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开春的旧金山港口,海风裹着咸腥味扑在码头上。孙中山踩着跳板刚踏上美国土地,手里那本夏威夷出生证明被海风掀得哗哗响。他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眼里却亮得很,心里盘算着要在美洲华侨里多筹些革命的盘缠。哪晓得,码头上早有双眼睛盯上了他。

洪门兄弟当掉祖传象牙麻将救孙中山!清廷刺客街头开枪,反被20把砍刀逼跪:江湖规矩,动孙先生者死!

清廷驻旧金山总领事何祐躲在海关办公楼的窗帘后头,手里捏着刚到的电报。电报是北京发来的,字里行间都是杀气——务必阻止孙中山在美活动,最好能就地除掉。何祐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忽然露出个阴沉沉的笑。他转头对身边的翻译嘀咕几句,翻译赶紧点头,一溜小跑去找美国移民局的人。

移民局的稽查员带着两个巡捕过来时,孙中山正打算往唐人街方向走。“先生,请留步。”高个子稽查员拦住他,指了指那本出生证明,“这个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孙中山皱起眉,刚想争辩,巡捕已经架住了他的胳膊。他瞥见不远处何祐正朝这边冷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清廷的人下了绊子。

被押进天使岛的木屋时,孙中山闻到一股霉味。这地方是专门关押可疑移民的,木板墙缝里还塞着前几年华工刻的字。他被推进一间十平米的小屋,里头已经蹲着三个墨西哥人,地上铺着稻草,墙角堆着发臭的毯子。看守“哐当”锁上门,钥匙串在手里晃得叮当响。“老实待着,等调查清楚再说。”

夜里的海风从木板缝钻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孙中山裹紧那件旧西装,脑子里翻来覆去想办法。他知道何祐不会善罢甘休,这人在旧金山做了五年总领事,跟移民局的人称兄道弟,指不定早就买通了关节。天亮时,他借着送水的机会,悄悄塞给看守一块银元,求他帮忙捎封信到唐人街的《中西日报》。那看守掂量着银元,撇撇嘴没说话,转身时却把信纸卷成细条,塞进了自己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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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门大佬司徒美堂

《中西日报》的报馆在唐人街一条窄巷里,总编辑伍盘照正对着一堆来稿发愁。伙计突然闯进来,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伍盘照展开一看,笔锋遒劲的字迹认得出来,是孙中山的亲笔。他猛地站起来,烟杆“啪”地掉在地上。报馆里几个排字工人都围过来,有人念出声音:“被诬伪造文书,困于天使岛……”

消息传到洪门致公堂时,黄三德正在给堂里的兄弟们训话。他五十出头,肩膀宽厚,左手缺了截小指——那是早年在旧金山码头跟洋人斗殴时留下的。听送信的人说完经过,黄三德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磕,粗瓷碗裂成了两半。“清廷的狗东西,敢在咱们地盘上动孙先生!”

他当即叫人去查,得知移民局已经收到何祐送来的“证据”,说孙中山的出生证明是伪造的,实际是广东香山县人,按美国排华法案得遣返回国。黄三德听完,扯开马褂前襟,露出胸口的青龙刺青:“去把堂里那批从广东运过来的乌龙茶都搬去当铺,还有我那套象牙麻将,全当喽!”

旁边的副堂主见他动真格,赶紧劝:“盟长,那些可是堂里压箱底的家当……”黄三德眼一瞪:“家当没了能再挣,孙先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些海外华人还指望谁能推翻清廷?”三天后,他拿着凑齐的5500美元,找到了旧金山最有名的律师那威。这律师是个犹太人,专打移民官司,看到钱袋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币,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开庭那天,天使岛的木屋外多了二十多个洪门兄弟,个个穿着黑布短褂,腰里鼓鼓囊囊的。何祐带着两个翻译坐在旁听席,看到这阵仗,下意识往椅子里缩了缩。法庭上,那威律师把孙中山的出生证明摊在陪审团面前,又请来夏威夷火奴鲁鲁的老牧师作证。老牧师颤巍巍地说:“1866年11月12日,我在檀香山给一个姓孙的婴儿洗礼,就是他。”

何祐带来的证人刚想开口,就被那威问得哑口无言。律师拿出清廷驻夏威夷领事馆1896年发的护照存根,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孙中山的出生日期和出生地。“如果这是伪造的,难道清廷自己会伪造文书陷害本国公民?”这句话让法官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4月28日那天,判决下来的时候,孙中山正在木屋里给同屋的移民讲反清的道理。看守突然开门,脸色不太好看:“你可以走了。”他走出木屋,看见黄三德带着几十个兄弟等在门口。黄三德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熊抱,糙手拍得他后背生疼:“走,去吃碗云吞面压惊!”

哪想到刚走到唐人街街口,巷子里突然窜出三个蒙面人。为首的举着短铳,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孙中山。黄三德反应快,一把将孙中山拽到身后,自己往前跨了一步。“弟兄们,亮家伙!”话音刚落,二十多个洪门兄弟掏出藏在怀里的短刀和铁尺,把三个刺客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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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首的刺客认出黄三德胸前隐约露出的刺青,手开始发抖。他在旧金山混了多年,知道洪门的规矩——动了他们保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僵持了半分钟,刺客突然把短铳往地上一扔,带着另外两人挤出人群跑了。后来才知道,这伙人是何祐从广东招来的亡命徒,拿了清廷的赏银想来个斩草除根。

黄三德怕再出岔子,干脆让孙中山住进了致公堂在旧金山的总堂。白天陪他去各个华侨会馆演讲,晚上就睡在同一个房间,床底下藏着两把上了膛的左轮手枪。有回孙中山半夜醒来,看见黄三德还在灯下算账,纸上记着给国内革命党汇款的数目。“三德兄,总让你们破费……”黄三德头也不抬:“咱们在海外受洋人的气,不就是盼着国内能变个天?”

在洪门的帮助下,孙中山在美洲待了大半年。黄三德带着他跑了二十多个城市,从旧金山到纽约,再到温哥华,每到一处都召集当地的洪门分堂兄弟。有次在洛杉矶的戏院演讲,台下坐着三百多个洗衣工和铁路工人,听完孙中山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个个红着眼眶往捐款箱里塞钱,有人甚至把金牙撬下来扔进箱子。

那些日子,黄三德常跟孙中山说:“咱们洪门在美洲有两百多个分堂,九成以上的华侨都是咱们的人。只要你一句话,别说筹款,就是组织人手回国打仗都行。”后来的黄花岗起义,洪门兄弟捐的钱占了总经费的七成。武昌城头枪响的时候,旧金山的洪门会馆里,报童刚把号外送进来,黄三德就带着弟兄们扯下会馆里挂的龙旗,换上了象征革命的十八星旗。

洪门在晚清那会儿,就像海外华侨的主心骨。他们不只是帮孙中山解了围,更把散落在美洲各地的华人力量拧成了一股绳。那些在铁路上扛过枕木、在洗衣房搓过衣服的普通华侨,通过洪门的渠道,把辛苦攒下的血汗钱变成了革命的火种。黄三德抵押堂产的那一刻,可能没想过自己这举动会影响后来整个中国的走向。但正是这些看似偶然的义举,凑成了改变历史的力量。

黄三德和洪门的兄弟们,大多没留下名字。他们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想让家乡不再受欺负,让子孙后代能堂堂正正做人。这种朴素的愿望,最后变成了推动时代的力量。孙中山后来常说,华侨是革命之母。这背后,藏着多少像黄三德这样,愿意为素未谋面的同胞豁出一切的普通人。

来源:欢乐制造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