向我进攻之部队。”十一月二十二日至十二月十二日,陈赓等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进入吕梁地区,在三五九旅、独四旅的配合下,连克中阳、石楼、永和、大宁、隰县、蒲县等城,迫使胡宗南急令已入陕的整编第一、第九十师东返晋西南。
11月14日 复信东北局宣传部部长何凯丰,并为《东北日报》题写报名。信中说:“书四本及来信已收到。报头写了一个如左,请斟酌采用。你身体谅好些?我病了大半年,现好得多了,大约再有半年,当更好些。各同志均此问候。”
11月15日 国民党单独召集的“国民代表大会”在南京开幕。除依附国民党的青年党、民社党和少数所谓社会贤达外,第三方面人士大部分未参加。本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国大’已开会,除董及少数人留京外,周及其余各人宜即回延。”十六日,周恩来在南京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坚决不承认这个“国大”,和谈之门已为国民党政府当局一手关闭了。十九日,周恩来由南京飞返延安,从即日起中共代表团改为中共驻南京办事处,董必武任主任。
11月1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蒋介石召开伪国大和准备进攻延安给各中央局的指示,指出:“中国人民坚决反对蒋介石一手包办的分裂的‘国民大会’,此会开幕之日,即蒋介石集团开始自取灭亡之时。蒋介石军队在被我歼灭了三十五个旅之后,在其进攻能力快要枯竭之时,即使用突袭方法,占领延安,亦无损于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大局,挽救不了蒋介石灭亡的前途。总之,蒋介石自走绝路,开‘国大’、打延安两着一做,他的一切欺骗全被揭破,这是有利于人民解放战争的发展的。”这个指示,第一次将“自卫战争”改称“人民解放战争”,并指出蒋介石的前途是灭亡。这个指示和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的一九四七年四月九日通知合为一篇编入《毛泽东选集》,题为《中共中央关于暂时放弃延安和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两个文件》。
11月20日 得知豫北滑县战役捷报,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电:“对孙震[171]作战大捷甚慰,如能扩张战果,再歼孙震一部,并准备歼灭王仲廉之可能的增援队则最好。”十八日至二十二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在滑县歼灭国民党军近两个旅一万二千余人。
11月21日 出席中共中央会议。周恩来报告国共谈判情况和国民党统治区情况。毛泽东最后讲话。他说:战后的世界变为美国反动派与世界人民的对立,在中国也反映这种对立,因此中国的斗争与世界有密切的联系。中国人民中间以及我们党内都有打不打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现在是解决了,剩下的问题便是胜不胜。现在揭破蒋的阴谋、清除和平幻想已退为第二位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建立坚定的胜利的信心。我们说中美反动派外强中干,要藐视他们,这不是为了单单安慰鼓励自己,而有其事实根据。世界在进步,苏联在高涨,美国在面临危机。美国与资本主义世界的矛盾将成为世界的主要矛盾,因此我们的统一战线是宽广的。我们的问题是要熬过明年一年,后年就要好转。美蒋威信降低之速是出于意外的,世界进步(在欧洲、在亚洲各国)之速是出于意外的。我们在国际国内都有广大的统一战线,这是基本问题。在土地问题上也并不妨碍我们团结地主,抗战时期减租减息也得罪了地主,但仍可以团结。土改完成后,在明年也可以对地主大拉一把,照顾他们的生活,让他们一样可以生产,富足起来。在军事上,歼灭战已经经历了事实的证明,过去至今已歼灭了三十八个旅,占七十五个旅的过半数。蒋介石的攻势是可以战胜的,经过半年到一年,消灭他七八十个旅,停止他的进攻,开始反攻,把他在美国援助下七八年积蓄一年内打破,达到两党平衡。达到了平衡就很容易超过。那时我们就可以打出去,首先是安徽、河南、湖北、甘肃,然后就可以再向长江以南。约三年到五年,解决土地问题,这是一切工作的根本。南京谈判是有了成绩,达到了教育人民的目的。现在是否提打倒蒋介石?做此工作而不提此口号,口号仍是一月十三日停战位置与政协决议。而且消灭他七十五个旅以后,美国还会加强援助,新的困难又会来,因此不但要准备三年到五年,还要准备十年到十五年。一方面要藐视他们,非此不足以长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而另一方面要重视他们,每一仗都要谨慎。毛泽东在这次谈话中,第一次提出做打倒蒋介石的工作。
11月2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并告王震、罗元发[172]电,强调指出:要使全体指战员“人人明白,发展吕梁区是保卫延安、巩固太岳的重要条件”。
11月2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张云逸、黎玉电:“望令胶东密切注意八军行动,如该军有调东北征候,我军务须以积极行动抑留之。至要,至要。”
11月30日 《解放日报》发表毛泽东为朱德六十寿辰题词:“人民的光荣”。
12月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冀东区党委并告晋察冀中央局、冀察热辽分局电:“你区及热河就一般情况来说,暂时自然是以游击战为主的局面,但你们应经常集中三个旅(九个团)寻敌弱点打运动战,打不甚坚固之据点。以一部打正面,以主力打迂回,每次歼敌一个营、两个营至一个团,在半年内力争歼敌五六个团,收复可能收复之各据点。各分区则都是游击战争。”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晋察冀中央局电:“同意照刘邓区[173]组织方式,指导重点放在前线,现有之野战司令部取消,其人员合并于军区。”
12月9日 在王家坪会见西方记者,回答他们所提出的问题。在回答国民党是否仍然企图进攻延安时说:进攻延安的计划是早已定了,还要打,但我们有很大可能把进犯的军队给打垮。在回答中国国内局势是否就要打下去时说:是要打下去,因为人家要打。中国共产党现在的方针仍然是尊重政治协商会议的路线,并为恢复一月停战协定的位置而奋斗,现在召开的非法的分裂的“国民大会”,应该解散。在回答中国共产党现在是否不受停战协议的约束时说:停战协定早已让人破坏了,我们当然不再受它约束,将来的谈判就是看战争的结果而定。在回答所谓美国人完全支持蒋介石是因为中国共产党排外的缘故时说:共产党并不排外。现在有两种美国人。马海德、李敦白、史沫特莱、斯特朗这样的美国人,我们都欢迎。不光是这样的人,就是反对我们的人,我们也愿意让他们到解放区来看一看,只要做一些比较公道的报告就对我们有好处。希望记者都成为人民的代言人,而不要成为反动派的代言人。在回答人民代表会议是否准备召开时说:现在还没有召开,将来是一定要召开的,因为它是人民的代表会议,至少也要总结一些工作经验。在回答中国共产党为什么反对中美条约[174]、将来共产党得势后是否废除这一条约时说:中美条约是不平等条约,将来一定废弃。十一月四日是中国新的国耻纪念日。这个商约应该废止,另订平等条约。在回答现在世界局势是否还是有利于民主运动发展时说:民主运动现在更高涨了。从今年二月至今美国帝国主义分子所干的一套都是违背人民意志的,快要失败了。美国反动分子与美国人民是有区别的,反动分子想独霸世界,势必引起全世界人民的反对。现在美国反苏是放烟幕弹,想独霸世界,首先就是损害中国和英国的利益,其次就是美苏间的中间地带。在回答是否欢迎英国对中国进行调解时说:英国现在没有勇气反对美国政策,它跟着美国走,中国问题还是由中国人自己解决,但欢迎外国的技术帮助。在回答中国共产党对香港问题的态度时说:现在不提出立即归还的要求,将来可按协商方法解决。
12月上旬 国民党集结重兵进攻南满,南满解放区仅剩四个县比较完整,南满分局书记陈云主持纵队以上干部参加的七道江会议,决定坚持南满根据地以钳制国民党军对北满的进攻,并得到东北民主联军总部的批准。十三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并告东北局电:“在目前情况下暂取守势,力求拖延敌对北满之进攻,并准备迎击敌之进攻,部署甚妥。南满方面应集中主力各个歼敌,收复失地,于拖延敌对北满进攻必有帮助。”据此,东北民主联军采取坚持南满、巩固北满、南打北拉、北打南拉的方针,破坏国民党军先南后北、各个击破的计划,迫使东北的国民党军处于南北两面作战的不利状态。
12月1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并告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电:“(一)庆祝盐城大胜[175],望对指战员传令嘉奖;(二)望粟即日北返,部署沭阳作战;(三)一师及皮旅[176]于结束追击战斗后休息二三天,即行北返。”粟裕接此电后立即自盐城北返,于十二日同由山东南下的陈毅会合,筹划在淮海地区歼敌。
12月13日 得知国民党军整编第十一师由晋冀鲁豫战场调到苏北,会同整编第七十四师等部共二十五个旅进攻苏北后,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电:“整十一师到达宿迁后,必配合六十九师及预三旅[177]等向沭阳进攻。惟有歼灭该敌,方能保持沭阳在我手中。如沭阳失守,华野主力即难在苏北继续作战,有被迫转至鲁南可能。对此点必须严重估计到。你们对此意见及部署如何,盼告。”本日,整编第十一师、整编第六十九师在苏北由宿迁分别向新安镇、沭阳进犯。十五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陈毅、粟裕电,同意他们的决心和部署,即先集中二十三个团在宿迁、沭阳间歼敌;除阻击整编第十一师外,集中三倍兵力围歼整编第六十九师。当天,山东、华中两野战军发起宿北战役,至十九日,在宿迁以北歼灭整编第六十九师师部及三个旅,共二万一千余人。
12月16日 中共中央会议听取周恩来汇报蒋管区工作。会议决定设立中央城市工作部,周恩来为部长,李维汉为副部长。会议还决定设立香港分局。
12月18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电:“如果你们四面之敌不好打,似以南下寻歼八十八师,恢复嘉、巨、金、鱼、城、单[178]各地,调动邱清泉东进而歼灭之,较为有利。”晋冀鲁豫野战军于三十日向巨野、金乡、鱼台之敌发起突然进攻,一九四七年一月十六日巨(野)金(乡)鱼(台)战役胜利结束,共歼敌一万六千余人。
12月1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王震、彭绍辉、罗贵波[179]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等电,通报向吕梁地区进攻的国民党军动向,并指出:“此次作战,不但保卫吕梁,而且有保卫延安意义。你们应迅速集中兵力于蒲县附近地区,准备连续战斗,以歼敌两个旅为目标。”随即,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晋绥野战军、太岳军区各一部在晋西南歼灭胡宗南一部。二十六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赓、谢富治,王震电:“你们最近两仗打得很好,每次歼敌一个营,若能再打几个这样的仗,就可等于一个大胜仗。”二十八日,进入吕梁地区的胡宗南部被迫撤退,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又将其后卫第六十七旅歼灭。吕梁战役于一九四七年一月一日结束,共歼敌一万零七百余人。
12月22日 复电暹罗[180]华侨建国救乡联合总会等七十一个华侨团体,称赞这些团体关于反对国民党片面召开“国民大会”的来电“义正词严”,表示“至深钦佩”。复电申明全国人民对国民党召开的非法的分裂的一党“国大”及其通过的所谓宪法决不承认。“今后本党决为恢复政协路线与恢复一月十三日军事位置而奋斗到底。尚望海外同胞一致努力,以实现祖国之独立、和平、民主。”
12月24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粟裕、谭震林,张鼎丞、邓子恢电:“敬电[181]悉。主力似不宜分散,如放弃七十四师不打,似宜集中二十五个团(包括四师、九师、十纵、警旅在内)左右兵力于鲁南地区,歼灭二十六师,迫退冯治安部,然后相机出淮北较为有利”。次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陈、粟电,指出:“鲁南战役关系全局,此战胜利即使苏北各城全失亦有办法恢复。你们必须集中第一、第六、第八、第四、第九、第十各师及一纵、警旅等部,并有必要之部署准备时间,以期打一比宿北更大的歼灭战。第一仗似以打二十六师三个旅为适宜,因该师系鲁南主力,该师被歼,全局好转;若先打冯部,则恐一时不能解决鲁南问题。究应如何,望根据具体情况处理。”二十七日,山东、华中两野战军开始隐蔽北进鲁南。
12月2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粟裕,张鼎丞、邓子恢电:“苏中、苏北、皖东敌占县城及要镇各县,我党必须坚持游击战争。第三、第四、第七各分区[182],必须派部队派干部恢复工作。只要各分区各县能坚持游击战争,收复县城便有希望。”本日,修改中共中央关于同意华中、山东两区合并给华中分局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敌愈向北攻,敌后必愈空虚,愈有利于坚持游击战争。派部队派干部恢复淮南、淮北工作必须立即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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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蔡博,蔡和森的儿子。
[2] 永福,即毛岸英,毛泽东的长子。
[3] 中共中央中原局1946年1月8日致电中央:由于停战最近有很大可能,又由于到豫北、华东没把握走通,我们已决定全部留原地坚持。
[4] 从1946年1月起,东北人民自治军改称东北民主联军,该军的其他领导人员是:第二政治委员罗荣桓,副总司令吕正操、李运昌、周保中、萧劲光(兼参谋长),副政治委员程子华。
[5] 于再,昆明南菁中学教师。1945年在昆明学生反对内战、要求和平的一二•一运动中牺牲。
[6] 何思敬,法学家。当时任延安大学法学院院长,重庆中共代表团法律顾问。
[7] 范明枢,当时任解放区山东省参议会议长。
[8] 1946年2月10日,重庆各界二十余团体在较场口举行庆祝政协成功大会,国民党特务捣乱会场,打伤郭沫若、李公朴及新闻记者等六十余人。
[9] 指东北的长春铁路全线及苏军完全撤退区域。
[10] 黄克诚、李富春,当时分别任东北民主联军西满军区司令员、政治委员。
[11] 吉伦,为马歇尔1946年3月11日返美述职后代理马歇尔在中国的工作的美方代表。
[12] 即1942年1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抗日根据地土地政策的决定》。
[13] 林彪1946年4月4日在四平前线致电中共中央和东北局:“我此刻已到四平街……集中近六个旅的兵力拟坚决与敌决一死战。”
[14] 邓发,当时任中共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民运工作委员会书记。1945年9月代表解放区职工出席在巴黎召开的世界工会代表大会。1946年1月回到重庆。
[15] 饶漱石,当时任中共中央华东局书记、山东军区政治委员、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第27小组中共方面组长。
[16] 长哈齐,指吉林长春和黑龙江哈尔滨、齐齐哈尔。
[17] 真子电,指林彪1946年4月11(真)日子时电。电报说:根据目前东北形势及蒋介石继续增兵的情况,我固守四平和夺取长春、迅速实现东北和平的可能性均不大。因此我军似应以消灭敌人为主,而不以保卫城市为主,以免既不能保卫城市又损失了力量,造成以后虽遇有利条件亦不能消灭敌人。
[18] 文日,即12日。
[19] 当时驻守长春的是原伪满洲国的“铁狮”部队。
[20] 陈诚1946年4月3日接替张治中为军事三人小组国民党政府方面的代表,张治中奉国民党政府之命前往新疆。
[21] 指周恩来1946年4月16日夜致中共中央并转东北局的电报。
[22] 周保中,当时任东北民主联军副总司令兼东满军区司令员。
[23] 指杨国夫任师长的东北民主联军北满军区第7师。
[24] 马德里是西班牙的首都。该城以30年代西班牙共和军和国际纵队在此顽强坚守而闻名一时。
[25] 马歇尔于1946年4月18日到达中国。
[26] 指李富春、黄克诚1946年4月18(巧)日午时致中共中央电,其中说:“新一军已到距四平七八里之地点,连日飞机助战,四平已难保持。目前最大问题,敌有新力量源源增加,而我无新力量增加。”
[27] 曹里怀,当时任东北民主联军吉林军区司令员。
[28] 指彭真1946年4(卯)月19(皓)日为中共中央东北局起草的五条指示,即:一、除一部分干部及部队负责进行长、哈、齐等城市之攻取与巩固工作外,其他应在原地区加紧发动群众,特别是肃清土匪;二、大量抽出地方武装编成独立团、营,以便及时补充主力;三、在四平以北松花江以南准备新的战场;四、在防匪自卫口号下大量发展民兵;五、精简机关,绝大部分人员应分散下乡或到工厂去发动群众。
[29] 指国民党拟于1946年5月5日召开国民大会。
[30] 程世才、萧华、罗舜初,当时分别任东北民主联军南满军区司令员、政治委员、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31] 卯号,即4月20日。
[32] 因中原军区部队大部分是原新四军第5师部队,当时习惯上仍将中原军区部队称为5师。
[33] 这个方案是:东北民主联军退出长春,国民党政府只派行政人员和平接收长春,不得派军队进入;同时,依据政协决议和整军方案,谈判解决东北问题。
[34] 这时,东北民主联军为保障四平侧翼安全,将主力向四平两侧延长防线至百余里,因而已无机动兵力。
[35] 罗瑞卿,当时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参谋长。
[36] 辰东,即5月1日。
[37] 詹才芳,当时任冀东军区司令员。
[38] 锦榆线,指锦州至山海关的铁路,今京哈线的一段。
[39] 1946年4月,薄一波、邓子恢、黎玉到达延安,参加刘少奇主持的汇报会。在会上,他们反映在深入减租减息的运动中,若干地区展开了清算斗争,农民利用清算租息,清算负担,清算抢掠和霸占,清算黑地和挂地,清算劳役及其他剥削等方式方法,使地主以土地偿还农民,地主土地大量转移到农民手中,实际上开始了土地改革。刘少奇听取汇报后,认为各地各搞各的,须要有一个统一的政策,应发一个指示,以便各地有所遵循。于是,由刘少奇主持,薄一波、邓子恢、黎玉参加,胡乔木执笔,起草了《中共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这一文件经毛泽东修改过。
[40] 本溪于1946年5月3日被国民党军占领。
[41] 贺龙、李井泉,当时分别任晋绥军区司令员、政治委员。
[42] 李立三、伍修权,当时分别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第27小组中共方面政治顾问、参谋长。
[43] 锦热路,指锦州至承德的铁路,即今锦承线。
[44] 黄朱文纵队,指黄永胜任司令员、朱涤新任政治委员、文年生任副司令员的晋察冀军区热辽纵队。
[45] 林彪1946年5月18(巧)日致电中共中央和东北局,说:“四平以东阵地失守数处,此刻敌正猛攻,情况危急。”
[46] 在此电发出的前一天(5月18日),东北民主联军已撤出四平。
[47] 唐延杰,当时任晋察冀军区参谋长。
[48] 水东区,指河南省东部陇海铁路以南、新黄河以东地区,又称睢(县)、杞(县)、太(康)地区。当时为冀鲁豫军区第12军分区。
[49] 中国民主同盟张君劢、黄炎培、沈钧儒、章伯钧、梁漱溟5人提出的3项主张是:(一)共产党军队撤出长春;(二)国民党政府军不再进军长春,但进行和平接收长春;(三)现有东北政务委员会今后移驻长春,但委员会人选应由各方面包括东北地方有代表性的团体在内,进行协商推定。
[50] 滕代远,当时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军事顾问。
[51] 指射击、刺杀、投弹。
[52] 六十军系滇军,同国民党军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有矛盾。
[53] 曾克林,当时任东北民主联军南满军区副司令员。
[54] 佳日,即9日。
[55] 寒日,即14日。
[56] 指华中军区1946年6月6(鱼)日致中共中央军委电。电报中建议:拟集中第1、第6两师及第7纵队,攻占扬州至泰州公路线上的宜陵、白塔两个据点,相机夺取泰州,以巩固南线苏中900万人口之富裕区。
[57] 聊博,指山东聊城、博平(1956年并入茬平县)。
[58] 杨苏纵队,指杨得志任司令员、苏振华任政治委员的晋察冀军区第1纵队。
[59] 赵纵队,指赵尔陆任司令员的晋察冀军区冀晋纵队。
[60] 保府,即河北保定。
[61] 石门,即河北石家庄。
[62] 指1946年6月21日蒋介石宣布东北停战延长8天,至6月30日为止。
[63] 中共中央中原局1946年6月21日关于突围问题致电中央,建议“中央能允许我们在本月底即开始实施主力突围计划,即经鄂中,分两个纵队分别向陕南及武当山突围,然后转至陕甘宁边区”。
[64] 指华中军区所属淮南军区津浦路以东的第3分区和以西的第4分区。
[65] 指苏联。
[66] 粟裕1946年6月27日电告:在淮南集中大兵团作战,粮食、民夫和交通运输均极困难,目前主力集中于苏中,民夫及作战用具都已准备完毕,是否在苏中打一仗再西移。邓子恢、张鼎丞、粟裕、谭震林6月29日又电告:如苏中失陷、淮南战局万一不能速胜,则我将处于进退两难(苏中大部为水网,如被顽占据,不易夺回),如不在苏中打仗便西移,不仅对群众很难说服,即对部队亦难说服。30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电:“部队暂缓调动”。于是,华中野战军主力仍留苏中。
[67] 午灰,即7月10日。
[68] 宥,即26日。
[69] 三路,指平汉铁路、正太铁路、同蒲铁路。四城,指保定、石门(石家庄)、太原、大同。
[70] 杨、杨、郭,指杨得志、杨成武、郭天民,当时分别任晋察冀野战军第1纵队、第3纵队、第2纵队司令员。赵,指赵尔陆。1946年6月冀晋赵尔陆纵队和冀晋陈正湘纵队合编为晋察冀野战军第4纵队,陈正湘当时任司令员。赵尔陆,当时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第5小组中共代表。
[71] 1946年6月30日,东北停战延长8天的期限已满,蒋介石出于各方面的压力和兵力不足,宣布在东北继续停战。
[72] 菲里波夫,斯大林的代称。
[73] 蒋介石1946年7月1日通过广播演说公开发布给各战区长官的命令,声称:“如共军不进攻我军,则我军亦不进攻共军。”
[74] 巳三十,即6月30日。
[75] 孙毅,当时任晋察冀军区所属冀中军区司令员。林铁,当时任中共冀中区委员会书记、冀中军区政治委员。
[76] 李克农,当时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秘书长。
[77] 随、枣,指湖北随县、枣阳。
[78] 聂荣臻、刘澜涛1946年6月24日致电中央军委,建议:“如政治上许可,在步骤上以攻占大同为有利,然后沿同蒲路南归。”
[79] 张、罗、杨,指张宗逊、罗瑞卿、杨成武。
[80] 指陈正湘任司令员的晋察冀野战军第4纵队。
[81] 曾生,当时任山东野战军东江纵队司令员。
[82] 崞县,今山西原平。
[83] 兴安省、新黑龙江省、嫩江省,是国民党政府于日本投降后在东北新划任定的省份。当时国民党将东北划为9省,兴安省、新黑龙江省和嫩江省所辖范围为今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和黑龙江省西部。
[84] 指当时集结在鲁南的山东野战军。
[85] 指当时分别集结在鲁南、豫北的山东野战军和晋冀鲁豫野战军。
[86] 李公朴,爱国民主人士,当时任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1946年7月11日在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87] 陈毅,当时任中共中央华东局副书记、山东军区司令员兼山东野战军司令员。宋时轮,当时任山东野战军参谋长。
[88] 陈毅、宋时轮1946年7(午)月14(寒)日致电中共中央军委,建议“立即执行前定作战计划,截断津浦南段、陇海徐西段,造成山东、太行主力在淮北之会合,准备渡淮作战”。
[89] 泰兴战斗,即苏中战役的第一仗,后称宣(家堡)泰(兴)战斗。
[90] 胡宗南,当时任国民党军郑州绥靖公署副主任兼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91] 午文,即7月12日。
[92] 程潜,当时任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武汉行营主任。刘峙,当时任国民党军郑州绥靖公署主任。
[93] 陈赓,当时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4纵队司令员。
[94] 指1946年7月13日至22日进行的闻(喜)夏(县)战役。
[95] 闻一多,诗人、教授。当时任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昆明民主周刊社社长,1946年7月15日在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96] 王树声、刘昌义、张才千,当时分别任进入鄂西北的中原军区第1纵队司令员、副司令员、参谋长。
[97] 此处用的是旧番号。国民党军第99军和第58军,这时已分别改称整编第69师和整编第59师。
[98] 司徒雷登,1946年7月11日继赫尔利任美国驻中国大使。
[99] 谢富治,当时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4纵队政治委员。
[100] 指朝阳集战役。
[101] 俭,即28日。
[102] 艳,即29日。
[103] 世,即31日。
[104] 关向应,当时任中共中央晋绥分局书记、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政治委员。
[105] 叶赖纵队,指叶飞、赖传珠分别任司令员、政治委员的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当时该部在山东北线(胶济线)的南侧。
[106] 文建武,当时任中原军区第2纵队司令员。任质斌,当时任中原军区副政治委员兼第2纵队政治委员。
[107] 李维汉,当时是南京中共代表团成员。
[108] 周子健,当时任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处长。
[109] 与此同时,在陕南的中原部队根据飞机抛下的执行小组的公函,派出张文津等为代表,直接找陕南国民党军交涉停战。国民党军却继续以重兵围攻,并于8月秘密杀害了中原部队派出的谈判代表张文津(干部旅旅长)、吴祖贻(干部旅政治部主任)和毛楚雄(干部旅工作人员、毛泽覃的儿子)。
[110] 黄林、张水泉,当时分别任河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111] 吴诚忠、张体学、熊作芳,当时分别任中原军区鄂东独立第2旅旅长、政治委员、副政治委员。
[112] 微午,即5日午时。
[113] 鱼日,即6日。
[114] 司徒,即司徒雷登。
[115] 安平事件,指1946年7月29日,驻天津美国海军陆战队和国民党军同冀东解放区部队在河北香河县安平镇的武装冲突事件。
[116] 苏中战役中的宣泰战斗,如(皋)南战斗和海安战斗,因连续进行,当时合称为苏中第一次胜利,将李堡战斗称为第二次胜利。
[117] 交通总队,即国民党政府的交通警察总队,系由戴笠指挥的忠义救国军和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淞沪别动军(投降日伪后驻上海,改称税警总团)于1945年9月经蒋介石批准合编而成。该部配有美制武器,用于华中战场。
[118] 吴芝圃,当时任中共中央华中分局第8地委书记、华中军区第8军分区政治委员。
[119] 霍、灵,指山西霍县、灵石。
[120] 1946年8月10日,刘伯承、邓小平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3、第6、第7纵队乘敌之虚,向陇海路出击,至12日,连克兰封、砀山等城镇、车站十余处,迫使敌军从围攻中原军的部队中抽出3个整编师救援开封,从徐州和蚌埠抽调“五大主力”中的两支主力第5军和整编11师救援砀山。13日至21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又在豫东连克杞县、通许、虞城等地。
[121] 汤恩伯,当时任国民党军徐州绥靖公署第1绥靖区司令官。
[122] 薛岳,当时任国民党军徐州绥靖公署主任。
[123] 王耀武,当时任国民党军第2绥靖区司令官。
[124] 孙连仲,当时任国民党政府主席北平行辕第十一战区司令长官。
[125] 杜聿明,当时任国民党军东北保安司令部司令长官。
[126] 午元至未马,即7月13日至8月21日。
[127] 边章伍,又名边章五,当时是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长春执行分部中共方面小组成员。
[128] 王树声、刘子久、罗厚福、文敏生,当时分别任鄂西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一副政治委员、第二副司令员、第二副政治委员。
[129] 方正平,当时任豫鄂陕军区副政治委员。
[130] 午元至未感,即7月13日至8月27日。
[131] 此时中共中央军委尚未接到华中野战军邵伯保卫战的报告,故称“作战六次”。邵伯保卫战上报中央军委后,《解放日报》乃称“苏中七战七捷”。
[132] 未宥,即8月26日。
[133] 1946年8月10日,蒋介石为促使国民党政府主席北平行辕第十二战区司令长官傅作义增援大同,将原属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所辖的大同划归第十二战区管辖。
[134] 扬泰,指江苏扬州、泰州。
[135] 阎傅,指阎锡山、傅作义。马,指国民党政府主席北平行辕第十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马占山。
[136] 这里的南,指华中野战军主力所在的苏中地区;这里的北,指山东野战军所在的淮海地区。
[137] 指江苏淮阴、淮安。
[138] 鄂西北区党委,由中共中央1946年9月1日批准组成,王树声任书记,刘子久任第一副书记,文敏生任第二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刘昌义、罗厚福、张才千、吕振球、刘子厚任委员。
[139] 睢泗,指江苏睢宁、泗阳。
[140] 指叶飞任司令员的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
[141] 指1946年9月12日《解放日报》发表的题为《蒋军必败》社论的送审稿。陆定一在送审社论稿时写给毛泽东的信中说:“在战争过程中,宣传上主要目标,为揭露美国,澄清同志对美的各种幻想。”
[142] 1946年8月上旬,山东野战军进攻泗县失利后,撤至泗阳休整。9月10日起国民党军沿运河两岸南下,进犯两淮(淮阴、淮安)。
[143]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杨虎城的第17路军被蒋介石撤销总部,缩编为第38军。该部第17师和55师分别于1945年7月17日和1946年5月15日在洛宁、巩县相继起义,起义后接受晋冀鲁豫军区领导。
[144] 王、刘、罗、文,指王树声、刘子久、罗厚福、文敏生。张体学,当时任鄂东独立第二旅政治委员。中原军区突围后,率部在鄂东坚持斗争。
[145] 聂荣臻、萧克、刘澜涛、罗瑞卿1946年9月16日18时电报说,平绥线处于敌人严重进攻之中,我已集结主力准备打击进攻之敌,保卫察哈尔。
[146] 刘昌义,当时任鄂西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
[147] 草店,湖北省均县县城以西的一个镇。
[148] 冯白驹、黄康、李振亚,当时分别任琼崖游击队独立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副政治委员、参谋长。
[149] 1946年9月29日至10月3日,杨成武、王平(冀晋军区政治委员)率晋察冀野战军1个旅和晋察冀军区各独立旅在平汉铁路北段发起大规模破击战,歼敌八千余人,控制铁路一百二十余公里,策应了平绥铁路东段的作战。
[150] 邱,指邱清泉,当时任国民党军第5军军长。胡,指胡琏,当时任国民党军整编第11师师长。这两支部队属国民党军的“五大主力”。
[151] 李宗仁,当时任国民党政府主席北平行辕主任。
[152] 指运河以西的淮北地区。
[153] 指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
[154] 蒋介石1946年10月16日提出的八项条件,主要内容是要中共承认其侵占广大解放区的既成事实,同意“恢复交通”和让其占领东北的大部分地区,并参加其一党包办的“国民大会”。
[155] 华中8分区,原是淮北津浦路以西地区。冀鲁豫6分区即原冀鲁豫军区12分区,在陇海路以南,贾鲁河以东的睢(县)杞(县)太(康)地区,又称水东区。这两区合组为豫皖苏区党委和豫皖苏军区。
[156] 任弼时,当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兼中央秘书长。
[157] 李人林,当时任鄂西北军区第4军分区司令员。
[158] 王仲廉,当时任国民党军第31集团军总司令。
[159] 王敬久,当时任国民党军整编第27军军长。
[160] 民主建国军,是高树勋1945年10月率领起义的部队。
[161] 指1946年10(酉)月31(世)日林彪、彭真、高岗、陈云致中共中央电。其中说:敌利用松花江阻我北满部队,而集中主力进攻南满和西满,最近正布置攻洮南。但长春以北敌兵力较空虚。我拟以5个师兵力,以火车运输从哈尔滨经齐齐哈尔绕至松花江以南,再步行向敌发起攻势,以破坏敌攻洮南及策应南满。
[162] 萧华,当时任中共辽东省委书记、辽东军区司令员。
[163] 江华当时任中共辽东省委第二书记辽东军区政治委员程世才当时辽东军区副司令员兼第3纵队司令员。罗舜初,当时任辽东军区第3纵队政治委员。
[164] 世日,即31日。
[165] 东日,即1日。
[166] 冬日,即2日。
[167] 林平,即尹林平,当时任中共广东区委员会书记兼港粤工作委员会书记。
[168] 李默庵,当时任国民党军徐州绥靖公署第1绥靖区司令官。
[169] 李延年,当时任国民党军徐州绥靖公署副主任。
[170] 冯治安,当时任国民党军徐州绥靖公署副主任兼第3绥靖区司令官。
[171] 孙震,当时任国民党军郑州绥靖公署第5绥靖区司令官。
[172] 王震,当时任中共吕梁区委员会书记、吕梁军区政治委员、晋绥军区第2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罗元发,当时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旅旅长兼政治委员。
[173] 刘邓区,指晋冀鲁豫军区。该军区在作战时组织指挥所到前方,平时指挥所合于军区。
[174] 中美条约,指《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通称《中美商约》,1946年11月4日,国民党政府同美国政府在南京签订。
[175] 华中野战军在1946年11月27日至12月7日的盐(城)南反击战中,歼灭由东台、兴化两路来犯之敌六千余人。
[176] 皮旅,指从中原突围至华中的皮定均任旅长的中原军区第1纵队第1旅。
[177] 即原属国民党军整编第57师的预备第3旅,这时已编入整编第69师战斗序列。
[178] 嘉、巨、金、鱼、城、单,指山东西南的嘉祥、巨野、金乡、鱼台、城武(今成武)、单县。
[179] 彭绍辉、罗贵波,当时分别任晋绥军区第2纵队副司令员、副政治委员。
[180] 暹罗,泰国的旧称。
[181] 指1946年12月24(敬)日陈毅、粟裕等致中共中央电,该电建议放弃歼击整编第74师,集中主力歼灭鲁南之敌。
[182] 第七分区,指淮北津浦路以东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