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美飞虎队员在湖北监利获救经过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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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2日,美国飞虎队友好协会会长许绍理先生一行专程来到湖北省监利市周老嘴镇飞虎队村,寻访了八十年前美国飞虎队一名飞行员在紧急跳伞以后,被当地村民舍生相救的罗家湾。许绍理此次飞赴北京原本是为了参加姑父“两弹元勋”朱光亚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活动,同时,作为陈纳德夫人陈香梅女士的亲外甥,他对中国人民与美国飞虎队的深厚友情充满了敬意,于是,在朱光亚先生纪念活动之前,轻车简从来到罗家湾寻访。

抗战时期美飞虎队员在湖北监利获救经过讲述

2005年9月,重返监利的本尼达与罗必书紧紧拥抱在一起。(资料图)

在一些历史事件中,时间的腐蚀性往往比硫酸还强,无数记录往昔的文字和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随着见证这一事件的老人们逐渐离世,加上地方史志的疏漏和缺失,致使这一重要历史事件的真相和人物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抗战胜利之后的几十年时间中一直是个谜。被营救的美军飞行员究竟是谁?营救美军飞行员的村民究竟是哪些人?为此,笔者本着对历史负责,对来华助战的美军飞行员负责,对舍生相救村民的义举负责,对舍生相救村民后人的情感负责的态度,以大量的文献资料、口述历史和相关史志为依据,以这一事件的发生地周老嘴罗家湾为中心,全面细致逐一进行梳理。

1944年5月6日,洪湖西岸的革命老区周老嘴罗家湾,抗日军民正在紧张地筹备保卫夏收工作。正是春夏之交时节,田里的油菜已经结荚,麦子正在灌浆,到处峰鸣蝶翠,鸟语花香,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勤劳的庄稼人已经开始整理禾场,准备迎接油菜和麦子登场。下午3点钟,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阵飞机的轰鸣声,十余架战机在远处的天空飞来绕去,不时传来闷雷般的炮击声,一场激烈的空战正在几千米的高空展开。大约十分钟后,一架尾部拖着黑烟的战斗机从东南方向往这边飞来。飞机越飞越低,几乎擦着了屋顶和树梢,树枝和屋顶上的瓦片都掀翻了。飞机飞到毛沟北面突然折回身经罗家湾上空往西南方向的赤射垸湖中坠落下去,随即一团白色的东西从飞机中弹射出来。飞机摇摇晃晃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着,朝湖中的蒿草丛中一头栽了下去,“轰隆”一声,一股白色的水柱腾空而起,紧接着一团熊熊大火在蒿草丛中升腾起来。与此同时,从飞机上弹射出的白色物体张开一张美丽的大伞,一个像秆砣一样悬吊着的人,徐徐降落在一块麦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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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队队员随身携带的求救“血符”。(资料图)

小小的罗家湾震动了!村民们纷纷涌向出事地点。

与罗家湾三华里之遥的乾家湾嵅马沟,一位乾姓老人正在耕整水田,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老人愒得说不出话来,等到白色物体着地后,老人不看不打紧,一看愒出了一身冷汗:一位红头发、蓝眼睛、白皮肤、高鼻梁的洋人出现在眼前。老人吓得丢下耕牛和犁耙,拔腿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叫。闻讯赶来的村民听了老人的叙述,也不敢贸然上前。过了好一会,才有几个胆大的一步挪一步地凑上去。这位天外来客可能是着地时腿部受了伤,正在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割开缠在腿上的降落伞。看到围上来的村民们手里拿着锄头和扁担,天外来客有些恐惧,连忙扔下匕首,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向村民们解释:“I'm an American. I'm here to help you fight ”(我是美国人,我是来帮助你们作战的)。对这些叽哩哇啦的语言,村民们一个也听不懂,大家一个劲地摇头。天外来客又从腰间找出一块白布,白布上印着青天白日的国民党旗,还有竖写的几行字:“来华助战洋人(美国),军民一体救护”、“航空委员会”。有几个粗通文墨的人看了,这才明白是美国人来帮中国人打老东(日本人)的。村民们立刻改变了态度,帮他收拾好降落伞,准备扶他到村里去。可是天外来客腿伤很严重,根本走不动。于是马上派人赶回去找来一块门板,将美军飞行员抬回村里。

听说从飞机上掉下来一个洋人,全村男女老少都涌出来观看这位红头发、蓝眼睛、白皮肤、高鼻梁的怪人。所到之处,村民们均投来惊异、新奇的目光,古胭脂河两岸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夹道欢迎的队伍。看到村民们慈祥、善意的目光,天外来客渐渐解除了最初的紧张和不安,队伍一直行进到中湾朱同炎老人的门口才停下来休息。

晚七时左右,美军飞行员被送至周老嘴区公所(属监利县委领导下的一区)。经过镇上唯一上过教会学校的罗栋生(后任国民党周老区党部书记,1949年5月被镇压)询问,终于弄清了美军飞行员的情况。

《监利县志》和《周老嘴春秋》均记载:美军飞行员名叫葛莱格,是美国十四航空队上尉飞行员,代理中队长,驻防鄂北老河口市,当天奉命袭击汉口日军设施,在返航途中遭到从监利杨林山机场起飞的十余架日机拦截,在激烈的空战中受创,于是弃机跳伞逃生。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监利县志》和《周老嘴春秋》均记载为5月8日。1944年6月22日延安发行的《解放日报》的报道中也记载为5月8日,葛莱格所驾战机“即刻爆炸”、“机身受创”、“沿长江向西疾飞,五分钟后机身全毁”。

当时,战事正紧,除周老嘴外,到处是一片白色恐怖,敌我之间可谓犬牙交错,距离周老嘴一步之遥的新沟嘴、张家场均有日伪军把守,周边地区可谓险象环生。周老嘴也是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3月31日,新四军五师45团经过一场激战才从敌人手中夺回来的,敌伪随时都有可能反扑。

周老嘴区政府了解情况后,很快制定了三条紧急措施:一、连夜将美军飞行员转移到较为偏僻的福寺湾(现唐剅村)隐蔽,以免日伪获悉后搜查;二、严密封锁消息,在各交通要道布置哨卡,有情况随时报告区政府;三、迅速与新四军襄南指挥部联系,安排接应,用最快的速度护送美军飞行员脱离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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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尼达和P-51战斗机。(资料图)

笔者查看了相关资料:45团光复周老嘴以后很快组建了新的监利县委,但武装力量还很薄弱,整个监利县委只有三十多人的武装,长枪七支,短枪三只,根本无力对付日伪偷袭,只能巧妙地护送美军飞行员。经过周密布置,于5月7日凌晨两点出发,安排小分队在陆路暗中保护,由村民驾小船将美军飞行员藏在船仓稻草中,再码上柴禾,经新口剅、双鸣寺走白鹭湖进入潜江熊口华林桥,转交襄南指挥部。

襄南指挥部指挥长李人林热情接待了美军飞行员,并安排医生为他治疗腿伤。一星期后,指挥部决定安排武装力量护送美军飞行员去新四军五师师部。临行前,李人林备酒饯行,并以指挥部的名义赠送他一把缴获的日本军刀、一面日本太阳旗。美军飞行员感激不已,连连称谢,说:“我在天上打日本人是缴获不到这些战利品的!”

美军飞行员怀着对襄南指挥部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在一支精干小分队的护送下,一路上云淡风清,心情愉悦,或骑马或步行,虽然经历了一些险阻,但很快抵达了大悟新四军五师师部。

美军飞行员在抗日军民的全力帮助下获救了,可他遗下的战机却长久地湮没于罗家湾赤射垸湖中。

1998年秋天,笔者曾在罗家湾采访过见证这一历史事件的两位老人。

第一位:罗美世,时年80岁,原国民党一二八师在监利沔阳一带坚持抗战时曾任五保保长,后一二八师兵败,罗美世也卸去了保长职务,由同村罗福世接任。老人向笔者讲述了事发经过:“……那天起的是南风,飞机爆炸后燃起的黑烟直往北吹,大火一直烧到二更天才熄灭,周边的蒿草都烧焦了。过了不久,新四军就来了,带队的是一个连长,组织人到湖里查看后,与周老嘴区公所协商,决定把飞机挖起来。那真是不简单,首先从各家各户收集门板,沿着飞机坠落的周边插下去,围成一个圈,然后用船装了土把周围垒起来,安了十几台水车,好不容易把水抽干,可里面全是淤泥和细沙,折腾了七八天,一点效果也没有。后来,又有人出主意,用锁船的铁链子把飞机尾部套住,一百多人站在水中齐心合力往上拉,因飞机陷得太深,一动也不动,忙乎了几天,新四军的那个连长说算了,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第二位:罗本厚,时年81岁,老人向笔者讲述了一件事:“……第二年正月十七,日本人也来找飞机,这些家伙来了以后不公开找,而是明察暗访。一天夜晚,大概是正月二十左右,我们几个在打纸牌,“维持会”的人找到我们,说是日本人要拉差,把我们几个抓过去后,一个长小胡子的日本军官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旁边一个翻译官说,要我们带日本人去找飞机。在日本人的逼迫下,我们几个撑了一条船来到飞机坠落的地方,那天晚上天气很冷,湖面上黑沉沉的,“小胡子”命人用竹篙在飞机坠落的地方乱捅了一气,因为范围太大,新四军挖过之后,飞机淤得更深了,我们几个也担心捅到飞机后,日本人让我们下水去捞,所以只好敷衍塞责地捅了一阵,就骗日本人说可能是新四军挖走了。“小胡子”不相信,又亲自用竹篙捅,仍然没有捅到。一直到天蒙蒙亮,日本人才放我们回来。”

根据《环球飞行》杂志社出版的《二战时期美国援华空军》一文记载,对飞机的打捞一共有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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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1945年1月,新四军沔东区委派遣刘正红带一个班的士兵进行打捞,将一部分零件、摔碎的机尾、机翼拆下来用四条船运到剅口邓庙区委驻地,安放在罗家土地庙里。

第二次:1945年2—3月,日军一个小队和伪军到罗家湾明察暗访后,派人下湖打捞,拿走了少量零部件。

第三次:1967年冬,周老嘴乾家湾村民秦正松等人挖走了飞机上的油箱和少量机枪子弹。

第四次:1970年2月,罗家湾周孝槐、王泰山等人挖掘5天,挖走了飞机机翼上的一些部件,重约150千克。

第五次:1987年冬,监利县文化局在省文化厅支持下,组织人员打捞飞机。打捞工作于11月11日动工,调动了挖掘机等大型机械,历时一个多月,触及飞机主体和发动机,后因地质情况和经费不足而停止。但是,这一次打捞却颇有收获,共出土机上机关枪三挺,螺旋桨叶一件以及子弹、弹壳等物。机关枪上的制造商标及铭文清晰可辨,其中有“MAGNUOXCO INC1942”和“N.Y.U.S.A”等。

后来,又有一些部门和个人包括美国陆军十四航空队飞行员后裔杨本华先生均倡导打捞,却一直未能进行。至此,这架战机仍然湮没在赤射院湖中。

2001年9月,“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60周年”纪念活动在北京隆重举行,时任罗家湾村党支部书记罗必书参加了此次活动,罗书记之所以参加这个活动,是因为他声称营救了那名美军飞行员,有关方面也默认了此事。会上,罗必书急切地希望见到那位被营救的美军飞行员,然而组委会遗憾地告诉他,一直没有找到这位叫“葛莱格”的飞行员。

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飞机埋在这里,当年被营救的飞行员却找不到。究竟是译音错误,还是记载不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笔者注意到,上文频频提到的飞虎队,它其实是个俗称,正式名称叫中国空军美国志愿航空队。英文名Americon Volunteer Group,缩写为AVG,严格来说,飞虎队仅指1941年8月至1942年7月间,完全由志愿来华参战的飞行员组成,在中国空军编制下对日作战的一支航空部队,出于对飞虎队和陈纳德将军的热爱和敬佩,加之对部队番号沿革等缺乏了解,不少人习惯地将抗战时期陈纳德指挥过的部队,乃至二战期间所有驻华美国航空兵部队一律称为飞虎队,不仅如此,曾经为飞虎队工作过的中国人也常被当作飞虎队成员。

无独有偶,与监利紧邻的沔阳县(后改为仙桃市)也声称营救过一名叫葛莱格的飞虎队成员。

1996年,原沔阳县沙湖镇张家祠村村民姚道平受“中山舰事件”启发,想起本村联合院埋有一架美军飞机,并于1996年12月率本村二十余人到垸中挖掘,在3米多深的湖中挖掘出一台飞机发动机。令人遗憾的是,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间,飞机上一些能拆的零部件都被当地人当作废品卖了。

《沔阳县志》和《沔阳人民革命史》均记载了当年发生的这一事件。

参加营救的董家远老人讲述了这一事件经过:1944年5月7日,美军飞行员葛莱格驾驶的战机在武汉战斗中受伤,葛莱格跳伞逃生后,飞机坠落到沔阳县沙湖镇张家祠附近的芦苇丛中。驻沙湖的日军四处搜捕葛莱格,抗日游击大队汉沔支队和当地群众积极营救飞行员。当时是民兵的董家远和几个群众划着小船在芦苇丛中找到葛莱格,连夜护送到新四军第五师司令部,受到李先念师长的热情接待。后来,葛莱格和另一位在监沔地区遇救的飞行员一同被送往盟军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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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4月11日,《人民日报》内参第81期刊发了这一消息,时任国务院秘书长罗干指示:请外交部商湖北省保护好飞机残骸,由外交部研究处理意见。

飞机残骸现存于仙桃市博物馆。

这样,在监沔地区出现了两架美军战机,两个葛莱格,而且都送到了新四军五师在湖北大悟白果树湾的司令部。

延安出版的《解放日报》在1944年5月16日作了《鄂中新四军,救出美飞机师》的报道,现援引如下:

(本报鄂中十六日电)五月七日我活动于洪湖东之部队,在沔阳沙湖营救出美机师白来德中慰一名,现正送我后方医疗中。据白来德中尉谈称:我盟国机队在七日上午空袭武汉,并在沙湖上空击落敌机八架。

另一个有力的佐证是时任新四军五师师长的李先念送给美军飞行员的半身照。照片左边是李先念的半身戎装照,右边上部是三行英文,内容为:第五师师长李先念,共产主义、新四军。竖写的是中文“柏纳达中尉存念,新四军第五师师长李先念,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这样一来,出现了三个不同的译音:葛莱格、白来德与柏纳达,从英文译音:葛莱格(Greg)、白来德(Bernaid)、柏纳达(Bernard)比较,白来德与柏纳达可能出现译音错误,但葛莱格则不可能出错。

2001年底,华夏工程组委会和(美国)《美中晚报》社联合发起“寻访1944年美国援华抗日飞行员活动”。但由于当年译音错误与报道中人物混淆,监利方面虽多方努力但一直无法查找到当年被营救的美军飞行员,寻找一度陷入了僵局。

2004年,组委会秘书长李靖和《美中晚报》社社长李景明专程来到监利。监利县文化局的一位领导与之闲聊,提到了1987年打捞的三挺机枪上有铭文和编号,这让二人心头一亮,当即去观看了这三挺机枪,并将机枪编号抄了下来,然后向美国有关方面查询,找到了当年生产机枪的厂家,厂家查找了那些泛黄的资料后,明确告诉他们:“那批机枪都运到了芷江机场。”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他们碾转见到了原芷江机场的伞包管理员,一个94岁的黑人退伍女兵,女兵查看了相关资料,回答说: “飞行员叫格伦·本尼达(Green Benida),外出执行任务,伞包一直没交回来。飞行员要么是被俘,要么是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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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事情真相大白。因为本尼达、柏纳达以及白来德这三个单词都容易出现译音错误,而葛莱格的全称应是葛莱格李(Greglee),当属沔阳沙湖营救的美军飞行员。于是李景明又在《美中晚报》上刊登“寻找格伦·本尼达”的启事,巧的是本尼达的一位朋友看到了启事,并且马上电话告诉了他。次日,本尼达来到报社,激动地说:“我一直想寻找救我性命的中国人,现在终于有了线索,我要去见我的救命恩人。”

2005年8月,中国政府邀请100多位飞虎队老兵及其家属,来华参加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活动。格伦·本尼达也应邀出席。

2005年9月9日,81岁的本尼达偕夫人及子孙重返当年坠机处,受到当地政府和罗家湾村民的热烈欢迎。本尼达无比激动,拿出十几顶事先准备好的飞虎队棒球帽分发给大家,与前来迎接的罗家湾老书记罗必书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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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尼达感慨地说:“我跳伞时,你还是个小孩子,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本尼达坚持要去坠机现场看看,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田埂上泥泞不堪,村民们要用竹竿抬他去现场,本尼达坚决地摇了摇头,连说:“No!No!我不能让中国朋友再抬我了!”但因为年事已高,走不多远,双腿陷进淤泥,差一点摔倒,在村民的劝说下,本尼达这才同意坐了竹椅。

当年芦苇丛生的赤射垸早已被改造成成片的稻田和藕池,只留下一个约5公顷的水塘,飞机的尾翼从水面露出来。本尼达的孙子看着曾经陪伴祖父战斗过的飞机,心情激动,不顾众人的劝阻,“扑通”一声跳进湖中,一边用手抚摸飞机,一边热泪纵横……

次日上午,监利有关部门用卡车装着从坠机处打捞上来的部分残片,送到本尼达居住的宾馆,其中有三挺机关枪、两个飞机起落架、一个轮胎和另一些残片,本尼达蹲下来仔细查看,辨认出了飞机轮胎上的英文标识“Goodrear”(固特异,一种轮胎品牌),本尼达的太太埃莉诺用一条手帕包起两块玻璃碎片,说:“我要把它带回美国,作为永久的纪念。”

2010年10月,已近87岁高龄的本尼达携家人再次来到中国进行“感恩之旅”,到北京后决定前往监利时,本尼达的身体突感不适,便吩咐儿孙代为前行,儿孙到罗家湾再次看了飞机残骸,然后带本尼达回到美国。回家后的第三天,本尼达突发心脏病在加州去世,遵照他遗愿,本尼达的太太埃莉诺带着两个儿子,将他的部分骨灰安放在红安李先念故居纪念园。

2017年9月14日,原罗家村、七台村、长河村合并为一个大村,为纪念这一历史事件,改名为“飞虎队”村。

来源:监利发布,作者|李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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