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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 五十三岁

1月5日 中共代表同国民党政府代表就停止军事冲突、恢复交通问题达成协议。随后,双方开始讨论并拟定停战命令以及在北平设立军事调处执行部等问题。

1月7日 苏联派来为毛泽东治病的阿洛夫和米尔尼柯大夫飞抵延安。毛泽东的长子毛岸英随同回到延安。

1月8日 复信在苏联学习的蔡博[1]等青年:“永福[2]回来,接到你们的信,十分高兴。正如你们信上所说,新中国需要很多的学者及技术人员,你们向这方面努力是很适当的。”

1月9日 关于中原军区部队停止转移问题,中共中央复电中原局:“停战谈判已有结果,命令可能在日内下达。”“你们停止东进北上的计划,在原地坚持是对的。[3]望你们在最近一星期内计划控制较大的地区及若干城镇,以便在停战时刻到后你们能有较大地区立足及生存。”

1月10日 国民党政府代表同中共代表商定的停止军事冲突的协议公布,确定一月十三日午夜生效。十一日,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由美国驻华代表罗伯逊、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二厅厅长郑介民、第十八集团军参谋长叶剑英组成,十三日赴北平工作。

同日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和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同时下达停战令。毛泽东在停战令中指出:“本党代表和国民政府代表对于停止国内军事冲突之办法、命令及声明,业已成立协议,并于本日公布在案。凡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之一切部队,包括正规军、民兵、非正规军及游击队,以及解放区各级政府,共产党各级委员会,均须切实严格遵行,不得有误。全中国人民在战胜日本侵略者之后,为建立国内和平局面所作之努力,今已获得重要之结果。中国和平民主新阶段,即将从此开始。”

同日 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开幕。周恩来率领中共代表团出席会议。会上,蒋介石宣布四项诺言:保证人民自由,各政党一律平等,实行地方自治和普选,释放政治犯。政治协商会议于三十一日闭幕。

1月11日 关于停战后在东北(满洲)的政策问题,中共中央致电东北局,指出:“国共停战协议及命令已公布,望遵行。停战是包括满洲在内的,但我们同意国军开入满洲及在满洲境内调动,并在谈判记录上取得默契四点,即在满洲不得驻兵过多;经过秦皇岛登陆的国军只能开入满洲;如派遣国军经过华北我区其他路线而入满洲,须事先经过协商;进入满洲各地的国军调动,须按日报告北平执行总部。”在停战令下达后,蒋介石推翻上述默契,坚持认为东北是接受主权问题,不包括在停战协定之内,并继续向东北增兵进攻中共部队。十三日,中共中央致电东北民主联军[4]总司令林彪、东北局书记兼东北民主联军第一政治委员彭真,指出:国民党拒绝与我谈判东北问题,国民党军队进入东北后要向我们进攻是不能避免的。望东北局立即布置一切,在顽军进入东北向我进攻时,坚决击破其进攻。

1月27日 到机场迎接周恩来等返回延安。

1月28日 复信柳亚子:“一病数月,未能奉复,甚以为歉。闻报先生已迁沪,在于再[5]追悼会上慷慨陈词,快何如之。”“贱恙是神经疲劳,刻已向好。”

2月1日 中共中央发出经毛泽东修改审定的《关于目前形势与任务的指示》。指示指出:重庆政治协商会议“已获得重大结果”,“从此中国即走上和平民主建设的新阶段”。“国际国内反民主势力依然强大,蒋介石国民党此次开始实行民主改革,如同他们过去实行抗日一样,带着极大被迫性,因而中国民主化的道路,依然是曲折的,长期的。”“中国革命的主要斗争形式,目前已由武装斗争转变为非武装的群众的议会斗争,国内问题由政治方式来解决。”同时指出:“除开个别地方,国民党都依然可能向我们进行武装袭击,我们应严加警惕。武装斗争是一般的停止了,为了保障国内和平,各地应利用目前时机大练兵三个月。一切准备好,不怕和平的万一被敌人破坏。”“要抓紧生产运动的领导,以迅速克服财经的困难。练兵、减租与生产是目前解放区三件中心工作。”

2月2日 中共中央致电陈毅,指出必须巩固华中现有地区,因中央机关将来可能迁淮阴办公。

2月4日 农历正月初三,和朱德等请延安西区居民代表一起吃饭,共度春节。

2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同意周恩来、董必武、吴玉章、秦邦宪和何思敬[6]五人为宪草审议委员的我方人选,毛泽东、林伯渠、董必武、吴玉章、周恩来、刘少奇、范明枢[7](如范不能去则提彭真)、张闻天为国民政府委员的我方人选,以便将来指导中心移至外边。并指出:“同意以周、林、董、王(若飞)分任行政院副院长、两部长及不管部。”三月十七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如果蒋介石坚决要修改宪法原则,我们便须考虑是否参加政府及是否参加国大的问题。我党国府名单及国大代表名单暂勿提出,民盟亦然,请与民盟商酌。”根据这一指示,中共代表团未交出参加国民政府的名单。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等电,告知军队整编时,我们当力争有高树勋部的地位。

2月9日 同美联社记者谈话,说:“政治协商会议成绩圆满,令人兴奋。但来日大难,仍当努力,深信各种障碍都可加以扫除。”“总的方面,中国走上民主舞台的步骤,已经部署完成,其间马歇尔特使促成中国停止内战,推进团结、和平与民主,其功殊不可没。实际上中国恢复和平,建立民主政府,世界各国也交相有利。”“各党当前的任务,最主要的是在履行政治协商会议的各项决议,组织立宪政府,实行经济复兴。共产党于此准备出力拥护。”

2月10日 董必武、王若飞返延,毛泽东同他们共进晚餐。十一日晚,董、王来毛泽东住所谈话。十三日,送董、王赴渝。

2月12日 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讨论同国民党谈判整军方案问题。毛泽东在会上说:美国和蒋介石要以全国军队统一来消灭我们,我们要统一而不被消灭。军党分立还不是最危险的,合编分驻才是最危险的。杂牌军还没有与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合编的,连杂牌的集团军都没有与蒋介石嫡系部队掺杂合编。我们现在只有对付好,才能摆脱危险。全国军队统一,原则上我们只好赞成,实行步骤要看具体情况,这是我们与法国不同的。

2月13日 中共中央发言人阐明中国共产党在东北问题上的态度,说明苏军开入东北后,原东北抗日联军保存下来的部队、被俘后获得自由的八路军战士和华北游击队员及民兵,以及前往东北消灭敌伪的八路军、新四军一部已在东北发展了力量。发言人说:“东北人民在这些抗日武装领导下,现已组成为一支数近三十万人的东北民主联军,分布于苏军所未驻防或已撤退的东满、南满、西满、北满各地,此外还有各地的保安队与警察,协力肃清敌伪残余,维护社会秩序。敌伪消灭以后,各地人民又根据地方自治的原则,推选各方公正人士,成立了各县民主政权,负责地方行政。”“为了实现东北的和平民主与团结建设,我们认为以下的原则是应该确定的:(一)现在国民政府接收东北的机构是国民党一党包办的,不合于东北与全国的民意,因此从行营及其政治委员会、经济委员会到各省政府,都应该改组,尽量吸收东北民主人士与国内各党派无党派人士参加,使一切民主分子享有公平有效的代表权;(二)对于东北现有抗日民主部队应予承认并整编,使与国民政府派去的军队共维地方治安,消灭伪军土匪,避免军事冲突;(三)对于东北各县民主自治政权应予承认。如认为他们的基础尚有不够广泛之处,亦应采取协商改组办法,或另行选举。不应不予承认,或坚持委派的不民主办法,而反对人民选举的民主办法;(四)现在中苏友好,国共停战,全国要求裁兵复员,东北治安又有地方部队协力维持,故国民政府为恢复主权而开入东北的军队,应限制在一定数量之内,以轻民负,以利和平。至于收编东北伪军及利用华北伪军(如姜鹏飞部新二十七军)去接收东北之权,则应予以禁止。”

2月19日 周恩来回延安向中共中央汇报工作,毛泽东到机场迎接。二十一日,周恩来飞抵重庆,向马歇尔提出,军事三人小组应去东北,停战令适用于东北,军队整编方案应包括东北。

2月25日 审阅胡乔木为《解放日报》起草的社论稿《重庆事件与东北问题》,加写一段话:“国民党军事当局对于东北伪军尽量收编,甚至把伪军姜鹏飞部开入长春‘接收主权’,为什么对于东北人民的爱国武装必加以消灭然后甘心呢?”

3月4日 军事三人小组成员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飞抵延安,中共中央和陕甘宁边区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刘少奇、林伯渠等和各界群众六千人到机场欢迎。同日,中共中央举行欢迎晚会,毛泽东同张治中交谈。张治中说,政府改组了,中共中央应该搬到南京去,您也应该住到南京去。毛泽东回答说,我们将来当然要到南京去,不过听说南京热得很,我怕热,希望常住在淮阴,开会就到南京。

3月5日 上午,和朱德、林伯渠等及延安各界代表到机场欢送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离延安赴武汉。马歇尔在上机前对毛泽东表示感谢,并说“我们的会晤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毛泽东答称:“我也愿意重申我们对您帮助中国人民和平、民主、团结、统一事业的努力的衷心感谢。”

同日 马歇尔、张治中、周恩来飞抵武汉,听取武汉执行小组的汇报。周恩来提出,新四军第五师驻地粮食不足,要求将全师四万人调驻安徽东北部五河地区。国民党政府对此故意拖延不予解决。

3月6日 关于精兵简政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东局、晋冀鲁豫中央局、华中分局并告聂荣臻、贺龙电,指出:“无论将来情况如何,我们均须精兵简政,减轻民负,方有利于解放区之巩固与坚持。你们三处兵额最大,负担极重,如何实行精简,应速决定方针。我们意见,第一期精简三分之一,并于三个月内外完成。被精简人员武器,有计划地妥善地分配到农村生产中去。第一期完成后,取得经验,第二期再精简三分之一。”因国民党挑动内战,至五月间停止了精简复员工作。经过这次精简,全军总数由一百三十八万人减至一百二十七万人。

3月7日 就叶挺五日致电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提出入党申请一事,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董必武、王若飞电:“同意叶入党。叶来电与中央复电,均于今晚广播,收到时请在《新华日报》发表,并先告叶,但不要登广告。”八日,《解放日报》、《新华日报》发表经毛泽东修改的中共中央复叶挺电:“你为中国民族解放与人民解放事业进行了二十余年斗争,经历了种种严重考验,全中国都已熟知你对民族与人民的无限忠诚。兹决定接受你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党员,并向你致热烈的慰问与欢迎之忱。”

3月1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分局电,询问:“你们区域工业及工运中好的与坏的倾向表现如何?(一)是否有因劳动条件提得太高,致有生产低落资本家畏避之事发生,如有此种现象,你们采取了何种对策?(二)经过斗争,工人有了组织,又适当地满足了工人改善生活的要求,而这些要求并不过火,没有伤害资本家的企业兴趣,只是提高了工人们的劳动热忱,因而发展了生产,繁荣了经济,对劳资双方均为有利,此种事例,在你区多不多?是否成了一般倾向?(三)工会及党支部的工作方针是和厂方合作(不论公营私营),以发展生产繁荣经济为共同任务,就是说,实行了解放区工业与工运的正确方针。或者不是这样,而是工会及支部与厂方对立,只顾工人暂时片面利益,不管生产是否发展,经济是否繁荣,即是说,承袭内战时期的白区工运方针。这两种方针,在你们区域内,党与工会干部了解情况如何?以上三个问题,请就所知于最短时间用简电答复我们。”

同日 复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文学系研究室洪禹一月间的申诉信。复信说:“到今天才复你,这是由于我几个月来都在病中的原故,请你原谅。在详细看了你的信以后,我感觉应当同意你的意见。”“在你的问题得到解决的时候,请你告知我是如何解决的,我愿意知道这事的结果。总之我感觉对你及许多同志很负疚,因为我们工作中做得不好的事实在太多了。”在毛泽东的过问下,洪禹在延安审干期间受到错误审查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同日 苏联红军撤离沈阳。十三日,国民党军进入沈阳。

3月1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哈尔滨决不能让国民党驻兵,抚顺及营口要力争双方不驻兵。”并指出重庆苏联友人态度过于软弱,他们的话不要全听。十六日,周恩来在同国民党政府代表张治中会谈时,说明中共军队在东北所占地方不能让,国民党军只能进驻现时苏军撤出的地区。张治中坚持删去“现时”二字,双方在东北问题上未能达成协议。此时由美国军舰运去东北的国民党军已达五个军,包括其精锐的“五大主力”中的新一军、新六军。

同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毛泽东在会上发言说:关于时局,有四条分析,大家看是否恰当。第一,法西斯主力军打倒了,替人民民主向前发展开辟了道路。第二,法西斯残余势力与同盟国内的亲法西斯势力,已经在并一定要继续组织反苏反共反民主的反革命运动,并企图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些反动势力是当今的主要敌人。第三,在各资本主义国家内有两部分民主势力,即广大人民及资产阶级内部的和苏和共派。不但广大的人民在此次大战中极大地提高了觉悟,能反对反动派,而且资产阶级内部继续分裂,这曾是打倒法西斯主力军的条件。只有张伯伦,没有丘吉尔,只有汪精卫,没有蒋介石,就打不倒法西斯主力军。英美法中的资产阶级与德意日的资产阶级分为两大集团,今后还是继续分裂,成为反苏反共与和苏和共两大派。我们应促进它。蒋介石的主张有两条:第一条,对一切革命党全部消灭之;第二条,即如一时不能消灭,则暂时保留,以待将来消灭之。和苏和共派中的中、左两派,今天都是能与我们合作的,因为中派还主张“暂时保留”。不要以为天下都是黑的,无缝的,因此有可能击破反苏反共的阴谋,有可能走到以内战代替世界大战的前途,至少是迟滞大战的爆发。第四,党的路线是联合广大人民及资产阶级的中、左两派,打倒法西斯残余势力和资产阶级中的反革命。这是党历来的路线。凡是最顽固的、不能妥协的就反对,凡是能妥协的就联合。不管风浪多么大,我们要有个把握。蒋介石的两条,第一条很清楚,第二条是人们容易忘记的,稍为平静一点就忘了。二月一日到九日就忘了,较场口事件[8]以后就不忘记了。马歇尔能放长线,蒋介石也较何应钦不同。假如有一个放长线的,放半年我们就会忘了,那就危险得很。

3月16日 审阅中共中央关于反对国民党修改政协决议和宪草原则问题致周恩来的电报稿,加写一段话:“最近时期一切事实证明,蒋介石反苏反共反民主的反动方针一时不会改变。只有经过严重斗争,使其知难而退,才有作某些较有利于民主的妥协之可能。”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若无政治上、军事上、地盘上之交换条件并同时解决,我决不能让出地方。停战协定并未规定让国民党接收全路及全撤退区[9],可见具体问题须再协商决定”。“过去让彼占领锦州,现又让其占沈阳,即是履行协定。一切均应到前方与前方将领去谈。”

3月17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提出对东北停战协定的修改意见:我们决不能承认小组只随政府军,这是侮辱中共的规定。必须增加一项政府保证按政治协商会议各项决议之原则迅速与中共商讨解决东北政治问题,否则不要签字。本日,为中央起草致彭真、林彪电,指出:“国民党还不停战,沈阳以北长春路沿线之苏军撤退区同意你们派兵进驻,以为将来谈判之条件,时间愈快愈好。”“全满各地均须注意:除罪大汉奸外,不杀一人,以收人心而利谈判。”

3月18日 苏军撤出四平,东北民主联军进入该城,从而阻断了国民党军沿长春铁路北进的通路。与此同时,进占沈阳的国民党军开始向辽阳、抚顺、鞍山、海城、营口、铁岭、法库等地进攻,并先后占领上述各城市。

3月2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并告林彪,黄克诚、李富春[10]电:“我党方针是用全力控制长、哈两市及中东全线,不惜任何牺牲反对蒋军进占长、哈及中东路,而以南满、西满为辅助方向。”“黄李部动员全力坚决控制四平街地区,如顽军北进时,彻底歼灭之,决不让其向长春前进。”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电:“为使工业与工运问题在党内展开讨论,纠正目前严重存在着的过左偏向,请将中央关于工业与工运三个问题询问电转发至区党委(或省委)及分区党委两级讨论,特别注意抄给从事工业与工运的干部加以讨论,并将他们意见反映到中央来。但在纠正偏向时,须着重于干部思想上打通,不要着重于犯错误的责任。对于他们领导群众艰苦奋斗,还须给以勉励与安慰,以便好好地将‘左’倾偏向纠正过来,而不是泼冷水。”

3月27日 吉伦[11]、张治中、周恩来签订《调处东北停战的协议》。协议规定:(一)执行小组到东北的任务仅限于军事调处工作;(二)小组应在国共双方驻地工作;(三)小组应前往冲突地点或双方军队密接地点,作公平之调处;(四)关于政治问题则另行商谈迅求解决。但是三人会议未就东北停战日期达成协议,国民党军在东北继续进攻,迫近四平和本溪。

同日 关于东北主力军和地方兵团的当前任务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指出:目前时机,对蒋对匪两项任务中,第一是对蒋。必须使用主要力量,并须迅赴事机。但是为了防止蒋军与股匪联络,在我区设置据点,贻害将来,必须在乡区留下次要力量,配合地方党政,迅速剿匪。

3月28日 审阅《中共中央关于经济建设的几项通知》稿,加写一段话:“解放区劳资关系必须取合作方针,以达发展生产繁荣经济之目的,无论公营、私营,都是如此。任何工厂工会与党支部,必须与厂方协同制定生产计划并协同执行之,力求以较低之成本,得较多较好之产品,从此获得较多之盈利,劳资双方有利。工人之福利必须于发展生产繁荣经济中求之,任何片面的过火要求,都将破坏解放区的经济。”

3月31日 致信胡乔木:“起草了一个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电,请你到少奇同志处拿了看一看。请你清出一九四二年中央关于土地政策的决定[12]加以审查,看其中是否已有现时已不适用之处,列举告我为盼!”

3月 坚持读英语,每周两次(星期一和星期五)。

4月1日 国民党飞机八架到延安上空示威。

4月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及军队首长电,指出:“目前正是国际国内反动逆流高涨之时,望提高警觉,加强侦察,加强防御配置,严防敌人突袭,切勿大意。”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一)美蒋决以十五个军(已到七个,尚有八个待运)向我大举进攻,尽占东北点线,然后与我谈判。(二)我方对策,一方面利用停战小组力争停战;另一方面不要被停战小组所迷惑,必须同时有对付十五个军进攻的全盘与持久计划。”

4月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林彪并告彭真电,指出:“林支日从四平所发电[13]悉。集中六个旅在四平地区歼灭敌人,非常正确。党内如有动摇情绪,哪怕是微小的,均须坚决克服。”“本溪方面亦望能集中兵力,歼灭进攻之敌一个师。”“上述两仗如能打胜,东北局面即可好转。”“在当前数日内,争取四平、本溪两个胜仗,则是关键。”并指出:“各军区后方剿匪与发动群众斗争,一刻不能松懈,望同时严督实行。”十四日,东北局发出《剿匪指示》,强调进一步肃清各地股匪、残匪仍是当前的战略任务之一,并强调清匪最根本的办法是深入减租减息,分配土地,发展生产,实行基本群众之武装自卫。

4月7日 延安《解放日报》发表题为《驳蒋介石》的社论,驳斥蒋介石四月一日的讲演。社论指出:蒋介石在这里一连撕毁两项诺言。第一,蒋介石在东北联合敌伪进攻东北民主联军,屠杀中国人民,还不叫军事冲突,而叫“接收主权行使国家行政权力”,这样他就撕毁了东北停战协议中关于执行组“应前往冲突地点或政府军与中共军密接地点,使其停止冲突,并作必要及公平之调处”的诺言。第二,蒋介石用武力推翻东北人民自治政府,执行法西斯恐怖统治,这叫做“没有内政问题可言”,这样,他就撕毁了东北停战协议中“关于政治问题则另行商谈迅求解决”的诺言。蒋介石才在三月二十七日完全虚伪地接受了东北停战的协议,而在仅仅五天以后的四月一日讲演中,就连忙公开撕毁了它。社论还列举大量事实,证明“蒋介石及其党羽丧失东北有罪,恢复东北无功”。社论表示,中国人民已经决心制止东北和其他地方的内战,为坚持东北与全国人民的民主权利而奋斗。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指出:“《驳蒋介石》一文,收到后请立即在《新华日报》照样全文发表,并印单行本广为散布。”同时电告各中央局:“《驳蒋介石》一文,除在我区发表外,沪、宁、港、粤、武汉、平、津、青、济、云、贵、川及东北各大城市,速印单行本广为散发,不能公开者,则秘密散发之,愈多愈好。”

4月8日 王若飞、秦邦宪、叶挺、邓发[14]等乘美国飞机回延安,因遇恶劣天气,飞机在山西兴县黑茶山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因飞机失踪,毛泽东心绪不宁,不胜悬念。十三日,得知飞机失事。随即成立毛泽东等二十六人组成的治丧委员会。二十日,《解放日报》发表毛泽东为“四八”烈士的题词:“为人民而死,虽死犹荣。”同时发表他的《向“四八”被难烈士致哀》一文,文中说:“你们的死是一个号召,它号召全党党员和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为和平、民主、团结的新中国而奋斗到底!”

4月1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叶剑英、饶漱石[15]、周恩来并告彭真、林彪电:“此次国、美急于要三人会议去沈,目的全在压迫我方承认国方占领长哈齐[16]三市及沈哈铁路线。恩来在渝已据理力争,根本拒绝,望叶、饶注意,切勿答应国、美任何要求。”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程子华电,要求迅速加强察哈尔北部和热河北部两处工作,指出:“国、美两方通同一气,久欲寻找借口在热察两省建立反苏反共据点,因此察北、热北两处匪患必须迅速肃清,两处之无秩序状态必须迅速消除,两处之群众斗争必须迅速发动。为此目的,须选派大批得力干部前往工作,并派有威信之领导人前往领导一切”。

4月11日 关于纠正群众工作中的错误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复陈毅电。电报指出:“(一)群众工作中的错误有两类。第一类是空白村子及命令主义。空白村子是右的领导,完全不去发动群众的结果。命令主义,表面上是在积极发动群众,实际上是用少数人包办及强迫群众服从的办法,代替群众自觉的与有组织的斗争,即用非群众路线代替群众路线,其结果亦仍然是空白村子,并使群众受到坏影响。故凡属存在这一类错误现象的地方必须注意研究与纠正。(二)第二类是党在领导群众斗争过程中所发生的过火行动,即‘左’的错误。其中,首先应当注意的,是侵犯中农利益,一经发现,必须迅速纠正。其次,是除减租减息外,过分地打击了富农与中小地主,亦必须注意于适当时机加以纠正。(三)至于给汉奸、豪绅、恶霸、反动分子以严重打击,只要是真正群众的行动,则不是错误,而是必需。大城市中豪绅地主的大声叫喊,是必然现象,我们绝不应为其所动。但是,到了群众斗争已经胜利,清算减租已经实现之时,党便应当劝告群众,对地主阶级由打的政策,改变为拉的政策。例如让逃亡地主还乡,给地主以生活上的出路,并联络开明绅士参加某些工作等。拉的政策,其目的在于减少反对力量,使紧张空气和缓下来,因此是必须的。但应注意不要拉得过早,损害群众利益与影响群众情绪。(四)只要是真正的群众运动,当我们纠正‘左’的错误,即纠正干部及群众对于中农、富农及中小地主的过火行动时,应当用极大的善意与热忱去说服他们,使他们在自觉与高兴的基础之上纠正他们的错误,想出补救的办法,绝对不可泼冷水,绝对不可使他们感觉受了挫折。”

4月1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同意林真子电[17],以集中力量歼灭敌人为主,不以固守城市为主,并须统筹全局,作长期打算。”“望你们重视破路,看作战胜敌人的重要方法。”“注意组织民兵,全满普遍实施民兵制度。”“注意组织受县区指挥之游击队,全满各县均应有游击队。”“全满普遍实行减租减息,发动群众,巩固后方,一切从长期打算出发。”

同日 《解放日报》发表《东北应无条件停战》社论。毛泽东在修改社论稿时加写一段话。在要国民党当局“首先实行停止进攻,停止增兵”一句话后面加写:“解决东北问题应当从这里着手,舍此再无他道。东北应无条件停战,难道这不是全国人民的要求吗?”

4月1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并告彭真电:“马歇尔有于文日[18]动身来华说。马到华后东北可能停战,国方必于数日内尽力攻夺四平、本溪。望注意在可能条件下击退其进攻,守住四平、本溪,以利谈判。”

4月1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长春守军全部是伪军[19],东北人民现在与将来都有权利消灭这些伪军,谈判时不要承认伪军为政府军。”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马歇尔到华后,可能迅速停战,马、周、陈诚[20]之三人会议可能在二十号至二十五号之间到沈阳。长、哈问题必须争取于停战前解决。”本日,又为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要求:“夺取长、哈、齐后,注意纪律,给市民以好影响。”“保护国民党一切文职人员,不要杀害一人,以利谈判,军事俘虏亦不杀害。”

4月18日 国民党军向四平发动猛烈进攻。四平保卫战开始。本日,东北民主联军占领长春,驻守的伪军全部被歼。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并告叶剑英等电,转告周恩来十六日由重庆来电的内容(蒋表面愿求妥协以欺骗国人,暗中布置军事,阴谋甚大,马歇尔来后态度如何,尚难断定),并指出:“望准备一切条件,应付任何事变。各战略区主要负责人不得中央许可,不要离开队伍。”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重庆中共代表团电,指出:“铣夜电[21]悉。估计及应付甚当。民盟及国民党民主派两方动态关系甚大,望多做工作。”“如长、哈、齐三地占领,后方巩固,军队锻炼更多,蒋要大打也不怕。”

同日 得知东北民主联军占领长春的消息后,致电东北局:“我应力争保持长春于我手中,如我能在四平地区大量歼灭顽军,此种可能性是有的。但目前尚难作最后决定,须看斗争结果如何而定。在未作最后决定前,你们应作长期保持计划。”

4月1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彭真并转周保中[22],陈云、高岗电,指出:“(一)长春占领,对东北及全国大局有极大影响,望对有功将士,传令嘉奖。(二)杨师[23]立即或休息数日南下参战,必须增加四平方面兵力,歼灭新一军主力,并准备继续打几个大胜仗,方能保卫长春。(三)用全力夺取哈、齐二市。(四)用全力发动长、哈、齐三市及长哈齐线东西两侧各二百里左右地区的数百万群众,帮助他们组织起来与武装起来,作为控制全满之中心区域。迅速准备一切,为保卫长春而战。”并指出:必须注意坚持广泛民族统一战线。为群众所反对之汉奸、豪绅、恶霸,必须惩办,但不要牵连太广。“工人工资及其他劳动条件切不可提得过高,必须采取劳动合作,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劳资两利的政策,决不可只顾工人暂时片面利益,结果害了自己。”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长春已得,已令彭、林、周、陈、高夺取哈、齐,并发动群众,整顿军队,为保卫长春而战。同时增强四平兵力,歼灭进攻之敌,坚决保卫整个北满。至西满、南满我军已打出经验,寸土必争,决不退让。”“如国、美要求我让出长春,请断然拒绝。”

同日 关于在四平地区举行战役决战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彭真、林彪电,指出:“要战胜顽敌保卫长春,必须准备对付飞机坦克(参加过抗日的将士有办法对付之),并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于四平南北地区举行数次大的战役决战,才能解决问题。”

4月2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提出“长春防御工事一概保留,准备于必要时把长春变为马德里[24]”,并要求“南满部队速调一部北上,交林直接指挥作战”。根据这一指示,在本溪方向的东北民主联军第三纵队于四月下旬北调参加四平保卫战,东北民主联军约十万人在四平一线同国民党军展开激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为争取时局好转之可能,东北美机轰炸事除由报纸发表外,请叶向罗伯逊提出抗议,周暂时不用抗议形式。因马歇尔初来[25],周应和他维持过去那样的良好关系,以期争取东北停战,并解决一切国内大问题。看马歇尔在这些问题上所取态度如何,再考虑我们是否应取强硬态度。”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强调对美、蒋要区别对待,指出:“不要准备对国、美两方同时弄僵。我们坚决反对国民党内战与独裁方针,力争和平与民主,为此目的,不怕与国民党弄僵。但对美国则除非他恢复赫尔利政策,公开全面地赞助国民党实行内战与独裁,我们不应和他弄僵。因此,我党一切反内战反独裁的主张(东北、宪草、国大、自由、组府、运兵、借款等),均应向马歇尔严正表示意见,但应避免用激烈态度与抗议形式。周、马之间仍应尽可能保持友好关系,使国民党无隙可乘。”二十二日,周恩来同马歇尔会谈,周说:中共愿执行三月二十七日指令,而国民党违背指令,武力占领我方七个城市,我方遂也进占长春。他们既不遵守这些条款,我们只能被迫采取自卫行动。苏军即将撤完,东北已无接收问题,因此不应再有军队调动,东北应无条件停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李富春、黄克诚电:“巧午电[26]悉。望克服一切困难争取胜利,十天之后可能好转。”

4月2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彭真电,指出:“过去蒋军作战重心放在南面,是因估计长、哈苏军不会速撤。现在蒋军作战重心已经放在北面,以争夺长、哈为目标,故南满我军宜多抽调向北,并须兼程开进,以便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大量敌人(至少三四个师),保卫长、哈。一切决定于战场胜负,不要将希望放在谈判上。”本日,又为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新一军是缅甸远征军蒋军主力,我必须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养精蓄锐,待其疲劳不堪,粮弹两缺,选择良好地形条件,以数日之连续战斗,将其各个击破,全部或大部歼灭之,就可顿挫蒋方攻势。望照林电令杨国夫、曹里怀[27]及第八旅等星夜南下,南满两个旅兼程北上,必要时还应加调部队,总期集中优势兵力,争取这一有决定性的战役胜利。”

4月22日 自本日起重读列宁《国家与革命》。

4月23日 致电彭真并告林彪:“东北局近来几次指示我都看了,都好,特别是卯皓五条指示[28]很好,望切实执行。速将南北主力依林彪电向四平集中,速招新兵补充前线,速组织民兵及地方部队剿匪保乡,速发动四平以北哈市以南广大群众为保卫长、哈而战,速在全满解决土地问题,放手地大量地用本地人做事。取得长、哈后,一定有许多人把眼光集中于大城市,忘记乡村,忘记艰苦工作,须再三指出纠正。”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电,提出要求延期召开国大:“关于国大问题:我们希望在和平民主条件下,各党派合作开国大,但现在一切重要问题都未解决,东北在打仗,宪草未定,政府未改组,自由无保障,五五[29]时间太促,决不能开,必须延期,请与民盟协同力争延期为要。”

4月24日 东北民主联军在苏军从齐齐哈尔撤退后,占领该市。

4月2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程世才、萧华、罗舜初[30]并告林彪、彭真电,指出:“如敌向你们进攻,未能在野战中粉碎其进攻时,你们应以有力一部(例如两个团)死守本溪,以主力在外面行动,挫敌锐气,争取时间,以待停战到来。停战时机已不在远。”本日,又为中央起草致林彪并告彭真电:“马歇尔已提出停战方案,有停战之可能。望加强四平守备兵力,鼓励坚守,挫敌锐气,争取时间。”

4月2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电:“四平守军甚为英勇,望传令奖励。”“请考虑增加一部分守军(例如一至二个团),化四平街为马德里。”

4月28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重庆中共代表团周恩来电,指出:“马歇尔说为蒋设想,总要接收一些地方才行。你应告马,蒋除占沈阳及北宁线外,近一个半月又占我抚顺、鞍山、辽阳、海城、营口、铁岭、昌图、开原直至四平附近。这一带是满洲主要工业区,我占地面积虽较宽,但工业甚微,故我决难再让。东北军民对蒋军屠杀政策甚愤慨,要求设立民主机构。”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电:“目前情况,马歇尔虽急于停战,但蒋尚想击破我主力,打到长春。因此,我从长春及南满调来的生力军集中后,我们意见只在有充分把握能击溃新一军,并歼灭一大部,根本改变战争局面这样的条件下,才应当使用生力军。否则不宜轻易使用,留待将来使用为有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彭真、林彪电:“请考虑打下去为有利,还是迅速停战为有利。如打下去,须准备五月间顽方能增加一个军的兵力(九十三军卯号[31]第一批上船,估计全部到东北当在五月中旬及下旬)。如我能于五月上半月歼灭及击溃现攻四平之新一军,则以打一仗再停战为有利”。

同日 苏军自哈尔滨撤退,东北民主联军占领该市。

4月29日 因中原军区部队在国民党军包围封锁下供应极端困难,处境十分危险,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电报指出:“(一)为反对国民党阴谋围击五师[32],本日已发表公开声明;(二)迅向马歇尔交涉保证五师不被围攻,并迅即转移;(三)请考虑是否可以向马歇尔借美金百万元,为五师粮食及转移之用,六个月后由苏鲁两省筹还;(四)五师问题办妥你再赴东北。”五月一日,周恩来同国民党政府代表徐永昌谈判交涉,指出国民党军三十万人包围中原解放区郑位三、李先念部六万人,并准备发起进攻以发动全国性内战,要求国民党政府对此阴谋立即加以制止;同时致电已去南京的马歇尔,指出国民党军敢于进攻中原解放区,破坏停战协定,以致全国糜烂,其全部责任当由国民党负之。就在五月一日这天,中共中央发言人声明:“根据可靠情报,国民党军事当局即将对被围已久的我中原军区李先念将军所部六万余人实行凶恶的‘围歼’计划。”“如果国民党当局竟纵容国民党内挑战分子掀起中原的血战,则中国共产党不能不认为中国全国范围内的内战,已由国民党方面再一次发动,其一切后果,均须由国民党当局负其全责。”

4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电,指出“只要顽军不破裂,应依原计争取合法转移为上策”,并要求“五月上半月必须将二万人复员完毕”。

4月 针对当时对于国际形势一种悲观估计,写《关于目前国际形势的几点估计》的内部文件。文件指出:“世界反动力量确在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战争危险是存在着的。但是,世界人民的民主力量超过世界反动力量,并且正在向前发展,必须和必能克服战争危险。因此,美、英、法同苏联的关系,不是或者妥协或者破裂的问题,而是或者较早妥协或者较迟妥协的问题。”同时指出:美、英、法同苏联之间的这种妥协,“并不要求资本主义世界各国人民随之实行国内的妥协。各国人民仍将按照不同情况进行不同斗争。反动势力对于人民的民主势力的原则,是能够消灭者一定消灭之,暂时不能消灭者准备将来消灭之。针对这种情况,人民的民主势力对于反动势力,亦应采取同样的原则。”这个文件编入《毛泽东选集》。

5月1日 中共中央致电郑位三、李先念、王震:“你们须立即准备突围,以最大决心,坚决奋斗,团结一致,才能克服困难,战胜危险,但主力突围方向应详细考虑。”并指出:“主力向西当然亦有许多困难与危险,但比向东地区广大(豫西、鄂西、陕南、川东),便于机动,且早麦将熟,如和平破裂,即准备在这一广大地区作长期游击战争,牵制敌人,配合华北、东北,将起重大战略作用。”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分局电:“国民党反动派除在东北扩大内战外,现正准备发动全面内战。在此种情况下,我党必须有充分准备,能够于国民党发动内战时坚决彻底粉碎之。”“接此指示后,立即下令全军练兵,上级督促检查,将此看成决定胜负的关键之一。”

同日 致电林彪:“东北战争,中外瞩目。蒋介石已拒绝马歇尔、民盟和我党三方同意之停战方案[33],坚持要打到长春。因此,我们必须在四平、本溪两处坚持奋战,将两处顽军打得精疲力竭,消耗其兵力,挫折其锐气,使其以六个月时间调集的兵力、武器、弹药,受到最大消耗,来不及补充,而我则因取得长、哈,兵力资材可以源源补充,那时便可能求得有利于我之和平。”

5月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中原局电,同意中原局一日提出的向西突围的计划,指出:“顽进攻时,在原地打几仗不轻走,以免中敌挑拨之计和自取困难。万不得已向西突围,方针甚好,即照此执行,但一切准备工作宜快。”四日,周恩来同马歇尔会谈,说明国民党军将向中原解放区进攻,这是新的全面内战,我方将自卫还击。为制止进攻,希望政府派代表到湖北协商解决第五师的转移问题。经马歇尔和国民党政府代表徐永昌同意,八日周恩来同美方代表、国民党政府代表一起抵达中原解放区中心宣化店。九日回武汉。十日,周恩来同徐永昌及美方代表白鲁德签订停止中原战事的协议,当天,他们飞回南京。

5月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彭真电:“自蒋介石拒绝停战后,东北我军须作长期打算。前方不要攻坚,除必须数量之守城部队外,应控制强大机动部队,以为有利时机在运动战中打击敌人之用。除坚持四平阵地外,速准备公主岭及他处之第二线阵地。”[34]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程子华、萧克并告叶剑英、罗瑞卿[35],林彪、彭真电:“同意冀热辽分局辰东[36]电,在一星期内发动对朝阳、平泉铁路线上顽军之攻击及彻底破坏该段铁路线,理由是顽方违约调动两个师去东北打内战,为阻止再调动,我不能不破路。”“攻敌及破路时,各部应集中力量攻击某几点,每一部只应选择一点举行攻击,得手后再打第二点、第三点,切忌处处都打,分散兵力。并应保留预备队,以利继续战斗。”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程子华、萧克并转詹才芳[37]电,对詹才芳部破路成绩表示甚为欣慰,指示继续不断破毁锦榆线[38]。

同日 周恩来率中共代表团飞抵南京(中共代表团对内称南京局)。另在重庆设中共代表团联络处,吴玉章任联络代表,党内任四川省委书记。五日,国民党政府还都南京。

5月4日 出席中共中央会议,会议讨论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毛泽东发言说:(一)解决土地问题的方针,七大讲的是减租减息,寻找适当方法实现耕者有其田。当时七大代表多数在延安时间太久,各地新的经验没有能够充分反映。现在中央的这个指示,就是群众所创造的适当方法,为中央所批准的[39]。(二)国民党统治地区人多,有大城市,有外国帮助,他大我小。但是,他有一大弱点,即不能解决土地问题,民不聊生。我们只有依靠人民同他们作斗争。如能在一万万几千万人口中解决了土地问题,即可长期支持斗争,不觉疲倦。(三)解决土地问题,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一切工作的基本环节,全党必须认识这一点。(四)不要怕农民得到土地,推平平均分配一次不要紧。农民的平均主义,在分配土地以前是革命的,不要反对,但要反对分配土地以后的平均主义。平均分配土地一次不要紧,但不能常常平分下去。旧式富农实际上要侵犯一些的,新式富农则不应侵犯。(五)现在类似大革命时期,农民伸出手来要土地,共产党是否批准,今天必须表明态度。(六)土地改革时期,不要怕自由资产阶级动摇,只要我们实行了土地改革,农民得到土地,我们的力量更强大,则更能巩固地团结他们。(七)暂不宣传耕者有其田,仍叫反奸清算、彻底减租减息,将来一定要宣传。(八)对工商业政策和工人运动与此不同。我们在抗战中就提出了劳资合作、劳资两利口号。但在党内思想上没有弄通,工会与厂长总是对立的,口号下面缺少具体办法。要工人方面与厂方共同订出生产计划,做到原料足,成本低,产品多,销路广,实现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在公营工厂毫无疑问应该这样做,在私营工厂也要尽力提倡这种办法,但要得到资方同意。第二国际提出的劳资合作的口号是反动的,因为是帮助垄断资本的;我们同样的口号是革命的,因为是反对垄断资本的。解放区的工厂,不论公营的、私营的,利润必须比国民党区域高才行,否则,解放区外面的资本家不来。只管工人眼前的、片面的利益,不顾资本家乃至公营工厂的死活,那是自杀。就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在官僚资本压迫下的民族工业,工人也是与资本家同命运的。这个道理,希望各地同志切实说明。这次会议原则上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通称《五四指示》)。

5月5日 周恩来飞抵武汉同国民党政府代表、美方代表会谈,要求尽早让新四军第五师部队撤出。

5月6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萧华并告林彪电,指出:“本溪虽失[40],你们牵制敌人甚多,这就是胜利。望鼓励各旅继续在本溪周围阻击敌人,并派部袭击敌之来路,务使新六军、五十二军不能北上为要。”

5月9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贺龙、李井泉[41]并告聂荣臻电:“你们须加紧准备对付傅作义之进攻。”“速在卓资山、集宁、凉城、丰镇等处构筑强固工事,并预先指定守城部队(数目不要太多),屯集粮弹,准备死守,以待主力从机动位置歼灭敌人。”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林彪并转吕正操、萧华电,要求开展对滇军的工作,指出:六十军及九十三军系云南部队,归孙渡指挥,孙驻锦州,六十军军长曾泽生驻新民。“你们应设专门机关派专门负责人进行该军工作,东北干部中一切滇籍干部尽可调作此项工作。收集该军每一个逃兵,加以训练,进行兵运。”五月下旬,东北民主联军围攻海城时,国民党军滇军系统的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直属队及一个团在师长潘朔端率领下起义。

5月1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请考虑强调停战。不停战,宪草、整军等事无从谈起,以打破国民党一面在东北大打,一面又和各党派谈宪草、要我党交整军材料之阴谋。我们应强调东北停战是先决问题,不停战一切不谈,整军材料也不交。”

同日 致信薄一波,认为刘伯承、邓小平九日来电提出的准备在敌进攻中原五师时,出击焦作、新乡、开封以策应五师的计划甚妥。信中根据周恩来赴湖北宣化店,在十日迫使国、美代表和我方达成停止中原内战协议的情况,指出:“目前五师虽获致临时协定,根本危机依然存在,故仍须准备对策。”本日,为五师筹款事致信刘少奇、任弼时,指定华中、山东、晋冀鲁豫、晋察冀四处再负担五师一个月经费。与此同时,驻安徽的国民党军向华中军区四分区(淮南津浦路以西的解放区)发起进攻,至十三日占领了四分区中心城市定远县城和其他主要城镇,扩大了中原军区与苏皖解放区的间隔。

5月14日 东北国民党军将新六军由本溪方向调至四平方向,共集中十个师的兵力,向四平发起总攻。

5月1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彭真电,通报美蒋对东北问题的态度,并提出我方的对策。电报指出:“现在是马歇尔第二次出面调停,请你们考虑军事全局,再打下去是否有利,应否考虑有条件地让出长春换得其他地区的合法,并取得时间整补军队,以便将来之用。望复。”“作战方面,务望用全力击溃新六军,并坚守四平。同时令萧华率南满各旅积极动作,热河方面及詹才芳纵队正在积极动作,可能将九十三军大部吸引于锦州地区(该军一个师守备绥中,其余两师大约月底可到锦州)。在此形势下和美蒋成立妥协较为有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周恩来电:可向马歇尔提出,(一)东北停战一星期,(二)长春国共双方不驻兵。

同日 关于时局和我之对策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分局及周恩来、叶剑英、罗瑞卿、饶漱石、李立三、伍修权[42]电。电报指出:“国民党除在东北大打外,积极准备全国内战,但因美国政策除一般扶蒋及助蒋在东北作战外,对全国内战尚不赞成,蒋对我军实力、国际舆论及国内人心有所顾虑,故尚不敢立即发动全国内战,但其准备是异常积极的。”我党方针是力争东北停战及制止全国内战,至少也要推延全国内战时间。因此我应采取如下对策:(甲)“不向国民党挑战,如国方向我蚕食或进攻,我必须坚决将其击退,收复失地,否则彼方得寸进尺,大内战将来得更快;但我必须坚守自卫立场,不向彼方主动进攻;纠纷发生,经过斗争之后,由执行小组加以调处,使我处于有理有利之地位。”(乙)“对执行部及各执行小组的工作加以调整,改善对美国人关系,无论美国人如何偏袒国方,我除据理力争外,只要美国未恢复赫尔利政策,策动全国内战,我即应尽可能争取美国人。”“即对国方代表及国方官长,亦须注意争取。总之,我方权利所在,必须力争,彼方无理要求,必须拒绝;但总的精神是求得在不吃亏的基础上解决纠纷,而不是使纠纷扩大。”(丙)“东北方面是,一方面坚决作战,四平街保卫战支持的时间愈长愈有利;另方面是我对外谈判人员应强调停战与争取停战。热河方面,因彼方源源调兵扩大东北内战,故我不能不对锦热路[43]加以破击”。(丁)“除东北加紧作战,同时抓紧减租生产外,各解放区均应抓紧练兵、减租、生产三大任务,必须于今后六个月内做出显著成绩,即以此制止全国内战,如国民党必欲发动内战,我亦能将其彻底粉碎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戊)“在一切大城市中除发展群众工作外,应用极大力量争取各部分中间派及国民党中间派。”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冀热辽军区司令员萧克、第一政治委员程子华并转冀东军区司令员詹才芳电,指出:“(一)东北战局异常紧急,务望萧、程指挥热河各部积极动作,尽量歼灭顽军有生力量及彻底破毁铁路;(二)至作战第二阶段时,望考虑抽出黄朱文纵队[44]东出阜新、义县地区举行袭击,吸引九十三军(云南军,其主力目前正在葫芦岛登陆);(三)詹纵队主力速向锦西、锦州地区推进,广泛破击北宁路吸引九十三军,是为至要。”根据中央军委的电令,从即日起冀热辽部队开始破击北宁铁路的作战。十八日,毛泽东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电,指出:“我热河破击战已进行四天,除吸引十三军全部不能动外,又吸引九十三军新到之一个师开至热河。在此形势下,九十三军只能对付热河及北宁路。”

5月1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并告彭真电,指出:“巧电[45]悉。(一)四平我军坚守一个月,抗击敌军十个师,表现了人民军队高度顽强英勇精神,这一斗争是有历史意义的。(二)如果你觉得继续死守四平已不可能时,便应主动地放弃四平[46],以一部在正面迟滞敌人,主力撤至两翼休整,准备由阵地战转变为运动战。(三)如果采取此项方针,我军必能从目前的被动与不利地位转变到主动与有利地位,而敌则愈前进愈分散,粮弹愈困难,其力量必减弱下来。(四)长春以南铁路应迅速彻底破坏。”二十七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致各战略区的电报中又指出:“东北四平街之所以能久守,主要是因敌未料我军有防线,故逐次增兵,便于为我各个击破,使敌遭受我军重大打击。故四平防御战为一时特殊条件所致,不能成为我一般的作战方针。”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和林彪电,指出:“四平退出,我兵力获得自由使用,顽占领面积愈大,补给线愈长,将愈困难”。“鉴于在敌北进以前未能破坏沈阳四平段铁路,使我吃了大亏,现应动员一切力量昼夜不停彻底破坏长春至四平段铁路”。“立即开始在稳固后方建立兵工厂,自己制造枪弹,作长期战争打算”。“长春卫戍部队应立即开始布置守城作战,准备独立坚守一个月,不靠主力援助,而我主力则将在敌人两侧及远后方行动”。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萧克、程子华并告聂荣臻、唐延杰[47],叶剑英、罗瑞卿电:“热河作战之主要目的在于吸引十三军、九十三军并消耗他们,此战役应着重破路与部分歼灭及消耗其有生力量,破路应十分彻底,务使长期不能修复。此战役应延长至月底,再看情形考虑调处问题,不要收束太早,以利援助东北。”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一)四平已难再守,决定放弃该城,打运动战;(二)最近一星期,顽方连夺我安次、萧县、夏邑、定远四城,并向我水东区[48]进攻,每处使用兵力约二万之众,明为挑衅行动。我在大局上仍忍耐,惟须取局部报复手段。”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北满分局电:“我们虽已得了长、哈两个大城市,但乡村及中小城市工作仍是第一位,切不可将大批干部堆积在长、哈两市。应令各县加紧练兵、剿匪及解决土地问题,今年务必将土地问题全部或大部解决完毕。土地问题解决,兵也有了,匪也容易剿了,大城市也巩固了。”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张鼎丞、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周恩来电:“顽占我萧县、夏邑、定远,应速向执行组提出抗议”。

5月2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舒同和张鼎丞、粟裕、谭震林电:“四平已失,为不给顽方以发动大战之借口,各地除对顽方进攻之地区例如定远、夏邑、萧县等处予以还击收复失地外,仍应保持平静,不要有所动作。”

同日 中共中央发出党内通知,指出:“必须使全国性内战爆发的时间尽可能推迟,方对我有利。如不能推迟半年,即推迟三个月、两个月以至一个月的时间爆发,亦将使我之准备比较充分。因此,我在目前对时局的基本方针,是避免挑衅,拖延时间,积极准备”。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电:“必须将发动群众解决土地问题与剿匪任务联系起来,方能达根除匪患目的。”“望通令晋察冀热辽全军协助地方党政,动员民众,解决土地问题,至要至要。”

5月22日 鉴于东北局提出坚守长春困难,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在目前条件下我应决心让出长春,请你根据此项决心负责进行谈判”。“让出长春有三种方案。第一种如中央上次所提,双方不驻兵,中间派任市长;第二种如马歇尔所提,执行小组先去,一切谈好后蒋军再去;第三种蒋军无条件即进长春,这种情况最坏,结果恐谈不好,仍是要打”。本日,又致电周恩来,提出对于时局的估计及我党的方针,指出:“马歇尔二十日声明似是美政府授意,对于马歇尔愿和态度及民盟五人三点主张[49],我们应表欢迎。”“延安宣传即日转向缓和。”

同日 东北民主联军撤出长春,国民党军进占该市。

5月23日 致电民盟张君劢、黄炎培、沈钧儒、章伯钧、梁漱溟,对于他们关于东北停战的提议,“原则上极表赞同,一切由恩来面商”。

5月24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指出:“退出长春后,无论政治上、军事上我方已获自由,并非不利。”

同日 蒋介石飞赴沈阳,行前交马歇尔三项条件与中共谈判。主要内容为:坚持“接收东北主权”,“恢复交通”,在国共双方发生争执时由美方行使“最后决定权”。对这三项条件,中共方面坚决拒绝。

5月2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并告叶剑英、罗瑞卿电:“东北方面,我们让到长春双方不驻兵为止,此外再不能有任何让步。美蒋要打,让他们打去,要占地,让他们占去。我们绝不能在法律上承认他们的打与占为合法。”

5月27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指出:“目前军事方针,除以一部与敌保持接触,给以扰乱及破路外,主力应不怕丧失地方,脱离并远离敌人,争取时间休整补充,恢复元气,再行作战。”“总之,东北是未了之局,我党须准备长期斗争,最后总是要胜利的。”

同日 南京中共代表团召开会议,听取滕代远[50]传达中共中央的意见。会议认为,内战不可避免,但尚有缓和与推迟的可能。我党方针仍是避免挑衅,推延战争,积极准备反击。次日,周恩来电告中共中央:“蒋自进长春后,在全国更积极备战”,“现内战已临全面化边缘”。

5月2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军区首长及政治部主任电:“望根据中央五四土地问题指示,通令全军协同地方党政帮助农民群众解决土地问题。此项通令应在连队中宣布,并解释其重要性。”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各军区首长电,要求充分准备对付国民党大举进攻,指出:“国民党在东北扩大战争,在关内积极准备对我大举进攻,因此我应有对敌作战之充分准备。”本日,再次致电各军区首长,指出:“黄色炸药为攻城之重要武器,各军区应设法大量购办,储存备用,每旅应有数百斤至数千斤。各大战略单位应自己制造黄色炸药。在练兵中,除练三大技术[51],练守城,练夜战等项之外,应着重练习攻城战,其中包括练习黄色炸药之使用。此事甚为重要,望唤起全军注意。”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关于鞍山战斗及俘虏官兵的处理问题的指示,指出“对六十军[52]之俘虏官兵,予以特别优待,详细调查其内部情形,抓紧顽军反蒋情绪,转变为反内战,号召他们学习高树勋,建立民主建国军。对这些俘虏应举行热烈的群众欢迎大会,负责人分别进行谈话,造成六十军反内战的热烈情绪,然后分途遣送一部比较进步分子回队,每一个据点送回十数名,并给以较多旅费。”

5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叶剑英、罗瑞卿电:“时局紧迫,凡不在执行部及执行小组工作之人员而又已经暴露难于立足者,应速向解放区疏散。北平新华社及《解放》三日刊被迫停刊后,全部人员应去解放区。”

5月3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国民党在东北扩大战争,占我长春、吉林等十余城,现正向哈尔滨进攻中。在关内五个月来,占我城镇乡村数百处。本日悉,北平十一战区出动兵力数万,大举攻我冀东三河、宝坻、香河、宁河等县,而不用任何事先通牒。因此,我将在各地采用报复手段,如国、美质问时,你们可以上述理由答之。”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华东局并告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邓子恢、张鼎丞、粟裕、谭震林电,指出:国民党在东北扩大战争,占我四平、长春、吉林等十余城,在关内五个月来占我城镇乡村数百处,近日又占我安次、萧县、夏邑、定远,攻我水东。本日悉北平十一战区司令部不用事先任何通牒,即出动数万兵力进攻我冀东数县。“因此你们已用不着事先提出照会即可动手攻取泰安、大汶口、张店、周村、德州、枣庄等地。”六月七日至十六日,山东军区部队在胶济线、津浦线上发动以伪军为目标的讨逆作战,攻克泰安、德州、枣庄、周村、张店、胶县等城镇,歼伪军三万多人。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贺龙、李井泉电:“为便于集中兵力对付傅作义之进攻,请贺、李考虑是否有把握在短期内夺取大同、怀仁、山阴、朔县、神池、宁武、代县、繁峙等据点。”六月四日,又为中央军委起草致贺龙、李井泉并告聂荣臻、刘澜涛,刘伯承、邓小平电:“大同口泉地区敌多守固,又有日军,又可能牵动傅作义,因此暂时只作准备工作,加强侦察及内应,准备黄色炸药,不要动手。”“朔县、宁武敌较少,又不致牵动傅作义,你们可首先攻取一处。”从六月中旬至七月中旬,晋绥部队和晋察冀部队之一部向长期以来不断进犯解放区的国民党军阎锡山部发起反击,于六月十七日攻克朔县。

6月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电,指出:“(一)美蒋对我极为恶劣,全面内战不可避免。要求美机运款接济你们,恐已希望甚小,你们须求自救之道。如一方面节省用费留出准备突围时费用;另方面麦子已熟,向民众征收粮税。(二)必须准备对付敌人袭击及突围作战,预拟突围后集中行动及分散行动两个计划。大概在突围及突围后一个时期内以全军集中行动为有利;而在敌人追剿紧急,行军给养均极困难时,便应分为两股或三股,各自独立行动,可以避免集中行动之困难,而利于分别牵制敌人与互相作战略上之策应。(三)目前时机紧迫,你们应充分注意,并团结内部,准备艰苦斗争。”

6月5日 收到周恩来关于蒋介石已同意马歇尔在东北停战十五天进行谈判的报告,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及林彪电,转告这一情况,并指出:望立即部署坚守哈尔滨十天,至要至要。次日,又致电东北局,林彪,并告萧华、曾克林[53],李富春、黄克诚,陈云、高岗:“十五天停战协定七日起实行,至二十一日为止。在此十五天内,我党代表团在宁与国民党进行谈判,我东北民主联军各部应利用此十五天时间,休息补充,提高士气,准备再战”。七日,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彭真、罗荣桓电,指出:“(一)你们如不在哈尔滨,望即去哈尔滨,主持和战大计。(二)我党基本方针应是在不丧失基本利益下实现和平,长期战争于我不利。(三)恩来本日来延开会,佳日[54]返宁,约寒日[55]赴哈尔滨和你们见面。(四)哈尔滨机场如有破坏,速即修好,勿误。(五)全军加紧休整,准备再战。”蒋介石因在东北的兵力不足,下令从六月七日起在东北休战十五天。

同日 《解放日报》发表《美国应即停止助长中国内战》社论。毛泽东在修改社论稿时,加写几段话,其中写道:“很明白,华北和东北的内战,是由美国代替国民党运送军队和军火之后,才能发生与加剧的,如果没有美国的军事运输,中国反动派要在东北华北进行大规模的内战,就根本没有可能。”

6月11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复张鼎丞、粟裕、邓子恢、谭震林并告陈毅电,指出:“鱼电[56]悉。国民党攻我淮南路东,现又攻我路西及南通区,我向国民党某区取主动攻势在政治上是没有问题的。”“我必须用一切方法歼灭敌人于南线,保卫九百万人口的南线各区。”华中野战军接到中央军委的复电后,即准备在苏中地区向国民党军进行反击。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舒同和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要求对驻守济南、徐州、开封等地的国民党军开展高树勋运动。

6月12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东局、华中分局电,指出:“我山东及华中部队麦收后,均应补充新兵。每连补足一百二十人,以利将来作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我为报复起见,攻克枣庄、泰安、大汶口、张店、周村、德州、胶州等处,如美国人讲话,应驳斥之。数月来国民党攻占我村镇数百处,县城四十处(尚有二十六处未恢复),人口三百万,美国人不说话。现在他们说话了,可见不公平。如果国民党不停止进攻,我方的报复也不会停止。”本日,又为中央起草致华东局并告周恩来电,指出六月七日至九日周恩来回延安讨论时局,党中央“决定竭力争和平,哪怕短时期也好”。要求“山东我军肃清大汶口伪军后,暂时告一结束,全军休整练兵,准备于国民党不愿和平时,能够进行有力作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并告周恩来、叶剑英电:“我占枣庄、泰安、德县后,声威大振,美怕我攻青,国怕我攻济,此时我如在彼方不攻五师及不增加军队等条件下保证不攻青、济,美蒋即可安心。”本日,周恩来同马歇尔会谈,指出国民党方面军事行动未停,针对蒋介石散布的谣言,声明共产党军队绝不攻济南、青岛,除非国军要消灭我第五师。

6月1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饶漱石,林彪、彭真,周恩来,叶剑英电:“我党方针是竭力争取和平,争取于十五天内保持平静,争取延长停战时间,变暂时停战为长期停战”;“同时我东北全军应积极准备再战,并应准备长期战争”。

6月16日 经毛泽东修改的刘少奇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关于东北局主要领导干部重新分工的决定指出:“目前东北形势严重,为了统一领导,决定以林彪为东北局书记、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以彭真、罗荣桓、高岗、陈云四同志为东北局副书记兼副政委。并以林、彭、罗、高、陈五人组织东北局常委。”

6月17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林彪,饶漱石,叶剑英,周恩来电,通报东北国民党军七十军二十一个师的分布情况和国民党方面的一些动向。本日,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饶漱石、李立三及林彪、彭真、罗荣桓电,指出:“在停战问题上国、美有矛盾,望注意利用。”

同日 蒋介石经由马歇尔向中共提出停战条件,即要中共退出热河、察哈尔两省,山东的烟台和威海,东北的哈尔滨、安东、通化、牡丹江和白城子,以及六月七日以后在山东解放的大小城镇。二十五日,蒋介石又要求中共退出胶济铁路沿线、苏北和六月七日后在山西、河北解放的大小城镇。

6月18日 周恩来同马歇尔会谈,对国民党方面十七日对整军方案提出所谓补充办法,即要中共军队退出热河、察哈尔、烟台、威海、哈尔滨、佳木斯、牡丹江、安东等地,表示愤慨,说无考虑的可能。本日,毛泽东接周恩来电称:我们观察,马、蒋区别日益缩小,“东北案系马提,关内案系蒋提,马并非完全反对”,“因此,美马作用亦值得重新估计”。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舒同和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指出:“对夺取兖州及聊博[57]两战役,望在本月内准备完毕,但在未得中央最后电令前不要实行攻击。”“如蒋方于十五日期满后重新发动向东北进攻,或大举攻我苏北,你们便可夺取兖州、聊、博。”

6月1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电,指出:南京周恩来电称:蒋决定大打,你处须随时注意敌情,准备突围。“突围后有两个可能前途,第一个能达向北目的;第二个被敌阻隔不能达向北目的。”“因此你们须作两个准备:第一个争取一切可能向北;第二个在向北不可能时,准备在国民党区域创造根据地,以待时局之变化。”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中原郑、李电,他们准备于垣曲、济源间渡河,请你们准备船只及接护。请你们计算郑李部从该地渡河可能条件如何。”二十一日,刘、邓、薄电报中央:北岸部队很难进入南岸活动,故派队过河接护实感困难,须五师自行负责,黄河北岸我们可负完全责任。同时,五师突围后,有大军尾追,在陇海线必遇有力堵击,而我们又无法直接配合,如走直线,恐难实现过河目的,此点似应顾及。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陈毅、舒同并告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指出:南京周恩来电称,蒋介石决定大打,除围攻五师外,胶东、苏中两区必定进攻,望根据此种情况进行准备。“统一胶东、滨海两区指挥,集中兵力于即墨、胶州、高密之线,待敌进攻时歼灭之,此处须准备对付三个美械军,如能歼灭其二三个师,即可顿挫敌锋,阻其西进”;准备夺取济南;准备粉碎徐州北进之敌;华中须准备于蒋军大举进攻苏中时坚决粉碎之。为推迟蒋军大举进攻时间,目前我不应有进攻行动。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贺龙、李井泉,聂荣臻、刘澜涛并告陈毅、舒同电,指出:“观察近日形势,蒋介石准备大打,恐难挽回。大打后,估计六个月内外时间如我军大胜,必可议和;如胜负相当,亦可能议和;如蒋军大胜,则不能议和。因此,我军必须战胜蒋军进攻,争取和平前途。”“大打后,我晋察冀热辽主力应对付热河及平津方面蒋军主力,以一部协助贺、李对付傅作义及夺取同蒲北线,以又一部协助刘、邓、薄夺取正太线。”“我贺、李统一指挥晋绥主力及聂刘一部,准备粉碎傅作义之进攻及夺取同蒲北线,以一部协助刘、邓、薄夺取晋西南及同蒲南线。”“我晋冀鲁豫主力应对付河南方面蒋军主力,其余用于夺取正太线、同蒲南线及晋西南,最后协同晋西北、晋东北,夺取太原。”电报强调:“我大打必须在蒋大打之后,以示衅由彼启。”

6月2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站在有理立场取强硬态度是很对的,只有如此,才有出路。”“已令各地准备一切,粉碎蒋之大举进攻,估计打六个月后又将讲和。”“东北方面须尽可能争取延长休战时间。”本日亥时,为中央起草复周恩来辰时来电,说:“同意对马歇尔暂不作针锋相对的批评。”

6月21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电,指出:“国民党危机空前扩大:大城市人民对国民党极大不满,酝酿反战运动;各省灾荒甚重;杂牌军动摇者多;美国舆论已开始批评国民党。如重新爆发内战,估计打不长久,半年之后,可能议和。”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程子华、萧克电,指出:“如果敌于平泉集中三个师西进,我不能于野战中歼灭其主力,承德即有被占之可能。假如将来出现这一形势,则应考虑固守承德或者主动放弃承德的问题。如有把握歼灭敌军主力,从根本上粉碎其进攻,则应当固守承德;如无此种把握,则应准备放弃承德。一则保存杨苏纵队[58]及其他部队有生力量不至过于消耗,坚持冀热辽广大区域,俟土地问题解决,兵力即可增强,那时可能收复锦热路及承德;二则抽出赵纵队[59]回晋冀,协同太行、冀中夺取保府[60]、石门[61]及正太路。”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舒同,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指出“蒋在济南增加一个军,暂难攻击”,同时要求十日内外完成夺取聊博区、兖州、元氏之准备。

同日 中共代表团周恩来等七人联名致函蒋介石,提议由三人会议立即宣布东北长期停战并重申全国停战命令,规定停止一切军事冲突之具体办法,命令双方部队严格遵守。本日,蒋介石宣布,东北停战再延长八天,至三十日止。

同日 致电周恩来:“美国在华舆论界已开始批评国民党,反对中国内战,深堪注意。望本既定方针,争取美国人,打击反动派。”次日,又致电周恩来:“今日用中共中央主席名义发表声明,抗议美国军事援华法案。你收到后,请即正式具函送交马歇尔,请其转达美国政府。”

6月22日 周恩来致电中共中央,报告出席三人会议情况:国、美方案,不仅在东北即在关内也想侵入我区。国方一切为了大打,八天[62]后整军方案也难得协议。故应在此八天积极备战。

同日 关于全局破裂后太行、山东两区的作战计划,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陈毅、舒同电,要求南线部队实行外线出击,向南作战。电报指出:全局破裂后请你们考虑下列方案:太行区以豫东地区为主要作战方向,集中主要兵力尽可能攻取十几个县城,主要着重在野战中消灭敌军有生力量,相机占领开封。山东区以徐州地区为主要作战方向,攻取徐州、蚌埠间若干县城,主要着重调动徐州之敌于野战中歼灭之,相机占领徐州。只要占领开封、徐州间及徐州、蚌埠间主要铁路线及上述各县城之半数左右,即为有利。中原部队突围向河南出动,其任务为钳制河南之敌。华中部队粟谭主力对付江北之敌。“上述作战胜利(不一定要取得开封、徐州)后,如形势有利,可考虑以太行、山东两区主力渡淮河向大别山、安庆、浦口之线前进。”“这一计划的精神着重向南,与蒋的精神着重向北相反,可将很大一部蒋军抛在北面,处于被动地位。”这一计划可保障五师不致被消灭或吃大亏。这一计划依靠老根据地,逐步向南,稳扎稳打,并不冒险。如能逐步渡淮而南,即可从国民党区域征用人力物力,使我老区不受破坏。蒋现延长休战至本月三十日,七月初即将大打,我须速定战略方针,以利作战。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并转各分局、各省委、各纵队电,指出:“蒋介石为着完成进攻准备,延长休战八天至三十日止。如我党不能承认其苛刻条件(例如东北只给旧黑龙江,其余一切不给),七月初将向东北及全国进攻。你们现在即应准备于谈判破裂时,动员全党全军克服任何动摇犹疑恐惧心理,利用我方各项有利条件,紧紧依靠群众建立根据地,粉碎国民党的进攻,在我党取得大的胜利之后,必能实现国内和平。”

同日 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发表反对美国对华军事援助的声明。声明指出,美国实行所谓军事援助,实际上只是武装干涉中国内政,只是以强力支持国民党独裁政府继续陷中国于内战、分裂、混乱、恐怖和贫困。声明坚决要求美国立即停止与收回对华的一切所谓军事援助,立即撤回在华的美国军队。

6月23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中原局电:“(一)二十一日电[63]悉。所见甚是,同意立即突围,愈快愈好,不要有任何顾虑,生存第一,胜利第一。(二)今后行动,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不要请示,免延误时机,并保机密。(三)望团结奋斗,预祝你们胜利。”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并告李富春、黄克诚电:“南京谈判,蒋介石只许兴安、齐齐哈尔、北安、延吉四处由我党驻兵,白城子、哈尔滨、佳木斯、牡丹江、安东均由蒋驻兵,我们认为不能接受”。

6月24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陈毅、舒同并告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电,提出作战重点的兵力部署:“(一)开徐间陇海线之占领及豫东淮北各城之占领全归刘、邓、薄负担;(二)陈、舒全力担负占领徐蚌间铁路线及调动徐敌出击而歼灭之;(三)以苏中地方兵团吸引并牵制通扬线上之敌,粟、谭率主力占领蚌浦间铁路线,歼灭三、四分区[64]之敌,策应北面作战;(四)动员民众,公私兼顾,彻底破坏陇海路、津浦路;(五)必须策动杂牌军及伪军举行起义;(六)以上为第一阶段,渡淮向南为第二阶段;(七)郑李主力在豫鄂西吸引敌人,一部在原地吸引敌人;(八)准备时间为半个月,必要时酌量延长;(九)不要阻止敌方向青、济等地增兵,彼方向北增兵愈多愈好。”

6月2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中局并告陈毅、舒同电:“苏中地区在蒋优势兵力进攻下,有暂时失陷可能。你们宜作事先准备,以免临事仓卒,受过大损失。”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南京中共代表团电:“我党方针是争取长期全面和平;如不可能则争取再延长休战时间;又不可能则请考虑恩来托故回延,准备召开人民代表会议,并带必要人员回来,而留董老及其他同志坚持代表团工作,以待时局之变化。大概半年之后又可能和。”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林彪电,指出:“(一)国民党一切布置是打,暂时无和平希望;(二)谈判破裂,全国大打,不限于东北;(三)全靠自力更生;(四)半年至一年内如我打胜,和平有望;(五)友邦[65]在将来可能在外交上给以援助;(六)我党在南京谈判中当尽最后努力,付出最大让步,以求妥协,但你们不要幻想。”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复周恩来电:“同意整军方案”。

同日 和朱德致电周恩来转上海人民团体请愿代表马叙伦等,对于他们二十三日在南京下关车站遭国民党特务殴打表示慰问。

6月26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华东局并告陈毅、舒同电:“(一)八天期满后国民党即将向我大举进攻。(二)为粉碎国民党之进攻,决令刘邓主力出陇海、豫东,陈舒主力出徐蚌间,调动敌人而歼灭之。(三)你区应以一部在苏中吸引并牵制通扬线上之敌,粟、谭率主力(不少于十五个团)位于三分区与陈、舒配合,一举占领蚌浦间铁路线,彻底破坏铁路,歼灭该地之敌,恢复三、四分区失地,并准备打大仗,歼灭由浦口北进之敌。[66](四)用全力策动孙良诚起义。(五)午灰[67]前完成一切攻击准备,待命攻击。(六)你们一切听陈、舒指挥。(七)为应付长期连续作战,你们应准备动员并适当使用自己的各项后备力量,一切作长期打算。”

同日 国民党军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全面内战爆发。

同日 收到李先念、郑位三本日下午二时火急电:“七十二军、新十五师今日拂晓由河口出动,向我佛塔山一线阵地突然猛攻。当将我咀子山、大成炮占领,刻仍在激战中。国方这一行动,显为大规模围歼之开始。请速强硬提出,并广为宣传。(请转南京周)。”随即,皮定均率第一纵队第一旅佯装主力向东突围往华中军区转移,鄂东军区就地坚持斗争,以吸引和迷惑来犯之敌。李先念、郑位三、王震率中原局、军区机关及主力组成北路突围军,王树声率南路突围军,于晚间开始突围,先后于六月二十九日、七月一日西越平汉铁路,而后分别向陕南、鄂西北方向前进。

6月27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并告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陈毅、舒同,邓子恢、张鼎丞电,指出:“蒋介石所谓四十八小时后有惊人举动,是指阴谋歼灭我中原部队而言。蒋于月中下令聚歼,有不许漏网之语。昨宥[68]起实行攻击,我中原部队不得不起而自卫。这一自卫斗争是否能不受严重损失,现尚不能预计。请对外广泛揭发国民党之阴谋。”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中央正考虑由各解放区发行土地公债发给地主,有代价地征收土地分配农民。其已经分配者,补发公债,如此可使地主不受过大损失。惟汉奸、土豪劣绅、贪官污吏、特务分子不在此例。你们可向中间派非正式地透露此项消息。”根据毛泽东等关于以有偿赎买方式解决土地问题的考虑,中共中央于七月十九日发出《关于研究答复制定土地政策中的几个问题的指示》,提出以赎买方式解决土地问题,并要求各地迅速研究其实施的可能性电告中央。由于全面内战爆发,各地对此反映不一,有些地区要求暂缓发布新政策,因而以赎买方式解决土地问题的设想没有实行。

6月28日 关于北线夺取三路四城[69]的兵力部署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聂荣臻、萧克、刘澜涛、罗瑞卿并告程子华电:“在国民党大打后,你们基本任务是保卫地方与夺取三路四城。”“当敌进攻承德时,你们的主力不是保卫承德(因为这将劳而无功),而是乘敌北进,集中杨、杨、郭、赵四个纵队[70]及冀中、冀晋全力举行平汉战役,占领从长辛店至石门整个平汉路,相机占领保定、石门两城。”电报列举了组织平汉战役的七点利益后指出:“希望你们用全力组织平汉战役,于半月内准备完毕,待命攻击。”“所有对平汉、正太、同蒲三路之进攻,均是攻城战”。夺取三路四城“须准备六个月或较多时间,但是必须完成此任务”。

同日 关于南线作战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舒同并告邓子恢、张鼎丞电:“陈、舒电请由刘、邓统一指挥,中央认为甚为必要”。“必须待谈判破裂国民党动手打我,然后方能打他,争取有理地位。”根据陈、舒建议,为准备充分,避免仓卒作战起见,将准备时间延长至七月二十日,必要时延长至七月三十日。

同日 中共中央向各中央局发出关于时局近况的通报,介绍内战的形势及国内外舆论的反映,同时说明:“我解放区自日本投降后十个月以来,比较日本投降以前发生了如下各项变化:第一,地区扩大了两倍至三倍,特别是创造了东北战略区域,这是过去没有的;第二,人口增加一倍半,现在有人口一万万三千万,而在去年八月以前,一面负担人口实际上只有五千万左右;第三,军队主力由分散变为集中,技术条件提高了,我军开始能攻城,能守城;第四,解决了或正在解决土地问题,农村面目改观,根据地更加巩固,干部信心提高;第五,没有了日本人,代替日本人位置的中国反动军队,不管美国怎样帮助,总比日军战斗力要差。”

6月29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中原部队被攻,再不突围即被歼灭,为求生存该部决定日内突围,此举完全为求生存,并不牵涉和战问题。如政府愿和,应停止攻击与追击,允许该军由豫西渡河入山西或由陕西入陕北”。同日,又为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叶剑英电,指出:“国民党二十一个师攻击我中原军区,我军突围求生存,理由全在我方,国民党毫无理由,切不可以为我军突围是不对的。”

6月30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东北局电:“(一)蒋介石在各方逼迫下明日起继续停战[71];(二)望利用此时机加紧进行军事、政治、群众工作各方面之准备;(三)敌不攻我,我亦不攻敌,保持平静;(四)克服党内一部分同志的恐惧心理,准备持久战争;(五)提倡自力更生,不要依赖外援。”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电:“以后局面是边打边谈,我们须准备应付此种局面。”

同日 致信新华社代理社长余光生:“从现时起,凡各地蒋军向我进攻之消息,均请发表,并广播;因蒋口头说停战,实际在作战,我应发表新闻予以揭穿。”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舒同,邓子恢、张鼎丞电,决定推迟原定的外线出击时间,指出:“蒋为各方所迫将发继续停攻命令,似此我各部暂时宜位于待机位置,以免集中过早暴露企图。”

同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即将赴苏联治病的罗荣桓电:“你到目的地后,除治病外,请找菲里波夫[72]对满洲情况有所陈述,但勿作过高与过多要求,东北斗争主要靠自力更生。此外,请就你所知对关内解放区情况有所陈述,勿作任何要求,因关内应完全靠自力更生。”七月,罗荣桓赴苏联治病,翌年五月回国。

7月1日 针对蒋介石本日发布给各战区长官的命令[73],和朱德公开发布致全体战地司令员命令:“在任何地点,如国民党军队不攻击我军,我军即不应主动地攻击国民党军。但如被攻击,我军将坚决采取自卫手段,以保护人民之生命财产,并维持民主政府的法令。”

7月2日 关于蒋介石的边打边谈政策和我方对策问题,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各中央局电:“(一)据恩来巳三十[74]电称:蒋介石政策如中央所指是边打边谈。东北方面因兵力不足一时不致有大动作,关内则必在所谓自卫、恢复交通及难民还乡等口号掩护之下向我中原、苏北、山东、热河等地进攻,同时保持谈判。这样一则便于美国军事援助,二则不过于刺激群众。(二)望各地照原定计划加紧准备粉碎国民党进攻,同时对执行部及小组工作仍取积极态度,适应边打边谈之情况。”

同日 周恩来同蒋介石会谈。蒋要中共让出安东、胶济线、苏北、承德、察哈尔省张家口以南地区,由国民党军进驻。周恩来予以拒绝。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刘澜涛并告孙毅、林铁[75]电,指出:“在二十天至一个月内请令冀晋、冀中两区对平汉线保持绝对平静,不要有任何破击扰乱之事,以便麻痹敌人放松对我之戒备。”

7月4日 根据各地情报,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和华中分局电,指出:“胶济、徐州、豫北、豫东、苏北之顽可能同时向我进攻,果如此,我先在内线打几个胜仗再转至外线,在政治上更为有利”。

7月5日 为中共中央起草致周恩来并告叶剑英、李克农[76]电:“(一)时局有好转可能,主要原因是我党力量存在及坚决斗争。(二)我军主力现作准备,如坏转则大打,如好转则不打,如拖延则小打。(三)请根据中央七七宣言(今夜广播)精神,坚持政治、军事同时解决,即全面长期无条件停战,全部实现政协决议及整军原则;蒋介石一切无理要求,坚决拒绝。(四)我五师已脱危险期,到了随、枣[77]南北地区,堵兵甚少,追兵不力。我军休息数日后即自由行动。如时局好转,则在国民党不追不堵条件下可以退到华北;如时局坏转,又堵又追,该部将在广大区域自由活动,以求生存。”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郑位三、李先念电:“你们任务是活动于鄂西北、豫西南广大地区,一面保存自己,同时钳制大量敌人,对全局贡献极大。”

同日 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致聂荣臻电:“同意你们攻大同计划[78]。望令张、罗、杨[79]精心计划,充分准备,坚决夺取之。同时准备歼灭傅作义向我进攻之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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